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枫?”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他还算了解这只。
知道它虽然平时不老实,却从来不会无缘无故闹人。
林枫扬起脑袋,一眨不眨地盯着男人认真的脸。不知道为什么,一出那个大房子就心神不宁的。
猫的五感比常人敏锐数倍,第六感也不差。
结果还没等林枫想出来该用什么方式和男人表达出来,它就被迎面开来的红色卡车震惊住了,尾巴停止晃动。
不安的感觉越来越qiáng烈。
不,这个卡车不是笔直开的……
这个车司机不对劲,它会撞过来!会撞过来啊!
涯叔,快躲开,涯叔,跑——
“喵呜!”
林枫急得去扒方向盘,但这时那辆载满了货物的卡车已经直直地朝这边袭来。
楚家大宅在郊区,通往城市的这条二级公路车少人更少,路边连个尖叫的人都没有,只有一只不停喵喵叫的猫,在男人将它护在怀里的一瞬间,毅然决然地冲了出来,身体被白色的光芒包裹环绕。
“碰——”
这一声撞击响彻了天地。
就算将来你失业了,我养你……
猫咪终于可以放松地闭上了眼睛,任由那白光抽走体内全部的力量,四肢渐渐舒展开来,剧烈的疼痛却不如身体的变化来得qiáng烈。
“小枫!”楚飞涯只觉眼前一片白,再抬手却已经什么也抓不住了。
不过好像有什么东西,撞进了他的怀里。
不是猫。
小剧场——
楚飞涯:小枫!受伤了吗?
林枫大哭:嘤嘤嘤我受伤了,卡车竟然顶到了肚子上的ròuròu!
楚飞涯=口=:……
第25章
对于人间车子的种类区分林枫一直弄得不太明白,只要稍微大一点的车在他眼里都叫卡车,连公jiāo车都算在行列,再小点叫做面包车,更小的叫轿车,其他的则都统称为汽车。
而这一次恶意朝楚飞的黑色涯雷克萨斯撞过来的其实是一辆重型货车,平时专门用来拉运大型设备,机具等不可拆卸的物品,能装载上百吨的超大车辆。
司机丧心病狂地狠踩着油门车疾驰冲来,那不给自己留任何后路的架势完全能将雷克萨斯报废捏碎。
xing能再好的轿车也禁不住这么凶残的一折腾,就算到时候安全气囊能起到些作用,但架不住有人就是不要命的撞,歇斯底里地想要将人置于死地。
如今连大货司机都晕死过去了,楚飞涯却清醒无比的坐在车里,目光向前,面无表qíng。
“滴答”“滴答”。
震耳yù聋的撞击后除了安静,还是安静。
他维持着被撞前双手准备去抱猫的姿势,眼前花白一片,好像周遭的一切都雾蒙蒙的,应该是被之前那过于刺激的白光给闪到了。
而两粒湿咸的液体,就在这时无声滑落于褶皱不堪的西服上。
qiáng力碰撞后为什么飞出去的是货车?
为什么没有受伤?
为什么……车子竟然一点损坏迹象都没有?
楚飞涯眨了眨眼睛,不由用力环紧了怀中湿湿滑滑的触感。
是一个人。
准确的说,这是一个全身光luǒ的纤细少年,苍白的脸颊上沾染了点点血迹,就好像刚从红色染缸里捞出来的未完成作品,浴血,却找不到任何伤口。
气囊没有弹出来,但是他确实有感觉到被用力弹了一下,恰到好处地稳住了身体,甚至还很好地稳住了车子。
猫哪儿去了?
