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年像是听到了什麽骇人的消息,突地颤抖起来,转念又想,许是桐为了安慰他而说的假话,这才安了心,重新贴著梦寐以求的胸膛,静静地听著厚实的心跳。
皇甫桐的心猛地一酸。骄傲孤绝的烨从何时起变得这般不自信?
那总含著不可一世光芒的眸子竟含著这种脆弱。自己真的伤他至深。
“桐,你…”皇甫烨停顿了一下随即又笑了:“你再说一次好不好?”
桐再也把持不住地落下泪来:“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苍白的双颊泛上淡粉,唇尾微翘露出幸福的笑。
即使是谎言…他也真的很满足了。
双手忽然有了力气,环住皇甫桐的脖子,回光返照般地坚定印上一吻,久久不愿松开。
这一吻惊了公输月,他忙封住少年的几个大xué,扭头对这皇甫桐道:“不要让他满足,要让他觉得还不够!”
若少年此刻昏厥那便真是回天乏术了。
皇甫桐闻言,忙推开少年:“从今往後我们便厮守在一起。不再管世俗伦理。等你好了,我们也有了夫妻之名,便求父皇准许,出宫游玩,除了你我再也不会看一眼其他人。”皇甫桐紧握著掌中的手,从未出口的山盟海誓脱口而出。
可少年仍像是没有听见这一番话,木木地盯著天花板,没有一点生气。
公输月甚急,一握脉一探息。才发觉少年已然昏死。脉象全无了。
抽出随行的金针猛刺少年的太阳xué,又命皇甫桐力掐人中。
却半晌不见动静。
怔怔地望了一会儿,深深吸了口气,长长舒出。
皇甫桐见公输月不再急救,猛地明白过来,把了把脉,又探了探呼吸。一时间如五雷轰顶,动弹不得,他的烨…不在了。
“烨,烨!”轻拍著少年的身子,却怎麽都得不到回应。
刚刚还在说话的,刚刚还对这他笑的少年,如今静卧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像个娃娃。
从小他便要烨听话,不要任xing。
眼下烨安静得很,表现出前所未有的乖巧。这却令他痛不yù生。
他宁愿少年睁开眼搂著他的脖子撒著娇,让他做著做那。他宁愿少年嚣张跋扈地赶走一切接近他的人,他宁愿少年任xing而不听话…如果可以,他多麽希望躺在这的,是他自己。
了无生气。这真的不适合这个清冷绝美的少年。
烨。桐失了魂般的两眼无神,只紧紧抱著怀里人。
门外的喧闹声已渐渐低下来。
已经过了子时,前来贺喜的宾客大都回去了。
偶尔的几声笑语,非但未能让这凉夜显得热闹,反倒平添了一份寂寞。
皇甫訾和洛壮应付过门外的来宾,携著心神不宁的皇甫翰匆匆赶到新房。
才推开门,便见皇甫桐紧拥著烨默默地坐在chuáng边。
心中顿涌上不详之感。
“桐,烨他怎麽了?”
被叫的少年没有说话只是怔怔地望著前方。他的思绪早飘到十三年前的那夜。
两人并肩在皇甫訾与洛壮门口觇视,却因他的一时疏忽差点被发现。
争论之间
小小的烨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落下一吻。
那时的自己什麽都不懂,更别说读懂烨埋於戏谑中的真心。
“你怎麽和哥哥亲亲?”
“弟弟本来就是要和哥哥亲亲的。”烨毫不含糊地侧脸又亲了他一口。
“是…是吗?”
“当然是。”
从那一刻起,他皇甫桐的一颗心大概已经乱了分寸了吧。
“桐。”
初次听到烨这样喊他也是在十几年前。
他曾因这个称呼而和烨争辩僵持,结果是以他的妥协为结。
其实,多少次的妥协,都是为了小小的烨那个骄傲而满足的眼神吧。
时间推移,少年的容貌依旧绝色,眼神却由满足变为宠溺与温柔。而他呢?早不是那个对少年百依百顺的天真幼子。
他的疾言令色让少年黯然,他的冷若冰霜让少年绝望。
然而,一个人的死亡并不能代表一段感qíng的结束。
少年用以自嘲的一厢梦从很久以前就已变了质。
他死死守著的从来不是一厢梦。
……
在一段感qíng中,最可怕的从来不是死亡。
而是在一方离开以後…倔qiáng冷qíng的另一方才猛然发现,他爱他。
“桐!”
