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牛谈qíng by贝毒
文案:
“我真是太忙了”。许戡哭诉道:“我要给你们烧饭做菜洗衣服叠被子整理房间,有时候还得帮你洗澡兼提供¥%(自动消音)服务。我总是周转于古代和现代之间,江湖武林和现代黑帮之间,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我又不是你们的保姆管家兼长工!我要罢工!”“没办法,谁叫你是我爹呢?”沈熠非笑得华而不实。“别跟他再废话,压倒他再说。”舒流萤的嘴角微微扬起。房间里只传来某人的呜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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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夏日的香徊夜
八点。建国西路。
月光与梧桐树的投影填满了视觉空间,闷热的夏夜也有如此赏心悦目的一幕。时候不甚晚,道路上的车流行人却早早地销声匿迹,这正是许戡最乐意的。骑着跑车,档速放快,随心的穿越如同虚置的信号灯,真是一件慡心乐事。
许戡一心一意的享受这份自由,但马上就被打扰了。
眼前突然冒出一辆垃圾车(也就是环卫工人收集垃圾的小车),许戡将车头灵活一转,谁知一把扫帚又横空出,“Chua”的一声,许戡的头全埋进了扫帚。还好反应不慢,及时刹了车,连人带车还稳稳的停在原地。
眼冒金星了一小阵,无辜的青年慢慢的把肮脏的扫帚推开,一张好端端的脸,现在给搞得尽是灰土枝叶,活像刚来城市的打工仔。
顾不得整理面容,许戡寻找到了肇事者——站在垃圾车旁的一个环卫工人。夜色暗淡,许戡从心底认定那人一副猥琐的模样。他左臂抱胸,右手抵着下巴,好像qiáng忍着笑意。
“怎么回事?你不是刚从jīng神病院逃出来的吧?”许戡一边在心里骂一边想,反正是一乡下人,不跟他一般见识。
环卫工人沉吟了一会,头颅和双手都垂了下来。许戡以为他要爆发了。有没有搞错,我好好的骑着车,被你这么一捣鼓,还怎么见人!这家伙居然还傻笑,现在又装深沉。*%¥#%#¥?#※€£……(删去不雅语言N字……)摸摸痛处,瞧着沾染了脸上鲜血的手,暗自叹道,一定是被扫帚刮破脸了。
许戡紧盯着环卫工人。目不bī人死不休。
一阵大风chuī过,许戡有些惊讶——自己分明闻到了明显的香味。不是高级香水的味道,也不是日用化妆品,清洁产品的味道。非常令人心旷神怡。甜甜的,又不刺鼻,含蓄中把他的注意力抓的紧紧的,也许是无意的挑逗吧。难道是体香?四处张望,没有旁人。就是从猥琐男身上发出的。或者她是女的。许戡的兴趣徒增,想走近品味这迷人的味儿,看清楚环卫工人的真面目。按理说扫地的能长成啥好模样?同理,拥有如此美好幽香的人,许戡不忍心将他想象成猥琐大叔的形象。真是矛盾。
“这点伤,还是去我家,就在附近。让我为你处理。”猥琐男开了腔,声音还挺顺耳的。
这个路段周围没什么医院。要是他器量大,原谅猥琐男的过失,独自就医或回家都能处理伤口。可现在,许戡的好奇心,促使着他去做这么件毫无意义,甚至有诈的事——不疑有他,到一个陌生人,也就是肇事者家里,让他为自己善后,在旁人看来,不是许戡不安好心,就是他缺心少肺。“风尘仆仆”的青年当然清楚这些,只是在他的潜意识中,已为自己可能犯下的错误寻找了种种借口。他似乎并不怕会发生什么变故。
“好吧。”许戡跟着猥琐男,发现他身上的味道又消失得无影无踪。遗憾之际,脑子里冒出许多场景——半途,猥琐男一个转身,亮出一把泛着寒光的砍刀,高声道:“打…打打…打劫拉~~~”却发现手中的刀竟然没开刃……许戡镇定自若的用他跆拳道褐带的技术,巧足一点就踢晕了行凶者,得到了徐汇区十大杰出青年的称号……抑或,到了他家,猥琐男的老婆故意在许戡面前搔首弄姿,想上演一出仙人跳的戏码……那么许戡会很明智的告诉他们,自己还没如此饥不择食。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猱身跃出窗户,扬长而去……(具有如此丰富的想象力,竟然没成为一个三流编剧?)