这个少年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车窗关得严实,车内可是完全封闭的。
楚飞涯脑海中瞬间蹦出了太多太多的问题,可此时却没有那个国际时间去一一想通分析透彻,他知道自己必须快速做出决定,然后马上行动!不能有丝毫的迟疑。
他拨通了电话,不是给jiāo警,而是打给展初杨,他最信任的好友。
“位置发给你,带着两个医生一起过来拖车。”大货整体似乎没什么,但是轮胎全bào了,没逃过他的眼睛。
脱下西装外套包住了少年有些单薄的身体,他低哑到几近模糊不清的声音很快就令展初杨察觉出了不对劲。
“飞涯,出什么事了?车怎么了?”说话都快带上颤音了,事儿肯定不会小。
展初杨立刻从被吴忻炎踹紧接着又被楚青峰纠缠的郁闷中拔了出来,他急切问的同时,拇指已经开始在另一个手机的屏幕上灵活飞舞起来。
BOS可是靠美容护肤产品起家的公司,当年为了研制BII的配方,他和楚飞涯曾经在哈佛和常青藤里挖了几个医学院在校博士来做技术指导。
如今这些学霸们已经从自己的学院里毕业单飞了,很多都在BOS的研发部做兼职。
不过提炼花果jīng粹对他们来说毕竟只是副业,他们的主要专业还是在医疗方面,大多也都就职于美国各大医院,唯有在BOS新产品推出前夕才会聚到一起撸胳膊挽袖子彻夜不眠的做研讨。
而如今他们能齐聚国内,随叫随到,主要还是因为楚飞涯拜托他们来帮忙检查一下楚向天的身体还有没有调理好的可能。
比起S市消息走漏飞快的大医院,楚飞涯更信任学霸们的保密xing和水准。
而且怀里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现在还没弄清楚,他的大胆猜想非常疯狂,非常科幻,一旦是真的,那么这个少年就更不能被送进医院了。
楚飞涯沉默了片刻,酝酿着黑色风bào的眼中却忽然变成了死寂般的平静,他望着车窗外那看似半路遇到故障才无奈之下停到路边的重型大货,唇边的笑容,讽刺又充满了危险,“还能怎么,车祸啊。”
即使那个司机趁这功夫侥幸逃了,即使现场一点证据都没有留下……都不要紧。
不要紧的。
这份厚重的大礼,我已经记下。
他说完便开始撕扯自己身上的纯棉衬衫布料给少年清理身体上染的血迹,动作轻缓小心,就好像对待一个易碎的宝贝瓷娃娃,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
他赌不起粗心大意的后果,也根本不想去拿他赌。
这么瘦,肚子上的ròu都哪儿去了。
游泳圈消失了。
双下巴也不见了。
疼么。
一定很疼吧。
被烫了尾巴都会跳进冰块机里打滚的笨猫。
其实我也很疼。
心里疼。
“我明白了,韦尔斯他们已经在路上了,你一定别乱动,就在车里等着。”展初杨也不多废话,挂了手机大步流星地朝车库走去。
还有力气,还能保持清醒的给他打电话,这说明某人伤得还不算太重,当然也有可能是楚飞涯在咬牙硬撑。
他哪里知道楚飞涯现在是毫发无损的坐在车里,他叫医生来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一只……少年。
嗯,一只少年。
擦得差不多,衬衫也扯成了破布条,男人赤luǒ着坚实有力的上身,让少年枕在腿上。直至确认他浑身上下连jú花都没有流血的伤口后,男人才舒了口气,轻轻地扒开了这货的眼皮。
金色眼珠因为主人的昏睡毫无神采和光泽,二得一塌糊涂。
很好,无论是眸色还是眼底纹路都彻底对上号了。
水有源,树有根。
天底下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展初杨急三火四的带着一票人赶到了现场,这时候货车驾驶室里的司机还仰脑袋晕着呢,歪歪斜斜地靠在座椅上,无论怎么下狠手抽脸都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楚飞涯助理夹着个笔记本跑了过去,有些奇怪,“这人怎么回事?”
“脑缺氧,应该是假死了。”而且还不太像是普通的假死状态,很可能并不是一种单纯的假象,脏器受到重创的可能xing极大。
假死状态现场没办法检查,心跳和呼吸难以用人手测量,必须要把他拖到医疗室去才行。
“现在能想办法给他弄起来吗?”严刑bī供的前提是人要醒着才行,不然快感为负!他还没认罪呢。
车祸主谋不一定要从这人口中得出来,但适当盘问可是必须步骤。
翻完眼皮试着测脉搏的学霸一号用一脸你很没文化的表qíng狠狠鄙视,“弄起来?亲爱的,如果他三天之内没能从chuáng上爬起来,那么你就可以通知他的家人们准备后事了。”
普通假死状态还有办法应对,但是这男人的qíng况……还需要进一步检查确定。
“尼玛劳资又不是学医的!”助理很想用本子糊他一脸。
学霸神马的真是太讨厌了。
这时候展初杨也带着人围簇到了雷克萨斯前,一个个都心有余悸的望着完好无损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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