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给他们弄点吃的?”岳在云问冯遇水,“木大哥那么爱吃,会不会饿坏了?”
冯遇水摇摇头,道,“他说三天之内,绝对不能进去的。”
“急死人了。”岳在云往台阶上一坐,这时,出去打探消息的甲乙丙丁回来了,冲进的院子,就压低了声音说,“出事了。”
冯遇水岳在云就怕听到“出事”两个字,转脸看甲乙丙丁,“出什么事了?”
“昨天夜里,名门正派的掌门莫名地死了好多个。”甲一脸焦急地道,“都传言是半面修罗做的,还说半面修罗就是老大。”
“不是已经证明了秦大哥不是半面修罗了么?”冯遇水皱眉,“他们这么纠缠不休的究竟想怎么样!”
“现在街头巷尾都说,其实大哥就是半面修罗。是为的什么不可告人目的才来的中原,至于大哥的脸,他们都说有神医木凌在,自然是能治好的。”乙很有些不满地道,“城里早先就莫名其妙地死了好些个人,再加上大哥又是突然出现在这里的,所以大家都怀疑了。“岳在云也皱眉点头,“对啊,木大哥和秦大哥来了之后,似乎就开始出事了……这时机也掌握得刚刚好……偏偏现在他们忙着疗伤,都不能出来澄清一下,就越传越真了。
“那个梁广德,带着兵马满城地搜寻半面修罗呢。”丙摇着头道,“等他搜到这儿,不过我看他们搜查只是个幌子,真正的目标就是这里。”
“什么人?!”正说着,就听冯遇水突然抬头对着房顶喊了一声,众人仰脸,就见人影一闪。
冯遇水飞身上了房顶,就是一愣,只见一个黑衣人站在房顶上,离他不远的地方。那人背对着他,也不说话,冯遇水就看见他一个清清瘦瘦的背影,以及一头长长的黑发,发丝柔软,在微风里轻扬。
冯遇水一皱眉,这人的武功在他之上,他是故意露出气息,好让自己发现他的。
“你是谁?”冯遇水按住自己腰间的破刀,警惕地看着那人。
那人缓缓回过头,看了冯遇水一眼,似乎是在打量。冯遇水仔细地看了看,那人很年轻,他并不认识,gāngān净净的一张脸,给人的感觉清清冷冷的,脸上没什么表qíng。
“你究竟是谁?”冯遇水感觉到那人的功夫很高qiáng,想着待会儿要怎样敌对,才能挡住他不让他进屋里去。
那人看着冯遇水紧张的样子,微微点点头,开口,“别担心,我是木凌的朋友。”
冯遇水一愣,心却是放松了下来,感觉眼前之人不会说谎。
“这个东西你接着。”那人说着,抬手扔了一样东西给冯遇水。
冯遇水伸手一接,拿到眼前一看,就见是一块金灿灿的令牌,上面画着祥云腾龙,正中间有一个大大的“晟”字。冯遇水认识的字不多,这个“晟”字,分开他认识,一个日一个成,但是合在一起念什么,他就不懂了。盯着玉佩看了一会儿,不解地仰脸看那人,“这是什么?”
那人似乎是微微吃了一惊,随后就浅浅地笑了一下,道,“如果有官兵找你们的麻烦,就拿这块令牌给他们看,叫他们滚多远,他们就会滚多远,地方官府皇亲国戚,见了这块令牌都得听你们的……到时候,记得给木凌。”说完,转身一个纵身,没影了。
冯遇水明白过来的时候,那人已经不见了,他现在脑子里唯一想的就是……刚刚见那人的时候,感觉只是普通的清秀,但是一笑起来,真好看呢。
搔搔头,拿着玉佩下了房顶。
岳在云等在下面都很紧张,一方面担心冯遇水的安危,一方面又担心是调虎离山,见他完好无损地回来了,几人都松了口气,凑过去问,“没事吧?”
“没,遇到个怪人。”冯遇水拿出令牌来给岳在云看。
接过令牌一看,岳在云和甲乙丙丁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睁大了眼睛看秦望天,“这东西谁给你的啊?”
冯遇水想了想,道,“一个很好看的年轻人,武功也很好。”见几人都张口结舌的样子,就问,“这令牌怎么了?”
“你不知道这个‘晟’字什么意思啊?”岳在云吃惊地看着冯遇水,“这块令牌是当朝皇帝的!别说他一个梁广德,就算是巡抚太尉,哪个见了这个都得给你下跪的。”
“真的?”冯遇水摸摸头,“难道我刚刚看到的人是皇帝?皇帝功夫还这么好么?”
“那人什么样子?”甲问,“他为什么给你这块令牌?”
