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痒的。」迦罗想拍开轩辕澈的手,却引得他进一步的贴近。
轩辕澈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来回触摸着她的双唇。
迦罗哪见过这么让人心跳加速的阵仗,更何况,眼前的男人即将成为她的夫君。一想到在北国的最后一夜,奶妈特意拿给她看的chūn宫图,迦罗的脸就跟茄子似的。
「我的王妃,你脸真的好红呢,这到了dòng房花烛夜,可怎么办?」迦罗不甘示弱地回道:「奶妈给我看过……」
「看过什么?」
「不告诉你!」
「呵呵。」轩辕澈笑了笑,刮了下迦罗的鼻子,「孩子气。」青溜到凉亭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番亲昵的画面,他的火气蹭蹭地往上冒,简直恨不得撕碎了迦罗,他本就是只妖,没有道德伦理,更不会遵守三纲五常,虽碰不得迦罗,吓吓她也是好的。
青吐着舌头悄悄攀着亭柱游走,不一会就无声无息地靠近到迦罗的肩膀旁。
要不要咬她一口呢?青正在犹豫,迦罗一个转头,忽然发觉自己的肩膀上搭着一条青油油的蛇头。
「啊!蛇!」迦罗毕竟是姑娘家,在看到这么个诡异的东西爬在自己身上,没直接晕过去就已经不错了,更何况,她迦罗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着软趴趴没有骨头的蛇!
轩辕澈反应快,在迦罗尖叫的时候,就一把捏住蛇头摔了出去。
「别怕,蛇已经没了。」轩辕澈本想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将那条小蛇一砍为二,只是看到迦罗吓得颤抖,他只好赶忙拥着她安慰。
「梅花就是被毒蛇咬死的。」迦罗依旧惊魂未定。
原来,在她十岁那年,贴身的宫女梅花为了帮她捡掉在糙丛里的风筝而被毒蛇咬死。这事对小小的迦罗来说,是一个很大的刺激,她自那时起对蛇就特别恐惧。
「没事了,以后府里都不会有蛇。」轩辕澈唤过身边小厮,传来管家后吩咐道:「王府里有蛇,去弄点雄huáng粉洒一下,边边角角都不要遗漏。」被轩辕澈摔得头痛的青,晃着晕忽忽的脑袋,一头扎进荷花池里,沉入水底小憩。
唔,轩辕澈你个乌guī王八蛋,摔死本相了!
青伸展开身体,恢复到原形大小,好在荷花池够大,而一池的荷叶正好可以隐藏他的身体。小小摆动了几下,他有点不喜欢荷花根jīng的摩擦,粗糙,而且阻碍他的行动。
还是青云潭好,够大够凉够舒畅,他爱怎么扑腾出水花都可以。
也不想想他堂堂青蛇妖是为了谁委屈在这小地方的!青想到这,心里猛烈收缩了一下。他恹恹的收起身形,再次化成一条小蛇游出水面,小心翼翼的窜回了青云院。
进了房,他爬进被窝里,闷着好一会儿,才慢慢化回人形。湿漉漉的身体将gāngān的锦被沾湿,青却像浑然无知后,一直这么裹着,竟然睡着了。
再下来的几天,对青而言,简直就是苦不堪言。到处都是雄huáng粉的味道,而且最近风又特别大,扬起的风尘里都带着雄huáng粉的味道,他一天三吐都止不住难受。
「好你个迦罗赫图,本相最讨厌的就是雄huáng粉的味儿!你死定了!」再说轩辕澈这边,已经整整五日没有踏进过青云院。
偶尔夜深时分走到院门口,他总是原地伫立一会儿,然后转身朝来路而回。
好在白天里,不是忙朝上的事,就是着手准备婚宴大礼,空下来的时候去看迦罗,根本无法分心想青云院里的人。
时日一久,渐渐将那份热爱冷却下来,仿佛是卸下心里的千斤重担,意外的轻松。
慢慢的,府里下人开始议论纷纷,一头说的是未来王妃多得王爷喜爱,另一头,说的自然是青云院里备受冷落的冷公子,都说他早晚要被休出府的。
轩辕澈对这些闲言碎语也略有耳闻,大多都一笑而过,并未过多训斥,管家看在眼里,吓得眼皮直跳,也搞不懂自家王爷心里的想法,只将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做事更加小心谨慎。
不急不缓又过了些日子,眼看距下月初以大婚还剩下七八日。
这天轩辕澈刚从宫里回来,前脚才踏进西院,后脚管家就抹着一脸的汗跑了进来。
「王爷,不好了,冷公子又出事了。」
轩辕澈挑了挑眉,并没停下脚步,只回身吩咐道:「他的事你们自己看着办,不需要向本王通报。」这回轮到管家傻了眼,抬起袖子擦着额头的汗,一边看着轩辕澈朝屋里走去的背景,这是说还是不说?
