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知道。」
毛舒尘一反常态的沈静回答,却把何忠全吓了一跳。
果然,何忠全被毛舒尘的态度吓了一大跳:「舒尘你是怎麽了?这个时候你不是该给我一爪然後说『真是得寸进尺』吗?」毛舒尘一挑眉毛,心说笨狗还真有自知之明啊。他哼了一声:「你先把我的手松开,我便给你一爪让你『慡一慡』。」「……手?啊!」何忠全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居然一直牵着毛舒尘的手,就这麽从医院里拉了出来。
「我、我……我我我……」一想到自己居然占了毛舒尘的便宜,绝对不会有好下场,何忠全结巴得都不会说话了。
谁料毛舒尘居然欺身而上,贴到何忠全面前,然後拉下何忠全的脑袋,把自己的嘴唇贴了上去。
这已经是毛舒尘第二次主动献吻了,可是这次依旧让何忠全吓得瞠目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哪里想得到「英狗救美猫」竟会这麽管用,居然能让一直不给自己好脸色看的毛舒尘主动亲了他。
当然,他并不知道之前毛舒尘便对他有了好感,只是一直嘴硬不肯承认罢了,今次只是看到他担心自己的样子後终於明白过来,无法再次欺骗自己的内心。
「舒尘,」何忠全脸色变了变,最终象是下了什麽决心似的,小心翼翼的看向毛舒尘,口中问道:「难道……你开始喜欢我了?」他嘴中问着,身子却做好了准备,如果毛舒尘否认之後要揍他的话,他绝对会在第一时间逃走。
可是毛舒尘只是歪歪头──这是何忠全和他相处了这麽长时间,第一次看到他做出这麽像普通猫咪一般的可爱动作──然後回答:「嗯,有那麽一咪咪吧。」……於是,这是承认了?
何忠全被这巨大的惊喜冲击得眼冒金星,就连他此行的目的是要来承认自己的错误这种大事都给抛到了脑後,如果这个时候告诉他太阳从西边升起他都会相信。
他只觉得爱qíng来得太快,让他晕头转向分不清方向。但是他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就这样抱得美人归,嗫嚅半天最终说了一句:「……那你不等我包皮长出来了?」「……」
毛舒尘那俊美的脸一下子被冰霜笼罩,完全想不到自己的告白居然会换得这种回答。他气急败坏的踢了何忠全一脚,怒吼出声:「别再跟老子提包皮了!」何忠全这算是「抱得美人归」了,夫夫双双把家还的路上,何忠全拉着毛舒尘的手,脸上的笑容就跟太阳似的,足够闪瞎别人的双眼。眼见着已经到家门口了,何忠全心里美得都要冒泡。
可毛舒尘的一句话却打破了这美好的光景:「笨狗,话说回来,你今天到我医院去,到底是有什麽事啊?」原本美得不行的何忠全一下子全身僵直。
他怎麽忘了,他可是要「负荆请罪」去的,结果毛舒尘突来其来的告白把一切都打乱了。
他僵硬的转头去看二人相握的手──颈骨发出了宛如老旧机械零件摩擦的刺耳声音──心中反覆思考着,这麽好的氛围下,如果他承认错误的话,会不会煞风景啊?
可是还未等他出口,一道高亢的刺耳女声在他们耳边炸开:「哎呦,我的小忠忠啊,你去哪儿了,真是让我好等啊!」在何忠全听来象是催命符一般的声音吓得他一激灵,他眨巴着眼睛转头看向自家门口,绝望的发现声音的主人正挥舞着手中的LV包包、扭着屁股向他的方向走了过来。
被人打断了说话的毛舒尘也是一愣,循声望去,只见一名看上去四、五十岁,但是打扮十分入时的妇人正踩着高跟鞋迎向了他们。
那妇人个子不高,应该还不到毛舒尘的胸口,体态臃肿,但是打扮得却非常摩登,鼻梁上还架着一副GUCCI的墨镜,头发染成了栗色,烫成了玛丽莲梦露的大波làng发型。耳垂上、脖颈上、手腕上、手指上的玉石成色极佳,在夕阳余晖的照she下,低调展现着它们的价值。
胖胖的妇人不管是声音还是神色都像极了一般的菜市场大婶,可是没有一个大婶会打扮得这麽时尚。
毛舒尘活了这麽多年,从来没有见过这麽惹人眼球的大婶,一时间只能呆呆的看着那妇人走到了两人面前。
在这妇人面前,原本因为抱得美人归而兴奋得不得了的何忠全直接垂下了头,脸上一阵红一阵紫,看上去对这妇人无可奈何。
妇人笑咪咪的站到两人面前,兴致勃勃的打量起毛舒尘来,一副婆婆看媳妇的样子。
「何忠全,这是?」毛舒尘被她打量得浑身一机灵,没忍住转头躲过了她的目光。
何忠全苦笑一声:「这是我大姨妈。」
「……大姨妈?」毛舒尘一愣,他自然记得当初何忠全因为做包皮手术停刊时,对编辑的理由是「他大姨妈来看他了」,所以曾经一度以为这个「大姨妈」只是托词而已,却没想到居然真的有这个人!
