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歹也是个男子,怎麽竟给搅进後宫女子的争风吃醋里去了?
然而皇後字字相bī却又字字戳入他心头,他有他的不甘,他也有他的骄傲,他更有他的恨与怨,这一日日数著落叶的心平气和只不过是自欺欺人,他不晓得自己是怎样度过一夜夜的荒凉,满目满心在冷热jiāo替中徘徊挣扎,然後听著梦中记忆里几乎要溺死人的,一声声温柔致极的“秋儿”
秋儿秋儿秋儿,他只是广寒宫里有怒无处说,有怨无处撒,有恨无处落的秋儿。
原来从头到尾,伤的都只是他自己罢了,而那个将他的心拈碎了的人,却依旧好好的当他的皇帝,夜夜拥著他的嫔妃们安然入睡。
想到这里离秋不觉一口恶气涌上心头,酸苦涩齐齐冒著泡在心里头翻腾,然後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平静的四个字“我答应你”
皇後满意的笑了,说“明儿哀家会找人带你过来,一切就按计划进行。”
一群人簇拥著皇後又风一样的全走了。
留下尚未从qíng绪中缓和过来的离秋,捏著藏於衣袖下的十指紧紧得攥成了拳,骨节根根泛白。
皇甫祺听身边的太监说,大皇子宇儿生病了。
想著还是有些担心,也就放下了手边的折子起身走向皇後的坤宁宫。
已到了寒冷的冬季,满眼的银白色,哈口热气能在空中转上个好几圈。
从大皇子殿里出来的皇甫祺,心qíng不错得谴走了贴身的太监和侍卫,悠悠得在长廊中漫步,借此好好的放松被朝堂上的公务而拖累的身心。
他还记得在离秋苑那会,答应过离秋等到了冬天要陪他一起看雪赏梅的。
而现在,那个总怕冷的人在广寒宫里有没有冻著呢?或者该叫人加点暖炉送过去?
算了,上个冬季 ,他不也是这麽无声无息著过来的?罢了罢了。
刚转念想到这,却见庭院中有个白色的身影,是如此的熟悉到让他心脏狂跳。
长柄的大扫把被扔在一边,那人正赤脚踏著瑞瑞白雪,随著舞动的身躯留下一个个浅浅的脚印。
风的灵动,chuī得他的衣服不安分的勾勒出一形瘦削的身材,但也依旧修长而幽美。
他调皮的从一个脚印跳到另一个脚印上,突然停下,蹲下身拾起一团白雪钻在手心里呆看。
然後傻笑了起来,随即重新站起身拍了拍手,又往身上蹭了蹭,再捡起一边的扫把。
正准备回头去捡搁在一边的鞋子,却对上了皇甫祺痴了般望向他的双眸。
於是两人就这麽一直静静望著彼此,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他们的眼中,只有对方的身影,看得要把彼此化成了灰,一起跌进轮回里重生。
皇甫祺动了动嘴想开口,却不知道该怎麽去呼唤对方。
离秋?还是秋儿?他无法选择。
“小人给皇上请安”离秋此刻才清醒过来,马上跪地行礼。
“快起来,地上凉”皇甫祺急声道,而眼睛却盯向他那已被冻得通红的赤足。
一个箭步流星走上前,和以前一样把他原地抱了起来。
“你轻了好多”皇甫祺呼出的气都chuī到了离秋的脖颈里,弄得他痒痒的。
坐到廊边的栏杆上,皇甫祺把离秋放在自己腿上,一边抬著他的脚给他揉搓著。
直到感觉那冰凉凉的双足恢复了点温度才替他套上鞋袜。
“你怎麽在这里?”皇甫祺这才意识到这本该禁足於广寒宫的人怎麽忽然出现在皇後的宫殿里。
“是皇後娘娘叫小的来扫雪的”离秋的脸贴在皇甫祺的胸前,听著他有力的心跳。
“让你来扫雪?”皇甫祺不高兴的提高了音调。
“皇上别生气,皇後没bī小的,是小的自愿的,反正呆在广寒宫也没事gān,怪冷清的”
“那愿意来朕的寝宫伺候朕麽?做朕的随身侍从可好?”
事隔一年半再抱紧这个软软的让人爱不释手的身子,皇甫祺突然很不想再让他离开自己。
特别是看到他消瘦的脸庞,握著他羸弱的手臂,感受著他轻如羽毛的重量。
心里就咯!一下,满满的心疼,好想亲手喂他吃饭,好想亲手给他洗澡,好想抱著他一起入眠。
那麽久了,一直都没有一个人,可以让他如此渴望的想要去保护。
虽然他刻意的去回避那个总是在深夜缠绕在他心头的广寒宫,但如今那人就站在自己面前,就拥进自己怀里,他又怎舍得放手?
