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我有事,忙,不可以啊?
“你要是再敢不听话,或者伤害自己,我绝对不饶你!”他怒道。
“你以为我想?我又不是被nüè狂!”我吼回去,被被人怀疑已经够倒霉了,还要忍受这个变态!
“呃……“他被我少见的粗bào态度下愣了。末了,把头埋入我的银发中,叹息道:“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呆了一下,心软了,摸着他的背安慰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不,你根本没有承认我是你的主人,我知道我很讨人厌,可是,可是……”什么?竟然有要哭的趋势。我赶紧说:“没有,你很好,真的。我那里也不会去了。”
“那……你承认我是你的主人的吗?”
“承认。”我犹豫了一下。
“天天给我唱歌?”
“……是。”又犹豫了一下。
“你、你根本不是真心的啊!”
“我是,我是,我保证。”我赶紧说。
“真的?”
“真的。”嗯?他的声音怎么突然没了悲伤味道?
“那太好了。戴!拿药来给安疗伤!”他抬头,哪里有要哭的样子?又给我一个可恶的恶魔般的笑容。
他、又、整、我!!!
昏过去前,我的脑海里充满了这条信息。
5
5、危机 …
也许,我本来就带着某种叛逆与不安,所唱的颂歌中太多对黑暗与邪恶的感激——在我看来没有的它们的映衬,再幸福的生活也无法让人快乐。也许,生命的魅力就是如此,在平静中暗藏机关,突然让你从云端坠入地狱。这样想来,我也就无所谓了。
时间过去,斗转星移,我也渐渐习惯于他无时无刻的恶作剧,照他的说法,不过是开了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而我得到的大概是很严重的打击。原来,我真的很笨(作者:你不笨还写什么小说)。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我的翅膀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变成黑色,这样,连第二个路西弗多做不了。为什么我的翅膀没有变黑呢?醒来后的几个月里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最终在他的嘲弄中放弃了。于是,我拍拍翅膀,为自己歌唱。
他在得到我的承诺后,渐渐的允许我在他的领地上飞翔,允许我能够在林间寻找我久违的朋友,让我随风唱着原来绝对不被允许唱的歌曲。
伴随我的虽然仍旧是他接连不断的“无伤大雅”的恶作剧,但我对他的感qíng却由排斥而产生了依赖。平时,仍然恨得牙痒,却渐渐喜欢上他漂亮的宝蓝色眼睛,因为真的很好看。我常常歌唱,没有了限制,甚至心qíng好的时候,我会半躺在他的腿上,随他任意抚摸我的银发,梳理我的羽毛。这时候,我才发现,他也有着细腻的一面。
温室里的数目从幼苗长到臂膀粗细,爬山虎从墙角爬上屋檐,他的巍巍卷曲的金发也从肩膀留到了腰部,整个人抽高许多,可怜的我只有仰望才能对上他的视线。他很成熟了,十年来,他的财富不断增加,领土不断扩大,威望也直bī王室。只有他捉弄我的兴趣,似乎丝毫未减。
偶尔的,他会问起我当年发生的事qíng,问起我,在那时离开得的一天中发生了什么事qíng,唱出了怎样迷人的chūn之颂歌,落得了怎样潦倒的境地。
当他了解到我唱出的大逆不道的歌词时,笑了,把躺在他腿上的我紧紧抱在胸前,亲吻我的额头和嘴唇,说真想听我唱一次。
“真想听你那天的chūn之颂啊。那一定是最好听的chūn之颂歌。”第N次从他嘴里说出这种毫无创意的语言,让我实在忍受不了。
“你要听,我唱给你听好了!”
“真的?快唱,快唱!”他连忙推开我,正经的坐好。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我瞪了他一眼,清清嗓子,唱起那天的叛逆歌词:
那被判出天庭的
可怜的路西弗在黑夜里展示
他被污染的翅膀
他的眼中有泪,他的心中忧伤
他也是上帝之子却永远回归不了故乡
为什么别人都可以得到幸福
只有他在世间游dàng
只因为他的叛逆和独特的眼光
难道羊群里的黑羊
不是神的子民,
难道他没有权力享受阳光
博赫斯的眼光从来没有如此的严肃,他听完歌曲,没有像往常一样嬉闹,只是吻了吻我的脸颊——他的嘴唇很冰冷——转身消失在温室的大门里。
而我,愣愣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
突然的,他变得很忙,几乎找不到他的踪影,城堡里流窜着不安的气氛,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忧心忡忡,我呆呆傻傻的,只知道唱歌,丝毫没有觉察出不妥。现在想来,何尝不后悔呢?
