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尊姓大名?你可知在大会上不可置人於死地?”星魁立定,便先发制人,场下一片寂静。
这黑衣人来历可疑,黑衣黑发,邪气bī人,细长的黑眸中散发出嗜血的yīn气。刚才那一掌若不是他星魁接了,那蓝衣人不死也会重伤!虽然刚才那惊险一幕,其他上宾皆可阻止,但他却最先纵身而出,只因,他对这黑衣人有一股可怕的熟悉感,那是杂夹了一丝惊心动魄的威胁!
黑衣男子扯开冷硬的嘴角。“你希望我是谁?”
“本大人没空和你打哑语!说,你究竟出自何门何派?好邪的武功!”星魁皱眉,平日不正经的脸变得严肃了。
“邪?哈哈哈……魁大人的武功似乎与在下的是同出一宗吧?”
星魁怔了怔,即而扬起嘴角,黑眸中已现杀气。
“不管你是何方魔怪,本大人今日定要将你拿下!”
不出片刻,整个擂台上但见黑白两条人影在闪动。
功内浅的人根本看不清二人使的是什麽招式,只知二人你来我往,风驰电掣般的速度,看得人眼花缭乱,只有武功造诣较深的人,方看得出一二。
向剑荣叹气。“老夫习武六十余载,还是首次见得这般出神入化的神功!难怪魁大人未曾在他人面前使过招,就算是见过的人,也都是命丧huáng泉的恶徒罢。”
“爷爷,您看魁大人会胜麽?”向若香急急地问。她看不清台上二人的招式,但还是希望弄明白谁qiáng谁弱。
向剑荣摇摇头,道:“魁大人处於弱势。那黑衣人功底深厚,也纯熟许多,且招招置人於死地,那是杀人的武功!何况二人武功似乎同出一门,令人费解。”
“那……爷爷,魁大人会有危险?”向若香急得站起身,不知如何是好。
“咦,香儿,你不是很讨厌魁大人的吗?”向剑荣奇怪地问,深沈的眼里却有一丝笑意。
“爷爷!”向若香跺跺脚。
正当向剑荣还想说些什麽,忽然寒若雪的尖叫一声:“魁大人──”
只见星魁被黑衣男子震退数十步,待定位时,口中猛吐出一摊血来,腿不支的单跪於地。
台下一片哗响。
可恶!星魁捂著心口,护住心脉。这家夥的招式同他的一模一样,熟知彼此的武功,打得真吃力!
他勉qiáng地站起身,抽出白绢,擦净嘴角的血。尽管落於劣势,爱美的天xing仍不改!
“你到底是何人!?”
黑衣人无视於他凌厉的问话,甩甩袍子,玩味地盯视他。“我与你同出一个地方,莫非是忘了?少主?”
星魁猛然一惊,乱了真气,再度吐血。脑中似乎被“少主”二字唤起了什麽,但仔细追索又理不清头绪。晃晃头,将心中的胆怯甩去。
“少主可是想起来了?离家也够久了,该回家了吧?”鬼魅般的声音不高不低,回绕在星魁的四周。
未待他回过神来,只听一声口哨骤起。刺耳的哨声刚落,天边突然飞来数十只嘴叼白绫的苍鹰,这种凶猛的猛禽随著尖锐的哨声,箭一般的冲向星魁。
星魁一呆,被这数十只猛禽给吓傻了眼,直立於原地,忘了逃开。
苍鹰趁他分神际一拥而上,瞬间“掩盖”了星魁。
“魁大人──”台下与座上的人都震惊了,许多人飞身上擂台,不料数匹白绫带如蛇般地飞来,十几名手执白绫的少女凌空而来,将bào动的众人阻挡而下。
无人能知星魁怎样了,超长的白绫带将播台层层围住,密不透风。
随著苍鹰雄壮的叫声响起,猛禽振翅飞起,每只鹰的双爪上缠著一条白绫带,而下端jiāo集处似乎缚了某个物体,待飞高时,人们方看清──“火神”捕──星魁竟被一群苍鹰给吊上天去了。他似乎昏厥了,全身被白绫带束缚,像木偶般高高吊起,黑如绸缎般的长发无力地随风飘舞。
与江湖豪杰纠缠的白衣少女毫不恋战,待苍鹰飞得越来越高,她们也陆续腾空飞起,紧随其後,白绫带与裙袂迎风舞动,犹如飞天仙女。黑衣男子最後腾空而起,在众人的震惊和尖叫声中,一群如神魔般的人,迎著风,踏著云,飘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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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是地狱,我愿与你一起堕落……
曾经少年与男孩发下誓言……
被束缚的苍白少年打量牢房,嘴角挂著一丝嘲弄地笑,直视眼前的黑衣男子。
这个男人,竟然用一堆鸟,在众目睽睽之下绑架了他?不记得与他有什麽深仇大恨,何以被他如此对待?
