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凝聚力量,手中的光刀表面多出了一层闪烁的黑子,发出“劈哩啪啦”的响声,那用ròu眼便能看到的灵力著实是令人胆战心惊,这一刀下去非死亦是重伤!
再次高举的光刀闪著骇人的黑光,眼见著便要再次击向君玉涵他们,却在刀落的刹那,一个人影一闪而过,生生地帮君玉涵挡了这一刀,那人一个四两拔千金,竟将力反给了天帝,令天帝不得不倒退了两步,秋至水!他胆敢cha手天庭之人,忘记了自己当初的誓言了吗?“秋至水,你好大的胆!”
“玄……住手吧……没有用的……”却没有想到一声熟悉的女声从身後传来,他回头冷眼看向天後,压抑地问道:“天後!你此言何意!”
天後苍白著一张脸,看上去极为虚弱,身子已经呈现半透明态了,著实令周遭的神们吃惊,只是她脸上温和的笑容却没有丝毫的动摇,眼中带著眷恋,说道:“玄,我并没有改变那个孩子的命格,而是把我的力量给了他,令他成为成熟体罢了。”
“什麽!”天帝的双目一下瞪得硕大,布满了血丝,他猛然回头怒视著敖肇,提刀便要砍去,却被秋至水再次阻挠,他勃然大怒道:“滚开!”
秋至水轻叹了一声气,道:“羲玄,放弃吧,终究是你的儿孙,你又有什麽好争的!”
“不管是何人!只要威胁朕的帝位便是朕的敌人!”天帝冲冠而怒,黑色的头发变得张牙舞爪,墨色的眼中充满了杀nüè之气,模样著实骇人,不禁令秋至水叹息,为了帝位他已然入魔!
“呜──不要──”天帝一声惨叫,胸前突然现出天帝玉令,那发著金光的天帝玉令突然飞向敖肇。
“啊、啊、啊──啊──”敖肇惨厉的叫声突然变得急促起来,粗喘得声音如同濒临死亡的野shòu,硕大的肚子不断地抽搐滚动著,被大开的xué口突然奔出了大量的血流!在身下形成一滩惊人的血迹!敖肇只觉得体内狭小的空间被拳脚撑到爆裂,唯一的出口像被彻彻底底地撕烂一般,他猛然直起身子,仰头用尽全身力气呐喊了一声:“啊──”
一个巨物撑开xué口上的裂伤,带著母血从内部滑至体外──“哇──”一声震撼天地的啼哭,宣示著一个新的开始!
“肇──肇──生了!”君玉涵兴奋地叫道,憋著的一口血再不能忍受地喷了出来,但是他并不在意地擦掉了嘴角的血,眼睛已经无法看见任何东西,只能以手代眼颤抖地摸向敖肇。
“孩子……抱……抱……”敖肇费力地说著,每一个字都是用血在说话!
秋至水上前抱起那初生儿,抱给君玉涵和敖肇看,笑道:“恭喜,是个男孩。”
君玉涵慌忙伸手去摸那孩子,抖动的手颤颤地勾勒出那孩子的轮廓:这孩子长得奇特,上身为人下身却是龙尾,头上有两只小角,像两个小包子,十分的可爱,虽是刚生下来的,却将眼睛睁得硕大,圆圆的眼睛好奇地观看著这个世界。君玉涵轻笑道:“肇,这孩子像你!也像我!”
“嗯……”敖肇痴痴地笑了开来,而眼神则越来越涣散,而眼皮越来越沈重,慢慢地合上了,在君玉涵手中的手渐渐无力地松开……“肇──”君玉涵整颗心都提了起来,胸腔一阵翻滚,一口鲜血又喷了出来,颤悠著手擦净嘴角的血,他紧紧地抱住敖肇幽寒的身躯,静在那里凝固了空气。
秋至水慌忙拉住他,道:“万万不可,你若再度真气给敖肇,只怕你的身子就再无法承受了!”如今他七窍已经有五孔流血,再下去必然会七窍流血而亡!
“……这孩子究竟如何能够救肇?”君玉涵流著血的眼睛看向秋至水,虽然那双眼已不能视,秋至水却能感觉到他的心眼正直直地瞪视著自己,让他心中生愧:“这孩子本是帝王命,我本以为你和天帝的关系会让天帝睁眼闭眼,再加上这孩子当是未来的天帝……你们想当然便能脱罪……”却没有想到天帝又哪里在乎什麽儿孙,反而将他们bī上了绝路!
