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娃娃中午还要午睡有点困乏了,后来出来的时候发现买的糖不见了,真是麻烦,他只好返身给她重新买两根,叫她在路口等着他。
谁能想到一路上见刃家玉佩值当,手又痒痒了。
这就被李刃一路追了过来,好容易甩下,又觉得今日实在不该偷偷带郭果儿下山,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路口处的石墩子上面,郭果儿正安静地坐在那里等待。
男人脚步也快,从怀里拿出了包好的糖:“喏,给你找回来了,现在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吧。”
郭果儿接过他手里的糖来,紧紧拿在手里。
他领着她这就往镇外走去,可惜前面不知什么设置了路障,还有官兵在查过往路人。
林大力呸了一口,警觉地牵起了郭果儿的手这就往回走。
不对,应该是有qíng况。
他四下望了望,低头说道:“果儿今个大力哥带你去娇娇姐那里住一晚上,先不回山上了。”
郭果儿呆了一呆,她知道娇娇姐是谁,刚才去的那个红红绿绿的漂亮地方,娇娇姐一直在那里,有的时候大力下山带着她就会去那个什么楼,然后娇娇姐会给她很多糖吃,她吃糖的功夫,一般也就几个的功夫,她再自己玩会儿,林大力就出来了。
为什么不回山上?
她有点怕姐姐找不到她:“我怕姐姐找我。”
林大力何尝不是怕大当家的找他,这就领着她往回走:“没事,先看看怎么回事,晚上再说。”
郭果儿突然不走了,他低头:“怎么了?”
小家伙指着前面一人:“坏人!”
他下意识把她抓到身后,面前站着的正是那位长得貌美的失主。
林大力脸上有疤,他最见不得男人样貌出众的,尤其这种脸上也有伤疤还那样好看的!
他今日有事,也不想多出是非,这就从怀里拿出了李刃的玉佩来,这就扔了过去:“这是我刚捡到的,是你的吧,还给你。”
说着,这就要走。
李刃的目光却在孩子身上,根本没去接玉佩,只听叮咣一声,玉佩已碎。
他难掩激动,竟然真的是郭果儿!
“果儿!你不记得哥哥吗?”
“坏人!”
郭果儿仍旧指着他:“你是坏人!”
他欺身过来抓她,林大力一手隔开来:“别过来,你gān什么?”
李刃身姿颀长,在他面前向前一步:“你就是稽灵山上的那个人?我问你郭敏可在山上?”
男人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我听不懂你说什么,现在小女要回家了,让开。”
说着,拉着郭果儿就走,可李刃哪里肯让,立即来抢,两个人你来我往,可惜果儿就自动躲了一边去,才不与他二人混搅。
不消片刻,徐三杰带刃赶到了,见这形势,立即疏散了人群。
郭果儿把手里的糖都扔了李刃的身上,大叫着坏人。
人多势众,林大力难免落于下风,徐三杰抱住了挣扎不休的小郭果儿,那边官兵也按住了林大力。
李刃蹲在他的面前:“告诉我,郭敏是不是就在山上?你带我去找她。”
林大李呸了一口:“想上山啊,自己去啊,你找谁?有种这就杀了我呗,反正我是不能带你上山,不过我最好提醒你,我们果儿可是大当家的宝贝疙瘩儿,如若有个三长俩短的,自然有人收拾你!”
李刃笑,回头又去问郭果儿:“果儿你真把哥哥忘记了?你姐姐呢?告诉哥哥?”
郭果儿呆呆看着他,从怀里又拿出一根糖来摔在他脸上:“我姐姐说你是坏人,我才不告诉你!”
徐三杰赶紧按住她双手:“别胡说,我们殿下怎么会是坏人呢?”
李刃不以为然,这就一挥手叫人把林大力给放了:“算了,你回去告诉郭敏,我这段时间就住在罗家,叫她来见我。”
说着又从徐三杰怀里接过了略重的郭果儿来:“还有你小郭果儿,这几天就跟着哥哥去,等你姐姐来找咱们。”
他命徐三杰赶紧护送林大力回山,至于山下的那些人,他想了想,全都调遣了回来。
这么久了,山上还没有任何的动静,想必,人也真不想见他了吧。
林大力是不明所以,虽然是放了他,但他哪里还能回到山上去,稽灵山上山路奇奇怪怪的,主道却在秘dòng里面。
他怕有人跟着,故意绕了好大一个圈子,给自己兜进了山下的密涯里。
又在山下的大树上面凑合了半夜,趁着夜色遮掩,后来才从密dòng回去了稽灵山上。
这一趟下山,可是闯了大祸,林大力直奔飞红巾的门前,也没脸见刃,人就跪在了门口。
“大当家的,不好了!”
