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相信我说的话?就不怕我是信口开河?冤枉你的好朋友?」裴元尧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丝毫不会犹豫,「我又尝愿意相信这样的事实?只是这世上我若不相信你,还要相信谁?这事实在太突然,除了你我,千万不要对第三个人提起。」「我只想与你在一起,旁人关我什么事?」
裴元尧揽他入怀,轻轻叹了口气,「等一下我还是要去问一些他被俘的细节,你一个人先休息好不好?这几天连夜赶路,实在辛苦了。」红宝点点头,打了个呵欠闭上眼睛靠在他怀里,「你等我睡着了才出去。」裴元尧点点头贴住他的额头,轻轻抚摸他的头发,「好。」红宝睡着之后,裴元尧换了身衣服独自一人走出住处,去白天盘问过的那几个伤兵的住处。仔细盘问下来,只觉得这上官大人被俘虏的经过简直漏dòng百出。当夜他居然派了守城半数兵力去护送一队商队出城,结果在半路上先被人截下,连反手之力都没有就被人全军俘杀。剩下半数兵力根本不足以抵挡轩辕青云半夜奇袭。以裴元尧对他的了解,做出如此荒唐的行径,与他一向谨慎的为人实在有些出入,要说不是故意只怕都没人信服。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这件事?」要下是他心里早有了些眉目,对这伤兵苦苦bī问,这士兵似乎还有所隐瞒,怎么不叫裴元尧心生疑惑,口气也沈了下去。
那士兵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替上官浩然辩解道,「我们虽然觉得上官大人这样做有些失策,但是他对我们这些兵士也好,对凤鸣城的百姓也好,都是无微不至的关心爱护。若是因为这件小事害他受到将军的责罚,我们心中实在不忍。更何况他现在生死末卜,我们怎么忍心再说他的是非?」「小事?」裴元尧冷冷一笑,「行军打仗就算是风chuī糙动都足以影响胜负这样的事你居然敢说是小事?」那士兵被他说得心里害怕,也顾不得伤势严重,吓得跪在地上连连求饶,「将军,小人目光短浅,不知道这事对将军如此重要。小人只是一心不想将军对上官大人有所误会。」裴元尧摆了摆手让他不用再说下去,「你今天当着我的面隐藏这样的消息,害张法,陈融几位将军也蒙在骨里,心急如焚。险些酿成大祸。我就算要军法处置你也丝毫不为过。」「将军,小人只是一时胡涂,绝不是有意要欺瞒将军啊。」裴元尧见他讲得恳切,而且确有悔改之意,「这件事要我不追究也不难。今天你对我说过的话,不管谁再问起,你都不要讲出去。等到我要你说出来的时候,你再一五一十的说,你要是能做到就好好养伤,等大军迎战,你就随军出发。」「是,小人一定听将军的指示,不敢再妄言半个字。」「那就好。」裴元尧扶他起来,「你好好养伤吧。」令人心寒的消息,更是觉得这寒意泌人心脾,简直冷到了人的骨头里。
他初次领兵刚到关内之时,上官浩然已经是在凤鸣城当了半年多的书吏。虽然相识的时间不长,但是却十分谈得来。只觉得他谈吐斯文,有礼有节,甚至结成了异姓兄弟。哪里知道他居然是羌国贵戚。而且他早早就隐身在敌国,多年来不曾被人发现行迹。可见野心之大,计谋之深。
就连颇有阅人眼光的自己也不曾对他有半点怀疑。现在想来,与轩辕青云jiāo手几战,有好几次总是隐约觉得敌人似乎总是在他之前抢占先机,想那仇告天每次都破打得大败而回,只怕也不是偶然,倒也有几分冤枉。决战之时,要不是他心思慎密,所有计谋连对几位最亲信的兄弟都有所保留,恐怕鹿死谁手还很难说。
人心果然是这世上最难猜测的东西,与此相比,身为妖的红宝却纯净如水,丝毫不掺半点杂质。想到红宝,裴元尧那冷却的心才有些许暖意,甜蜜无比。这场战事结东之后,他一定要让轩辕青云亲手捧着降表臣服在当今圣上的脚下。至于上官浩然,这样的朋友jiāo不jiāo也都罢了。
回到住所,裴元尧刚点着烛火,就觉得有个人影小猫一般的扑在他背后,对着他的脖子轻轻chuī气,「怎么这么久?」不用回头裴元尧也知道身后那人下是红宝又是谁?
