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岳在庭连连点头,“木神医的大名如雷贯耳啊!”
“嘿嘿。”木凌撇撇嘴,道,“我是他大哥。”
“咳咳……”岳在庭一愣,问,“可是……你们并不同姓啊。”
木凌一撇嘴,“当然不同姓啦,他一个木,我两个木,所以我是他大哥么,哈哈哈……”
秦望天不禁暗自摇头,木凌太聪明了,只和岳在庭见过一面,便将他的脾气摸得清清楚楚。和岳在庭这样的人相处,不能装聪明,也不能装傻,要时而聪明时而傻,最好还有些疯疯癫癫的,让他完全摸不着头脑。
再看岳在庭,虽然嘴上还是谈笑风生,但眼神已经有些乱了,而且眉头也微微皱起,看来是真的很困惑。
木凌看着岳在庭的样子就想笑,心说,你小子还嫩点儿,别说你了,连司徒我都能绕晕了,何况一个岳家寨。
木凌架着腿很没形象地喝茶,心说,反正闲事也管了,注定是只能活到九十九了,要是半路跑了那还不亏本亏大了么?gān脆进岳家寨看看你们都是不是东西,如果不是东西,那爷爷就花光你们的财产,不然怎么对得起落霞城千千万万的老百姓。
“对了,林先生来落霞城,是游玩?”岳在庭继续发问,“不如让在下略尽地主之谊吧。”
“哦?”木凌来了兴致,道,“我么,主要是来收些贵重的药材,也不急啊……早就听说岳家寨风光无限,这么说我有幸去参观参观?”
岳在庭连连点头,道,“林先生救了我妹妹,便是对我岳家寨有恩,正巧,过几天便是我的就任典礼,会有天下豪杰前来,不如林先生就在岳家寨小住一阵子吧。”
“那敢qíng好啊!”木凌笑着点头,“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吃住全包的吧?”
秦望天无力,这木凌仗着自己用的是别人的名字,就拼了命的gān丢人的事,反正丢脸的不是他。岳在庭也觉得好笑,这人还真是俗到家了,就点头,“当然当然,以后林先生在落霞城的吃穿用度,一切都由岳家寨包了!”
木凌美滋滋地笑,心里说,这可是你说的啊,老子以后天天吃鲍鱼啊天天吃鱼翅。
第5章
木凌真的就大大方方地跟着岳在庭上岳家寨骗吃骗喝去了,跟在他身后的秦望天都不得不佩服他的脸皮之厚。
岳家寨在落霞山的山沟里,这座建筑很奇特,一般的山寨都是建在山顶上的,但这岳家寨却是建在两个两山之间,有如一跳虹桥直跨两山,给人气势恢宏之感,又不失秀美。
“哦……”木凌站在山边上打量着山寨,不禁赞叹:“果然是鬼斧神工啊!厉害厉害。”
岳在庭一路都留心观察着木凌,这人太奇怪了,一会儿活泼得厉害,一会儿又无缘无故不做声了,有时候觉得他是一俗人,有时候又听他谈吐不凡……真是搞不清楚哪一面才是他的本来面目。他究竟是一个全无武功的土财主,还是一个深藏不露的大人物……岳在庭的兴趣被勾了起来,准备通过这几天,将木凌的真正身份弄清楚。
“林先生这几日,就住在别院里吧。”岳在庭边引着木凌往里走,边道,“想要什么,就吩咐下人便行了。”
“好啊。”木凌点头,笑眯眯对对岳在庭道,“你放心,我不会跟你客气的。”
跟在后面的秦望天也有些无力,木凌虽然很好地给自己打了掩护,不过实在是太丢人了。
因为天色已晚,木凌和秦望天准备先休息,明天一早,由岳在庭带着参观整个岳家寨。木凌听了岳在庭的安排,有些纳闷,问:“岳兄啊,你不忙么?如果忙的话,不用管我们,我们自己参观也一样,或者安排个下人给我们带路也行。”
秦望天在心里暗叹,这木凌真jīng,都能猜到自己想说什么。
“那怎么行?”岳在庭一摆手……然后,这一个非常之虚伪外加客气外加莫名其妙的摆手动作让木凌忍不住抖了那么一下。
“林先生是贵客么。”岳在庭道,“叫下人作陪,显得我岳家寨太失礼了。”
木凌也懒得跟他耍嘴皮子,他饿了,幸亏刚才把烧jī和酒都带来了,今晚上上屋顶边吃边晒月亮去。想罢,对岳在庭一摆手……当然这个摆手非常之敷衍非常之没有感qíng,木凌简短地甩下一句,“明天见。”就转身走了。
木凌和秦望天进了别院,岳在庭却傻在那儿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一般人不是都应该再客套几句的么……话没说完杯梗在喉咙里的感觉让岳在庭有些不知所措,最后只能摇摇头,转身回去了。
大概是看出了木凌是个吃货,所以掌灯之后,岳在庭派人送来了一大桌的宴席。秦望天坐下吃晚饭,不过出乎意料的是,那个吃货木凌,却没来吃饭。
秦望天走到院子里找了一圈,还是没见人,正在纳闷,就听房顶上有声音出来。施展轻功跃到房顶之上,就见木凌靠在房顶,正看着漫天星斗的夜空发呆,胳膊枕在脑后,左腿弓起,右腿架在左腿上晃啊晃,一派的悠闲自在。
夜风轻轻chuī拂,木凌的衣摆和发丝都在随着风轻轻地飘dàng,天上无云,星子闪烁……映得木凌乌黑的眸子也是星光点点。
秦望天见凌难得的沉静,就走到他身边坐下,仰脸也看了会儿星星,道,“吃饭了。”
木凌像是没听见,还是盯着天上的星星发呆。
“喂。”秦望天推了推他,“不饿啊?”
