“我知道了,得来出苦ròu计是罢,来吧,打哪啊?”
“那个,阿青兄弟,恐怕得委屈你了,不光是打,还……”
“一块儿说了吧,还有什麽?”
“那天你那身儿衣服,就是你穿来那身儿,不,不凑巧让兄弟们当抹布给扔了。”
“小晋哥啊,你什麽意思?”怎麽著,扔了?
“就,就是你恐怕得光著出去了!”
“猪头晋!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了,我是你阿青大爷!你让我光著出去?”
“是得光著,还得挨我一顿胖揍!”
“那,胖揍到什麽程度?”
“揍到你吐光吃的那堆馒头为止,阿青啊,你放心,大哥我会手下留qíng的!”
“那个,小晋哪,非要打阿青不可吗?”小王爷满脸不忍。
“爷,您明鉴,要是不动手,恐怕瞒不过太子。”
“可……”
“成吧,我就认了,不过小晋哥呀,我阿青还有件事,怎麽也想不明白,您给我说说?”
“说!”
“那天在淮阳府您听说我是蜀香楼的店小二,简直高兴得几乎要掀了房子,你是把我当成那位公公jiāo托圣旨的人了吧。”
“没错,不然我带你回府gān吗?”
“既然你当我是那个极为重要的人,gān吗一路把我像个粽子似的绑在马背上?还动不动就甩我嘴巴子?”猪头晋!现在王爷是向著我,你就等著挨骂吧!
“那是因为消息说圣旨七天前就到蜀香楼了,你让王爷苦苦等了七天,还不该罚吗?”guī儿子的,这小子居然说得理直气壮,我连反驳的理由都没有。到底是我们蜀香楼哪个菘人接了那个要命的圣旨啊?你倒是麻利儿给人家送来呀,让我在这儿受苦受累!
“小晋,我还是那句话,不打不行吗?看有没有别的法子?”我的王爷欸!现在就别心软了,阿青我皮糙ròu厚扛打啊!
“爷,这,真是非打不可啊,您,您还是到里间去吧,一会儿,要见血的。您放心,我心里有数,不会真的伤到阿青兄弟的。”
“不,我就在这儿,看著你打。”
“我说王爷呀,您说这个打人有什麽好看的,还怪腌臢的,怕脏了您的眼。您还是听小晋哥的话,里间去吧。”
“阿青,我要看著!你这顿打是为我挨的,我要牢牢记住,咱们的承诺我要亲眼见证!还有,阿青,我不是王爷,是子熙,你忘了吗?”
“王爷啊……”
“是子熙啊!”
“子熙王爷啊,您听好了,我阿青就是这贱命一条。给王爷是给,给子熙也是给。命给了王爷,那是因为王爷求著我店小二帮他。命给了子熙,那是因为子熙是我阿青jiāo到的好哥们儿!所以,王爷怕腌臢就请进里屋去!子熙,我阿青的好兄弟,你给我睁大眼睛瞧清楚了,看我叫一声儿就不配做你哥们儿!猪头晋,过来吧,你阿青大爷就脱光了站在这儿给你打!”
约摸过了两碗茶的时间吧,我身披破麻袋怀抱泔水桶被一脚踹出了六王府。站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我没有一丝迟疑,以黑旋风儿的速度朝自家饭庄子飞旋而去。
“呦,这不是东家吗?才几天不见,您怎麽出落得跟十七八的大姑娘似的了?嘿,您瞧,阿青我回来得匆忙,也没给您带点儿什麽胭脂水粉之类的,您别见怪,别见怪啊!”guī儿子的,这还真应了那句话:漏糙房偏又下bào雨,huáng鼠láng就咬病鸭子啊!我才刚刚从侧门悄悄摸进,本想来个神不知鬼不觉,好歹等我寻摸件儿衣裳再审哪。没想到,一进门就撞到了这尊门神,看来不被扎扎实实地刮上一遍是休想穿衣服了。
“呵,是阿青啊,怎麽,舍得回来了?跟东家好好说说吧,这三天你个小混帐野哪儿去了啊!你说你,旷工就旷工吧,你拐带个泔水桶gān吗?你知不知道这三天的泔水都快沤了咱们半层楼了!”
“东,东家,您听我说,我也不是故意要旷工啊,其实是这麽回事儿……”我们东家,那可贼难糊弄,要是这事儿编不圆的话少不了又是揪著耳朵一顿bào踹。其实东家也不是对谁都爆,只因为她年轻那会儿gān过一阵子不要本钱的买卖,嗯,用大白话儿说就是窑姐儿。所以哦,自从东家从良之後就对所有的男xing有一种本能的bào力倾向,经常殴打顾客不说还对我们这些毫无招架能力的店小二极尽nüè待之能事!听说想当年东家也是京城排得上名的几朵花之一,可现在再瞧:看身材好似熟地瓜成jīng,不闭目难以安惊魂;听声音更胜铙钹在侧,不掩耳七窍定升烟。 至於东家的面容呢,嘿嘿,就不需要我再描述了吧。
“噢,这麽说你是遇上劫道儿的了?”