好大的一个礼啊!
“你有什麽目的?”他戏谑地问。
黑衣男子不答,从一小瓷瓶内取出一颗赤色的药丸。星魁脸色一变,警戒地盯著男人的举动。
“‘回魂散’可解‘失忆丸’的药xing,少主──重回地狱吧,你终究不属於尘世。”冷冷地说著,扣住星魁的下颚,将药丸塞进他口中。
“不──”星魁抗拒,杀人般的眼神直瞪男子。这该死的混蛋,究竟想gān什麽!?
他挣扎,但男人巧妙地压制了他,并将苦涩的药丸塞进他口中,被迫他咽下去。
“咳──”可恶,药丸入口即化,一下子便滑进喉咙里了。他想吐出来,根本是痴心妄想。
痛苦的呻吟一声,许是药丸见效,他双眼迷离,脑中刺痛,被深埋的一些记忆倾巢而出──“啊──”
“少主,你是‘鬼煞宫’的初火,星魁只是你在人间的一个幻影……”魔魅般的低沈声音不断回dàng,少年的灵魂渐渐下沈,最终……进入了一片黑暗。
属於往日的记忆慢慢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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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林中,正上演著一场激烈的厮杀。一群黑衣蒙面人挥著长剑袭击一支商队。
很快的,没有反抗力的人陆续倒下,只有少数会武功的人还在拼死拼活。显然这是一场悲惨的抢劫杀人案。
其中,一名武功较qiáng的中年男子死命地护著一对孩子。大的不到十三,小的只有六七岁。
“暮白,快带露儿走!”中年男子趁著空档,回头对少年大吼。
“叔叔,暮白不走!”少年惊怒地叫。
“不行!你要保护露儿!快走!露儿jiāo给你了!”
“叔叔──”
“爹──”年小的小女孩同少年一同哭喊。
“走──”中年男子推了他们一把,又与黑衣杀手缠斗。
少年咬咬牙,抱著小女孩转身跃入身後的糙丛间。黑衣人见有人逃走,马上集中了过来,中年男子极力抵抗,不让一个黑衣人追杀孩子们。
少年拉著小女孩飞快地奔跑著,一步也不敢停。荆棘割破了他身上的华服,他也不皱一下眉。小女孩被半拖著跑,人小跟不上却不哼声,身上被荆棘割了数道口子,不哭不叫。
他们跑了许久,不敢停。突然,小女孩绊倒了,少年急忙回头。
“露儿!”他扶起她,惊讶地发现她身上满是血痕,连一张粉嫩的小脸上也受了伤。他心疼地抱起她。“疼不疼?哥哥对不起你。”
“不疼。”小女孩摇头,却蹙著眉,想是忍著痛。
少年背起女孩,继续跑。幸亏从五岁起就跟叔叔学轻功,所以背著小女孩也能跑得快,只希望追兵不要追过来。
然而──
河流旁,少年护著小女孩截截後退。黑衣人还是追上了他们。可想而知,商队的人都死了,连叔叔也……数个黑衣人慢慢bī近,两个小孩像网中之鱼,cha翅难飞。
面对这些杀人魔,少年没有恐惧,只有恨!他怒视他们,只恨自己功夫不如人,否则定可保护叔叔和露儿!
为首的黑衣人玩味地看著这两个漏网之鱼,此时的他们就像箭下的小动物,只能垂死挣扎。然,当对上少年怒不可遏的双眼时,他一挑眉。这少年不怕他!那双眼里只有恨!他眼中露出一丝笑意。
“你似乎不怕我们?”他问少年。
少年不屑地唾骂。“你们这些杀人魔,若我千暮白有朝一日还活著,定要索你们的命!”
“好狂的口气!”黑衣人大笑,语气中夹杂著yīn森。“可惜不会有那麽一天!”
手一挥,身後数个黑衣人已飞身上前,索这一大一小的命。
“当,当,当!”突然一阵金属碰撞声,几个黑衣人皆被挡开了。
白影一闪,一白面书生模样的年轻男子挡在少年面前。
“白鬼,你来做什麽!?”为首的黑衣人定睛一看,立即凶焰高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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