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要全陪不_五色龙章【完结】(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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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我闷在房中点了一桌大菜,趁着没人让我清心节yù,美美吃了一顿。残席还没撤下去,我的房门就让人推了开来,而后门口就响起了一声大惊小怪的呼喝声:“阿闻,你怎么能在客栈吃这种东西,我好容易才请了涤洹真人回来,你把房间弄得乌烟障气,真人可怎么落脚?”

  在客栈不吃饭难道还修仙吗?我的嘴角止不住下掉,透过门框竟还真看到了个道士——荣成他们众星捧月一样簇拥着那位道长,连连叫我出来和真人行礼。

  看来这位真是讲课的涤洹真人了。他现在已经脱了法袍,换了一身青色得罗,头戴混元巾,脚下也只穿着件平凡不过的圆口鞋,依然如明珠美玉,灿然生光,比得我们冲渊教的人一看就都得是邪教组织的。

  这世上还真有没自知之明的人。自己长得跟腌白菜似的,gān嘛还主动拉来那样正气凛然俊透bī人的道长,舍身给人家当绿叶呢?

  我对荣成怒其不争之心更深了几分,但对说不好是不是同穿的这位道兄还有几分尊重,连忙穿上鞋迎了出去,热qíng的伸出手打招呼:“幸会幸会,这位就是涤洹真人吧?荣兄这两天一直带在下听真人的讲座,真是受益匪浅。我房里乱,真人请到荣大哥房里坐坐,喝口茶?”

  那位真人微微一笑,一挥手中拂尘答道:“无妨,贫道是金丹派南宗弟子,向来禀混俗和光之信,不yù自异于世人,各位不必如此小心客套。”

  金丹派南宗是讲穿越的?这位道长你忽悠人也得有个限度啊!

  除了我以外,那几个人居然一点都不觉着这说法有哪里不对,把那位真人捧得如同道祖重生一样,围着他端茶倒水,求教怎样虎躯一震,全身散发出王八之气。

  讲到半夜,真人终于不行了,挥着白玉拂尘起身致辞,说是和人有约,明天还要回峨眉,不能待得太久。我这半宿也困得难受,又被那几个脑残粉bī着不能不听,好容易盼到他要走,激动得立刻拔起身来恭送。

  然后我立刻听到了脑残——不用加粉——荣成说道:“真人要去峨眉?正巧我们也和真人一路,可有幸与真人同行?若路上能得真人指点,也是在下等人的造化。”

  我们是要去青城分坛不是峨眉分坛,同行个毛啊!我嘴都张开了,不知怎地这句话就没说出来。他们说“峨眉”二字时,我心里竟dàng起了一层异样的波澜,仿佛那儿有什么东西正等着似的……

  对了,入川之后我就想去什么地方,难道就是峨眉?可我去峨眉gān什么,看大熊猫?不对,大熊猫是卧龙的,峨眉到底有什么……

  “阿闻,你脑子里乱想什么,真人要回去了,怎么还不送客?”

  有人在我背后推了一把,我才恍然回神,想起自己正和荣成他们一起听着涤洹真人讲道,真人现在是打算回峨眉,然后我们要跟去……我脑子里还有点乱,直到真人走了才回过神来,这几日积攒的怒火熊熊燃烧起来,一时控制不住我这bào脾气,把众人都关到房中,一拍桌子问道:“咱们受教主之命巡视青城分坛,荣监使你怎么敢私改路线,远行峨眉?”

  我其实还分不出来那些人谁是谁,但是在我说话时还敢梗着脖子反驳的肯定只有一个荣成。他跟面瘫了一样只勾起一边唇角,自以为邪魅冷酷极有主角风度地答道:“阿闻,你要是不愿意去峨眉,刚才为什么没当面反对呢?当然,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你要是实在不肯,我就叫于祟带你去青城,你自己巡视分坛,好不好?”

  我刚才的确是想到峨眉,仿佛触及到失忆前的事,所以有些失神。可教主命我去青城巡察,不把这事做好我回不了总坛——教主jiāo待的事毕竟要比已经忘了的重要,当时我是没反应过来,现在既然反应过来了,当然不能任他们这么胡来。

  我打定了主意,堵在门边下了最后通牒:“荣监察若一意孤行,可别怪我将此事上报教主了。”

  荣成又冷笑一声:“阿闻是教主枕边之人,自然什么事都要报给教主。不过这点小事,想来教主日理万机,也未必在意——冲渊教中多得是俊男美女,你也年纪大了,难道还指着一辈子做男宠不成?”

