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的jīng神一下子都没有了。靠在门口,就开始发呆。
我他妈是不是真的太贱了。
哪个男人都行,谁都可以随便上我,只要给钱……哦,给二十六块五也行。
真贱!
我呸了自己一口。
你他妈真贱!
我甩了自己左脸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ròu都直晃。
怪不得被人骂贱货!
我又甩了自己右脸一个耳光。
bī着眼睛急促呼吸十分钟,渐渐心qíng舒畅了起来。摸摸痛着的脸。我一向都有这种奇怪的毛病,不知道别人有没有。从小就是,走着走着就突然觉得绝望,觉得没有活头,觉得还不如他妈死了算了。
那感觉虽然只是几秒,但是好像一下子从云顶掉到大峡谷里一样,整个心脏都承受不了的压抑着窒息。
后来发现,要是自己骂自己自己打自己,或者gān脆拿刀子出来自己割自己一刀,感觉就会好很多。
就像今天一样。我想我是有自残倾向的,也许我心理早他妈不正常了。谁知道呢?
开门走出去。
早晨的空气一样冷的要死。
但是一样冷的让我的感觉都……
麻木了。
8
我的本名,不叫兰天,是个土的掉渣的名字,土的我都不想记得的名字。
柯军。
全国有成千上万的人叫这名字。
我爸想让我当兵。因为当兵了可以不花那么多钱养活。可惜我才小学二年级,他就跟前坝的村长老婆勾搭,结果被捉jian的追出十里地,掉到沟里,摔死了。
我那死鬼老爸,自己死了倒清闲。
留下我妈,还有我们兄妹三个,一直被人背后里见面里指指戳戳不说,开年借钱卖的化肥和种子还有一只牛犊,本来打算秋天丰收了还,也还不上。
我妈又借了一笔钱给爸办了一个丧事。
这时候,就到九月开学了,弟妹九年义务教育没满,必须得上,唯一就我,我想想,反正成绩也烂,在学校也是成天抽烟喝酒打架,就退学了。
回来种地。
原本指望着过年的时候征兵走的。
年龄不够倒在其次——我妈又借了一千块钱给人塞了红包——结果眼睛近视,不够资格。也许是她给的钱不够多吧,我记得我们村头那张家小子,一副对眼,过年的时候也照样风风光光的戴了朵大红花到云南去当兵了。
这下子家里没指望了。
从一开始欠的钱加起来,一分没还还多借了三五千的。
讨债的人天天上门。
妈都快急疯了。
我想想,反正我吃不了苦。上地头gān活也是三分除糙七分睡觉,连水都要妈端来给我喝。所以gān脆,就着民工大cháo,到了大城市里。
原本以为,来到国际闻名的大都市,很快就能找到工作。也很快能赚到钱寄回家。谁知道开始是在饭店洗盘子,每天早晨七点开始洗,洗到晚上两点,一天下来,给二十。房租,两百一月,吃饭五块一天,一个月下来,也只能赚两三百。
我只好辞了职,转身去工地推砖,建房子的事qíng我不会,刚做了没两天,上面的人突然都不见了,一打听,这房子后期资金不足,不做了。
工资更加不用说,完全发布下来。
我等于白做。
然后我想,那这个也不行,就去工厂吧,累点是累点,起码一个月有一千来块。谁知道,刚做了半个月,就因为水土不服得了病,这一病就是天昏地暗。所有的钱,包括从家里带来的钱,全部花光不剩。
我出来找工作,非但没有给家里一点帮助,反而雪上加霜。
有人告诉我,你要赚钱,就去夜来香当男公关,保准赚大钱。我不是没看过电视,我知道男公关是什么意思。
但是当时因为借钱的都是些黑钱庄,利滚利也滚得很厉害。
当时都已经开始在家里拿东西抵债。
我在街头徘徊犹豫了一夜,最后还是推开了夜来香的门,第一次遇见了麒麟。当时他还没怎么显老,正从一个男人的怀里爬出来。
看了我一眼,就再也不看,好像我是从垃圾堆里出来的一样——其实也差不多,因为没有钱jiāo房租,所以我已经露宿街头两三天了。
“你想好了?”他问我。
“嗯。”我点头。
“你想好究竟你要gān什么了?”他又问我。
“是。”我说。
“你知道这儿的客人都是GAY吧?”他说。
“我知道。”
“那你还来?”
