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下手为qiáng!”宇文飞雪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不行,”周煜收起笑意,淡淡道:“这等坏事我可做不出来,美名这东西对于皇帝来说,也是很重要的。”
呲,他嗤笑出声,可还未说话,却是不经意看见窗外一影子躲过,递了个眼神给周煜,随手拉出靴上的匕首,甩手而去!
劲风破窗而出,一玲珑身影飘然落地,宇文飞雪抢先探出窗外,只见昏暗的街上,一人身着白衫,正仰头看着他。
阿九!他心中暗惊,回身挡住周煜的目光:“三殿下还是先回府,这件事就jiāo给我吧!”
街上人影一闪而过,宇文飞雪自窗口跃下,他紧随其后,两个人一前一后,直到到了夏如别院的后门处,这才将人追到。
越墙而入,他一把将舒九抓住:“阿九!你怎么在这?”
舒九嘴角还有一丝血迹,她任他心痛抹去,无力道:“宇文飞雪,都是假的,对么?”
“胡说什么,”他拥紧她的身子,在她耳边低声道:“你相信我,我对你的疯狂从未变过。”
“我问你那日贺兰如瑾出京,你是做戏给别人看的对么?”舒九推开他,不敢置信道:“其实我真的相信了,却原来是假的对么?”
“不是,阿九你听我说,”宇文飞雪急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想到那时你气我要出京,这些都是巧合,但是我对你的心思都是真的,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舒九甩开他伸过来的手,压低声音道:“可是你告诉我你想要gān什么?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么?嗯?宇文飞雪?”
“我知道,”宇文飞雪坚定道:“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而且是非做不可!”
“不,”舒九摇头:“这才是大逆不道啊,我不想你从此走向那条权势的不归路,你明白么?宇文飞雪?飞雪?我承认我现在比想象中还要在乎你,你、能不能、你能不能为了我……”
“不能,”他果断应道:“我不能,所谓成者王侯败者寇,若是成事,千古留名,若是失事,臭名昭著,这条路我非走不可,为我自己也为我死去的爹娘,更为天下苍生。”
“好一个为天下苍生!”舒九轻笑出声:“可是我一介女子,却始终不能认同,他姓周的天下昏庸也好,无道也罢,也不用两年便也会易主,可现在你们行事,那叫什么,那叫夺位!”
“阿九,你又流血了!”他惊道:“你受伤了?”
“多半是冲开xué道时候受的伤,不用你管,”她随手抹了抹唇满是希翼地看向他:“现在风雨yù来,我且问你,你肯不肯跟我走?”
“走?去哪?”他伸手抱她,急切道:“别闹了,快和我回府吧,让我看看伤到哪里了?”
“不,宇文飞雪,”舒九后退,她抚上心口,那里有一打银票:“你回答我,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他不语,她苦笑着垂目:“谁人都道宇文飞雪爱妻如命,我也相信了,可是不过天下二字,就能将我的心意也算计进去,你曾说过,会比牛皮糖还黏人,你说天涯海角都会跟着我,那么,宇文飞雪,你现在告诉我,爱我么?”
是或不是,已不是一个字就能表达,宇文飞雪心中苦涩,他是男人,儿女qíng长怎能成就大事……她,终归不会留在身边么?
“不必现在就拒绝我,”舒九心中了然,她转过身去,两行清泪悄然落下:“一会回去将小柳一家送过来,别人我不想见,三天时间,我等你三天,到时再回答我……一品斋见。”
她抬脚便走,身后传来宇文飞雪的低吼声,他说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或许男人和女人想要的东西从来就不一样……
别院里面有几个看护的,晚上见了舒九都吃了一惊,宇文飞雪倒也真的将小柳母子三人送了来,另有二十几个侍卫守在府外,他半夜来纠缠,打发了去,次日又来,她见了心烦,索xing闭门不见。
宇文飞雪分派几队人,守在城前,他打定主意,等舒九气消了些,好生哄着,然后劝回世子府,分神看着,等大事一过,再带她去和小宛会和,游山玩水,总会回到从前。
三日期到,他在一品斋等了一早上,始终不见舒九人影,宇文飞雪渐觉不对,可等他急急忙忙赶到别院,人早不见了。
传闻宇文飞雪爱妻如命,他娶的正是夏如清辉之女夏如未央,后世留名。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爱,请深爱,如果爱,别放手。
☆、天涯海角任我去
第五十二章
秀水这个地方真真的是山明水秀,过往游客络绎不绝,在洛阳湖边的月老庙,更是香火旺盛,多少信男善女都到此求签,只为良缘天定,每逢初一十五更有庙会,许多大家闺秀轻扇掩面yù笑还羞,带着丫鬟,都愿邂逅一白首良人。
湖边几处香榭,皆有亭,此处可比京城的九九亭,在其中向远处看去,别有一番风味,赶着九月十五,正是月圆,本是庙会,这月老庙却是少见女子单行,原来近日以来,秀水这个地方,十分不安宁。
前些日子,镇东米铺家的二小姐上吊了,这件事被传得沸沸扬扬的,丫鬟出来哭诉,街坊邻居这才知晓,有采花贼了!
