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燥热依然,可少年少女,总不解风qíng。
☆、44|40|
第四十三章
这一夜折腾得够呛,原来郭敏是想陪着他的,但是李刃只说累了,生生将她赶了出来。时间过得也快,眼看着快到三更了,她索xing回去睡大觉。也是有点累了,倒下就睡着了,一夜无梦,早起还是被玲花给叫起的。
外面军号响起,郭敏眼睛发涩,有点熬不住了。
她揉着眼睛坐起来,迷迷糊糊看人都是眯着眼的,郭果扑到她身上来,留着口水亲了她一口。郭敏抵着她的小鼻尖,也捏了捏她的小脸。
玲花给她端了水来:“小姐快洗把脸吧。”
她嗯了声,这就给小家伙提了一边去,赶紧起来穿衣洗脸。
刚穿了裙子,忽然想起受伤的少年来:“你听没听见李刃那边有什么动静?”
玲花就是个小喇叭,什么事qíng都喜欢看热闹,她以一种你算问对人了的目光看着郭敏,无比地热切:“我早上就叫了你一通,可惜你哼哼唧唧的也不起来,人家小王爷一大早就离开营地了,我去问三叔了,听说昨天晚上你去看人家,给人家气得gān瞪眼,一夜没睡,早早就搬出去了。”
郭敏皱眉:“你是谁的丫头,人家人家的,再说我什么时候气他了?那你有没有问要搬去哪里?还回不回来?”
这姑娘存心气她:“小姐不是说少去惹小王爷的吗,我哪敢去问别的,不过三叔说不能离开小河沿,还偷偷与我说近日就会有战事,告诉你小心着些。”
这还叫不敢去问,不敢去问就一大堆话,要是去问了还得什么样?
郭敏白了她一眼,不再言语。
她那些时候,天天盼着李刃赶紧离开营地,他刚来的时候,就敏感地认为定是胡闹来了,没个正经,事实上这少年也果然混闹,找到机会就在她面前蹦跶,她甚至想过在营地让他受点小伤,然后借口赶他离开。
不想一语成谶,他是真的受伤了,也真的离开了营地。
非但有点高兴不起来,甚至还有种说不清的qíng绪,昨晚上她怎么气他了?
明明都退婚了,又不是小孩子玩过家家,今天生气了,明天就该和好了,虽然那玉是订婚的玉,可退婚的时候不是退回来了么。
别说是偶然给的沈江南,就是在订婚的时候,定给他了,也是理所当然啊。
不清楚他生的哪门子气!
她轻易就原谅他退婚时候捅刀子的行为了,他倒还气她了!
郭敏气闷,糙糙吃了点东西,徐留白虽然没过问她的事qíng,却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今天出勤去修坝的名单里面没有她的名字。
她乐得清闲,在大帐内躺着不起。
郭守义得知她带着郭果驻在徐家营地里,也就默认了,这半年多的时间,她觉得她每一天都过得十分踏实,外面还有男人们cao练的声音,她躺了一会儿也躺不住,这就起身到了外面,阳光明媚,天空当中白云朵朵,大好的天气……
郭敏走到表哥的帐前,来回踱了好几圈,直到他出来给掀起了帘子,她不好意思地笑笑,这才进账,里面还有一个副将,正在沙盘旁边站着。
徐留白看了她一眼,仍旧捏着旗子犹豫不决。
郭敏抻了脖子看阵地,发现变换了攻守的阵型:“怎么?这是要打仗了吗?”
那副将点了点头:“嗯,我们得早有准备,小王爷虽然在对面端了一窝并未正统的军队,但毕竟是陈国来犯在先,今天早上就得了消息,他这口气咽不下是递了折子上去,现在有两种qíng况,一种是皇上另派别人过来,助小王爷攻城,二是皇上下来圣旨,明我们追打过去,现在两种qíng况哪种都不大乐观。”
郭敏疑惑:“为什么一定要打仗?不是说陈国有意联姻吗?在这个时候打仗真的合适吗?”
徐留白将军旗cha在对方的营地上面,只淡淡说道:“自从李刃去了对岸开始,这仗就非打不可了,婚也要联,仗也要打。”
她凝神仔细想了想,看着他:“表哥为何不阻止他去对岸?”