“是吗?”君玉涵淡淡地应了一声,那冷淡的态度却更让秋至水觉得是自己害了他们。
“师弟,莫要自责,其实这一切都是我的误导,是我使得障眼法罢了。”琬若轻轻地摇了摇头,看向羲玄,柔声道,“玄,放弃吧……”
“凭什麽?!”在一边的羲玄猛然一声吼,他挣扎著站起身,怒道,“朕才是天帝!他不过是新生儿,不曾经历磨难!更是混血的杂种!凭什麽做天帝!凭什麽要将朕的苦心经营让於他!”
“咯咯──”那孩子笑乐两声像是回应天帝的质问一般,他的小手突然一伸,竟抓住了那天帝玉令,便见天帝玉令原本身上已有的裂痕越来越深,猛然发出“啪拉”一声响,玉身全然而碎形成一阵亮光,一个人影从碎片中走出。
躺在地上不得动弹的幻尘子突然兴奋地大叫道:“斐彦!斐彦!”只是那人影并没有理会他,直接朝羲玄走去。
羲玄怔怔地望著消逝的天帝玉令,突地转目瞪向那人影,咬牙切齿地说道:“君斐彦!你果然不是诚心为朕牺牲的!”枉费他为他做了这麽多牺牲,说到底这人还是不曾真心待自己!
君斐彦哀伤著轻轻摇了摇头,走上前轻轻地拥住羲玄,只是那手却一下子穿越了羲玄的身躯,他温柔地笑了笑,没有实体的灵魂亲吻了一下羲玄的唇,轻轻地说了一声:“玄,对不起……”那虚幻的影子便随著天帝玉令消散在了空气之中……“君斐彦!”羲玄倏地一声巨吼,然而却再无人能应他一声了,他猛地回头横眉怒向琬若,渐渐失去力气的身躯冲到她的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瞪著她,充满恨意地吼道:“琬若!”
琬若那一双如玉般透泽的眼深qíng款款地凝视著他,叫他放弃确实很难啊,就如同要自己不再爱他一般!淡淡地笑了,她终究还是食言了,本说好无论如何也会帮他的,只是她很自私,自私地想要解脱,自私地想要报复他对自己的无qíng,自私地想要他去承受自己曾经受过的苦!她轻柔地点点头,道:“是我,一切都是我设的局。”
羲玄牙齿“咯吱”作响地仇恨地视著她,费力地问道:“这对你有什麽好处!”
“好处?没有……”琬若笑了笑,并不回避羲玄的仇视,不给羲玄说话的机会,言道,“玄,你真以为我不知道我们十个儿子是你杀了的事吗?”
“你胡说什麽!那是後羿所杀!更何况不是还有一个活著吗!”这无聊的女人就因此毁了他的大业吗?!“何况孩子算什麽!死了还能再生!”
“呵……我还以为让你生过孩子之後你便会懂得母子连心、失子之痛,但是我终究错了……”琬若无奈地摇摇头,却换得羲玄双目瞪得更大,除了忿怒更多了一丝惊异!
看著他眼中的诧异,琬若又是凄然一笑,她设得这场局中有许多枝节,但是最终还是得到了她最初想要的结果,可是她自始至终都不开心!在这场局里没有赢家,不管结局如何,有的都只是输家罢了……她喟然长叹道:“从你设计令後羿she日,杀了我十个儿子之时,我便思索著如何布这个局了,其实每走一步我都会心生犹豫,却是你一次又一次地bī迫我走下去,最终走到了这个结局……呵呵……也好也好,我们一道从中解脱,你心中也极为不安吧?因为这帝位本来就不是你的,故而你患得患失,就怕有朝一日会失了帝位!所以你对谁都不放心,对谁都防著,而这样的日子很累吧……”
“你──”天帝虎视著她,只是却没有言语反驳,亦说不出什麽,久久地才说了一句,“身为帝王本该如此!”
“是吗……也许正是因为你的如此防备,如此心狠手辣,才会有了今日种种吧……”琬若看著他,突然恍然大悟地笑了起来,他们万般辛苦去改变命运,最终还是被命运给摆了一道!若非有羲玄的杀子行为,自是不会有她的设计,不会有君斐彦与羲玄的孽缘,更不会有君玉涵的出现,也不会有今日的新帝了!一切早已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原来如此,玄啊玄,你终究还是什麽都没得改变,正因为你的多疑戒备与赶尽杀绝,才将命轮又拉回了原道……”
“你说什麽?!”羲玄一声惊问,她续而说道:“当初你得知你的儿子和後羿会威胁你的帝位,你便设计令自己的那十个儿子十个太阳祸害人间,又暗中赐予後羿神弓she杀十子,再以杀帝子之名令後羿永不得升仙,只是你没有料到後羿一时心软留了一个太阳,於是你便用傀儡之术控制了我的第十个儿子,令他活著与死了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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