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帝君把招生办的电脑打开,摆弄几下,指着一个巴掌大小的方块画面跟他说:“你看,这都让人拍下来了,你还不承认?昨天晚上新闻报道都播了,张老师,你这回算是给学校长脸了。我已经把片子给校长、书记们看过了,肯定一会要表扬你。这么着,你先去神委办公室,我去叫三位皇弟,等你回来,咱们喝酒庆功!”
张天师知道神委书记王母娘娘要见他,哪敢不去?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老头衫,又掸了掸脚下的黑布鞋,抖擞jīng神,一遛小碎步就跑到了神委办公室。一进办公室大门,张道陵就被qiáng劲的空调chuī得汗毛直竖,坐在大班台后面的王母书记的脸色更让他全身发冷。他战战兢兢地趋近办公桌,要向王母娘娘行大礼。
没等他行礼,一旁就传来了一个威严冰冷地声音:“张老师,在学校里不要行君臣大礼,你把校规都忘了吗?”张天师吓得一个激灵,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窗边端端正正站着一位美貌青年,身穿藏青西服套装,长发垂肩,手里正拿着个小摄影机对着他拍。青年的半张脸虽然被摄相机挡住,张天师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此人身份,正是原先的三界司法天神,如今的纪检委书记二郎神杨戬。
张天师一见是他,心中不住地叫苦,他今天是命犯太岁,竟然被王母娘娘和这位司法天神单独召见。难不成是他这次上电视犯了娘娘的忌诲?但看眼前阵势,只怕这回罪过不小,轻的也要削了仙箓,重的只怕要剔除仙骨,打下凡尘……正当张天师胡思乱想之际,王母娘娘轻声叫道:“张老师,你可知罪……可知道本书记今天为何叫你来办公室?”
张天师吓得双腿一轻,直接跪倒尘埃,哆哆嗦嗦连哭带叫地请罪:“老臣知罪,万望娘娘恕罪啊!”
杨戬正拍得上瘾,被他这一哭吓得手都抖了抖,等缓过神来,赶忙拿摄影机把脸多罩了些个,怕王母看见自己脸上笑意。
王母娘娘也被他哭得没了脾气,好声好气地问她:“哀……我还没说你工作有什么失误呢,你这一口一个老臣,一口一个娘娘的,这不是违返咱们学校规定吗?杨戬书记,把张老师扶起来,告诉他昨天他犯了什么错误。”
“是,书记!”杨戬将摄象机放入袖中,上前扶起了几乎瘫软的张天师,嘴角的绷了又绷,还是没能止住上扬的趋势,qiáng忍笑意安慰张道陵:“张老师,别紧张,书记很看重你,就是因为看重,你工作中有些失误才更得指出来,好帮助你进步不是?”
张道陵也不敢真让杨戬扶他,见他手过来了,就赶忙自己站起来,拿手臂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紧张地答道:“杨书记说得是,老……我工作中有什么失误,还要请王母书记和杨书记多多批评指正。”
他正答着,杨戬就从王母班台上拿了一台手提电脑过来,屏幕上赫然是他在公共汽车上扔huáng纸的画面。
第3章 张老师翻新了…
这见义勇为,难道出错了?张道陵心里正嘀咕着,杨戬清冷的声音已在他耳边响起来:“张老师,你见义勇为的行为能被电视台报道,这本来是提高我们学校形象的好机会,可是你看看你当时的形象?还有,你是怎么打倒歹徒的,你从兜里扔出去的,那是什么纸?”
张道陵听他说第一句话时心里还挺高兴,越听越怕,冷汗涔涔而下,杨戬连正题还没说到,就看见他一副快要晕倒的样子,又把语气放轻柔了点,继续教育他:“幸亏你当时运气好,没人看见你扔出去的是符纸,不然bào露了身份可怎么是好?好了,我不多说了,你记一下这次事故的处理意见。”
“是,是。”张道陵从怀里掏出一支钢笔,一个小塑料皮日记本,低着头认认真真地做起记录来。
“从即日起,化学院副院长、元素有机化学研究所所长张道陵停职检查。”
“啊……”张道陵听见这句,笔直接掉到了地上,膝盖就有点打弯:“杨书记,难道我……”
“接着记。”杨戬脸上露出一丝不耐,把笔扔给了他,又接着宣布:“停薪留职期间,张道陵须设法弥补上次上电视时所犯的过错,并以自身正面形象体现出学校的良好风貌。就这些,不用再记了。张老师,你从现在开始,不用再教课了,只要每天都以最好形象去凡……走到民众中去,想办法上电视就行。”
杨戬解说明白,就向王母汇报,问她能不能放张老师回去。王母赞许地笑了笑,说:“杨书记,你说得很到位,不过我还要补充一句。”说罢,对着低头猛记的张道陵教育道:“杨书记说的你都要记住。还有,你这身衣服,无论如何换了它,太影响学校形象了。我们学校是新建成的,新校要有新气象,老师也要年轻有朝气,你回去就把胡子剃了,头发也好好理理,知道了?”