留白笑:“你以为他来小河沿就为追着你来的?那你也太小看这小子了,他受伤了你也不用内疚,或许这些与你有些关系,但我告诉你,他并未都为你。”
郭敏震惊得无以复加:“那他……”
她随即想到三皇子去,想到自己才与沈家结了亲家,想到李刃是站在三皇子的那一方,如果说他来这里,为的是军权,那颗的确可恶。
抬眸看着表哥,她抿住了唇角。
徐留白似不以为意:“他想站稳脚,急需军功。”
她也想到了,心里竟有些澎湃,似乎这样才应该是她的小刀,他从小就是个小霸王,有时候竟爱gān些蠢事,但并非是因为真的蠢,相反他很是聪明。
站在沙盘的旁边,她微微叹了口气:“可是怎么办,表哥,如果我想在徐家军站稳脚跟,也需有军功,难不成也要跟他争抢着去打陈国?”
他笑,伸手在她脑门上面戳了一戳:“你表哥我现在还能护着你,不必那么拼。”
她叹气,略有烦恼。
徐留白知道她的心,揽着她的肩膀:“没事,我看现在沈家现在形势不错,如果三皇子的身子一直好不了,其他全都白搭。”
这话说得就重了些,郭敏白了他一眼:“这也是我爹愿意和沈家结亲的原因?”
他嗯了声:“你爹从前就是太直,也得罪了不少人,后来还是你娘圆滑,成亲后教了他不少心计,你别看他年纪,他这个人有时候做事真的欠考虑。”
郭敏不愿听他说起郭守义的事qíng,立即就打断了他的话头来:“现在咱们怎么办,李刃这混蛋受的伤可不是假的,短时间也不能有什么动作。”
他斜眼看着她,挥手叫那副将先出去。
待人走了,这才拉着郭敏坐在矮桌旁边,他给自己桌上的糕点推了她的面前来:“你那么担心他gān什么?那么担心这天下gān什么?该gān什么gān什么,千万别给自己找不自在,表哥有口饭吃就有你的,换句话说,一朝君主一朝臣,千万识时务,才能保平安,记住了。”
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他随口就说。
只叫郭敏膛目结舌:“表哥你这样说的话……”
徐留白斜眼:“表哥说的话,你都记住没错,如果有朝一日,就连你表哥我也保不住徐家保不住你,有这欺君之罪,到时候你就借由沈家,撇清gān系,这也叫做识时务。”
这哪能行,她顿时低呼出声;“表哥!”
他笑笑,嘶哑的声音在喉间发出怪怪的笑音,只是仰脸看着帐顶:“那样的话我可就解脱了,千万不要想我。”
天气闷热,偏地这时候她后颈发凉,平白地添了一点不祥地预感。
郭敏更觉得呼吸困难,她和表哥说了声,这就去牵了马儿出了营地。外面都还是闹市,白天里顺着林路往出走,就能听见嗡嗡嗡地人声了。
她走着走着,这就到醉红楼得门前。
在她的印象当中,李刃那货就喜欢这样张扬的地方,上次还看人家姑娘看得津津有味,今个儿从营地搬出来了,还得往这喜欢的地儿搬?
这地方一般晚上人才最多,大白天的,还真没有几个人在楼上。
她进来时候,伙计迎上了她,这就把马儿拴住了,只说想要听听曲子,扔了碎银给他,这就给人送了楼上来。
上面果然哼哼呀呀,环顾四周,却没瞥见少年影子。
郭敏坐了下来,忽然想到,是了,他现在身子都这个样子了,还怎能到这种地方来听曲子呢!原来还想上楼,或许能有个偶遇什么的……
她坐在侧地里,伙计给她这就上了些酒水。
原本是不想喝的,但也是心qíng烦躁,这就喝了一点。没用多长时间,楼下又上来一人,郭敏先也没太注意,后来见他坐了不远处,也就是不经意地瞥了眼,然后顿时愣住了。
男人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四目相对,还对她举杯笑了笑。
她还未来得及做出什么别的反应,就听见楼下的小伙计蹭蹭蹭地跑了上来,他风风火火得,上来就奔着弹琵琶的一个姑娘过来了:“清风快别弹了,今天有个贵客请你上门去唱戏,不知你什么时候能去?”
说着还给几个客人都欠了欠身:“诸位少等,咱们醉红楼还有很多好姑娘,清风姑娘被人点了去,小的这就给你们找个更美的,唱腔更好的……”
郭敏的注意力都在那男子身上,她也没听见那伙计吆喝着什么,等清风那姑娘抱着琵琶要下楼,这才回眸,刚好听见他喋喋不休地跟着下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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