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涟君》作者:清尊/藏影/绿绪【4部完结+番外】
白涟君之四《阮郎归》+ 100问
遨游江湖岁寒初,闲云野鹤舒。桃花三片酒一壶,郎行漫长路。
醉太华,逢故人,心怯qíng迟豫。人笑我爱痴心簌,此qíng君可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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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灵山,在暮色的笼罩下,更显巍峨苍劲。山脚下汹涌的江水,源远流长,对岸繁嚣的市井华灯明灭,遥远又飘浮,仿佛是游dàng在江水上的点点星光。
立在山脚下,我感叹大自然的美丽。落日躲在峰後,渐渐消逝,夜幕很快要来临了,而我被这夕阳美景停驻了脚步,连留不舍。
我心里清楚,应该去寻个落脚的地方,晚上有个睡处,可是眼前的一切都太美好了,我舍不得就这样远离她。
浏览大明江山,已有一载有余,走过多少好山好水,看过多少美胜古迹,却总是看不厌倦,每每停驻在刹那间的美丽前时,我的眼睛似定格了般,把那昙花一现的美色尽收眼底。
待我感到肚子饿,才终於犹意未尽地离开原地,打算在山脚下找家客栈,走著走著,进入一片小树林,心中想著美味的晚饭,却不料脚下踩到了一样柔软的“东西”。
那“东西”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声,我惊了惊,借著huáng昏最後的一丝余辉,看清了那实则是一具“尸体”。
不过,说是尸体是言之过早,那躺在地上的男人显然还有呼吸,但他身上流的血太多了,如果弃之不顾,再半个时辰,他便要见阎王了。
我抬头,瞅瞅昏暗的天边。逢魔时刻呢……
救?还是不救?
这一年来,我白涟君在江湖上行走,以医术见长,小有名声,但很多人怨恨我。原因无他,只因我常常是随xing而医人,我只有心qíng不好的时候,才会出手救人,而我心qíng若很好,是绝对不碰病人。这是一个怪癖,我自己也不知是何时有的,当我意识到时,我已经得罪了很多了。
我原想对地上的人置之不理的,可当我看清他那长清雅绝伦的脸蛋时,我改变了主意。
我白涟君的怪癖还有一个,那就是……特别衷qíng於美人!
是的,我爱美人,但凡美人被我遇到了,我总会对他或她心生好感,这个时候,心qíng的好坏可以完全忽略不计。
於是,我扶起了地上这可怜的美人。
美人似乎仍有神智在,他蓦地睁开眼,黑亮的眼如剑般地she向我,刺得我心中一动。
“你──”他才想说话,嘴里就溢出一抹黑血。
“你伤得不轻呢,而且还中毒了哦。”我好心地提醒他。美人果然是美人,眼睛好漂亮,像黑珍珠,清亮幽黑。
“放……放开……”他的声音很沙哑,好似被人弄坏了声带。
我不理他虚弱的挣扎,趁机探了探他的伤势。“是何人如此歹毒?不但在你身上刺了两剑,还挑了你的手脚筋骨,连你的声音都不放过──幸好你的脸没有被毁掉,要不然,这麽漂亮的脸如被毁了,多可惜,我对丑八怪可没好感。”
怀里人瞪大了眼,浓浓的恨意迸she而出,我无辜地瞅他。“你别用这般愤恨的眼神看我呀,又不是我害了你。你放心,我是大夫,只要有我在,定能把你医好。”
他还在瞪我,脸色是越来越差,本就没多少血色,这下更铁青了。
“你叫什麽?告诉我,我就救你哦。”我笑著眨眨眼,诱惑他。
病美人对我的媚眼视若无睹,嘴里的血是越来越多,瞪我的眼神越来越狠毒。
“你很不甘心吧?被人伤得这麽重,如果没有我经过,你定横尸荒野了!难道你甘心像野狗般地被人抛弃,并尸无葬身之地?你的仇,你的恨,无人知晓,你含恨九泉,可那个伤害你的人却享福人间,逍遥自在,值吗?”
病美人眼一黯,别过脸,吞吐地说出三个字:“凌、紫、夕。”
“凌紫夕……紫夕,紫夕,好名字,好名字。”我喃喃,随之念出一串诗句,“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绸缪束刍,三星在隅。今夕何夕?见此邂逅。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
我还未念完,怀里的人儿眼一翻,气得昏过去了。
我抱著他失笑,虽然我不是砍柴的山村野夫,但却遇到了这麽一个漂亮的可心人,呵呵,抱一抱,亲一亲,我背起他,走出树林,寻找那不知在何处的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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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桥流水人家,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我哀怨地搓著手里的布料,冰凉的溪水潺潺,拖曳著我手里的衣服,处处与我作对。
我很讨厌洗衣服,想我堂堂一个大男人,怎能像个娘们一样的,蹲在溪边,搓洗衣物?可荒山野林的,除了我一个健全的男人,木屋里还横躺著一个受伤的人,不是我洗衣服,那由谁来?