「怎么还不睡?」
红宝麦芽糖一样的粘着他,「你不回来一个入睡好冷,冻醒了。」伸手摸了摸他的手掌,果然冰冰凉。裴元尧解开外袍将他包了进去,抱着他面对面的坐在他腿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要不要做些让你身子暖和起来的事qíng?」红宝脸一红,「大半夜的你想什么下要脸的事啊?」裴元尧一脸无辜,「我能想什么不要脸的事。我只是想问你要不要叫下人来生个火炉子?你说什么不要睑?」红宝明知道他是故意取笑,气得伸手拧他。裴元尧握住他的手低头轻轻咬住他的耳垂,「算了算了,叫下人太麻烦了。就照你那个下要脸的法子试试就好,一样可以暖和的。」说完含住他的耳垂,伸出舌头轻轻舔吻。红宝伸手揽住他的脖子,抬高身体让他灵活的唇舌游走在自己身上,喘息未定的骂他,「你这不要脸的死yín贼。」「彼此彼此,我是不要脸的死yín贼,你是不要脸的小yín狐。我们正好是天生一对。」说完裴元尧抱起红宝扔到chuáng上,「晚上泠,冻坏了我的小yín狐我可舍不得。」红宝吃吃轻笑,伸出腿勾住裴元尧的腰身,「知道冷就快些来吧。」「如你所愿。」
第二天清晨,裴元尧睡得正香,突然听到门口有人急切的敲门。拉开门一看,只见张副将一脸急切的闯了进来,「禀报将军,陈将军清晨时分收到上官大人冒死送来的求救信,我叫他和将军商量一下,他却说……」说到这时,张法愣了一下,眼睛不由的往红宝睡着的那chuáng上瞄了一眼。
「说什么了?」裴元尧皱起眉头,尽管红宝睡在账内,但是张法这样放肆的看着那chuáng,实在让他心中非常的不快。
张法心一横,不由大声说道,「可是陈融却说将军眼里只有你的小qíng人。现在哪里还管兄弟的死活。就算跟你商量你也只会叫大家休息十天,肯定不大愿出兵,他一个人带着手下出城去了。说只要救回上官大人,就算回来被你军法处置,他也认了。」「荒唐,太荒唐了。他到底视军法为何物?」陈融论年纪比裴元尧还要大上十几岁,原本是仇告天的旧部,对他颇有微词也可以理解,可是他居然视军法为儿戏。这根本就是公私不分。可是尽管他行事荒唐,自己却不能因小失大,放任他就这样中了上官浩然的诡计。
「带上你手下的将土,再从jīng骑营抽调一千骑兵马上跟我出城,追他回来。」「是。」张法急忙出门。裴元尧也急忙拿出戎装急忙换上。红宝从chuáng下探出头来看着他,「我也要去。」「这不是闹着玩,乖乖在这里等我。」战场上的事朝不保夕,裴元尧系上盔甲,伸手抚了抚他的侧脸。
红宝低下头,眼珠子一转脑子里闪过一个鬼主意。你不让我去,难道我就不能自己偷偷去?若是乖乖听话,他还叫红宝吗?
裴元尧见他下说话,以为他不乐意心里不高兴。虽然有心安慰他,但是时间紧迫也容下得他多作逗留,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等他的人影消失在门口,红宝立刻从chuáng上爬了起来,讯速穿上衣服。使了许多不曾用过的隐身咒追了出去。看踏他集齐军队出城,骑着马出城。小心翼翼的躲在他身后的马背上,等着有机会的时候突然现身吓他一跳。
裴元尧带着张法和手下的骑兵一路狂奔,终于看见陈融带着队伍的影子。
张法立刻加快速度,领着手下疾驰到陈融面前,大声叫住他,「陈将军,快跟我们回去。」陈融冷冷一笑,「张法,你这贪生怕死的软骨头,你怕死我不怕。我既然已经出了城,就一定要将上官大人救出来。」「陈将军,不要意气用事。裴将军亲自来请你回去,你多少也要给他个面子呀。」张法放软声音,希望他顺势而下。
谁知道这陈融简直就是冥顽下灵,丝毫没查觉张法的好意,反而大声骂他,「什么请我?我看是拿我吧。你怕裴元尧那个嘴上没毛的huáng毛小子,我不怕。今天反正我已经走到这里了,倘若空手而回,裴元尧这臭小子还不把我吃了?倒不如搏上一把,救了上官大人回去,也能将功赎罪。」红宝隐着身子坐在裴元尧身后,听着陈融嘴里左一个嘴上没毛,右一个臭小子。丝毫不把裴元尧放在眼里,心里气得不行。眼睛一转,从马背上一跃跳了过去,伸手狠狠在陈融头上用力敲了一记,又在他马肚子上掐了一把。
张法正在苦口婆心的规劝陈融,突然之间,只听到他大声叫了一声。马突然受惊,整个人顿时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裴元尧冶冶的看着他,挥了挥手,「带回去。」jīng骑营的人都是裴元尧的心腹,跟着他出生入死,对裴元尧向来是敬若天神。听到陈融如此嚣张贬低裴元尧,心里早就恨得咬牙切齿。眼见他突然之间落马,心里都是说不出的痛快。找到机会,不一会儿刚才还威风凛凛的陈融被三两下绑成了个粽子。又训练有素的将陈融的企图妄动的旧部一一制住。
52书库推荐浏览: 凝红风过无痕 风过无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