“我……缺钱。”
他似乎明白了点:“家里吗?”
我点头。
“缺多少?”
“一万多。”我说。
他哈哈笑了:“一万多。你也可真够软弱的,一万多就把自己卖了。”
我不太喜欢他说话的方式:“我知道。”
“你可想清楚了。别以为赚够了一万块你就真能从这里跳出去了。”
我突然觉得他好笑,我从来没有打算再从这儿出去。
我受够了那种穷日子。
爸不在了,家里穷得连筷子都不是直的。在村里,永远有人往我身上扔石头。出来大城市了,每个老板都把我当狗一样的看,从早到晚不停工作,还没有赚到钱。
乡下人都以为,有力气就能过上好日子。
我觉得,没有钱,你就什么都不配说。
这个世界,就是属于有钱人的。
这个世界,也是属于上等人的。
我当不了上等人,也成不了有钱人。
起码我要让自己活得不缺钱。
起码不用像我妈那样,为了给我凑来市里的火车票,挨家挨户的求人家借二十块人民币。
我不稀罕别人说我什么。
骂我婊子也好,说我犯贱也好。睡一个人跟睡一群人有什么区别。
那都是钱。
我他妈才不要立什么贞节牌坊。
挨一个人cao跟挨一群人cao有什么不同?
唯一的不同就是那玩意儿的大小有长有短。
我不是不想安安静静地在小山沟里过一辈子,我也想。我孤单寂寞的时候也想找个人爱,也想找个人安慰,我也想要个人抱我的时候不是用那种看MB的眼神看我。
有人问:兰天,你觉得两个人在一起,什么才是幸福的关键?
我说:钱。
第009章
老猪做了两次,给我在台面上放了两百五十块钱。
他笑着说:“给你加个路费。看你辛苦的。”
我立即开心了,用腿勾住他的腰,磨蹭:“不如把我来回北京的飞机票费用也给加了吧。”
他敲敲我:“你小子别得寸进尺的。”然后哈哈笑着就出去了。
我luǒ着躺在chuáng上,把那两百五十块塞兜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老猪绕着弯骂我是二百五。又好气又好笑。
这家伙就是一个逗乐的脾气,狗改不了吃屎!
躺了一会儿我也穿了衣服出去,看看时间,中午十一点,在地摊随便吃了点东西,感觉似乎又回到了当初家里欠了钱的那种压力下。
我他妈最讨厌欠别人什么了。
尤其是欠黑金这种人。
今天星期二,中午这时候是个人都在上班,肯定拉不到客人,我也不敢回夜来香去拉,万一遇见黑金了我不就完了吗?
只好在街上瞎晃dàng。
转到网吧的时候,想想,还是去坐了一会儿,在网上狠打了几个广告。
我一般都不喜欢网上找的客人,不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病,而且万一遇见个心理变态的怎么办?
不过现在黑金这么bī我,我也没办法了。
揉揉眉头。
我他妈最近怎么这么倒霉啊?
又想了想。
好吧,其实我一直都不怎么走运。
这一出来就真的没事qíng可gān了。阳光照在雪上特别美,也特别的感觉冷。
我从城东逛到城西,又城西逛到城北。
后来实在是无聊的可以,跑到商店里,看小孩子玩扭蛋。
“叔叔,你帮我扭。”小孩子玩了几次,都没有把卡卡西扭出来,看见我在旁边一脸深沉的样子很专业地看着他,于是他来求助。
“好。”我当然一口答应。
于是我就开始帮他扭卡卡西。
但是,我知道我一向倒霉,这次也是。
扭出来的是鸣人。
把蛋递给他,不好意思:“抱歉,我这次运气不好。”
他很惋惜地看着箱子里的卡卡西:“没关系啦。”他把盖子打开,结果发现鸣人少了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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