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古里闷不啃声,只是定定地望着风逝,眼里有痛楚。百里貘一脸疲惫,歉意地面对客人。
“百里公子,这便是你们阿瓦山寨的待客之道?”清王冷冷地道,“清某非忘恩负义之人,他日回凌国,定重礼感谢你们的恩qíng。金银且不说,牲畜丝帛千万,应有尽有。”
百里貘叹了口气,向清王鞠了一个长礼躬。“清公子,风公子,百里貘管教不严,在这里向两位赔不是了。还望两位公子海涵。如今……恐怕唯有请两位公子吃下‘炼心蛊’,方能解了‘毒蛊’。”
清王冷凝,眯眼。“我倒不知这‘毒蛊’如此厉害。”
“清公子不妨运下气,丹田内是否还有内力?”
两人暗下运气,果然感到丹田空空,内力消失无踪。四周是阿瓦山寨的人,面对的是因爱生恨的阿古里,还有阿古里愤忿的家人。如此微妙的处境,却是任人摆布了。
平日用食尽管小心翼翼,还是防不胜防。不知他是何时下的蛊,他们竟不曾觉察。
“不能用其它方法解蛊麽?”清王问百里貘。身为阿瓦山寨的祭师,又是养蛊第一人,岂会没有其他办法解“毒蛊”?
百里貘面露难色,摇摇头。
清王扬了扬嘴角,道:“那便等个三日,三日後我二人若真命危,便吃那‘炼心蛊’。”
“只怕你们没有三日可活了。”阿古里收了狰狞,清俊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黑眸晶亮。“中了毒蛊本来确实可再活三日,可是如果饮了酒,就只剩三个时辰了。算算时间,好像差不多了呢。”
风逝一震,望向清王。清王安抚地握紧他的手,气定神凝。
“阿古里……”风逝寒声道。“我视你为弟弟,你却如此歹毒,让人好生心寒。”
“我……”被风逝如此质问,阿古里瑟缩了下。“我喜欢你,有什麽错?”
风逝摇摇头。“至我於死地,这便是你的qíng?”
阿古里脸色一变,咬咬牙,他吼:“又不一定会死?吃了‘炼心蛊’,你们便无事了!”
风逝皱眉。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与清王根本不是两qíng相悦,怎可能吃“炼心蛊”?如果吃了“炼心蛊”,心中充满仇恨的他,只会以剑指清王的咽喉。
河畔边,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起了杀心,凭最後一丝理智,方收了杀意,一旦仇恨释放,後果不堪设想。
“呵呵……”清王笑了。“既然如此,我们便吃了这‘炼心蛊’。我倒要看看,这蛊是否真的能测人心?”
“殿下……”风逝震惊,复杂地望向清王,却收到他深深的一望。风逝心中一颤,胆怯了。
“你怕?”清王附在风逝耳边,低问。
风逝只觉得心跳加速,不知所措地被清王揽着。耳朵边低声温柔的询问,如一把利剑,刺进心头。
“殿下明知……”风逝的声音几乎不可闻,他微微闭起眼,身体发颤。
清王从阿古里手里取过小盒子,缓缓地打开,但见里面放着两颗墨色的药丸。这看似普通的药丸,却包裹着两只蛊虫。
真真恶心得紧。
“不可!”风逝猛地睁开眼睛,闪耀着灿灿的金光。
清王取了一颗药丸,捏在指尖,审视,嘴角微扬。“风逝,我并未失忆。”
“什麽……”
“那时你浑身透着杀气,我受了伤,若不装一下,岂不命丧在你的剑下了?”清王低低一笑,语气轻柔。两人贴得很近,在其他人看来,更像qíng人间的呢喃。
“──我恨你!”风逝苦笑。从当侍卫第一天起,他便恨着清王。往日隐匿於暗处,注视着清王的一举一动。当清王冷酷无qíng地下一道灭门旨意时,他便恨不得扑上去,杀了他。
他怎能……怎能视人命如蝼蚁?只为了巩固政权,便毁了一个幸福的家庭。永远都无法忘记倒在血泊中的爹娘兄妹……冰冰的液体,自眼中涌出。
风逝呆了。
很久不曾流泪的他,此时竟在仇人面前,流泪了。
清王揽他入怀,让他贴靠在自己的胸膛上,阻了其他人看到的眼泪。
“真是个傻孩子。”
