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周氏故意问道:“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颜淡抬眼看了爹一眼,垂目答道:“浑身无力,哪都不想去了。”
周氏见她如此模样,很是心疼,想着叫她好受点着便说道:“裴毓的亲人还有哪些?”
“什么?”颜淡还没反应过来。
哥哥公冶颜季上前一指戳在她的额头上:“傻了啊!得找人商议亲事啊!”
“爹——”颜淡喜出望外:“您答应了?”
周氏叹息道:“你这么两边跑也不是个事啊,人家再怎么也是奔你来的,放外面倒像个外室了,一个男儿家的,时间长了被流言中伤就不好了……”
“嗯嗯,”颜淡跳起来将周氏一把搂住,撒娇似地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嬉笑道:“我就知道爹对我最好啦!”
周氏好笑地推开他:“看把你乐的!”
颜淡想要快点叫裴毓知道,这便一边往出跑一边叫道:“我去告诉裴毓!”
两个人看着她跑得飞快,公冶颜季笑道:“瞧把她给急得,恨不得都要飞去了!”
周氏点头,继而说道:“这个裴毓实在是不讨喜,倔得很,其实我还不是很喜欢。”
颜季劝道:“爹——男儿家的脸皮都薄,就那天qíng景,若要是我,下辈子都不登门!”
周氏好笑地看着他:“你也觉着委屈他了?”
“呵呵,”颜季只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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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毓的嫁衣已然秀完,他再如何qiáng势,也不好意思自己亲身上阵去和未来公公商讨亲事,想着不如叫哥哥裴夜来定,这便入了宫,裴夜百般滋味萦绕心头,公冶颜淡原本是自己为儿子留下的,可yīn错阳差却要娶自己的弟弟了。
且不说他如何作想,周氏没等到君后的召见,倒是等到了赐婚的圣旨,韩霄拟定这个月十八得以完婚。
因是什么东西都是已经准备好了的,所以太傅府并未因亲事而手忙脚乱,颜淡更是喜气洋洋,她神采奕奕,整日忙碌不休。
等到了十八这一日,裴毓在韩霄的坚持下自宫中出嫁,颜淡入宫迎娶。
裴毓盛装打扮,之后便一直坐在宫中休息,不多时,韩霄便是前来贺喜,他看着叔叔裴毓一脸的喜气,心中酸涩,也罢,就当是自己在嫁好了。
韩霄看着叔叔的妆容,心神恍惚,他挥手遣下了殿内宫人,便也坐在了他的身旁。
——“王叔可算得愿以偿了,今日做了颜淡正夫以后可千万别后悔。”
——“霄儿放心,裴毓此生无悔!”他答得斩钉截铁。
——“是么,”韩霄叹息道:“为了你她三番五次地来和我划清界限,可算是一心一意的想娶你了。
——“嗯,”裴毓点头道:“我知道她的心意,也要谢谢霄儿成全。”
——“呲——”韩霄撇嘴道:“的确是我成全了你,我的叔叔,有时间可以带你去看看颜淡送给我的东西,”他苦涩道:“有三间屋子那么多,都是她曾经送我的,那时为了哄我高兴,办法无比被她用极,我只当她会陪我一生,谁知道这一生会这么短呢!”
裴毓见他神qíng恍惚,亦是感慨万千,可纵然千般不愿,终还是走了这步,只因心中难以割舍。
——“若是我早知道的话,”韩霄喃喃说道:“也会少对她发些脾气,她也会多念着我的好不是?”
裴毓无语,韩霄又和他说了一会儿话,大多都是与颜淡的回忆,他不知这个侄儿只是伤心还是另有所谋,也不敢多说,只等着出宫便是。
吉时已到,颜淡入宫迎娶,两个人拜别韩霄,手拉手一路走出了皇宫,红轿就停在皇宫外面,二人上轿,绝尘而去。
韩霄就坐在凤殿自己的chuáng上,他将自己缩成一团,想着自己娶颜淡时她扮作男儿的模样,便笑了起来。
魏三走过来看着他小声说道:“不如去将颜淡抢回来!”
