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恩慌忙要起chuáng道谢,发觉自己还luǒ着,少年秀气的脸上多了一抹红色,羞着道:“多谢道长……”
秋至水笑道:“无妨,你已醒来,贫道也算完成任务,倒是你以后要多多照顾林兄,林兄你也要小心,以后身子再不是一个人的了,要好生注意。”
林子恩听得一头雾水,而林振qiáng却明白秋至水所指何事,那古铜色的脸也多了些别色,察觉到林子恩不解的目光,求助地看向秋至水,望他能够为自己解释,否则那么羞人的话他实在难以启齿。
秋至水却装胡涂地无视于他的求助,道:“贫道不打扰二位了,就此别过,有缘自会再见。”
父子二人还来不及反应,秋至水已经消失在他们面前。林振qiáng羞红着脸看着一头雾水的林子恩,不知该如何解释秋至水的话,但是自己若真的能怀孕,只怕日子久了这肚子要大起来,算了,还是以后再与恩儿解释吧……秋至水笑着离开祁县,心中祝福林振qiáng父子,那姚氏父子不得善果,便让这对又是父子相恋的林氏父子能够善终吧。只是这林振qiáng一胎三胞,不知道受不受得住这生产之苦,而他那二子一女怕又要继续前世纠葛,只是已与他无关了,他们有他们的路,而他有他的路要走,若是有缘再聚首吧。
——第一话《咒》完
第二话《龙决》
第一章
话说秋至水离了祁县,往西而行,且到了宁化县,宁化县形如凤凰,又称凤凰城,北以长城为边,西北以huáng花岭为界,西南靠荷叶坪山、芦芽山,东南以云中山与忻州分界,东部与平原相通,晋地最大之河汾河乃其境内的主要河流。宁化县自古以来便是兵家重地,又属北部边关,与北狄往来密切,十分的繁华热闹。
秋至水才刚一进城,便见路边好生热闹,团团围了几圈人,圈内像是有人争吵,他生了几分好奇,才想上前探个究竟,便见一高大男子得意洋洋地从人群中出来,那男子走後人群便也散了,秋至水便看到一个年青道士胸有成竹地笑著。那道士也就二十左右,身长消瘦,玉润冰清,倒有几分仙气……小小年纪便有如此道行,可见天赋,只可惜……秋至水上前笑道:“道友,幸会!不知如何称呼。”
那道士见了秋至水,客气地起身,回礼道:“幸会幸会,在下君玉涵,不知有何指教?”
秋至水儒雅一笑,说道:“我见刚刚围了许多人,只是有些好奇罢了,我看刚刚走了的男子生得不凡,并非寻常人,道友不会得罪了那人吧?”刚刚那男子是何身份,他岂会看不出来,只是因要试探与这道士,才这般说。
“呵呵,谢道友关怀。”君玉涵轻笑,脸上却掩不住得意,“我不过是与那人打赌罢了。”
“打赌?”秋至水不解地问道。
“呵呵,我与他打赌明日午时三刻必下三尺三寸三点雨,一点不多一点不少。”君玉涵倒也不瞒秋至水,看来对此事是快心满意,却听得秋至水为之一惊,劝道:“这等事乃天上之事,我们到底只是凡人,怎能窥知?”
君玉涵听得秋至水这般说,见秋至水年纪似乎与自己差不多大,想是道行尚浅,自是不知天机,心里更为得意起来,笑道:“无妨。”
却听得秋至水重重一叹道:“你们要惹下大祸了。”转身便离了去。君玉涵也不放於心上,心想这秋至水道行浅哪里能探得其中奥秘,他心中得意,想著明日那男子又该是何表qíng,便又开怀笑了起来,且收了摊子离去。
次日午时三刻,果真见雨,君玉涵特意休业在家,数著雨水,雨下不停一点一点地长,约莫两个时辰下了三尺三寸三点,他心中一笑,想著自己赢了那男子,但那雨居然硬是多下了一会,竟然多出了一点,到了三尺三寸四点方停,他实是愕然,怎麽可能!忆起秋至水走时所道,心中骇然,那男子怎麽这般糊涂!真是惹下大祸了!
三日,君玉涵且是一早便去了街上,焦急等待,没多时便见那高大男子来了,那男子人未到声先道,大笑道:“哈哈哈,huáng毛小儿你输了!”
说完,便要砸了君玉涵的摊子,却见君玉涵沈著一张脸,怒道:“你这愚笨之龙,死到临头了,还亏你笑得出来!”
那男子一惊,错愕地看向君玉涵,问道:“什麽?!”