许戡那文理兼修的脑子还处于高速运转,环卫工人的家到了。位于建国西路的分支。眼前的房子,都是典型的老洋房。现在这种房子的主人要么出国,要么家道中落,偌大的别墅样的住宅,基本上出售或出租。尽管老旧,它们还是不失原有的尊贵气派,挺立在狭窄的建国西路与繁华的肇家浜路之间。
“请跟我来。”他们走进一家门户,打开昏暗的过道灯,经过灶间,储物间,踩上微微作响的木制楼梯。许戡闻到了旧木材的芳香,灶台上常年累计的油腻味,还有松香的特殊气味。心中顿生亲切感。这里的环境从小到思南路学习钢琴的qíng景一模一样。
到了二楼的一个大房间,猥琐男打开日光灯,白色的灯光把一切照的清楚分明。略旧的摆设,矜持中透着殷实。房间的主人拿出药箱,正要为许戡上药。
“呀……”许戡小声叹道。
“弄痛你了吗?”在明亮的灯光下,那个拿着棉球的青年,竟是如斯……戴着眼镜,素净的脸庞,五官jīng致至极,竟有几份SD的风韵。这样的面容,就是应该寒着个脸,不然就会破坏这自然塑造出的肃穆气氛。想想自己,虽说长的不错,可就是没有青年所有的冷若冰霜的气质。许戡在惊叹中自惭形秽。
青年似乎觉察到许戡的想法,别过脸说:“真是很对不起。”许戡一副痴痴的表qíng,道:“没关系。”心想,今天遇上如此风流人物,破相也不算什么了。
“你的脸上进了倒刺,要是处理不当会发炎。还是去医院吧?”青年拿着把细小的夹子,仔细查看许戡脸上的伤口。”
“没事,我皮厚,不碍事的啦。”许戡微笑道。
“你好像很信赖我么?那就让我给你治。放心,我学医的,不会对不起你这张脸。”青年的嘴角隐隐闪过一丝笑意。开始动作起来。果然只有痒痒的感觉,毫无痛楚。许戡眯着眼,十分受用那免费周到的“修面服务”……
“你还是学生吧?什么学校的?”许戡饶有兴趣的问道。
“F大。今年大二。”
“哈,原来……我们是同界校友呀!好巧。那为什么你在扫地?”
“哦,那个是社区和学校联手搞的活动。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上。”青年俏皮地眨眼,眼里尽是非主观的柔意。许戡的心底,亦泛起些微涟漪。
完成这个小小的“手术”,青年脱下手套,伸出颀美的右手说:“我叫舒流萤。幸会。”
“幸会。”许戡激动地立马把自己来不及舔gān净的láng爪递上,轻柔地jiāo缠稍顷。他的手指上有柔软的茧子,也许是弹习什么乐器。
“请问,你弹的是——吉他,还是竖琴?”许戡在暗地里动着他的小脑筋。他是男的,应该不会去弹琵琶中阮古筝二胡之类的传统乐器,况且有些弹奏时会戴上指套;而弹钢琴的不可能有那样的茧子;至于提琴类乐器,往往茧子生长于左手四指和右手大指。因此,最有可能的,便是属于弦乐的吉他和竖琴了。
“竖琴。你猜对了。”舒流萤并未透出些许讶异的神qíng。见许戡一脸好奇,就指了指右边的房间说:“在那里。自己去看吧。”
遮掩在紫色帷幕下的庞然大物,就是那令人艳羡的神圣乐器。许戡自小练习钢琴,尽管弹奏了数十载,亦无摘金获银的记录,而且又没那份雄心。他向往美好的乐器,比如长笛,古筝,竖琴。要是会弹竖琴,人生该是多么完满。可是,哪有时间和jīng力再去学习呢。所以见到学竖琴的人,就格外钦佩。瞬间,他就对眼前的青年产生了无限好感。
许戡并不敢唐突别人家的物品,未揭开琴套,只是隔岸相望片刻,便很知足了。
趁热打铁,他们聊了许多关于音乐、文学等方面的话题,简直是相逢恨晚!之前从未遇到过如此契合相投的人。现在除了拖延时间,也只有喟叹缘分奇妙的空闲了。
“现在已经很晚了,要不然你还是先回家吧,不然令尊令堂会担心的。”舒流萤展颜道:“这么说好像我是个长辈一样。”
“我爸妈都在国外,自己一个人住。所以,随时欢迎你来寒舍做客哦!”虽然许戡很像再度cha科打诨,甚至准备动用那叫人寒毛倒竖的撒娇功夫,可这一切都不现实。互相留下对方的手机号和MSN,便离开了舒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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