“对对对,您看,他们整整绑了我三天哪,还让我给您写信向找您要赎金。可我阿青能gān那种危害咱饭庄的事儿吗,无论那帮劫匪是打是骂我就是不写呀!他们老大一看,我阿青是条硬汉子,再加上拿我也的确没辙,就抢了我的衣裳,吃光了咱饭庄的泔水放我回来了。哦,对了,他们老大还说呀,咱饭庄的泔水实在是好吃,比他们淮阳府的好吃多了!”甭管怎麽著,表表忠心总是不会错的吧。
“哼!小毛贼还挺有点子见识!阿青啊,看来你还是忠心护店喽?”
“东家呀,可不敢这麽说,这都是您平时教得好呀!我就是做了咱蜀香楼店小二的分内之事啊”好险,好险,看来是忽悠过去了。
“教得好?我教你跟东家撒谎来著?阿青!你当你东家我是棒槌呀!老实说!到底gān吗去了!再不说实话我就让你吃gān净这三天的泔水!”
“东家,别,别呀,其实,我是……”完了,这可怎麽办?
“老实说,是去嫖还是去赌啦?”
“嘿嘿,全让您看穿啦,我就是前些日子不小心路过了‘鸿运赌馆’一下,没想到这进去一时半会儿就没,就没出来。他们那帮人太黑啦,非让我拿咱那泔水桶抵账,我不gān他们就扣著我不放,还拿家夥招呼我!最後,他们觉得一天给我半块儿烙饼太亏了,就扒光我衣服让我滚了。”哎呦,就是打死我也不敢说去嫖了呀!这赌吧,最多也就让东家踹成年画儿贴墙上,要是犯了嫖戒,就等著下面‘哢嚓’一下,後半辈子当太监吧。
“死小子,敢跟老娘我这儿当面扯谎,说吧,该怎麽罚?”
“东家,咳,这次让您抓到手了我还能说什麽呀?您看是罚五年工钱还是十年工钱吧,阿青我全认。只是有一点,赌馆那帮家夥下手实在太黑,这把我打得呦!东家呀,您瞧阿青我能不能先gān几天内勤,这外送泔水的活儿您先找人帮我顶著,但凡我缓过来了,一准儿乖乖的给您倒泔水去,这次绝不敢扯谎啊!”这次看来也就这样了,无论如何得想法子留在店里,得找那要命的圣旨啊!
“嗯,还像句话,任你有天大的胆子我就不信你敢骗老娘两次!行了,这事儿就这样吧。阿青,回屋儿找件衣服穿上,你这几天就先到厨房帮著阿梅烧火吧。小崔在吗?小崔啊,你先替阿青倒一阵子泔水,就先把咱饭庄积了三天的泔水到了去吧!”啊哈!这就算过去了,崔哥,您可别怨我,谁让东家想著您哪!正当我暗暗庆幸之时东家的一句话彻底让我坠入无底深渊。
“阿青啊,算上这次的,你一共得给咱们蜀香楼白gān六十五年哦!死小子,便宜你了,连你儿子的活路都寻著了!你打著灯笼全京城找去吧,哪有这麽美的事儿!”
半碗茶的时间後,我穿好衣服蹲在灶台前,一边咬著牙使劲儿地撅柴火一边听著阿梅照例的唠唠叨叨。噢,说到阿梅也许您还有印象,她就是我阿青立志要娶的人。直来直去的东北娘们儿,说话嘎!儿脆,就是多了点儿。您问我怎麽就看上她了?嘿,您是没看见呀,阿梅她那赛母猪的巨尻一看就能生养,来个十个八个我看没问题。就是人糙了点,比我阿青还黑上了半圈儿。
“青哥啊,你说这可咋整呀?我都快愁死了,帮我拿个主意呗!”
“阿梅,你啥事儿啊?要麽说出来,要麽咽回去,别要说不说,硌硬人!”跟阿梅说话就得使东北腔,‘要充分照顾女xing从业人员的生活及语言习惯’这是东家定的规矩,唉,敢怒不敢言哪!!
“青哥,阿花说明天东家要带著她们前台的到红塔寺去拜拜,求个好姻缘哪!我也正琢麽这事儿哪!”
“去呗,没准明儿去了後儿姻缘就来了。”就你,还求个屁啊!但凡我阿青不要你,还哪个胆儿大的敢娶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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