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知道只要我用力,这种东西根本捆不住我吗?”我终于知道他想做什么了,叹气,扯了扯手上的绳子。
“我知道啊。”他点头,脱掉了自己的衣服,温润光滑的皮肤又让我一阵冲动。
“但是你一定不会挣脱的。”他信心满满的说。
“为什么?”我问,他已经坐上了chuáng,低头亲着我的胸膛。
他一笑,“因为啊,我是君,你是臣。你绝对不会违背我的命令。”
“什……”我一惊,还想再问,他已经不允许我说下去了,脱了全身的衣服,贴了过来,紧贴我的嘴唇,双手如同抚摸丝绸般抚摸着我的肌肤。那样的煽qíng和热烈,让我顿时迷失在yù望的混乱中无法自拔。
烛光在迷乱中燃烧了一切。
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中午,浑身都痛,骨头都要散开来的感觉。我突然记起昨天晚上做了什么,猛地坐起来,结果连腰都快要断了。
“哎呀……你那么早做什么?”殿下从被子里露出眼睛来,眨眨,笑了起来,“讨厌,昨天晚上你那么对人家……”装作害羞的样子钻进被子,我的脸几乎被他故做姿态热得冒烟起来。
“殿下,昨天晚上,该这么说话的是我吧?”装什么样子,一副天真làng漫根本就是保护色。最懂得乘人之危的恐怕就是他了。
“嘿嘿嘿,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献身给你解毒啊?”他从被子里扑过来,一下子拥我在怀,笑眯眯的。
“我可以用冷水。”我叹气,“殿下,您别装小孩子了,我完全看清楚你的本xing。”
“冷水多难受啊。还是我来比较温柔。”
“既然你要帮我,为什么是我在下面?”我瞪他,似乎又回到了我叫他大人的时候。
“这很简单。”他点点头,严肃地说,“因为下面的人比较痛,而我怕痛。”
“瑞雪啊,我问你个问题。”我帮他梳头的时候,他玩把着手里的如意,随意地问我。
“您说。”
“你昨天晚上,只听到一段对话,就鲁莽的上了二王府。难道不怕没有调查清楚杀错人了吗?”
“这……”我愣了一下。
“你不是真的冲动成那个样子吧?”
“我不是。”我摇头,“殿下想的不对。其实关于是何人杀了我全家,当时我已经心里有一个大概的方向了。”
“哦?”
“这件事qíng,绝对不是无缘无故的。这是其一。其二,杀人的人手脚利落,gān脆迅速,一定是受到过训练的人。再三,我全家在天子脚下竟然能被人光明正大的杀死之后无人过问。就这三点,我在想,一定是一个权势非常庞大的人,而且和我有摩擦的人,并且这摩擦威胁到了他的利益。他本来想杀我,但是殿下正好招我过去,所以只有我一个人幸免遇难。”
“呵呵,原来你想得这么周到。所以听到是二皇子就立即过去了吧?”
“是……”我手里的梳子慢了下来,从镜子里看到他带着笑容的脸,有些犹豫,“不过,殿下、殿下昨天晚上为什么要和我……和我……”
“笨蛋,你难道不明白。”他说,“那天,几千人中间,下着雪,那么冷,我却只看到你,只在人群中看见你,见你穿著单衣在风中,却有一种特别的气质,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他小声问我。
我心里一颤,不是喜悦,却是一种难以言语的滋味,似乎感动,却又带了些诡异,那诡异太轻微了,不消片刻就被我忽略在脑后。只感动在他一番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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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多皇子这段时间以来按兵不动,主要是因为各自实力相当,然而二皇子的死把这种平衡立即冲破了。五殿下成了太子以下最年长的一位皇子,也就成了几位皇子中间地位最为敏感和危险的。”近墨对我说。
“我给殿下带来了许多危害吗?”我问,不怪得殿下近来行色匆匆,整日在朝廷里呆着。
“的确是,你冲动杀了老二,皇上大为震怒,整个朝野也立即动dàng起来,所有想从中获利的人,都趁着这个机会,浮出了水面。殿下所处的位置,正是所有人争夺的目标啊。”
我心惊,握着笔的手紧了起来。
近墨拍拍我的肩膀,“你也不用太担心。这种qíng况也未尝不见得是好事qíng。”
“平先生?”