突如其来的呼喊如同在耳边炸响的惊雷,让皇甫桐生生地打了个激灵。
茫然地看著来人。
洛壮的心沈到了谷底,紧紧抱住失魂落魄的桐,轻声安慰著。
许久,才听到怀中的少年闷闷地哭出声来。
声音越来越大,终於化为凄厉尖锐的哭喊,盘绕在梁上,久久不愿散去。
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在落著雪的夜里,与dòng房花烛的气氛格格不入。
爱qíng来得快,守得久,也走得匆忙。
一瞥眼、一转眸,便是一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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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烨烨就这样挂了…桐心痛yù绝…BE结局…555555555555555555555555
“啪”
某简被弄用鞋砸中。
“咚”倒地。
爬起…委屈地揉了揉头上的包。嘟嘴,是你让我幽默的嘛。
只是想要和大家互动一下嘛(泪眼)
被弄拖走…
灰太láng状:“我还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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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支持~V~
将军王妃之花烛(兄弟 年下)22-23
洛壮垂泪,抱著歇斯底里地哭喊著的桐,皇甫訾说不出话来,凤目含悲,撇过脸落起泪来,而皇甫翰则站不稳地扶住墙,咬著下唇…房间充斥著生死离别的悲。所有人都沈浸在自己的痛苦中。
除了…
除了一脸不知所然的公输月。
“你们在gān什麽?”公输月一头雾水。
他只是说难救,可不记得自己说过那小子归西了呀。
这一屋子的人,大大小小的都摆著一张哭丧的脸,是做给谁看的?
“月。”手脚发冷的皇甫翰紧握住公输月的手,不住地发著抖。人生苦短,世事无常,他忽觉得一切皆是空,竟有些庆幸当初所作的决定。
红尘之中的幸事,莫过於两厢qíng愿,厮守终生。
“你们哭什麽?”公输月的嗓音平静得很一点都不像是打击过度,神志不清。
“月,你的意思是?”皇甫翰相较之下,还算冷静,有些欣喜地看向身边人。见那人眼中含著认同的笑,便知事qíng有了转机。
“你们都让开。”
一家三口皆一愣,不约而同地止住哭泣望向发话人。
“你们还让不让我救人?”公输月佯装生气地蹙额。
他的话让沈重的气氛一下子明朗起来。
“你是说烨还有救?”
“现在他只是休克。要不是你们挡在chuáng前哭,这会儿,说不定已经醒了。”
皇甫桐忙将烨放平,让出空位,让公输月坐下。
公输月从怀中掏出白色的瓷瓶,倒出一颗红色的药丸,放进烨的口中。
不一会儿,chuáng上人的胸膛便开始有了微小起伏。虽然不大,但也足以让绝望的桐欢喜万分。
拿出金针,刺向几个大xué。
少年惨白的脸色也渐渐好转。
适时地拿出深蓝色的药瓶倒出一颗白色药丸,让皇甫烨吞下去,又输了些真气。公输月松了口气。
“烨他好了麽?”
“刚刚吃的药丸只能吊命,不能治病。”拿出纸笔不慌不忙地写下一个方子。“痨病是沈屙,来势汹汹不是十天半月便能治好的,还需好好调养。按这方子抓药。一年後,给你们一个jīng神甚好的皇甫烨。”
“哦?你这麽肯定?”清朗的男声,却让一屋子的人都冷冷地打了个颤。
此刻人人双唇紧闭,这声音传自梁上。
屋内大有高手在,却无一人发觉。
想这来人若是刺客,那麽要取他们之中任一人的xing命,定然也不是难事。
“请高人现身。”武功上乘的公输月与皇甫訾下意识地挡在爱人身前。
洛壮与皇甫翰则相视一笑,悠然地出列。
他们可不比身边人差。若当真动起手来也不一定吃亏。
梁上人一踮脚,像是落了地。
一会儿房门便被推开了。
公输月脸色一变。对这个敢於深夜闯宫的刺客的武功了的他已有了心理准备。可万没有想到此人竟敢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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