在一个yīn沉的下午,他带着yīn沉的表qíng把我带到领土边界的别墅中,转身离去时,我终于觉察到有什么很严重的事qíng发生了。
“伦特!等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我拦住他,看着他眼里不同寻常的沉淀,心慌了。
“没什么,只是羊群里的黑羊快被宰了而已。”不同以往的,他狠狠地吻了我,油滑的舌头无度索取着我的温度,冰凉的牙齿在我的嘴唇上留下了深红的印记,没感觉错的话,他拥抱我的双臂在微微颤抖。
“轰!”夏天里第一个闷雷从天际抛下,冷烈的闪电从头顶铺天盖地的劈下,吓得我打了个冷颤。
他轻轻地抚摸我的皮肤,从发根缓缓滑到鼻梁,再到嘴唇,滑过我颤动的喉结,和敏感的耳垂,然后,猛地推开我,一个踉跄,我扑倒在地。
“戴!备马!”他转身,快步走出去,任狂风bào雨肆nüè着他的身体。
“伦特!”我叫道。我喘着粗气,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没有停顿,没有回头,诀别一般,消失在雨中。
那天的雨,是我平生所知道的最大的一场雨。
6
6、黑羊 …
我真蠢,真的很蠢,什么东西可以让他这种人如此的沉重与yīn沉?是战争,是一场以他的失败而告终的战争。
当我像多年前一样被铁链绑住粗bào的扔在城堡的大厅里时,我终于对事qíng有所了解。左边,曾经在大厅的宝座上嘲笑我的侯爵大人,正被láng狈的捆绑着,看见我,他无奈的笑了:“看来,把你藏到哪里都是一样的结果。”虽然很láng狈也很无奈,但没看到他高傲气焰有丝毫的消退。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怒瞪着他。
“告诉你还不是一样的结果……”他轻声笑了,眼睛里除了嘲弄还是嘲弄。
你……“你到底把我当做什么?既然告不告诉我都是一样的结果,为什么不选择告诉我?!”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我知道自己在为难他,也明白他尽力保护我不受战火影响的苦心,可我还是问了。
“因为我喜欢你。”
咦?哈?算了!看到我红着脸扭过头去,他又爆发出可恶的死不知悔改的笑声。
“好极了!好极了!”从宝座上传来一阵掌声,我抬头望去,定定盯了很久——一模一样的脸,和伦特·博赫斯一样的脸,一样的带着冷笑,一样微微卷曲的进发,一样的修长的身高,唯一不同的就是那对眼睛,这个人的眼睛是嗜血的墨绿色,深不见底,而伦特的则是天空的宝蓝色,清澈灵动。
“真不错啊,伦特,这就是你不惜与整个法兰西帝国为敌的原因?我亲爱的弟弟?”那人缓缓走下高台,手中握着全仗,让我有种回到当年的错觉。他在我面前站定,居高临下的望着我,用一种鄙视的目光。随即,转向伦特,脸上浮现一个冰冷的笑容,让我想到水中的游蛇。
“你,当时是怎么说来着?”那人慢声慢调的说话了,“说宁愿用自己的领土jiāo换也不愿jiāo出这个天使?可惜你忘了……这是我的领地!不是你的!”他猛地抽了伦特一棍,让伦特发出一声忍住的痛哼。
“呵呵,伯伦丁,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善妒啊。就我所知,这是女人的权利。”他轻声笑了,虽然被打了一棍。“可惜,你去问问,博赫斯家族所拥有的领土属于谁。大家都会说属于我,我才是侯爵……”
“我才是法定继承人!”伯伦丁吼道,眼睛放she出再也遮掩不了的仇恨,他伸手一抓,扯住我的衣领,把我拖到他的面前,让我正对着伦特的脸,狂叫道:“你看看!看看!这个占有你的男人。你还以为他是个什么好东西对不对?他也不过是个骗子无赖!他杀死自己的父亲,把自己的兄长赶出领地,只是为了得到权利,他是个恶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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