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千金生活总不适合她,舒九更喜欢在江湖游dàng,她知道她身后总有人保护她,那个对着她总是不知所措的爹,其实一直暗中看着她,这便更是肆无忌惮,西风岭当匪,万花楼踢馆,也曾皇宫盗宝,也曾出海游历,总之四海为家,直到……直到剩下一只手。
脑中反复都是从前的事,她叹息着坐起来,十三登时睁开了眼睛:“阿九,怎么了?”
“没事,就是气闷,有点睡不着。”
舒九走到窗前,伸手支起窗子,只见月色撩人,正是明月当空倍思亲,也不知道她的娘亲,在huáng泉之下,过得怎么样……
正是极力想着娘亲的模样,却不由自主的想起夏如琉璃,上次离府之时,她抱着自己哭得稀里哗啦的,还真是……烦。
她沉浸再回忆中,对月倚在窗边,正是在这寂静的夜里,忽然听见一声细小的响动,连忙跳开,十三已然到了她的身后,咻咻之声忽然不绝于耳,只见无数暗器破空而来,一袖挥灭烛火,两个人默契十足,齐齐掠过窗口!
窗外人影绰动,花千九与索罗图还有原律都已在院中,四周皆是蒙面的黑衣人,其中一人喝道:“留下贡物,饶你们一死!”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丫,妖妖感谢留言的亲们!你们又给了我动力!!!还有你们没有看错,的确是饶你们一死!
☆、九姑娘一遇不测
舒九站定,十三登时靠在她的身后,两个人背靠背提剑当胸,她淡漠的目光扫过四周黑衣人,冷冷道:“区区一个百转九龙杯,竟能引得劫匪大动gān戈,跟了我们半路,现在我倒是怀疑了,你们到底是不是劫匪了!”
先前喊话那黑衣人向前一步,剑指舒九:“你们护送的宝物到底是不是九龙杯,可还难说,这一真一假,一明一暗,难不成还想糊弄过去!”
花千九猛地看向舒九,舒九心中暗惊,原律和索罗图脸上已然变色,只是被外面夜色遮掩,她不慌不忙的收起剑,摘下左手手套,放入怀中轻笑道:“哦?你们倒是知道得清楚了,可知道九姑娘我?”
那人也笑出声来:“小的们听着!此间有三宝,一个九龙杯,一个织女玉带,还有一个更不能有失,便是这位九姑娘,千万小心伤着,主子还等着和姑娘喝茶呢!”
话一说完,只一挥手,四周人影飞快的向前,错落有致,齐齐大喝一声,便是杀了过来!
诡异的剑阵!
舒九毫不畏惧,举剑相迎,她左手内力四she,已顾不上杀人与否,蚕丝吞吐间,前方一片黑衣人登时倒地,现出一个突破口,可还未等几个人扑过来,已然有别的黑衣人前赴后继的补了上来,她不敢分神,身后十三紧紧护住她的后心,也是厮杀不已,两个人带动着包围圈一直向南,也不知到底有多少人,可倒下的黑衣人,竟还能慢慢缓过气来,紧接着加入战团,几人拼杀之余,不由得暗道不好,僵人!
僵人乃是苗疆一带用活人制作的人偶,将死之人,用以药物灌制,训练之后可听候指令,百死不僵,除非去其头,使其不可视物,短时间之内不能站起,断了的气便不能接。
先前他们蒙面而来,为曾注意,此时一看,他们剑招犀利,却是动作僵硬,身体有如木偶,舒九暗自着恼,大喊一声:“斩头!”
十三在身后应了一声,花千九和原律也是登时会意,索罗图却是心生怯意,他惊呼着结巴道:“他、他、他是活的!”
舒九甩袖,双手合璧,剑气横扫,连掉十几人脑袋滚落下去,她眼也不眨一下,分神道:“你不杀,他们永远是活的,你便会死!”
“我、我没杀过人!”索罗图大声道:“怎么办!”
原律在他身边替他刺杀一人:“亏你还打了几年劫!”舒九喝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不杀他她杀你!”
索罗图咬牙胡乱挥刀,几人之中他武功最弱,舒九回头道:“十三!去护住索罗图!”
十三叫道:“我不!”
“十三!”舒九回身推了他一把:“快去!”
前面剑气扑来,十三不敢再叫她分神,登时跃到索罗图身边,原律紧跟几步,便是抵到了舒九身后。
“阿九,赶快冲出去,一会人多了,未免气竭啊!”