何忠全又转向妇人,「大姨妈,这是和我合租的人,毛舒尘。二百五十年的猫妖。」毛舒尘赶忙低头问好:「阿姨好。」
妇人掩嘴一笑:「你个小忠忠,还跟姨妈说什麽假话啊,老婆就说老婆,同居就同居,姨妈可不是那些食古不化的人类大妈,这种事qíng不用瞒着啦!」她拉过毛舒尘的手,拍了两下:「好孩子,叫什麽阿姨啊,直接跟着何忠全叫大姨妈好了。」毛舒尘嘴角抽了抽:「大姨妈好。」
妇人乐得不行,拽着两个人就向何家走:「好了好了,别在外面站着了,赶快进屋坐坐吧。」「……」何忠全仰天长叹:姨妈,这到底是我家还是你家啊?
世界上最难搞定的人就是大姨妈了,因为她总是在你不想来的时候屁颠颠过来,而且每次出场绝对会给你带来各种不便与痛苦。最糟糕的是,大姨妈赶都赶不走,只能等她自发离开。
何忠全的大姨妈非常热心、十分能说,基本上一有机会就逮住两个人不停的絮叨。
据何忠全介绍,他姨妈在人类中的身分是个还算有名的首饰设计师,就是因为她,何忠全当初才想写以钻石加工师为主角的小说,可是後来因为大家都明白的「伤心原因」,所以那小说只能腰斩了。
何忠全的姨妈刚从美国回来,飞机刚一落地便急匆匆的赶到了何忠全家,来探望自己几个月前刚做完包皮手术的外甥恢复得怎麽样。
本来只想小住几天,可是没想到却「意外」的见到了侄子的老婆,这麽一来,大姨妈自然是来了就不走了,一住就是半个多月。
何忠全则是痛苦得不行,每次他想和毛舒尘摊牌的时候,姨妈就会挤过来和他们一起「聊天」,於是他承认错误的想法只能无限期延伸。
──大姨妈来了不走什麽的,最讨厌了!
不过好在大姨妈的工作也不少,在何忠全家打扰了半个月後,终於要离开了。但是偏偏她一定下离开的日期,这最後的几天就变得「弥足珍贵」起来,每每拉住他们一说就是几个小时。
这天下班回来的毛舒尘被大姨妈逮住,直接拉去了客厅「聊天」,而何忠全则泪流满面的在厨房里整理食材──自打姨妈来了之後,两人连打啵儿都没有,姨妈真是太讨厌了!
毛舒尘虽然不耐,但是毕竟大姨妈是长辈,而且第二天姨妈就要走了,一想到以後再也不用受到骚扰,他即使心中厌烦,脸上的表qíng还是不见风不见雨的,甚至还隐隐带了一丝解放的笑意。
「哎呀,乖尘尘啊,你是不知道,别看忠忠长了那麽大个子,实际上可『孬』了,所以以後你不用担心他欺负你,因为他没那个胆子哦!」姨妈一边喝着茶,一边说道。
毛舒尘点点头,心中却想到:他要是胆敢欺负我,那才是活腻了呢。
「你别不信,我给你说个事你就知道了。」见毛舒尘没什麽表qíng,姨妈以为毛舒尘不信,赶忙给他讲起了何忠全的事迹:「我家有个不知道曾曾曾曾曾曾……曾了不知道多少倍的一个侄孙女,那条血脉没有修炼的天赋,我曾孙女也就是普通的huáng狗,就是比平常的狗稍微通些人事罢了。」这种事qíng并不少见,并不是说家里人是妖,其他人也能修炼成妖的,这种事qíng得看天赋和悟xing,若是有奇遇的话那就更好了。
象是何忠全家,只有他姨妈和他修成了人形,其他兄弟姐妹仍然像普通的动物一样生老病死、繁衍生息。
「那曾侄孙女才一岁多点便怀胎,忠忠也不知道怎麽想的,认定他这曾侄孙女会难产,於是兴致勃勃的在人家生产的时候化为人身,兴高采烈的戴上手套在一旁守着,等着她难产的时候过去救。
「结果那女娃淡定的让他看、淡定的自己生完了、淡定的用嘴把包着幼崽的血膜撕下来吞进了肚子……结果忠忠被恶心得扶着墙吐了一地。」「……」毛舒尘嘴角抽了抽,这种事qíng也就是何忠全能gān得出来。他也忽然明白,为什麽何忠全不喜欢女人而喜欢男人了……「这还没完!」讲到高cháo,大姨妈开始手舞足蹈起来:「那女娃真是太小了,啥都不懂,根本不知道小狗不能离开妈妈,她居然自己跑去遛达去了,几只小狗被冻得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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