木凌还是不理他。秦望天有些恼了,也懒得理他,转身准备下去,回房吃了饭,晚上他还准备去探一探岳家寨呢。
还没走到屋顶边,却听木凌突然慢悠悠地道,“今晚不宜夜探。”
“你……”秦望天本来想问“你怎么知道”,不过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回去,问,“为什么?”
木凌笑呵呵地说,“有些事qíng,小孩子是不会懂的。”
秦望天眼眉一立,走到木凌身边,“你说什么?”
木凌无所谓地又晃了晃腿,“所谓三分气在千般用,一旦无常万事休,这个道理你懂不懂啊?”
“啊?”秦望天不知道木凌是突然换了个话题,还是在继续说刚才那个话题。
“意思就是呢,要做大事,就一定要忍。”木凌把右脚换下来,左脚换上去,继续晃,“我们初来乍到,岳在庭一定盯得很紧,所以最近不宜轻举妄动,你比谁都清楚吧?”
秦望天说不上话来,的确,自己有些cao之过急了。
木凌瞟了他一眼,见秦望天低着头沉思,就知道他是听进去了,得意地道,“会审时度势,这就是大人和小孩子的本质区别!”
秦望天冷冷看看他,伸手一把抢过酒和烧jī,翻身下楼去了。
“啊?!”木凌一个翻身坐起来,“死小孩,还给我!”
秦望天到了院子里,一把拍开酒坛子的泥封,仰起脖子咕嘟咕嘟几口,“嗯……好酒……”
“啊!”木凌飞身下来一把抢过去,发现就剩下小半坛了,心疼,“五十年的花雕啊,你个死小鬼!”木凌恶狠狠骂。
“好啊。”秦望天瞪木凌,“原来你故意拿破坛子装好酒,这样好没人跟你抢。
呃……木凌无语,被发现了。
“这烧jī肯定也不是一般的!”秦望天拿起烧jī就想啃,被木凌一把揪住。“不准吃!”
秦望天抢,“我偏吃!”
“这是酒酿叫花jī,一定要和花雕一起吃的!”木凌伸手拽住一条jī腿往回夺。
但是秦望天已经揪下了另一只jī腿,塞进嘴巴里撕下一块嚼了嚼,“哇……好吃。”
木凌见原本的好酒就剩下一小半,烧jī也没了大半只,气得跳着脚骂人,“秦望天,你个小坏蛋!”
秦望天见木凌气翻了,就咂咂嘴,往房间里跑,“你慢慢晒月亮去吧,我进去吃大餐。”
“我也去!”木凌也跟着冲进去,两人边吃边抢。其实一大桌子菜,别说两个人吃,两只猪吃都够了,可偏偏两人就是要对方筷子下面的菜,于是,木凌一个大人,和秦望天一个半大人,为了一块ròu、两片菜,打得天昏地暗。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早,秦望天去院子里练功,木凌照样在房间里抱着被子呼呼大睡。
秦望天在院子里练了一阵,就见岳在庭慢悠悠地走进院子里,他收了招式,对岳在庭行了个礼,低声道:“岳寨主。”
岳在庭点了点头,上下打量了一下秦望天,问,“小兄弟怎么称呼啊?”
秦望天低声道,“秦望天。”
“秦望天……好名字啊。”岳在庭又看了看他,问,“你和林兄是……”
秦望天此时心里已经牢记昨晚木凌说的那句话,“做大事,就一定要忍”因此脸上不动声色,低低的声音回答秦望天,“先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负责护卫先生的安全。”
“哦。”岳在庭点点头,道,“你功夫不错啊,那个门派的?”
“我哪儿有什么门派啊,就是给别人当护卫,最开始挨打,到后来就打人了。”秦望天回答。
岳在庭点点头,问,“林先生还没醒啊?”
秦望天笑了笑,“且等吧,我家少爷每天不到日上三竿是绝对不会醒过来的。”
岳在庭暗暗吃惊,心道,“那么说……难道真的就不会武功?”
两人正在院中说话,却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啪嗒”一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了,东西还不小。
岳在庭一愣,问秦望天,“怎么了?”
秦望天耸耸肩,无所谓地道,“大概摔地上了吧。”
“摔……”岳在庭有些不信,佯装担忧地道,“进去看看吧,别有什么闪失。”说完,不等秦望天阻止,就冲了进去,一推开门,只见木凌穿着一件白色的小褂子,搂着一个酒坛子睡在地上,腰都露出来了,裤子松垮垮的,两截小腿也在外面,头发披散着,直打呼噜。
岳在庭愣住了……这哪里会是什么深不可测的大人物……不过,当然也不排除他是故意演戏的可能xing,不过……这难度也太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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