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都无法直视一把能杀人的魔刀!
仅一对眼,无胆识的人便匆匆低下了头,害怕再望一眼,自己的头便会不翼而飞。
身经百战的摩雷王,一个砍下无数颗敌人头颅的他,亦不能长久盯着他看!
在座的许多人,或是转了视线,或是低下头,坐立不安。
众人之中,唯有一人敢从始而终的直视着凌厉的来人!?
黑瞳中燃烧着一股无法捉摸的狂热,狂热的背后却是深深的冷酷!在摩雷皇子雷溯出现的刹那,黑瞳锁住他便无法移开了!
如两道极光在夜空中相撞般,撞出无数道火光!
两道奇异的视线一对上,便在无声中厮杀得万马奔腾,狂雷轰鸣!
冷炙——他逃脱了的猎物!
梵雨——他逃脱了的猎物!
噙着一抹嗜血的笑,梵雨向来人朗声道:“在下梵雨,久仰摩雷皇子大名!”
雷溯即冷炙红眸寒光乍现,左手五指成爪,闪电般地飞身she至梵雨眼前,直取对方心脏要害。
所有人惊立而起。
梵雨却慢条斯理的伸手一扣,死死扣住了袭来的手腕,一扭,那手腕的主人随之旋动,眨眼间竟落了梵雨的怀中。
因动了真气而惨白了脸的冷炙全身泛着寒光,死死地盯着黑瞳中杀意已起的男子。
“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冷、公、子——”
“呃?”摩雷王汗涔涔。“二皇子,这……”
梵雨抬首淡笑。“陛下,巧得很呢,在下与世子曾有一面之缘。刚才远望,未曾察觉,如今细量,他竟是——”
众人咽咽口水,紧张异常。
“在下失踪许久的……爱人!”
“轰——”
当下众人肠胃一缩,惊心动魄!
立在主子身后的两名少女与一名男子更是惊得瞪大了眼!
“什么!?”摩雷王qiáng装镇定。“不知……二皇子此言何意?”
梵雨优雅地一笑,手亲密地搂着怀中人的腰,而摩雷皇子竟不挣扎,只是惨白着一张脸,温驯地倚在他怀中,红眸如死水般盯着他。“在中原时,世子曾要刺杀在下……”
摩雷国的人心提了提,屏息听着。
“不过,世子手下留qíng,放过在下一命,却遭暗鬼门的追杀,在下心生怜惜,便要求保护他,如此,我们日久生qíng,便……唉,只是后来几度数变,教暗鬼门从中作梗,令在下失去了最爱!如今失而复得,在下……”
说到动qíng之处,眼眶中竟隐隐有了水光。
摩雷王皱眉。“这……”
一时难以消化梵雨的话,竟无法言语,对上几句。
梵雨似乎过于欣喜,没有理众人的惊诧,紧抱着怀中的人,低首柔语。“炙,今日重逢,我真是喜极,失而复得,我定不会再放开你。”
深qíng流露,即使相拥的两人是男子,其他人心有余悸之时,都为他们的重逢而欣喜。而摩雷王与王妃对视,心中五味陈杂。
一场花宴,走了样,令人惊而喜,喜而忧,忧而……寒栗!
第五章
风卷沙,卷起一缕飞扬的长发。
高塔之巅,立着一条孤寂的身影。
那人居高临下,鸟瞰西域第一大国——“摩雷国”!
城池数百,座座繁荣昌盛,国人锦衣玉食,不愧为西域第一大国!
在这qiáng大而神秘的番国之内,可隐藏着一个……他追寻的人?
“无影……”
疑似风声,零碎飘于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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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闻!
奇事!
奇观!
摩雷国的那个冷酷无qíng的皇子,竟然……竟然是中原天溯王朝第二皇子的——爱人!
更叫人诧异的是,天溯王朝的二皇子为了寻找最爱而千里迢迢的从中原来到西域!
此qíng此义,实在感人肺腑!
面对梵雨的言词,他们摩雷国的皇子竟然没有否认!
常常……用深qíng的眼神望着梵雨?!
深qíng?
梵雨哧笑。
只有那些不知qíng人才会满口胡诌!
“他那叫深qíng?”鸿罗怪叫。“天啊,那种带血带剑的眼神叫深qíng?那些人的眼睛被ròu糊住了吗?”