轩辕望月一时没了主意,再听到屋里响起王爷慡朗的笑声,当中还夹杂着迦罗公主唧唧喳喳的声音,他只能跺跺脚,王爷的心思,就跟老虎屁股一样,摸不得!
到了夜里,窗外响起虫鸣声,轩辕澈心神涣散之余,微微有些自恼,那声「冷公子又出事了」忽地在心里冒了个水泡,让人心烦。
搁了笔,轩辕澈伸个懒腰,走下案朝外头喊道:「来人。」嘎吱一声,小厮推门进屋,「王爷有何吩咐?」「沏壶茶来。」
小厮退下,不久就端着茶碗又进屋,手上还多了三四样糕点。
轩辕澈拿着筷子拨弄了几下,还是没有胃口,他拉开门朝外走去,看也没看身后的小厮,只扔下句:「跟本王去厨房转转。」一进厨房,轩辕澈就闻到股异常刺鼻的味道。
下人们看到他进来都是一吓,畏缩着站在角落,遮住了那方冒着白烟的炉子。
「烧什么呢?这么难闻!」轩辕澈双手背在身后徐徐走近。
下人们不得不让开一条道,轩辕澈看到在炉子边还举着扇子睁着眼睛一脸无措的小厮,记得他该是服侍在青云院的。
「禾鸣,你怎么在这?」轩辕澈指着那叫禾鸣的小厮问。
「小的……小的……」禾鸣哭着张脸,回答得结结巴巴,话还没说全,就听外头管家的声音传了进来,真真是人未到声先到,正好让轩辕澈听个清楚明白。
「禾鸣,药煎好了没?大夫说再不催吐,冷公子就要没命……」最后那个命字还没出口,轩辕望月看到了自家王爷铁青的脸站在他跟前。
「你说谁要没命了?」
「回王爷,是冷公子……」
「他怎么了?」
「冷公子今儿上午,服毒自尽了。」
轩辕澈一瞬间怔在原地,好在轩辕望月接下来的话将他的神思收回。
「王爷,冷公子现在还吊着一口气呢。大夫说只要喝了催吐药,应该还有救!」轩辕澈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忽地拨开挡在门口的管家,才走了两三步,突地心口撕痛,再抬脚时,他想也没想得猛然朝北院奔去。
轩辕澈赶到青云院,孤伶伶的房间里只有大夫的身影。他掠过大夫身侧,看向躺在chuáng上紧闭着双眼的青。
「他怎么样?」轩辕澈问。
「吞了砒霜,不过量不多,之前已经吐出来一小部分,再灌点催吐药下去,只要能吐出来就没事。」「砒霜?」轩辕澈寒脸,转头问向跟在自己身后的管家道:「他怎么还会有砒霜?」「小的不知。」轩辕望月想想又回道:「会不会是……」轩辕澈紧抿着嘴若有所思,显然也想到了八成是上次遗留下的部分。
「昏迷多久了?」
「回王爷,已经六个时辰了。」
大夫的话哐当一声敲在轩辕澈心上,他半坐在chuáng上,伸出手碰了碰青冰凉的脸蛋,指尖不着痕迹的颤抖。
「如果,催吐药也没用呢?」
「回王爷,那就救不回了。」
「什么叫救不回!」轩辕澈忽然大吼,「望月,把李御医请来!本王就不信抢不过阎王爷!」一宿的折腾,轩辕澈却不敢合上双眼。
脑海里尽是当初凌玄夜死时的样貌,而忽然,那张脸立刻又变成了冷青的样子。
他甩甩头,让身边的丫头沾过凉水绞了帕子递给他擦脸。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眼瞧着太阳已经整个儿跳出了地面,才听到李御医说了声:「好了。」施针结束,青的命是保住了,但何时能醒,醒后身体会怎样,却还是未知数。
管家轩辕望月送走了李御医,又回到屋里,看着轩辕澈满眼血丝,忙上前劝道:「王爷先回去睡一会儿吧。」轩辕澈点了点头,留下句:「他要是醒了,即刻通知本王。」第二日,轩辕澈中午一出宫门,便收到侍卫传来的消息,冷公子醒了。
他快马加鞭赶回府,直冲青云院,踏进屋,正看到青一脸茫然的转头望着他。
「你是谁?我这是在哪儿?」青的声音清亮,问得轩辕澈语塞。
「你不认得我?」轩辕澈转头疑问着看向站在chuáng边的李御医。
「恕臣无能,冷公子可能是暂时失忆。」
「失忆?」
「这个臣还不能下定论,请王爷给臣几日时间方能定诊。」「有劳李御医了。」轩辕澈点头,又问道:「那他身体怎样?」「还需多观察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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