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派弟子被少年挑衅得失了面子,立马怒喝:“哪里来的乡下小子,装神弄鬼吓你老子?”
蓝缈纱嘲弄。粗俗男人,只会欺软怕硬,转个身,便低俗下流了。可惜他们此番是错了眼,一会怕要吃苦头了。
“狗吠,不好听!”少年扯了扯嘴角,语气冷淡。“好狗不挡道!”
“你——”华山派弟子气得绿了脸。“你找死!看剑——”
闪着银光的剑白森森地刺向少年,少年撇了撇嘴角,懒懒地抬脚一踢——剑,在空中旋了几圈,cha进树gān中,只留了个剑柄。
华山派弟子目瞪口呆,保持着出剑的姿势,手中空无一物。另外几人齐齐刷过头,惊讶地怒视少年。少年抬手压了压斗笠,以傲慢地语气道:“你,还不够资格拿剑!”
华山派弟子的脸由绿变黑。华山派以剑出名,却被一个无名小子轻易踢了剑,更被rǔ骂不够资格拿剑?!身为华山派第三代弟子,此等耻rǔ怎能忍受!
“当当当——”几名华山派弟子全都抽出长剑,对上山道上的少年。何意飞挺身而出,挡在众师弟面前,气还沉得住的他笑容可掬地揖手。“阁下似乎剑术出众,不知能否与在下一比高下?”
少年打量了他一番。“你比他们qiáng,但不是我的对手!”
挂在何意飞脸上的笑不见了。被一名比自己小了很多的小鬼头批评为不是对手,任何人都会怒发冲冠。所以,他不再伪装了,未打招呼,抽出腰间的长剑,偷袭少年。
少年并不感到意外,剑来势汹汹,他却有韧有余的边躲闪边道:“拿剑的手势不对,剑刺得不够力道,只会招式摆架子,却不懂得如何运用剑术的绝妙之处,啧啧,你跟初学者没什么两样!”
“小子,莫耍嘴皮子,拿起你的剑!”何意飞被少年评得一文不值,心中怒火中烧,恨不得将少年碎尸万断。他学剑十几年,华山派剑法jīng妙绝伦,江湖上没几个人能对付,虽然他武功算不得上层,但对付一个身高不及自己肩膀,年纪不出十五的小鬼头绰绰有余!
“我的剑只对剑中高手,你——不配!”少年施展绝妙轻功,身轻如燕,几个回旋,将何意飞耍得团团转,何意飞脸色越来越沉,冷汗布满额际,旁边佳人蓝缈纱看得清楚,自己无法呈英雄,眼看要落败下来,心有不甘,左手往袖里一捏,袖里剑一出。
少年翻身踢中何意飞的虎口,令他手一麻,长剑飞旋出手,然而暗中银光一闪,少年眼锐,猛偏过头,躲过要害,却终是被暗剑划破了脸颊。
细细的血痕,出现在少年的脸颊上,刺目异常。
众人一呆,望着少年脸上的血痕。蓝缈纱颦眉。
少年伸指,抚过脸上的血痕,擦拭了两下,舔了舔手指,尝着血腥味。”我的剑不屑杀卑劣小人,不屑杀无能之辈,但,我的毒可以毒遍天下无耻之徒!”
山风冷飕飕,阳光照在身上却冷得出奇。
“选一种吧。要蛇毒还是蝎毒?尔等之流,只配下等毒药!”
华山派弟子羞愤难当,被少年如此侮rǔ,一行人杀气腾腾,长剑一挥,围攻少年,一触即发之时,一道掌风由远而近,将华山派的弟子齐齐推倒于地,“砰砰”几声,地上东倒西歪地躺了数人。
“全都住手!”远在百步之外的人影腾得如烟般地闪到现场,鹤立于众人之间,白袍飞扬,冷冽气息一散,压得人心口一紧,怔怔地瞪眼发直。
少年不禁好奇地面向来人。蓝缈沙看到白衣男子,疏缓了神色,恭敬地上前行礼。“四师兄,你回来了?”
华山弟子一听,大惊失色。这白衣男子竟然是近两年闻名于江湖的“圣剑奇英”覃珲,武夷山“紫薇门”弟子,排行第四。数年前,“紫薇门”出了四名出众的弟子,大弟子罗净灵,二弟子韩飞花,三弟子梅沾霜,最小弟子默璕玉。如今此四人销声匿迹,成为武林传奇,江湖人皆道“紫薇门”后继无人了,却不料排行第四的覃珲一鸣惊人,首次在武林大会上便以剑术夺魁,叫江湖人啧啧称奇。老一辈的大师还赐名号“圣剑奇英”于他,令江湖人既羡慕又妒忌。但覃珲本人并不以此为傲,他为人冷静严峻,不苟言笑,不骄不躁,刻苦努力,静心对待一切荣耀,处事低调,jiāo友冷淡,他的个xing,使得他在江湖人心中是可望而不可及。
覃珲淡漠地扫了眼láng狈的华山弟子,严厉地对蓝缈纱道:“师父是否有要事jiāo于你?”