这可是他的秋儿呀,是只属於宁王的秋儿,终究是无人可以替代的。
“我愿意”他在他怀中轻轻吐出三个字,感觉自己又被搂得更紧了。
然而那缩在怀里的人儿眼底闪过一丝让人无法察觉的寒气。
他想了两日终於想通了,他要什麽?他只要那个人跟他一样狠狠地痛一次。
皇甫祺,我要让你也体会那刻在我身上的痛,我要让你知道万念俱灰的疼。
我要报仇,我发誓要报仇!
离秋钻紧了身侧的衣袍,嘴角边dàng开了笑,灿烂而绝望。
师哥,我不会走你的老路。
你看,我比你qiáng。因为,我不会为了qíng而毁了自己,但是,我要毁了他!
“看来,这离秋还管用”皇後奶娘的声音在yīn暗处响起。
“奶娘,皇上有这麽帮云妃暖过脚麽?”
“这……老奴不知”
“他看云妃的眼神都没那麽痴过”皇後若有所思起来“也许哀家错了”
伶人泪 十五 复仇
十五 复仇
“秋儿,起来了,小懒猪别睡了”离秋半醒著就听见有人在他耳边骚扰个没完没了。
“恩?”他还是闭著眼随口哼了下。
“起来起来起来!”耳边的人磨个没完,居然还公然啃他的嘴 ,连手都伸到被子里在他赤luǒ的肌肤上东摩西蹭得。
离秋不得不睁开眼,正好对上皇甫祺笑得弯成了月牙的一双眼睛。
“醒喽,快起来,朕带你到御花园看雪赏梅去”皇甫祺不由分说就将离秋从被窝里拽了起来,七手八脚的替他套上衣服。
“看雪?赏梅?”离秋还没从梦里清醒过来。
“对啊,朕以前不是答应过你麽,忘了哦?”皇甫祺边给他穿衣边qíng不自禁的顺手抚摸著昨晚在他身下留下的吻痕,淡淡的玫瑰色,像天生就盛开在离秋雪白肌肤上的花朵。
“噢”离秋顺从的点点头。
他怎会不记得?冬天里在广寒宫,他总会对著那零落的只有几棵的梅树发呆。
“对了,皇上今儿不上朝?”离秋看了看窗外日晌三竿的太阳。
“皇上是要休息的”皇甫祺耐心得替他绑著衣带,随後又回身去取了件毛皮披风为他裹上。
“外面冷,可得多穿点,你这身子骨比以前还凉!”皇甫祺的细声软语让离秋的心里升起股异样的暖气。
“这里是?”离秋忽然觉得这屋子有点眼熟。
“朕的寝宫啊,你忘了麽?当初你还是在这里养伤的呢”皇甫祺随口道“好了,你等下,朕先叫人端点粥来给你暖暖胃”
原来这里居然是皇甫祺的寝宫?
当初的一幕幕突然又历历在目。
那昏迷的深夜里,他和喜儿纠缠的喘息声,
那残忍的黑夜里,他对自己无qíng的蹂躏践踏。
他就是在这个地方,扯著喉咙一遍遍的哀求他。
[文安,不要,不要,痛!好痛!不要,啊~~求你了,求求你了][不要?你确定?你不要??]
被灌过chūn药而燥热的身体无法停止的扭动著,被蛮力制住的腰上上下下摩挲著身後冰凉的锦缎。
[不……不……要……要,文安,要 ~~痛!求你!痛啊~~啊~~放开我~~放开我]可是那人还是跟疯了样的撕扯著他,qiáng制的压著他,啃噬著他的肌肤,粗bào的进入他的身体。
一次次的无qíng的撞击,一次次不顾他哀求的抽动,猛烈的、疯狂的、残bào的。
连他被绑扎著的双手在挣扎中都勒磨出斑斑的血痕,他都忽视无睹。
记忆里那夜的痛让离秋打了个冷颤。
他忘了昨夜皇甫祺温柔的耳语,忘了昨夜皇甫祺抱著他小心翼翼的试探和进入。
甚至忘了去想,为何那时皇甫祺会将他安置在自己的寝宫里细心照料。
那刚刚暖起的心,因为一个回忆,又彻底得转凉。
他想起来,他是来报仇的,报仇的人,怎麽可以心软?
来到御花园。
皇甫祺轻搂著他的腰,又带点霸道的将他固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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