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_秋至水【完结】(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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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差们面面相觑,有些怀疑自己的眼耳,方才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怎么他家老爷前后态度相差那么大?有人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上前问道:“大……大人,不是要将陈……陈珞投入牢房之中吗?”

  “混账!”陆飞珏皱眉指责道,“平白无故地怎么能随意将人关入牢房!”

  “可是……可是……刚刚是大人您自己说的……”那官差胆怯地说道。

  陆飞珏瞪向他,见他不似说谎,又看了下别的官差之反应,似乎都在同意那人的话,他细想了一下,自己方才脑中浑浑沌沌得一片,仿佛整个人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一般,根本不记得自己方才说过什么做过什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狠狠地甩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挥手道:“罢了,你们且不管我先前说了什么,你们将陈兄扶到后院的休息室内,快些去给他请个大夫过来。”

  “是!”官差虽然觉得奇怪,但是到底不敢怠慢了陆飞珏的命令,赶紧将陈珞扶到往常陆飞珏用于休息的小房间内,又去请了大夫过来。

  陆飞珏跟着陈珞进了休息室,沉思地凝视着躺在靠椅之上的陈珞,努力回想着自己先前所做一切,然而脑中却始终一片空白,还真是有些中邪了!

  “呜……”陈珞突然发出一声呻吟,眼帘挣扎了几下,陆飞珏见他悠悠醒来,摇晃着脑袋似乎想要从靠椅之上起身,慌忙上前压住他的身子,道:“陈兄,还是躺着好,我正请了大夫,应该快来了!”

  “你!”陈珞一听陆飞珏的声音,想起他先前对自己的态度,气火便涌了上来,更加要坐起身来。

  陆飞珏看着陈珞明显的怒意,似乎自己先前做了什么过火之事,便小心翼翼问道:“陈兄,我先前是不是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

  “哼!陆大人做了什么又说了什么,何须来问我?”陈珞冷哼道。

  “陈兄息怒,实不相瞒,我先前只觉得自己的ròu身似乎被别人夺去了一般,实在不知道自己gān了些什么!”

  陈珞看向陆飞珏,看他目光真挚实在不像是撒谎,他紧皱起眉头思索着,难道又是那白影作祟?只是那白影究竟有何目的……“你……真的不记得自己做了些什么?”

  “全然不记得,我只记得自己去陈兄府上查案,见那尸体好生奇怪,接着自己便突然莫名其妙地回了衙门。”陆飞珏也是十分纳闷,不解地说道。

  “你……可曾遇上一个白影?”陈珞小心翼翼地问道。

  “白影?什么白影?”陆飞珏更为疑惑,他注视着陈珞略带闪烁的目光,难道说陈珞知道些什么?!“陈兄,你究竟知道些……”

  “大人,大夫来了。”陆飞珏正想开口问,便听到门外官差的声音,他顿了一顿,道:“请大夫进来吧。”

  只见一个头发胡子花白消瘦的老大夫慢慢地走进来,这老大夫姓张,在陈仓也是屈指可数的,陆飞珏见他要行礼,便阻止道:“张大夫不必多礼,快些给陈兄看看吧。”

  “好……”张大夫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慢悠悠地坐下来便给陈珞号脉,陈珞本想拒绝,只是这阵子他身子一直欠佳,确实需要让大夫好好看看了,也就合作地伸出手来。

  张大夫随意地将手搭到陈珞的脉搏之上,然而下一刻他一双半眯的眼睛陡然弹了开来,他猛地转头难以置信地瞪向陈珞,不信邪地又仔仔细细地给陈珞号了半天,不断地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明明是个大男人!”

  第二十几章

  “大夫你说什么?”陈珞见张大夫面色凝重又有些难以置信,心中不由地“咯!”一声响,不觉手脚有些冰凉,难道自己得了什么重疾,将要不久人世了不成?

  “实在是难以置信!匪夷所思啊实在匪夷所思!然老朽看病几十年这种最基础的脉象又怎么会看错!”张大夫并没有理睬陈珞,完全沉浸在自己的震惊之中,他惊讶地瞪着陈珞许久,瞪得陈珞越来越心惊,不耐烦地问道:“大夫,你直说便可,我究竟染了什么病!”

  “你——”张大夫正想说什么,突然他整个身子摇晃了几下,猛地眼睛一闭,往后一仰,若非一边的陆飞珏眼疾手快地扶住他,只怕这老大夫免不得要后脑勺着地了!