“真是——啼笑皆非!”冰漓捧着肚子,怪笑。“说真的,主子,你这般误导人家,可是想……”
“一定是了!”鸿罗奏在她耳边嘀咕。“八成是想生吞活剥了人家!”
“可能啊!”冰漓点头。依她们主子的xing子,一定不会轻饶对方。
“主子其实是很色的!”鸿罗话才落,便被陆浚重重的敲了一记,她哀嚎。“陆浚大哥,你gān什么啊!”
“不得出言不逊!”陆浚板着一张脸。
鸿罗瘪嘴。“又没有说错嘛!当初……”偷偷瞄瞄主子沉思中的侧脸,轻声道,“当初就是主人硬掳了他,还对他那样……哎,冰漓你gān嘛?”
冰漓捂着她的嘴,急忙使眼神。“管好你的小嘴儿!”
梵雨冷冷地瞥了她们一眼,两人立即噤若寒蝉了。
陆浚摇摇头。两个丫头的胆子越来越大了。最近主子脾气极好,即使她们出言不逊,亦没有罚她们,两个丫头便以为主子转了xing?
梵雨掠了一下发带,起身出了房门。
“哎,主子,您要上哪去?”两个丫头缩着肩,跟着上去。
“不必跟来。”梵雨下令。
“啥?为什么?”鸿罗不解。她们这些日子一直窝在皇宫里,还没好好的到城里逛逛呢!
梵雨叹了一口气,转头对陆浚道:“带这两个丫头去找个会番语的学者。”
“咦?主子?”冰漓和鸿罗一头雾水,而陆浚已猜得几分,有些同qíng的望着两张单纯的脸。
梵雨笑得煦温。“罚你们二人在五日之内学会基本的番语。”
“什……么?!”晴天霹雳!当下,两个小姑娘愣得跟柱子一般。
梵雨潇洒地一甩宽袖,阔步而走。
冰漓与鸿罗如泄了气的皮球,瘫坐于地。“主子……呜呜,太太狠心了!”
陆浚揉揉额xué。两个丫头仍是不知悔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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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喜欢是什么?”天真的问声眷恋不去。
“喜欢吗?呵呵……喜欢就是占有吧。”男人的声音沙哑而有磁xing,令人不由自主的魂吸了过去。“占有之后,就是吞噬!将其心,其骨,其血,其ròu,其魂全占为己有!没有自己,对方就不能生存!让自己的jīng血进入其之心,其之骨,其之血,其之ròu,其之魂,化其为己!最后通牒,你的世界便只有我一人,我可以给你全世界,也可以让你一无所有。无我无你,无你,我依旧是我!”
霸道的话语旋绕不去,如一首古老的曲子,高高低低,忽近忽远,缠着人的心,令人惶恐不安!
“小炙儿呀,你真是……一个可爱的宠物……”
chuáng上的人猛然惊醒,木然的双目瞪着绣有jīng美图案的chuáng帐顶。
脚步声接近,他瞬间扯下挂在chuáng上的香囊,闪电似地she向来人,来人惊呼一声,“咚”一声跪于地,哀叫。“皇子饶命!皇子饶命!”
他坐起身,面无表qíng看着吓得魂不附体的宫女。
冷冷的气息在幽暗的宫殿里肆意。
宫女瑟缩着,等了许久,不见主子发话,她战战兢兢地抬起头,偷看了眼,又急急压下头。
雷溯移了视线,手一抄,拿起一直搁在chuáng上的魔刀。魔刀煞气一闪,他单指抚过,口中吐出一字:“滚!”
宫女惊恐得频频向后爬,生怕主子一怒,挥刀砍了她的脑袋。爬到门槛时,突想起自己是来报讯的,吞吞口水,断断续续地道:“禀……禀殿下……外……面……梵……梵公子……拜见……”
魔刀啸吟,雷溯红眸一犀,黑暗中血光乍现,吓得宫女连滚带爬地逃之夭夭。
刀一挥,纱帐立即化为无数片,飞絮四散。
“哎?怎么堂堂皇子宫中,冷飕飕的,无半个侍候的人?”随着疑惑而戏谑的声音,一道人影突兀的出现在门口。
yīn暗是的人利眼一扫,挥刀一指。
优雅地步入房中,梵雨晃着手中的扇子,含笑。“小炙儿,你为何如此凶悍?你我许久不见,理应叙叙旧,你却刀刃相见,实在伤人心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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