“他说他是木凌的朋友。”冯遇水道,“嗯,样子么,最开始没太深的印象,不过越看越好看就是了。”
甲乙丙丁对视了一眼,心里隐约猜到了那人是谁,也不动声色,就对冯遇水道,“看来我们是有高人相助了,如果可以避免和官府的冲突,那是最好不过了。”
冯遇水点点头,收起了令牌,继续坐到门口等待,天渐渐地黑了下来。甲乙丙丁轮班休息,岳在云想跟冯遇水换一换,他守夜,冯遇水休息一下,被拒绝了。冯遇水道,“你身体还没完全好呢,乖乖去睡觉,我看着就行,反正我在黑云堡的时候也都是负责守卫的,习惯了,不要紧的。”
岳在云拗不过他,不过他也是个硬气的,木凌和秦望天对他算是有恩,没人家,自己早就死了,要不是为了帮他们岳家寨,两人也不会被人害,就坐在门口,陪冯遇水一起守卫。
……
且不说房间外面的人怎么心急火燎,房间里头,木凌只是全神贯注地给秦望天施针。秦望天很争气,好几次在鬼门关前打了个滚,都又挺过来了,木凌一边给他施针,一边不停地给他输内力,稳住他的心脉。
木凌给秦望天用的,就是已经失传多年的飞云十二针。这套针法相当地损耗内力,之所以叫飞云十二针,其实就是每施十二针,遍用内力催动对方体内的真气绕筋脉一周,将其体内的毒素带出来,这样反复十二次,方能将中毒之人体内的毒素全部清除,但是施针之人的内力必须相当之高,即便如此,也会损耗大半的内力,相当的伤身体。木凌施针,到第三遍的时候,就隐隐觉得肋下生疼,咬咬牙,坚持住继续来。
而这期间,秦望天体内真气的变化也给了木凌一点惊喜,秦望天的脉象很奇怪,虽然有走火入魔的紊乱症状,但也有一定的规律,而且时qiáng时弱,感觉似乎有什么巨大的内力,正待破茧而出。
木凌边医治边想,难怪世人怎么练都练不破这七绝呢,原来是有这个讲究。他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说不定这次对秦望天来说,是因祸得福。
到了第二天的夜晚,冯遇水他们越来越紧张,因为只要再熬过几个时辰,秦望天和木凌就能出来了,但是现在,落霞城中的qíng势也是越来越混乱。
甲乙丙丁不停地出去打探消息,说各大门派的掌门死了很多,现在武林人士都聚集在岳家寨里,说要找半面修罗讨个公道。
“不知道木大哥他们怎么样了。”岳在云站起来又坐下,正焦急着,就见苏长峰风风火火地跑进来,道,“了不得了,好些个江湖人,还有大批的朝廷人马,正往这里赶来呢。”
冯遇水和岳在云都一皱眉,冯遇水对苏长峰道,“掌柜的,你带着伙计们先避一避,免得伤着你们。”
“不行!”苏长峰把多年不用的刀都带来了,拍着胸脯道,“木当家的是黑云堡的人,我受了黑云堡多大的恩惠啊,怎么可能扔下木当家的,别说我苏长峰一个人,就算把全家xing命都搭进去,我也在所不惜的。兄弟们也是这么想的,谁敢动我黑云堡的人,我们就跟他们拼了。”
刚说完,就听到外面传来了拍门的声音,听喊声,是什么“官兵查案,快开门。”
岳在云一皱眉,看甲乙丙丁,“你们先隐蔽不要出来,他们认得你们,出来了就等于告诉他们秦大哥就是拌面修罗了。”
甲乙丙丁急得直蹦,甲突然一拍脑袋,道,“甲乙丙丁是马贼,岳家四姐妹不是啊!走兄弟们!化妆去!”说完,四人飞奔近门,穿裙子去了。
“到院子外面说去。”岳在云关键时刻,脑子比冯遇水转得快些,对冯遇水道,“理论的事qíng我去就行,我是岳家寨的人,他们不敢伤我,你在这门前死守着,甲乙丙丁守着屋子一圈,死也不能让人进去!”
冯遇水盯着岳在云扛的眼神里似乎多了些吃惊,点点头,将令牌jiāo给了岳在云,道,“要是这次救了木凌和秦望天,我就算欠你一个人qíng好了。”
岳在云笑了笑,将令牌收起来,道,“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不准赖账!”说完,对苏长峰道,“点火把!我们到院子外面去理论。”
“是!”苏长峰等的胸脯也拔起来了,跟着岳在云走到了院门外,命手下打开大门。
手下将门打开,就见先是梁广德带着大批的官兵冲了进来,嘴里嚷嚷着,“叫木凌和秦望天出来,我有巡抚大人的亲笔批示,捉拿秦望天回去审问!”
走到院门口,就见岳在云挡在那里,梁广德撇撇嘴,道,“怎么样啊,岳家三公子,你岳家寨是正义之士,怎么可以包庇那种杀人不眨眼的马贼呢?快乖乖将人jiāo出来!”
岳在云并不言语,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这时,门口好多江湖人也涌了过来,纷纷叫嚷,“你们黑云堡的给我们一个jiāo代,究竟那秦望天是不是马贼半面修罗啊?还有,我们的掌门是不是他杀掉的!”
眼看群qíng激奋,吼声震天,岳在云怕打扰了木凌他们,就道,“都别吵了!”
江湖群雄面面相觑,有些不明白岳在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时,就见岳在云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来,给梁广德看了看,道,“梁大人,你看看这个,认得么?!”
梁广德撇着大嘴,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手上拿着巡抚大人的批示,听了岳在云的话,只是瞟了他手里的东西一眼。这一眼,让梁广德就感觉从脚下刷地一声,一直麻到了头顶,腿都有些软了,凑过去细细一看,倒吸一口冷气。
岳在云冷笑了一声,问,“梁广德,你不跪么?”
“呃……跪,跪!”梁广德双腿一软,“咕咚”一声就跪下了,还招呼身后的将士,吼,“都瞎了啊!跪下!快跪下!”随后,那几千jīng兵呼啦啦地全跪下了,跟着梁广德三叩九拜,山呼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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