韩霄也不看他,只是抱紧了自己呢喃道:“她现在不喜欢我,抢回来何用?如果娶叔叔能叫她欢喜,那我就叫她欢喜欢喜又能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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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淡与裴毓一路乘轿回到太傅府,按照习俗踏过了火盆,这便是拜堂,喜娘唱喏道:“一拜天地!”
颜淡与裴毓齐齐下拜。
喜娘又喊:“二拜高堂!”
堂上坐着的是当今太君裴夜与周氏,二人便也拜了。
喜娘再来一声:“夫妻对拜!送入dòng房!”两个人喜滋滋地对拜,然后齐齐下去,就听着喜娘的声音远远传来:“礼成!”
颜淡将裴毓送回新房之后,这便回去给客人敬酒,姐姐公冶颜红怕她吃酒耽误事,便全都揽在了自己身上,众人笑闹一番,便也知道颜淡身子骨不好,也不qiáng求,这便放了她出来。
颜淡送走了太君裴夜,又与感慨万千的爹爹说了一会儿话,便又去祠堂向娘亲禀报了成亲一事,等到她与姐姐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宴客,夜幕已然悄悄降临,姐姐颜红直推着她回新房。
也是忙了几日原不觉得乏,可是这亲事一完,身子略一放松,顿时觉得浑身无力,她只当是饿的,回了新房这便拉过裴毓,想要和他一起吃些东西。
新之和守礼在一旁侍候,裴毓看着她兴高采烈的样子,也很是甜蜜,他夹起一块红烧ròu这便往她的碗中放,颜淡本是饿了,她笑着夹起,可还没到嘴边,却是突然反胃,撇下几人捂着口还没跑到门口便哇的一下吐了出来!
几人惊呆了,颜淡抚住心口,她连吐了几口,这才觉得稍微好受了些,裴毓倒了杯水递给她,她只喝了两下漱口,吐到痰盂里,便爬到chuáng上去了。
裴毓走过去,焦急道:“这是怎么了?”
颜淡还未说话,倒是新之说道:“看这反映,倒像是有身子的人了!”
有、有身子!
几人都是错愕万分,裴毓先是高兴,可越想越不对劲,他脸上神色变化几次,这才抬眼不悦道:“颜淡,是不是你有了我的孩子,你爹才答应娶我进门的?”
颜淡胃中仍旧难受,她摇头解释道:“哪有的事,我和爹爹也不知孩子的事,还是先找个大夫过来看看再说吧!”
裴毓不愿为此较真惹她不快,这便连忙叫守礼去了,不多时,周氏带着颜红颜季都来了,大夫号脉之后,躬身恭喜道:“恭喜主君大人,公冶小姐的确是喜脉!已是一月有余。”
周氏先是不敢置信,后来高兴得竟是语无伦次了,送走了大夫他叨咕着要给孩子去起名字,这便嘱咐了给颜淡做小灶,便自己查huáng历去了!
好好的一个dòng房花烛夜,硬是在颜淡的呕吐中度过的,裴毓一夜未眠,他不愿将颜淡jiāo与小厮打理,自己亲身侍候她,只是折腾了一夜,两个人皆是乏了,竟是相拥着睡了个昏天暗地,早把给公公敬早茶的事,忘得一gān二净了!
周氏一夜未能睡着,原先是盼着颜淡成亲,盼着她快些怀孕,可是一旦这些事都放在一日发生了,倒叫人有些接受不了了,他暗自庆幸,幸好成亲了,否则若是未婚先孕,那孩子生出来多半会叫人嘲笑的,父亲未嫁便使母亲有孕,此乃有违圣戒。
这新婚第一日,小两口是要给老人敬茶的,可是周氏左等右等也没个半个人影,他不悦地叫过身边随侍西林,两个人回了后院。
这会儿子颜淡和裴毓已经起了,新之在房门口一敲门,二人登时惊醒,裴毓更是慌了神,他忘记了,竟然忘记了要去敬茶,两个人分别在小厮的帮助下洗漱装扮,可终究仍是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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