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不是我大哥!」染花姑娘坚定的否认。
「呃,姐……他是啦。」小榆头拉拉姐姐的衣袖,试图让二姐承认面前的人就是他们的傻大哥。
「不是!」
「染花,你不记得俺了?俺是你大哥向午啊!」这丫头怎麽了,该不会给那小白脸灌了什麽迷魂药吧。
刚刚看到弟妹安然无恙而放下一颗心的北岳狂人,没想到会在眨眼功夫就出了更大的问题,一脸愤怒的转头去瞪那个罪魁祸首。
而那个罪大恶极的人正跷著二郎腿,美美的品著香茶,一副绝对不会插手铁家家事的样子。
「你说!这到底是怎麽回事!俺妹子怎麽不认识俺了!」
「我怎麽知道?这要问你啊。」
「呃,哥……我知道。」小榆头想插话。
「闭嘴!」兄姐俩人同时喝住小弟。
一吐舌头,小榆头觉得自己在铁家果然好没地位。唉,还是笨点傻点的大哥回来好,这样自己说的话至少还有人听。这个比较厉害的……还是不要了。
北岳狂人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弟弟因为一句话,就决定彻底背叛他。压制全身所有怒气,付出全部jīng力,准备对付他这个骨子极硬的宝贝妹妹。
「染花,你为什麽说俺不是你大哥?俺哪里不像你大哥了?」狂人用悠从来没有听过的温柔语音问妹妹道。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不是我大哥!」染花倔qiáng的硬撑。
「好吧,那你告诉俺,你心中的那个大哥是什麽样的?」铁向午耐心的问。
「我大哥他……」染花脸上的线条柔软了下来,「他人虽然有点傻有点憨,但为人忠厚、脾气好,还喜欢傻笑。」
嗯。小榆头和皇甫悠同时点头。
「他喜欢家里的那头老huáng牛,喜欢在後山的河里游泳,还时常抓鱼给我们吃。
「那河里的鱼都没有人能抓到,只有大哥能!就算是寒冬腊月,如果小榆头嘴馋说想吃鱼,大哥也会扎进能冻死人的河里抓鱼回来。小榆头,你说是不是?」染花向小榆头寻求认可。
嗯嗯。那鱼抓回来你可也吃了!一边在心中偷想,小榆头一边拼命点头承认。
啧,智小子可从来没有说冬天抓鱼给我吃,冬天跑到我宫里要鱼翅倒是有!
「我病了,也是大哥抱著我去山下镇里找大夫,大夫认钱不认人,大哥一直跪到他肯开门。村里人欺负我们没爹没娘,也是大哥冲上去和他们打成一团。
「小榆头惹祸,人家大人找上门来算帐,都是大哥堵在门前挨骂。人家嘲笑我过年没新衣穿,是大哥把娘以前的衣服拆了,改给我做衣裙。
「小榆头贪吃,吃了毒果,喉咙口肿得连糙米饭都不能咽下,是大哥把饭嚼烂了一口口喂他,才把他的小命从阎王那拖回来。
「我问你,那些时候你在哪里!」
染花说著说著已经泣不成声。她知道!她知道眼前的人是她大哥,但是她心中向来只有一个大哥,不是这个偶尔才会出现、脾气bào躁、不会在家里待上三天的向午大哥,而是那个一心一意把她和小榆头疼在心坎
zhouran Posted: Feb 5 2006, 08:0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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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那个一心一意把她和小榆头疼在心坎里、捧在手心里的傻大哥。
「俺……俺不知道,你说的这些事俺都不知道……」狂人被妹子说的手足无措。
本王也不知道。雳王开始认真考虑起昨晚傻牛的提议来,是取美人?还是舍天下美人,独留那一根筋?