早知道,当初我就辛苦点背著病人跑上一夜到城里的客栈了,可谁想得到,灵山脚下竟荒芜得连个小客栈都没有!亏得此处山石峥嵘,林木翠郁,风景独特,竟无半个游人!
无游人,便没有客栈,可是没有客栈没关系,这山里居然连个山夫都寻不到!真是白白làng费了这麽一座得天独厚的青山。
无奈之下,我只好自力更生,生了堆火,在野外救治病美人,待他稳定下来後,我寻了一块依山伴水处,花了半天的工夫,搭建了一座小木屋,接著用上层轻功,狂奔到遥远的城镇上,买了所活所需,打包成一个巨大的包袱,扛在肩上,再狂奔回来,铺好chuáng,这才把病人搬进木屋,让他躺在舒服的chuáng上,我还来不及歇口气,又是手忙脚乱地煮米粥,又是熬药,忙得我晕头转向,终於把病美人处理妥当,我自己都快虚脱了。
想我曾经也是一个贵公子,何曾这样照顾过人?病美人自己一昏,就了事了,而我就没这麽幸运了,顾著他的伤势,爬山采糙药,怕他饿肚子,开锅煮饭,又要亲自一口一口地吐哺喂他,见他身上臭了,就烧开水,用布帮他擦身,虽说能欣赏到美人白皙的身体,但gān这种粗活,真不是我白涟君能胜任的。至於换洗下的衣服,又是我拿到溪边,一件件搓揉gān净,拿到木屋前的架子上晾gān。
半个月下来,我已然成了一名为妻子忙活的“贤夫良父”了!?
这天,我坐在chuáng边,揉揉酸痛的腰,凝视chuáng上那昏睡半个月余的病美人,感叹一声:“美人啊美人,你若醒来,定要以身相许,我白涟君把你照顾得无微不至,你可不能忘恩负义啊!”
才说著,美人动了动眼皮,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在我期待的注视下,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多麽生动漂亮的眼睛啊,只可惜热qíng不足,冰冷有余。
美人一见我,忽地要起身,但躺了半个月的身体不听使唤,瘫在被褥间,吃喘吁吁地怒视我。
我不满地嘟嚷:“喂,喂,你gān嘛生气?我都照顾你半个月了,你身上的伤也好了七八分,哪有你这样看救命恩人的?”
“咳──你──你该死──”他略沙哑地开口。
我跳了开来,拍拍胸口,咋舌地道:“什麽?你一醒来,就咒我死?太……太过分了吧?我招你惹你了吗?”
“你──”他涨红了脸,辛苦地撑在chuáng上,咬牙切齿。
“我?我怎麽了?”我歪著脑袋,可爱地望著他。
他皱起了漂亮的双眉,眼眸一眯,凌利。我暗暗惊豔。想不到我救的人,并非是个花瓶美人呢,还是个不简单的冰美人哦!
“你该死──”
“你别激动……声带还未全好呢,说太多话,好得慢了。”我笑嘻嘻地凑近他,“不管如何,你的伤势重要。”
“哼──”他狠狠地瞪我了一眼,脸蛋美丽,气息却冷若冰霜,是个不好侍候的主儿呢。
没有避开他冰冷的注视,我伸出双手,放到他面前,让他瞧个明白。“呐,你可看清我的双手?”
他皱眉,疑惑的视线移向我的双手。
“看出什麽没有?”我好心地提醒他,他睁大眼的看,却依旧没有反应,我鼓了两腮,嚷道:“看这,看这,还有这边──都是伤痕!你难道没有发现吗?为了你,我这半个月来gān尽粗活,可怜我这一双白嫩娇贵的双手,为了照顾你的病,伤痕累累──看到这样一双手,你不会感到一丝丝、一点点的愧疚吗?”
他漂亮的双眸闪了闪,冰冷之意渐消。我就说嘛,是人都会因此而感到羞愧,便是冰山美人又如何?在看到我的细痕斑斑的手时,照样露出内疚的神色,然而我不单要看这个,还要他……收回双手,搓了搓,藏回袖子,我哀怨地继续说道:“你受伤很重,知道麽?如果不是我jīng通医术,你早就冤死荒野了。人一生只能活一次,生命何其宝贵,我治好了你,可谓是你再造父母──呃,你我年纪相当,你不必把我当父母,呵呵,把我当作伴侣看就可以了,我很大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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