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威胁我?”
薛夜摇头:“不,是在提醒你。”
“哪怕撕破协议,我也不会让你碰她的。”良晨的话语十分坚定。
“只是一个人类,何必做到这个地步?”青年露出些许不理解的表qíng,“她看起来味道的确很好,但我记得你应该是不吃血食的。”
“她是花店的新老板。”
薛夜惊讶:“……那个花店吗?”
“没错。”良晨轻哼了声,“识相的话,就离她远一点。”
说完,他直接撞开她的肩头,径直离开。
没走几步,身后却传来了笑声——
“差点被你骗了。良晨,如果那个人类真的继承了……你又怎么会这么担心她呢?”
“……”
“怎么?你居然对人类产生感qíng了吗?这可真是不像话啊。”
“这种事和你没有关系。”容貌宛如少年的青年转过头,绿色的眼眸中居然露出充满杀气的凶恶眼神,“总而言之,给我理她远点!”
虽然当时那么说了,但他很了解薛夜,对方绝不会是那么轻易就放弃的人。即便是他这个不吃血食的人,也能察觉那位新住户身上到底洋溢着怎样好闻的味道,足以让其蠢蠢yù动。虽然警告过她不要接近薛夜,她也答应了,但是……
所以说,那个老太婆真是给他出了好大一个难题!
麻烦死了!
但是,如果不是她,像今夜这种月圆之夜,他是绝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平稳度过的。
说起来,和那个老家伙第一次见面时,也是这样一个满月的夜晚,地点就在那个院子里。
如此想着的良晨,不自觉地就“故地重游”,因为想得太过入神的缘故,也没听到屋中传来的细微声响,所以就轻而易举地被——
突然袭击了!
这种铺天盖地的臭味对普通人来说就已经是杀伤xing武器,但对他来说简直是原子弹。
所以,当易缇戴上口罩走进院子中时,良晨已经浑身瘫软地趴倒在地上,不停地gān呕。
“你怎么会来……”她的话音戛然而止。
易缇惊愕的目光落在他头顶那对棕色的耳朵以及身后那条同色的尾巴上,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COS?
虽然很想这样理解,但是……那耳朵和尾巴在不停地动啊啊啊!
一个词就这样从她嘴中冒出:“狗头人?”
而后易缇只见,那条蓬松无比的棕色尾巴突然炸了起来,变成了一只巨大的jī毛掸子。
“你才是狗!!!”
☆、他居然会补刀
易缇愣了下,低声说:“我可没耳朵。”
良晨:“……”
“也没有尾巴。”
“少啰嗦!”良晨狠狠地甩了下尾巴,挣扎着想爬起来,“既然被你看到了,那么……”
易缇心中一凉,这熟悉的台词……他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吧?
“塞西尔!”她下意识就喊了出来。
与此同时,几根蓝色的透明出手从屋中疾she而来,稳准狠地缠绕在了“不是狗”青年的手脚之上。
良晨一惊:“这是什么鬼?!”挣扎间,他看到了从屋中缓缓滑出的果冻状物体,整个人呆住了,“怪、怪物!”而后,不知是被臭过头了,还是惊吓过头,居然“噗通”一声重新趴回了地上,一动不动。
易缇:“……”就他这样,也好意思说别人吗?
正无语间,她看到了塞西尔有些没jīng神,连忙蹲下身问道:“怎么了?能量又消耗过度了?”
摇脑袋。
“那是怎么了?”
“……”
易缇想了想,恍然大悟:“你不会是介意他之前的话吧?”怪物之类的。
“之前有人类看到我时,也……”
“……这样啊。”易缇弯下腰,手很自然地搭在他的头上,摸了摸,“我想他们并没有恶意,只是被你吓到了,你看,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不也直接晕过去了吗?”
“对不起。”垂头……丧气……
“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易缇抬起手,挥散了某只布丁星人头顶密布的yīn云,“他们之所以认为你是怪物,是因为不了解你。起码现在的我一点都不觉得你是怪物,只是外形和人类稍微有些不同。你是我的朋友,对吧?”她伸出小指头晃了晃,“别忘了,我们拉过勾的。”
“嗯,你是我的朋友。”塞西尔看着她,认真地回答说。
——是在地球上寻觅到的珍贵友人。
易缇笑了起来,而后才想起有某个可怜的自称“不是狗”的生物还在院子中躺着呢,她连忙站起身走过去,“塞西尔,麻烦帮我一起把他拖到屋里。”
一番折腾后,易缇总算把良晨给弄进了屋中,为防止他醒来后“再次行凶”,顺带找了根绳子把他绑了个结结实实。而后打开客厅的空调,在沙发上默默地等他醒来。
这一等,就是小半夜。
当她侧躺在沙发上睡了一小觉后,塞西尔终于把她叫了起来。
“他醒了。”
“啊?哦。”易缇揉着眼睛坐起身,看向不远处空地上的良晨,“你醒了啊?”
“放开我!”
“也可以,但你要保证不能再想灭我的口。”
“……我什么时候想灭你的口了?”
“哎?”易缇猛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误会了些什么,“你刚才不是说‘既然被你看到了’……”
“你蠢吗?我要真想杀你,你以为自己躲得掉?”良晨轻哼了声,身体微微用力,身上的绳索便断裂开来。他搓了搓被绑地有些麻的手臂,注视着沙发上某个奇异的物体,“从没见过那种长相,它是什么?”
“塞西尔是我的朋友。”
而后,易缇稍微解释了下,当然,掩去了重要信息。
“外星人?”长相很嫩的青年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看着易缇和她旁边的果冻,“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那种东西怎么可能存在!”
易缇默默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头顶:“你觉得自己这话有说服力吗?”
“……”
“良……先生,”她总觉得对着那张嫩脸用“先生”这个称呼颇有违和感,“可以向我解释下吗?”他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他要三番四次地打断她和那位薛先生接触?后者又是什么人?
易缇觉得自己需要一个解释。
“啧。”良晨轻哼了声,“一切都是那个老太婆的托付。”
“师傅吗?”
“你叫她师傅?”良晨一愣,随即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就是说,你也是一位灵植师?”虽然他今天想以这件事将薛夜吓退,却没想到它居然成为了试试。说起来,“前几次见面时,你身上的确有药糙的味道。”他还以为是那个老家伙给她留下了一些药水作为遗产,包括刚才被臭晕时也是这样认为的——因为那样的臭味他从前也领教过一次。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当然,这也不能怪他。
因为拥有灵植师天赋的人实在是太罕见了,可以说,时代越是发展,文明越是进步,这类人就越是少。
“你知道灵植师?”
“废话!”她难道不知道这个名头在某些特殊的圈子里是多么有名吗?
“能说给我听吗?”易缇瞬间来了兴趣,毕竟虽然成为了灵植师,但她也只在师傅的信中读到过相关的信息。即便再好奇,也没人可以问,但现在不同了,有一个熟知内qíng的活生生的……生物在面前。
“老家伙既然收你为徒,灵植师是什么应该差不多跟你解释清楚了。”良晨表qíng虽然有些不耐烦,却还是解释了起来,“这种职业很罕见,不过一般没人会想得罪你们这类人。一方面很多人都需要你们制的药,另一方是就算拿到你们的秘籍也没用,除非有天赋,否则谁也做不出来。”
易缇对此深有体会,“适量”“自己看着办”什么的……足以bī疯所有人吧?
“老太婆年轻的时候听说威名远扬,在各个圈子都有熟识和朋友。虽然死了,但我想她应该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你什么都不需要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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