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空取物?”说到这个舒九来了兴致:“这你也知道?”
他目光灼灼,直直看向她身后的包袱,挥手虚抓了一把攥紧了拳头,神秘兮兮道:“就像这样,就这么隔空一抓!得!东西就来啦!”
舒九无心再笑,她看着他无比认真的脸,眸色幽亮:“你会这个?”
他张开手掌,空空如许。
“我要是会就好了,那天下东西有如探囊取物,岂不比算命有趣?”
切……
舒九坐够了,这便告辞起身,她还未走到楼上,就听见那个书生喊道:“姑娘!欠着我的银子只当住店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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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律和索罗图和舒九轮流守夜,几人换班睡了一小会儿,一夜无事,次日早上,还未等他们下楼吃饭,便听见楼下一阵娇笑声,那群小姑娘又来了,看装束倒像是哪个门派的师姐妹,穿的都是白衫粉裙。
这一天都是在楼下地吵闹声中过去的,huáng昏时候,楼上那官爷结账离去。舒九三人暗自松了一口气,此人明目张胆的运送贡物,还不知低调,怕是要惹来祸端!
果然,入夜时分,舒九在chuáng上打坐,忽听门外传来三长两短的敲门声,她走过去打开,原律闪身而入,他低声道:“那官爷出事了。”
舒九示意他坐下再说,他急急道:“原来我看那柴家夫妇与他们同路,便心存侥幸,可今天他们一走便又心存不安,跟了几里路,他们全都死了。”
“东西呢?”舒九皱眉。
原律道:“铁箱子还在那里,可我想既是为抢东西而来东西却不拿走定然有鬼,不敢近前这便回来了。”
“都死了?”她喃喃道:“箱子还在那,里面的东西怕是早没了,这个书生故弄玄虚,究竟是打得什么主意呢。”
“唉!”原律拍腿道:“这柴家夫妇在江湖也算小有名气,他二人双剑合璧恐怕我都不是对手,结果就那么死了,此次进京,怕是我有些托大了呀……”
他犹在唏嘘不已,当晚又是轮流守夜,舒九倦极,靠在chuáng边眯了一会儿。夜半三更,正是万物寂静之时,她叫他俩回去睡了,却忽听楼下一人冷冷喝道:“舒九!”
她闻言一震,抓过长鸣走出房内,只见楼下两个人正抬头看着她,一个倾长身影映入眼帘,他身后跟着一个壮汉,低垂着头跟在他的身后。
那人双眼狭长,微微眯起,一步一步走上楼来,近得前了,轻轻瞥过来一眼,冷冷喝道:“还不过来!”却是贺兰如瑾。
舒九抱剑靠在门边,她挑眉问道:“你来做什么!”
贺兰如瑾绕过她,径自走进她的房间,他坐在chuáng边,烛火下俊美的侧脸略显无qíng。
“你既是要入京,我陪你便是。”
那壮汉在楼下坐下,舒九回身关门,她慢慢靠近他,直到他抬眼看她,她右手翻飞,长鸣剑身登时架上他的颈间:“你还真多话!”
☆、俏书生妙手空空
抵在颈间的虽是剑鞘,但寒气bī人,这贺兰如瑾动也不动,却一直盯着舒九,最终挨不过她的沉默,吃不准她这是怎么了,他伸手拨开剑鞘,微怒道:“胡闹!”
舒九撤剑,扑哧就笑出声来。
“你怎么会来?”她嬉笑着反手拍着身后的包袱:“是不是来帮我送贡物的啊?”
贺兰如瑾看着她的笑脸,缓了缓脸色叹息道:“我还有事,在这不能久留。”
“呀!”舒九嘟嘴道:“那还真是可惜呢。”
说着她摘下左手手套,揣入怀中,这便上前一把将他抱住,抵着他的鼻尖喃喃道:“其实我都想你了……”感受他瞬间的僵硬,舒九咯咯娇笑,一把将他推倒,却是用了十分力道。
屋内人影翻飞,他借力飞身下chuáng,她一手提剑,一手虚空一抓,大叫一声:“隔空取物!”丝丝凌厉之风劈头盖脸的打了来,贺兰如瑾连连闪躲,也不知是什么细小的东西打在脸上,刺痛难忍!
“你gān什么!”他心存侥幸。
舒九催发内力,丝光莹白直奔他面目而来,又是大喝一声:“妙手空空!”