“是,老……我知道了,请书记放心!”表完决心,他才如踩着棉花一样,晃晃悠悠地出了神委办公室。一出门,东华帝君就拦住了他:“张老师,今天你可风光了,走,跟我喝酒去,三位皇弟都等着咱呢。”
看见东华帝君,张道陵才有了保住自己这条老命的真实感,老泪纵横,边哭边说:“多谢帝……主任垂爱,不过老,我,我已经被领导停职了,请恕老,不,我不能陪主任喝酒了。”
“唉,怎么回事?张老师,你不是上电视了吗?唉,先喝了再走吧,许天师的酒,难得一喝啊……”
……
“就这么回事,许老师,葛老师,我一会儿就去向邱老师告辞,今日一别,也不知咱们何时还能聚在一起了。”张道陵真qíng流露,却被许逊无qíng打断:“什么何时再聚,咱们大伙都在凡间,宿舍也在一个楼里,就算你白天停工了,晚上回家吃饭时不就又见着了吗。快别哭了,我可丢不起这人。”
“唉,许老师,你就让张老师哭会儿吧,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胆小,这回又让两位书记一块儿批评了,他那心脏哪受得了啊。”
“成成,我不管他了,不过葛老师,你好人做到底,把张老师送到哪个美容院去美美容,染个头发吧,回来找我报销。反正这是上级的命令,别不舍得花钱。啊,对了,晚上饭不报销啊。”
“知道了,我是那种占学校便宜的人吗。”葛洪拉起哭哭啼啼的张道陵往门外走,到了门口突然站住,又跟许逊说了一句:“许老师啊,工作……”
“有我跟邱老师呢,甭管了,你们俩该gān什么gān什么去吧。”
葛洪拉起张道陵来,看他还哭哭啼啼地,指望不上,只好自己先替他掏钱了。他掏了掏自己兜里,还剩一百零三块二,狠了狠心,又回宿舍取了二百,打算先给张道陵垫上,等回来再找许天师报销。
去到美容院,小姐很热qíng地迎上来,问他们两位要做什么项目,葛天师看着她们单子上定的价钱就心疼,告诉她们只有一个人剪头发,刮脸,别的要求没有,要最便宜的就行。服务员客客气气地把葛洪让到了门口一把椅子上,自己带张道陵去理发刮脸。
过了约么两个小时,服务员带着打扮一新的张道陵回到了葛洪面前,激动得大呼小叫:“老大爷,想不到您孙子这么帅,他是搞行为艺术的吧,才留的这么长的头发和胡子,还都给染白了?”
“啊,我孙子?”葛天师有点摸不着头脑,看了看张道陵,又看了看服务小姐,心说张道陵不还就长那样儿吗,没比我年轻到哪去,怎么让小闺女一说成我孙子了?不过他打眼一看张道陵让人叫成他孙子都没反应,他也不好意思不乐意,还解释了一句:“他不是我孙子,是我,我同事。那个,他这一套,多少钱?”
“哦,二百,您看您是刷卡还是付现金?”小服务员激动归激动,帐算得还是一点不差的,一听葛洪要结帐,就带他们到前台jiāo费。
“二……二百?”葛洪听见这价差点没晕过去,“你们就铰个头,刮个脸,就要二百块钱?”
“是啊,”前台收费的小姐态度更好,还拿了个价目表出来:“您看您这位同事,头发胡子都那么长,胡子我们是没加收服务费,头发我们得按长发的费用收吧?这就60了,再加上染发,我们按您的要求,用的最便宜的药水,染一次是180,这加一块儿就240,我们经理看您二位进来时都是白头发白胡子的,特意说给您打八五折,应该收您206块4毛,零头给您抹了,一共是二百。大爷,您看没错吧。”
“哎哟,早知道你们这这么贵,我就不进来了。”葛洪一边掏口袋一边后悔,早知道问问哪有五块钱理一次发的,这二百块钱,可是他两天的工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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