  我没想一辈子做男宠,但是我想把他一辈子关在我身边。我掏出手绢擦了擦掌中细汗,随手扔到空中,脚下微错,人已冲到荣成面前。

  我一指点中他膻中气海,右手五指搁在他颈间,微微一收,也挑起一边嘴角,邪邪笑道:“不错,教主事务繁忙,荣老堂主想必也是。咱们出来是为教中分忧的,不是搞个人崇拜的,各位兄弟别忙着动手,不然我手下失了轻重,伤到荣大哥就不好jiāo待了。”

  我握着他的脖子忽然往外一搡,撕下他一幅袖子,卷了桌上残骨剩菜打向那些人,拿荣成做ròu盾,趁他们心有顾忌,狠狠揍了他们一顿。

  打得众人都跟要饭的一样之后,我心里才好好出了口恶气,拍着荣成的头顶笑道:“各位兄弟,有点出息,别为了追星误了教主的正事。不就是个道士么?听哥的话,明天早上去他道观门口截人,管他是去峨眉还是卧龙的,等他落到咱们手里,不是让他去哪他就得去哪,让他讲什么他就得讲什么吗?”

  第28章 眉间有断,主兄弟分离

  绑个人而已,荣成居然还跟我叽叽歪歪,说那位真人是世间难得的高道,真绑了他会有业报——光粉丝一人吐口唾沫就能把我们淹了。

  这也是混邪教的,怎么连绑票都能不会了?当初陆离绑我时下手多么利落,轮到荣成这儿就腻乎起来没完了。我照着他后腰踢了一脚,右眉一挑,冷冷骂道:“没出息,连绑个票都不会,说出去简直丢咱们冲渊教的脸。这有什么难的。明天早晨你打扮好了到庙门口堵他,什么时候他出来了,你就说话引他分神,哥亲自去套他的布袋。剩下的人驾车在旁边守着,我们一得手就过来接应!”

  虽然以前一直在马哲堂研究学术问题,但是对于绑票这种活动不知为何我已经熟到了骨子里,只要稍微往这上一想,各种散碎画面(还是彩色版)都会争先恐后地从脑中浮现,大部分都是怎么把人装上车的,还有背后打闷棍、套布袋、用乙醚手绢等等不一而足。

  绑个道士还用下多大本儿,闷棍也省了,点了他的睡xué,再把眼一蒙,往车上一塞,这不就完了吗?

  把这帮人砸到地上谆谆教诲了半宿,他们才终于把我的想法融会贯通,抛弃了一切不切实际的妄想,愿意老老实实地地跟着我gān正事去了。

  快天亮时,我已经订下了详细的绑架流程,安排好盯人的、望风的、开车的角色,自己准备了撒好蒙汗药的手绢,又叫他们连夜驾车到真人下榻的十方常住观外观察地形,准备好撤退线路。

  卯时一过,道观就开了门,从里头施施然走出几个青袍小道士,洒扫门庭。我仔细辨认几回,也没看出哪个是涤洹真人,便伸手招呼背后一个刚打服的弟子,问他认得出真人不能?

  他虚忽着眼看了一阵,压低声音答道:“来了,刚从观里出来。荣监察已经上去搭线了……您看西边那个戴荷叶巾、背对着咱们的,那就是荣监察。”

  哪边是西?荣成这个二把刀的,自己穿一身青布直裰,还戴的荷叶巾,跟扫地的小道士有什么区别?我顺着旁边弟子的手指看了过去,终于分辨出了那两个人——旁的小道士都在gān活,就那俩空着手说话,还一边说一边往左手这小道上走来。

  我吩咐众人都拿黑布蒙上脸,把车驾准备好,自己从松树后头悄悄地摸了过去,临走还顺了块石头装在袖子里。这一路上我就提着轻功,绕远路抄到他们背后,伸出二指点向那个戴混元巾的道士背心。

  手指将将触到他背后时,那位真人忽然向前一垫步,拧过身来向我笑了一笑:“相逢即是有缘,闻公子何必急着动手?贫道此去峨眉也只为见一位故人,既已蒙荣公子相邀,那贫道也可改道青城,只不知可否修书与故人,邀他易地相见?”

  荣成这个没出息的,居然告诉这小子我们要绑架他了。万一人家报警呢?就是不报警,后头才几步就是道观,那群道士知道涤洹真人要被绑架了,能不出来找我们打架吗?

  我掂了掂手中石块,纯洁地笑了笑:“道长何必这么客气呢,您的朋友自然也是高道真人,我们肯定也要一体供奉。既然您想开了要跟我们去青城,那就上车吧?”

  我冲着松林那边一摆手,一辆不起眼的油壁车就飞驰过来,从上头下来两条大汉,一下车就愣在原地,盯着我们不知道动不动手的好。我微微摇头,右手一指车门,客客气气地说:“道长请上车。”又向那俩人撇了撇嘴:“没眼色的东西,还不扶道长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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