☆、63|40
夜深了,可是她还没睡。
林大力跪在她的脚边,就差抱着她大腿哭了,他私自违反她的意图,带郭果儿下山,还把孩子弄丢了,简直罪不可恕。可他也好奇山下那个男人到底和这大当家的是什么样的关系,把李刃说过的话重新说了一遍。
飞红巾当然就是郭敏,不过只山上那些跟随她来的徐家军人都知道,别的人还真不知道。林大力不敢起来,想到回山的时候那些被火pào轰过的痕迹,不忿道:“明个他要再敢放肆,就拿火pào把山下全炸平了!”
郭敏走到窗边,这就打开了窗户:“你那么有能耐,明天派你去炸。”
林大力窘迫不已:“大当家休要再臊我的脸了,我就是那么一说,看那人模样,分明是认识你的,我见他长得好看不如他再来,就给他抓过来给大当家的做个压寨夫君也不错啊!”
他经常说这样的话,每次都当是个笑话。
可这一次,却有人瞥着他,眸色略恼,一个茶碗这就飞过来若不是机灵躲开就要砸在他脸上。
山风冰凉,chuī在脸上很是舒服,郭敏回眸:“小白,算了。”
被她称作小白的是个少年,看着模样也就十五六岁,他一身青衫,gāngān净净的一张脸上只眸色深邃,他从上到下,全身都没有一个配饰。
此人是郭敏原来救上山的一个人,他的家人都被别的山头上的山匪还杀害了,也无所谓报仇了,因为当时郭果儿被卷入了其中,所以那些恶人都被郭敏杀了。
他上山的时候,不言不语不吃不喝。
从不开口。
山匪就是山匪,不分好坏,他恨不能自杀跟随爹娘而去,但是郭敏却是打消了他的疑虑,她和别的山匪不一样,他自始至终都记得,那日他在血泊当中,浑身都是脏污,她一头红巾,在马上对他伸出手来。
风chuī起她的头巾来,露出她半张容颜,只叫他愣住了。
那样一个年轻的姑娘,甚至能称得上还是少女。
他跟着她上山,每一次轻生的时候,就默默看着她,她山上不养闲人,他又不会劈柴,又不会打架,只能在灶房帮忙,平日无事的时候就帮她打扫屋子,照顾那些受伤的兄弟。
他不想记得自己的名字,她就唤他小白。
少年做事的时候,有时候她心qíng好的时候,就和他讲自己小时候的事qíng,那里也有个少年,叫做小刀的。他想说,他不是哑巴,只是不想说话也说不出来,后来她对他说的话多了,他也就真的成为了一个哑巴。
此时听着林大力说起山下的那个男人,他下意识的就想起那人来。
除了他,还能有谁,在意着谁叫郭敏呢!
他倒茶,走到郭敏的身边来,向前一送。
郭敏叹了口气,回头叫林大力起来“你先回去歇着,先不用管果儿,她不会有事的。”
林大力也觉得二人相识,起身离开了她的屋子。
郭敏端过热茶来,回头看着少年笑:“你看,有的时候人就是这样,我没想到这个时候能遇见他,这两三年的时间,他也不是原来的小刀了,我也不是原来的郭敏了,这可怎么办?你说我是去见还是不见呢?”
少年伸手拍拍她的脸,以示安慰。
她无心喝茶,转身迎着山风:“自从表哥走了以后,我在这个世上已无别的牵挂,现在郭果儿一日也比一日大了,我在这山上自由自在,可谓痛快,所以我不想见。”
小白笑,一双透彻的双眼更有笑意。
郭敏在窗口站了很久,天快亮的时候,才是睡着。
一早起来,小白到外面去打水,有人来报说是山下的官兵全都撤走了,想要告诉大当家的,被小白给拦了下来。
他洗了把脸,叫林大力一起,两个人这就下山去了。
小白一身青衫,他下山的时候特意带了红头巾,林大力不认识字,是最合适的人选。二人下山,密道以外真的是没有人在看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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