「因为你病了。」小榆头憋不住,还是插口了。
「你说什麽?」在场三人一起看向小榆头。
「李伯说大哥生了一场大病,才会变成两个大哥。一个是有著大哥的头脑、有著大哥的武功、很厉害但脾气很坏的大哥;一个是留著以前大哥的性子,本事没了却不再计较什麽的傻大哥。李伯说,大哥会变成这样,都因为一个坏女人!」
「小榆头,你在说些什麽?」铁向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是我说的,是李伯说的!」小榆头噘嘴,「李伯还说,他想请他的好友治好大哥,但他的好朋友却说治不好,然後就为大哥找神医去了,找到现在还没回来,大概已经在外面跷辫子了。」
「不要胡说!」染花抹抹眼泪训斥小弟道。这些事情她大概也听李伯说过一点,但因为一开始就无法接受,就把它遗忘在记忆深处。
「咳,现在事情已经七七八八大概都弄清楚了,不过,染花呀,你们是不是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你们大哥啊?」
放下茶碗,某人懒洋洋的提醒三兄妹道。
听了染花对自己大哥的一番陈述,雳王在心中盘算,今年过年的新衣要不要让铁牛帮他缝一件,他正好很想要一件狐皮坎肩,也正好拥有一块很好的火狐狸皮,现在就差一个手工好的针线师傅。
「什麽事?啊!」染花捂住了嘴,现在换全场三个人一起看向她。
过了一会後,放下手掌,染花挺起胸膛,面对北岳狂人像是报复一般地,用铁牛的方式说道:「大哥喜欢上一个人,还嫁给她作了媳妇。」
「你说什麽?」狂人身子一晃,往後倒退一步,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大。
小榆头同情的对大哥点点头,告诉他这确实是板凳上钉了钉子的铁打事实。
「你已经过门了。」染花又补充一句。
「还已经和人家拜堂成亲,又入了dòng房。」小榆头在旁又加上一棒。
「已经入了dòng房?」铁向午扶住身边的椅子,吃力地坐下。
「对!我听悠大哥说你还和他去游玩了小半个天下,你们去了岳阳,去了dòng庭,还去了江南。大哥你都不记得了吗?」
怪不得俺会在dòng庭醒来。
dòng庭……湖水dàng漾,碧波万里,就在他美滋滋的品尝dòng庭野鸭时,来了个大姑娘似的白面书生……
狂人在小弟的提醒下,再度回忆起那不堪回首的往事。
难道他真的已经嫁给了这个男人……?
「不─」狂人大吼一声冲出了大厅。很快就不见了身影。
苦笑一声,知道这件事没有这麽容易摆平,悠随口安慰这双姐弟两句,很快就告辞离去。为了防止狂牛回头把弟妹劫走,让他失去谈判的筹码,当即悠就让人把铁家两姐弟转移了住处。
当天下午,朝廷发下海捕公文,捉拿叛贼郑长则及大将军的女儿欧阳月琴。
欧阳老将军在追查期间暂时保留品级隔离关押,岳阳太守被疑监守自盗,当即罢官收押,押赴京城审问。岳阳太守的妻子如虹也被列入海捕名单。
诚王因为查办失银有功,皇上另为封赏,不在朝记。
当夜,雳王坐在卧室的内厅里,阅读刚被人送来的诚王手书。
信上除了半嘲笑半讽刺的对王弟身体的慰问之言,大多都是对这个让他头疼不已的王弟的抱怨之词,直到信最後才出现一句:多谢。
笑笑,随手把信放在烛上点燃。
扔掉手中馀灰,站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门。
「宾临窗下,主不迎之,视为失礼。主不邀客,客至窗下,是为不速之客。二位属何?」
语音朗朗,神态昂然。夜风chuī拂下,一身淡紫长衣随风飞起,站在新月窗下,远看疑似仙人。
「雳王?还是登霄楼主?」随著声音响起,月光无法照she到的暗影中走出一高一矮两人。
「原来是天道教主大驾至此,未能远迎,失礼失礼。同行的可是欧阳老将军的千金月琴小姐?」
如果天道教主就是郑长则,也难怪他会猜出他的另一重身分。当时,登霄楼藉口让天道教还个叫铁牛的人,可是闹得天下皆知。
「王爷如此客气,不敢当。妾身所做事情和妾身老父无丝毫关联,妾身不想连累於他,请勿再把妾身当做大将军的女儿。」矮个子施了女子的万福。
「哦,那本王该如何称呼欧阳小姐?」雳王的声音中透出了一丝讥讽之意。
像是没有听见雳王所言,欧阳月琴落落大方的回道:「请唤妾身郑月琴即可。」
「郑月琴?你的夫家何时改姓了郑?」雳王似惊讶万分。
「不知王爷为何作此言?妾身夫家一直姓郑,未曾改过。」
「哦,是吗。本王还以为你嫁的人姓铁呢!」讽刺已经不再隐藏。
「够了!皇甫悠,我前来此处是跟你做个了断来的。我郑长则经营二十载,万万没想到会栽在你这huáng口rǔ儿手中。
「我千算万算,也没算到皇朝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皇子,竟在江湖暗中建了自己的势力!更没有想到你竟和北岳狂人连为一气!」高个子男人从yīn暗处走出,一向文弱不显人前的脸盘却在此时显得极为qiáng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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