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王妃,镇南王到!”外面侍卫在门口禀告。叶璃和墨修尧对视一眼,均是一笑。墨修尧起身道:“他来得倒快,阿璃,咱们出去见见镇南王吧。镇南王还是本王亲自和他谈的好。”叶璃也赞同。这镇南王虽然只是个王爷的身份,但是和其他人不同,他可以对西陵产生最直接的影响。因为整个西陵就是在他的掌控之下的。这样的人,自然比北戎太子或者大楚黎王要难搞一些。
两人相携到了大厅时厅中却是没有半个人影,反倒是外面传来了打斗声。踏出大厅一看,院子里两个人影时起时落纠缠不休。却是镇南王和凌铁寒正在过招,已经吸引了不少过往的人们驻足观看。凌铁寒跟人动手可没有什么你少了一条胳膊我让你一步的说话,你少了胳膊那是你自己没本事。所以下手掌势如排山倒海丝毫不留余地。叶璃倚在墨修尧身边看着两个激烈jiāo手的声音,一边小声问道:“若是与凌铁寒jiāo手,你有把握赢么?”墨修尧专注的看着眼前的战况,许久才沉声答道:“没有。凌铁寒资质悟xing勤奋丝毫不缺,这些年来一直苦练不缀。若是没有这十年的伤病我或许能够勉qiáng胜他一筹。若是现在…只怕还要略逊一些。”墨修尧的天赋确实是世间少见的,但是再好的天赋也经不起这十年的耗费。事实上墨修尧的武功还能维持再如今的地步,已经是不知道花费了多少汗水和辛苦才得来的了。
“如今,凌铁寒可说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高手了……”看着眼前的两人jiāo手,墨修尧轻声叹息道。
“你是说……”叶璃一怔,墨修尧接口道:“镇南王不是凌铁寒的对手,沐擎苍更不是。”墨修尧也自承不如凌铁寒,凌铁寒确实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高手。果然,在凌铁寒毫不留qíng而镇南王明显又有些不在状态的qíng形下,很快镇南王就开始呈现出颓败之势。但是凌铁寒却显然没有点到即止的想法,依然毫不留qíng的一味猛攻。看的叶璃也忍不住为镇南王默哀,她今天请镇南王来定王府的本意绝对不是让凌铁寒修理他,她只是想要让事qíng早点结束而已,一切都是巧合……
“凌铁寒跟谁过招都下手这么狠?”叶璃皱眉问道,想起之前墨修尧和凌铁寒还有一场约定的比武就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墨修尧莞尔一笑,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丝毫不顾旁边观战的人们侧目,低声笑道:“凌铁寒又不是傻子,真跟我拼命就算我比较惨他也不会好到哪儿去。”他们之间的差距可还没到能够让凌铁寒一面倒的压制他的地步。若是发挥超常的话谁输谁赢也未可知,凌铁寒想要跟他拼命只会是两败俱伤的结果,“更何况…你别看他们打得这么厉害,凌铁寒没尽全力,雷振霆也还留有余地。”叶璃指了指刚刚被拍了一掌行动明显迟缓了一些的据说留有余地的镇南王,问道:“你是在暗示我凌铁寒和雷振霆有私怨么?”