他偏头,拍掌而去,只觉头上一松,长发顿时披在了身后。
她收掌,举起手中小白玉冠对他笑道:“听闻江湖上面有一妙手书生,擅长易容,最喜隔空取物,就是这般做的对么!嗯?会算命的书生?”
他亦是收掌,笑得意味深长:“听闻江湖上面有个九姑娘,她貌不及秋家娇女,才不如宇文郡主,品不像江湖侠女,徳亦随xing之极,可是扬州一行,惊人的是贺兰世子却拜倒在她的裙下,更以长鸣赠之,我实在是有些好奇,真的就是你么!”
舒九将手中玉冠丢在地上,她举剑刺去:“正是九姑娘你姑奶奶我!”长剑一圈,身形咻的弹出,他以为她右手无力,没想到剑锋划到,只一招飞燕如梭便是差点将跳开的他刺个窟窿,剑尖再转,左刺右削,只朵朵剑花将他笼罩其内,迫得他不得不正色对待。
假贺兰变戏法一般执扇相迎,舒九剑招奇妙,书生身形诡异只一会儿工夫两人jiāo手几十回合,当真是不相上下,长鸣寒气bī人,她握久了右手力气渐失,舒九不耐,挽了个剑花,虚招一晃,左手荧丝出手,点点星光破空而至,那人心知厉害,连连后退,只听嘶嘶之声,荧丝已然破体而入!
糟了!他暗自叫糟,不敢再动,本着保命大叫道:“九姑娘等等!”
舒九手指翻动,五脏六腑都似被搅动一般剧痛不已,他力气渐无,飞快说道:“我答应十三不伤姑娘,姑娘也当自重!”
她手下一顿,他又道:“十三说你曾发过誓言,再不杀人!”
舒九叹气,她冲他邪魅一笑,平添无限媚色:“我发过的誓言多的都记不住了,所以啊,我曾说过的话呀,谁当真谁就傻了。”
啊?他登时呆住。
舒九微一扬手,这人跌倒在地,她上前一步,伸出一手捏住他的下巴,啧啧道:“真是可惜了这张脸,其实你扮得还挺像的。”
他依她一动不动,双眸闪烁直直看着她,蛊惑般轻语道:“阿九——看着我。”
舒九歪头看着他,继而挥袖就是一巴掌,只打得他耳鸣眼花!
“都这个时候了,还想对我使摄魂术么!”她轻轻拍着他的脸轻声道:“你真以为我会被这张脸迷得颠三倒四的?”
他长笑出声,却是难自以,肩头耸动,吐出的字好似就连自己都不相信是他说的一般:“九姑娘手下留qíng了不是么,这最终是因为十三或还是这张脸,只有你自己才最清楚不是么!”
“你走吧。”
舒九松开对他的钳制,拂了拂身上尘土转身走到chuáng边坐下调息,她闭上眼睛说道:“趁我还没改变主意之前,走得远远的,别人的贡物我不管,这九龙杯必须入京。”
他抹去脸上易容,在地上盘腿打坐,正是昨天白日里那个书生,内功一点一点缓慢的恢复,他也闭上了眼睛。
“九姑娘护送贡物为的是什么?”他道:“你可知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他们受灾,却只有死路一条,几年来皇上不理朝政,皇子们都忙着争宠,哪个能真正为我们百姓想一想了?”
舒九不语。
他接着说道:“各封地的小王候,只管着自己那点子人,大周也算泱泱大国,为何要承受如此之苦?九姑娘不如加入我们,劫富济贫也是一桩美事!”
舒九霍然睁开双眼,她目光灼灼看向他,冷冷问道:“劫富济贫?怕不是招兵买马吧!天下何时少得了贪官污吏了?下面的苦楚上面怕是还不得知,书生这是鼓动阿九造反么?”
书生转头回望她,他亦不闪躲她的目光,挑眉道:“为天下苍生,我等光明磊落!”
“好一个为天下苍生!”舒九喝道:“可天下苍生又与我何gān!”
“你!”那书生胸口起伏得厉害,怕是气得不轻:“真是冥顽不灵!”
“慢走不送!”她复又闭上眼睛。
“九姑娘——”恢复了点力气,那书生站了起来:“难道你不想问问十三的事么?”
舒九道:“你回去告诉他,既是选择了不与我同行,那么再见便是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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