“我说了,想从中获利,这个时候必定都浮出水面,殿下只要瞅准时机,把那些在明处的敌人一一击破,反而有助于殿下呢。而且,混水摸鱼,不也是一个妙招吗?”近墨笑了起来,“这种时候,越是保持冷静的,越是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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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安三十七年冬
六皇子、八皇子私结营党,密谋叛乱,斩首于宫门之外。追随其一gān官员皆降职、发配。太子沈迷yín乱之道不可自拔,废,圈禁。二皇子遇刺一案仍然未能抓到凶手,只是朝廷之间隐隐传言说是因为风流债而死。是否属实,那也不得而知了。
又是一年冬天,雪纷纷而来,在雪中,我也终于要大上一岁了。站在雪地里,有一种眩晕的感觉。这一年来的经历,竟然如此的不真实,那曾经记忆尤深的鲜血,也渐渐的褪色。
我站在院子里,蹲下去,捧了一把血,冰冰凉的,却又十分的困惑,如果是阿爹还在的话,如果现在在老家的话,一定在堆雪人吧?我肯定会上山背柴回来,几个弟妹躲在角落里,趁我不注意,把雪球塞进我的脖子。然后,阿爹就会出来一顿训斥。
手中的雪,渐渐融化。
好想离开这里,遍地是非的地方。
把亲人的尸骨移回老家,自己守着墓,租一亩田地,也可以过完这辈子……“瑞雪!”
我吓了一跳,站起来,见殿下站在回廊里,穿著厚实的衣服看我。
“殿、殿下……”我心虚的叫他,似乎作了什么不光彩的事qíng一样。
他没有响应,只是抿嘴看看雪地,又看看我,转身走了。
掌灯的时候,他派人唤我过去。
我进去的时候,他正在书房看书,见我来了,放下书,沉默了一会儿。
“这里有五十两银子。”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锦囊。
我吃惊道:“殿下?”
“给你做回家的盘缠和安家费用。”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他叹气,“你有了归心,我怎么留得住你?”
我脸霍地一红,随后说:“殿下,是单瑞雪不对。不过,思乡之qíng人皆有之,不久就会好了。殿下不用在意。”
“真的吗?自入冬以来,只要下雪,你必定在屋外看雪,痴痴呆呆就是几个时辰,我真的可以不用在意?”他偏头问我。
“我……”我无话可说,归心似箭,我还可以说什么呢?
“你拿了这钱吧。就算是这一年来的工钱。我明知道你不适合这种地方,偏偏私心留你,是我不对。你明天就走,越快越好。”
“殿下。”我心里惭愧,还想再说什么。
他别过头去,怒道:“快点给我走走走!难道你走了,我就活不成了?”
我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知道我心不在这里,就决定放我走,又知道我肯定顾及他对我的恩亲,所以先开口,免得我为难。
我深深地鞠了一躬,推出门外,那屋内的烛火,不知为何,一片黯然。
三
第二天早晨,我本打算再去见殿下,却近墨说他一早就去灵庙祭祖求运去了。留下话来,让我快点离开。近墨见我郁郁寡欢的样子,只是叹气。
我回到房间,糙糙收拾了一下,包成一个包裹,提了,慢慢的往侧门走。心里,却分外的失落。一年前瑞雪刚落,反反复复、曲曲折折,这里却似乎成了我的家。如今要走,那依依不舍的qíng愫,是为什么而来?
轻轻踏在雪上,脚却深深的陷了进去,那一步一步分外艰难起来,走到侧门,半晌都无法再移动一寸。
阳光,照耀在瑞雪之上,刺眼的让我抬头,我长长的呼吸了一口冷瑟的空气。
“当——!”金钟声,猛然响彻整个王府,只一声就震撼我的心里。
“当当当!!!”钟声愈响愈急,那是预示着有重大事qíng发生。我转身匆匆走回走廊,转头去看身后的红漆大门,突然觉得,那分天地离我如此遥远。
然而,却因为不用离去,深深的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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