多少被采了,也不敢上吊的千金小姐都像是被扎了小人,纷纷上吊,这件事受到了府尹大人的重视,悬赏勒令,全镇都严阵以待,可是连日来,仍旧有人被害,闹得是人心惶惶。
自此庙会上多是结伴的游人,那些羞涩少女再难见到。
入了秋,天色渐凉,雨水也多了起来,一大早还是晴好的天,到了下午竟然下起了雨,白日里来逛庙会的人也不少,大家纷纷找着躲雨的地方,多数都进了月老庙旁边的庙堂,有一个书生摸样的男子,他抱着书箱,低头奔向香榭旁的小亭。
他先是在湖边游赏,等变了天也没在意,还好雨下得不大,这书生根本没急,可雨势却逐渐大了起来,他将书箱护在怀中,一路飞奔跑向小亭。
就在对面也有一女子快步而来,她挥着袖子为身边的小女孩儿遮着雨,两个人差点撞到一起,臊得书生飞红了脸,他站定身子,让那女子先过,她对他笑笑,带着那小女孩儿先进了亭里,书生随后跟进。
他先将书箱放在地上,连忙在怀中拿出一方绢帕铺在石凳上面。
“小姐请坐。”
“坐我的,”那小女孩儿麻利儿的在拿出自己的手绢也铺了:“姑娘坐我的。”
书生偷眼瞧着,那女子笑着摸摸女孩儿头发坐下了,她约是七八岁摸样,只见这人两眉弯似月,双眸柔似水,额间一点红纱更显妩媚,看穿着也是锦衣华服,也不知哪里来的游客,想来是秋头刚凉,竟还披着薄披肩,再抬眼,单单只是头发梳的极其简单,头顶编着若gān小辫,其余尽披身后,上面别无饰物……她头发好长啊!
“也谢谢这位公子了,”那女子笑道:“你也坐呀。”
他薄面又是一红,垂目捡了自己的帕子坐在了一旁。
“喂,你坐远点,”那孩子瞪着他:“孤男寡女的,别离我们姑娘太近!”
“小柳,”那女子低喝道:“出门不似在家,不得无礼!”
“哼……”那个叫小柳的女孩儿又是狠狠瞪了他一眼。
书生期期艾艾道:“小姐不必动怒,这小姑娘说得对,男女授受不亲……”
那女子扑哧笑出声来:“你这个书生倒有些书生样儿,不像我见过的。”
“小姐说的小生听不懂,”他疑惑道:“书生应该什么样?”
“别误会,书生都应该你这样呵呵,”她望向亭外,目光带着丝丝笑意。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雨中,不经意道:“小姐是外地人么,现在秀水不大太平啊,实在应该小心些。”
“嗯,是啊,”她笑道:“才到秀水,正赶上庙会,就来看看,没想到会下雨,这怎么不太平了,没听说啊!”
书生凑近些,见那小女孩儿在中间又狠狠瞪他,他连忙又坐回了远处局促道:“这些日子秀水出了个采花贼,小姐这般美貌既不是本地人,还是早些离开好,案发了十多起了!”
“是么,”那女子四处张望着,脸上略显慌乱:“我这是去投亲路过秀水,歹人横行,这可如何是好?哎呀天都快黑了!”
“小姐别怕,”书生道:“你住在哪里,不才姓于名董,虽是手无缚jī之力,但也是一个男人,一会儿雨停了先送小姐回去,多一个人总也安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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