舒九与他背背相抵,两个人向前冲去,那个带队的黑衣人始终站在一边,远远的看着,也不上前。
“擒贼先擒王,”舒九轻喃一声,她知道原律在身后听得到,两个人同时起身,直直掠向那人,那人只露出一双狠厉双眼,他心知两人来意,竟也不惧,口中发力,只听一声哨响,黑衣人团团围了过来,舒九抬眼,黑压压的,不下千人!
这剑阵越发的诡异,十三和花千九还有索罗图在一处,已然不支,舒九心急,她仗着内力深厚,竟是直直向前,黑衣人倒地无数,身后凌厉之风破空而来,她回身甩袖,荧光削掉空中人地头颅,原律气喘吁吁已然跟上,她继续前行,却惊觉不对,回身一看,原律一手捂胸,一手还在苦苦支撑,他紧守她的背后。
“先生!”舒九剑气护住他的周围:“你怎么了?”
原律摇头道:“没事!挨了一剑。”
眼见索罗图在十三的保护下也是杀红了眼,剑气大盛,舒九在原地划圈等着,那人说的没错,即使她会杀人,亦或不再杀人,都不是qiáng大的表现,就算她舒九能保护自己,却保护不了别人,她还很弱小……
她不敢离开原律身边,却眼睁睁看着十三为了救索罗图,顾不上前胸,那装着九龙杯的包袱被人划下,也不知他受伤了没有,舒九大喝道:“十三过来!”
说完就连自己都怔住了,她还是这么自私,有些东西在她心中,有轻重之分,有可以舍弃的,那人说的没错,她,夏如未央,只有自己。
原律伤势很重,已然萎靡倒地,舒九积攒了几年的内力,压抑在心底的狂态终于爆发,可当她再也不看眼前众物,那黑衣人却高高chuī了一口轻哨,他手提九龙杯高声道:“九龙杯到手,还等着九姑娘前去斟饮一番!”
有如小cháo,黑衣人齐齐撤退,舒九不知何意,她轻轻抚上腰间,只能暗自侥幸。
索罗图身上被刺两剑都是皮外伤,并无大碍,十三胸前被剑气扫了一下,也无事,花千九就是身上衣衫略显láng狈,他脸色不虞,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只有原律的伤最重,他不只内伤严重,那当胸一剑,差点要了他的xing命。
客栈住客大多吓得退了房,舒九几人扔下银两,连忙将原律放置在chuáng上,包袱里有创伤药,先将外伤覆上,舒九叫他们先去休息,这便要给原律施力救治。
十三始终低着头,他不愿离开舒九半步,只诺诺说着:“我不走。”
舒九将创伤药放到他手中,轻轻推了他一把:“你也受伤了,快去擦一些。”
十三摇头:“我不去,我跟着阿九,阿九在哪我就在哪。”
舒九抬手在他额头弹了一指:“还想叫我分心么,还不快去!”
十三不敢抬头:“九龙杯丢了……”
“傻瓜,”舒九将他抱住,他个子比她高出一头,肩膀已不似两年前那么薄弱,轻轻靠在上面,她用头顶了他肩窝一下,然后放开了他:“没听劫匪说么,贡物一真一假,一明一暗,真的还在我身上,你自责个什么!先去睡一会儿,听话,”她放柔了声音:“等我给先生输些内力,晚些免不了还要你守夜,你也知道没有人在身边,我大多是睡不着的。”
“嗯,”十三闻言点头,他飞快说道:“那我等着你!”说完一溜烟儿跑了,chuáng上还有先生,舒九哪有心思再看他,若是再看一眼,便能看见刚刚跑出去的那小子连后颈都红了……
原律昏迷不醒,舒九将他扶起,盘腿坐在chuáng上,她内力充沛,左手与他相抵,源源不断的送入他体内,却发现先生体内仍旧是空空如许,她暗自称奇,却不敢分神,这内力一旦引出,不加小心,便会像上次那样走火入魔。
突然,原律指尖微动,他醒了,握住她的左手,无力道:“阿九……不必费心了。”
舒九喝道:“先生别动!”
他轻哼了一声,点头表示知道,却是手上发力,舒九左手手腕登时被折断!
她一觉察到不对,右手便已点来,却为时已晚!
原律点住舒九几道大xué,见她脸色苍白,冷冷的注视着自己,这便轻笑道:“阿九别怕,先生知道你自小怕疼,很快就会给你治好的。”
说完扯下chuáng单将她一裹,这便扛在了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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