君玉涵长叹一声,果然如秋至水所言自己是惹下大祸了,前日实在是不该挣这无聊之气,害了眼前这笨龙!冷然道:“你以为我不知你身份吗?你乃汾河龙王,掌管此处雨水,昨日天帝下旨,命你下雨三尺三寸三点,你却多下了一点,你真道无人能知晓吗?如今你多下了一点,触犯了天条,那斩龙台上的铡刀只怕早已为你准备好了!”
只怪自己何必与他打那样的赌,他也料不得这汾河龙王竟为了赢自己,不顾天规,自作主张多下了一点雨,他虽狂傲,却不想夺他xing命,若非自己当初指点渔民残害他水族,他也不会寻上自己,实是自己之错!如今却也不该如何是好了!
原来那高大男子乃汾河龙王敖肇也,近日来他汾河水族被人类大量残害,心中有怒,便到河岸一探究竟,只听得几个渔民说到君玉涵,知是他在作祟,前日特来找他理论,想要砸了他的摊子,便与他打赌,他本想这下雨乃是天机,下多少雨量,便是他这龙王也不知,只能等到天帝指令,昨日心中得意正想来砸摊,却没想到接了圣旨要他下三尺三寸三点雨,与君玉涵所言丝毫不差,心中大惊,便与guī丞相商量,不是这雨量是犯天条,下了这雨量又是输於君玉涵,他难咽下这口气。
那guī丞相道:“王上乃司雨者,便是多下一点,天上哪里知晓?”
他想想也是,昨日便暗自多下了一点,本来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心中更是得意地来砸君玉涵的摊子,却不料他这般说,著实让他心惊ròu跳,再不敢轻视君玉涵,慌张道:“那可如何是好,还请真人指点!”
君玉涵哪里有什麽办法,他再神通,不过还是尘世间之人,这犯了天条的龙他也实是难以帮得上,他无奈道:“事到如今还有什麽办法可言?只怕再过一会那天兵天将就要来抓你了……”
敖肇听他这般说,整个身子便跌坐於地,不想自己为了争一时之气,却是要搭上xing命!悔不该当初!
一人一龙正在举足无措之时,却听得一清亮之音道:“你们还在此磨蹭,也不怕天兵来抓拿?”仔细一瞧,原来是秋至水。
君玉涵听得他这般说,知道秋至水功力非一般,连忙上前求助道:“还请先生指点迷津!”
秋至水浅笑地瞧著他们,许久不言,让这一人一龙颇为著急,敖肇xing子急燥,见秋至水半天不语,催促道:“你倒是说句话呀!”
秋至水又是一番沈吟,直到敖肇再次催迫,方慢声道来:“如今也只有那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只怕你们都不会答应吧……”
敖肇急急道:“只要能保命有什麽不答应的!”君玉涵跟著道:“这事我亦有责任,若能帮上,绝无推辞!”
秋至水望向二者,心中反复思量,最後开口道:“也罢,成与不成,且看你们造化了,只望那天帝能因你而睁只眼闭只眼……”秋至水瞧了君玉涵一眼,不理会君玉涵的惘惑,继续道:“你们且速速赶往苗岭的雷公山,在山顶之上道友若能将jīng元注入汾河龙王的龙珠之内,那龙珠再摄入飘dàng的远古荒魂,孕育成形,那孩子或许能救龙王……”
君玉涵不明所以地瞧向秋至水,却见汾河龙王脸上出现了惊讶之色。敖肇大惊,忍不住大问道:“你是何人?!”这道士究竟是何人?竟知他龙族之秘!
始龙本无xing别,体内龙珠实为孕子之卵,或与龙jiāo或与其他神物相jiāo繁衍後代,渐渐衍生方分男女,只是男女体内皆有龙珠可孕子,非龙族之人只道龙珠是龙族的灵力之聚,却不知其实是龙卵所化,就是龙族之内知道此事的也渐渐稀少,非龙族内权高者皆不知此。便是天上神仙之中知此事的也寥寥无几,这秋至水一介凡人又是如何知晓的?
秋至水但笑不语,只问道:“龙王你还是快些决定吧,时间不多了。”
君玉涵一边言道:“汾河龙王,你还需什麽思量,我都愿意搭上xing命帮你,你还顾虑什麽!”这事他虽有责,但是最多不过减些灵力,不至於夺了xing命,只是他对汾河龙王有愧,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他为人尽管蹇傲只因负才傲物,心则善──就是心善才会指点那些无饭可吃的渔民,却不知人心贪得无厌,导致汾河水族被屠杀,这才有了今天的恶果,他便是搭上xing命救这汾河龙王一命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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