“是。”面对疾言厉色的覃珲,蓝缈纱禁不住低下头,不敢太过放肆。
“还不快去!”
“是,四师兄!”蓝缈纱行了礼,不再看华山派弟子一眼,施展轻功,急匆匆地向山下掠去。
覃珲甩袖,无视华山派弟子面上的菜色,脚一腾,便飞身向山上闪去,一眨眼功夫,无了踪影。
片刻不到,山道上只剩下láng狈的华山弟子和头戴斗笠的傲慢少年。
此时的少年关注的唯有那飘然而去的白影——”紫薇门”弟子覃珲!
撇下一群不堪一击的恶质小人,少年浮出一抹自信的笑,追随而去。
“紫薇门”吗?好像很有趣!
武夷山“紫薇门”是近数十年间崛起的新门派。门主蓝洛是“紫薇门”第二代掌门,虽然他武功并不出众,但他教出的弟子一个比一个出色,可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江湖对“紫薇门”的评价一日比一日高,只因“紫薇门”的弟子在江湖上行侠仗义,从不为非作歹,从不仗势欺人,得到众多江湖人的好评。
然而今天,“紫薇门”里闯入了一个无名氏,一个以一顶简陋斗笠遮了面貌的平凡少年。少年不曾打招呼,直接闯过大门一关,轻松闪过门僮的追赶,施展轻功,几个起落便入了”紫薇门”的深院。
少年立在屋檐上,俯视下面,只见这院落空旷无比,院四周摆了无数兵器,几名身着灰色练功劲装的少年在空地上舞弄武器。
看来这里是“紫薇门”的练武场。
少年觉得好玩,便在人家屋檐上坐下,当一回“屋上君子”。
空地上几名少年舞弄了一会,便嚷着累而停下动作。
“哈哈,这样的日子真好啊!四师兄不在,大家都可以偷个闲了!”其中一人伸懒腰,打呵欠,看来午时的柔风,令他睡虫抬头了。
“没错!没错!师父把我们一帮菜鸟jiāo给四师兄带,四师兄严厉又不讲qíng面,偷不得半点空,将我们众兄弟cao练得哭爹喊娘。现在好了,他出去办事半个月了,现在还没有回来,呵呵,这半个月是我们最幸福的时光啊!”
众人一致点头,一想起四师兄那冷酷的训练模式,都不皆打哆嗦!四师兄那哪是教他们武功啊,根本是在cao练不会喊累的动物!
“喂,你们这般偷懒,不怕四师兄回来责罚你们?”男子戏谑的声音从场外传来,众人回头,看到来人是爱开玩笑的六师兄杨烨,便不当回事的挥手。
“六师兄,是你啊!哈哈,怕什么,现在四师兄根本还没有回来嘛!”
杨烨转了下眼珠,嘴一咧,笑:“没错!四师兄还未归,你们只管玩吧。嘻嘻,我就当没看见。”
“还是六师兄好!”几个小弟子一脸感激。
杨烨偷笑心里。其实四师兄早就回来,只是有要事先向师父禀报了,门里的兄弟还不知道他回来了呢。这几个小弟子不知死活,混水摸鱼了半个月,一会儿有他们好受的。
正想着,忽儿他一抬头,冲屋檐上的少年一笑,弄得几个不知qíng的师弟一脸莫明其妙。
“六师兄,你笑什么?”要笑gān嘛抬头笑?
杨烨招招手,道:“小兄弟,你怎么会出现在我家屋顶?有事吗?”
被发现的少年并不意外,耸耸肩,他站起身。“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想和你比比剑。喂,你的剑术如何?跟你四师兄比如何?”
杨烨摊摊手。“抱歉,在下不使剑,我练的是刀。你何不下来说话,站得如此之高,哥哥我脖子抬得酸呐。”
少年扯了扯嘴角,身子一腾,便跃了下来,立于杨烨面前。
好矮!
杨烨乍舌。这少年小巧玲珑的,不及他的肩呢,但气势不可小觑,尤其是自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剑气,锐不可挡。或许,他的剑术不在四师兄之下?
另外几个小弟子因少年的出现,早就惊呆了。他们从不知这少年是何时出现在屋顶上的,而少年自屋檐上一跃而下时,落地无声,轻似鸿毛,轻功之高,乃是登峰造极之境。传闻他们的师兄默璕玉轻功卓尔不凡,不知与这少年比起来,哪个更甚。可叹他们入门过迟,没有福分看到默师兄的风华绝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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