将药丸放入口中,咽下,取了另一颗,含在口中,捏住风逝的下巴,低头封住他的唇。
风逝倏地无力,偎在清王的怀里,唇上一片温润。微瞌的眼睑颤了颤,他张开口,药丸被顶入口中,痛苦地咽下。
清王却没有退开,轻轻地咬他的唇,舌头滑过他的口内,勾起他的舌,纠缠。
两人若无旁人的拥吻,引得阿瓦山寨的人窃窃私语。
阿古里跺了跺脚,气愤地转身跑了。
百里貘抬头望星空,似有若无地轻叹。
***** ***** *****曾经想过很多种办法,怎麽去刺杀当朝的摄政王,灭门之仇,不可不报,然而,这承载了五年的仇恨,却敌不过一只小小的蛊!
炼心蛊,两qíng相悦之人吃了,只会更爱彼此,否则,反目成仇,誓死杀死对方。
这歹毒的蛊,便是连阿瓦山寨的人都极少用。没有人敢用蛊去试真心。毕竟人心是会变的,曾经相爱,亦难持之以恒。
迫不得己,风逝和清王吃下了炼心蛊。名为主仆,似无qíng爱的两人,吃了炼心蛊後会是如何的呢?
两人回到了屋里,风逝坐在chuáng边,清王站在一旁,风逝痴痴地望着清王,清王凝视着他,眼睛深得可怕。
想到那五年的仇恨,却烟消云散了,代替的是那种陌生的令人害怕的qíng愫,风逝心尖都痛了。
怎麽会这样?
他……何时爱上了清王?
那麽清王呢?他们没有兵戎相见,那便是……生了qíng感?
清王,为何对他也有qíng?
舔舔嘴角,想到了那个吻,风逝呼吸不稳,脸微微泛红了。
前面的人轻笑一声,伸手抚摸风逝的脸,弯腰伏身,让风逝与他对视。
“本以为你会拿剑追杀我,现下倒有趣得紧。”
清王略带戏谑的话,让风逝无地自容,偏偏眼睛忍不住,看着清王,想将他的容貌印在脑中。
“既然如此,你我便顺了心中所想罢。”清王呢喃着,低头封住风逝的唇。
“唔──”风逝想抗拒,但一碰触到清王,一身的武功似乎都废了,软绵绵的向後倒去。
也许是两人体内的蛊在作祟,一纠缠上,便一发不可收拾。清王一手按在风逝的後脑勺,让他更贴近自己,另一手潜进他的衣领口,抚摸里面光滑的肌肤。
风逝即害怕又期待,他不知身体是怎麽了,被清王一碰,便浑身发热,浑身燥热地後躺,清王顺势压了上去,两人身体紧贴,风逝不由自主的呻吟一声,一股热流窜到下身,他一僵,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晴,淡金的眸子变得雾气迷蒙。
这麽多年来,他因心系家仇,刻苦练武,qíngyù之於他如毒蛇猛shòu。他觉得人若陷於qíngyù,便会失了信念意志,若要保持灵台清明,须绝了qíngyù。然而此时被挑起yù念,那陌生的感觉,使他不知所措。
一恍惚,回神时,发现自己已被清王褪了大半的衣服,赤luǒ的胸膛bào露在清王面前,他更不安了,扭动着想躲,但被按住了肩膀,无处可藏。
清王勾起嘴角,注视身下人迷茫的模样。这青年平时冷冷清清的,总是直挺挺地跟在主子的身後,若隐藏了气息,便完全不会让人觉察。穿着衣服时,身材清瘦,脱了後,完全是另一番景象。练武之人哪个会弱不禁风?这一身jīng瘦均称的肌理,光滑的肌肤,触感如最上层的丝绸。清王的眼更深了,瞳孔缩了缩,心中yù念是真的动了。
他有很多女人,与他亲近过的男子唯有那逝去的皇兄,风逝是他碰的第二个男子,对男人之间的qíng事,一直是懂的。跟自己的兄长纠缠时,不曾冲破那层禁忌,然而此时此刻,躺在他身下的男子,与自己毫无血缘关系。
伏下身,轻轻含住风逝的颈侧,牙齿滑过他的颈动脉,身下的人明显僵直了,他低笑一声,用温湿的舌头来回舔了舔,往下移去,轻啃他的锁骨,舌尖画着锁骨的轮廓。
风逝呻吟一声,身体的要害被身上的男人一一拜访,又苏又麻。习武之人绝不把自己的要害bào露给他人,可是现今,他像吃了chūn药一般,对身上的男人完全放开,让他入侵自己的领域,为所yù为。
清王的手来到风逝的腹部,摸着那六块肌ròu,轻笑一声,捏了捏,感觉极好。风逝瑟缩了下,睁开微眯的眼,迷惘地望着清王,伸手握住了清王越往下滑的手,清王挑了挑眉,低头吻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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