  “张大夫!你没事吧!”二人齐声问道。

  而张大夫似乎一时岔气了一般,闭眼了许久才将眼睛睁开,只是他再睁眼之时,陈珞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心理作祟,只觉得这老大夫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那眼神却是他极为熟悉的……“咳……老朽没事,只是年纪大了,有些不中用了。”张大夫拍了拍胸口,顺了顺气,说道,“陈老爷不必担忧,陈老爷这病虽少见,只是我祖上却是专门有治这病的方子,只需吃上几帖,过些日子便好了。”

  “我这是什么病?要多久才好?我方才见张大夫满脸惊讶,我这病真这么容易好吗?”陈珞锲而不舍地追问着,他将信将疑的,这世间哪有那么巧的事!他生了这稀罕的病,恰巧这第一个来诊治的大夫便有去病的灵丹妙药!这张大夫虽然在陈仓也算是名医,难保不会欺世盗名,欺骗于他!说不得他这病根本就没得治,或是这张大夫并无可治之法!

  没料得陈珞会突然反问,张大夫不禁愣在了那边,好半天方怒道:“陈老爷这是什么意思!是看不起老朽吗?!你若不信老朽,大可另请高明!”

  “张大夫,莫气,陈兄并非不信任张大夫,只是病者多虑,心急疑多而口气不佳,还望张大夫不要放在心上。”陆飞珏慌忙打圆场道,回头又安抚陈珞,道:“陈兄,你稍安勿躁,这张大夫的医术是出了名的,他既然说能治便是能治。再说你也知道,每个大夫都有自己的秘方,许是这方子是张大夫不可外传的秘方,也不便和我们讲明,才会讲得隐晦。”

  “还是陆大人明白事理。”张大夫对着陆飞珏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对陈珞道:“我这方子确实不能与外人知,不过陈老爷只管放心,我保证要不得几个月便药到病除,只是这药有人见效快有人见效慢,这具体时间我也说不上来。”

  “我明白了,方才确实是我心急了些,还望张大夫大人大量不计较。”陈珞点点头,一来陆飞珏说的在理,二来既然陆飞珏打了圆场张大夫又说不能告诉外人,他纵然心底还有疑问也不便再追问什么,那便是不给陆飞珏面子了。

  “既然如此,那老朽就不打扰陈老爷休息了,等会老朽自会派人将药送到陈老爷府上。那老朽先告辞了。”张大夫笑了笑,便起身离去。

  陆飞珏顿了一下,突然想起什么事qíng一般,慌忙去追赶张大夫,没想到这张大夫年纪一大把,脚力却很好,才一眨眼的工夫已经走得老远,陆飞珏小步跑着才追上了他,将他叫住道:“张大夫且慢,顺便帮我也看看吧。”

  “哦?陆大人有何不适?”张大夫回头看向陆飞珏,双眼在瞬间闪过一丝jīng光,上下打量着陆飞珏。

  陆飞珏如实回答道:“我这些日子一直恍恍惚惚的,有时候做了什么完全没有一点印象!”

  “陆大人,您是中了邪了。”张大夫直言不讳地道,说得陆飞珏不由地一愣,问道:“怎么说?”

  “陆大人,您是被邪气袭身,故而不时会变得xing格反常。”张大夫瞧着他看了半日,又道,“需用黑狗血涂于眉心来破法才是!”

  “荒唐!”陆飞珏当下便驳斥道,横眉鄙视着张大夫,“亏你还是个大夫,居然说出这等荒唐的话来!真当本官是那些无知妇孺由着你们骗吗?”

  “陆大人不信也罢,小心惹祸上身,若非我要保存实力趁着这个时候去做更重要的事qíng……罢了,正事要紧!你多保重。”张大夫一声叹息,便转身疾步离去,令陆飞珏实感莫名其妙,硬是在那愣了半天,这老大夫实在古怪!

  直到身后传来陈珞的一声“陆兄”,他才回过神来,看向脚步还很虚的陈珞,关心地问道:“陈兄,你怎么出来了?”

  “我正要回府去呢,怎么陆兄还不肯放人?要将我投入牢中?”陈珞半是玩笑半是正经地说道,说得陆飞珏一阵尴尬,他笑道:“陈兄只管回去,只是你身体尚虚,我让官差顾个轿子送你回去。”

  “不必了,反正出了衙门便能顾到轿子,不麻烦你们官府了,我还不至于孱弱至此。”虽说他只离开了半日,但是如今家中是非多,再加上难保这陆飞珏不会又出什么状况,他还是快些回去的好!陈珞婉言谢绝了陆飞珏,不愿多加逗留匆匆忙忙便往家里去,只是他才走到家门口便看到了柳絮竟如死了一般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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