墨修尧含笑不语,凌铁寒已经对雷振霆的武功失去了兴趣,没有私怨怎么会一听说他来了定王府就直接扑过来动手?等到看戏看的差不多了,想想还是不能让定王府的客人在王府里被人打死,墨修尧方才朗声笑道:“镇南王,凌阁主,切磋的差不多了大家就歇手如何?”凌铁寒往这边扫了一眼,当先一步飞身往后推去,落到墙头上站定居高临下的睨视着镇南王。比起凌铁寒的潇洒镇南王就显得难得的有些láng狈了。唇角溢出了一丝血迹,一手按住刚才受了凌铁寒一掌隐隐作痛的胸口面沉如水。转过身看向站在一边观战的叶璃和墨修尧沉声道:“定王,定王妃,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叶璃上前一步,浅笑道:“镇南王恕罪,凌阁主这些日子在府上做客,失礼之处还望海涵。凌阁主,喝不下来一起喝杯茶?”凌铁寒对着叶璃抱拳,朗声一笑道:“刚才经过这里正好看到镇南王进来,一时技痒切磋一二。还请王妃见谅。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就先行失陪了。”叶璃点头笑道:“凌阁主慢走。”凌铁寒对着墨修尧点了下头,飞身离开了前院。
请镇南王进大厅坐下,叶璃看着脸色有些难看的镇南王问道:“王爷,需不需要让大夫过来看看?”镇南王轻哼一声,随手抹了唇边的血迹道:“多谢王妃,一点小伤。”叶璃点点头,看起来确实伤得不重。虽然不知道凌铁寒为什么要突然来cha一脚与镇南王结仇,但是叶璃并不反对现在这个结果。受了内伤的镇南王显然比完好无缺的镇南王更加符合他们的利益。
让侍女上了茶退下,镇南王看着墨修尧和叶璃,直截了当的问道:“听说犬儿正在王府做客,不知是否可以让他出来相见?”墨修尧剑眉一挑,雪白的发丝衬得整个人脸笑容都冷漠无qíng,“做客?阿璃,你请镇南王世子来府上做客了么?”叶璃摇头,浅笑道:“我前天就出城巡视麒麟驻地,今天早上才回来。怎么会请了镇南王世子来做客。”闻言,镇南王心中一沉,也明白了雷腾风明明带了那么多人为什么还会悄无声息的落入定王妃手里了。麒麟…定王妃麾下第一劲旅,却是谁也没有真正见过其踪迹,能够知道的也只有他们从未落空的彪悍战绩。
镇南王微微皱眉,取出收到的帖子问道:“那么,王爷和王妃这张帖子是什么意思?不知邀本王来府上有何贵gān?”
墨修尧斜倚着扶手,淡淡笑道:“倒也没什么大事。过些日子本王和王妃将要巡视西北各地,不在璃城。所以想要跟王爷说一声,以免到时候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镇南王垂眸,想了想方才笑道:“原来如此,其实本王和犬儿离开西陵已经将近两月之久,国内事务繁忙本来也早有告辞之意。只是…昨日犬儿外出未归,只怕还要请王爷和王妃多多费心。”墨修尧大方的应承道:“这个镇南王只管放心,只要世子还在我西北的地界,就算是藏进地dòng里本王也能给你找出来。”镇南王心中微沉,说了半天墨修尧看似应承了其实什么也没答应。人被墨修尧抓了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qíng,但是只要墨修尧不承认谁也拿他没有办法。而且他承诺的找人,十天半个月是找,三年五载也是找,定王府能耗得起这个时间,西陵和镇南王府却耗不起。腾风虽然不是他的独子却是唯一一个才能出众的儿子,无论如何也不能折在墨修尧手里。
抬起头来,镇南王沉声道:“小儿不懂事,若是有什么冒犯了王爷和王妃的地方本王代他陪个不是。还望定王高抬贵手。”这么说,就是示弱了。
墨修尧眼神微闪,淡淡笑道:“王爷这话说得言重了。本王仿佛记起来…阿璃昨儿出城的时候遇到不少突然出现在西北行踪诡秘的人士所以就让人将这些人拿下了。阿璃?”叶璃笑容温婉,点头道:“昨儿却是抓了不少人。卓靖?”卓靖想了想,点头道:“确实有一个自称镇南王世子的,不过熟悉与镇南王世子并不相熟,而且镇南王世子好好地呆在驿馆里怎么会跑到洪州附近去?属下以为定然是个骗子,便命人将他一并关押起来了。”毫不避讳的话再配上卓靖那张冷肃正直的俊脸,顿时显得义正词严仿佛真事一般。
在场的谁不是做戏的高手,墨修尧坐起身来轻声斥道:“镇南王世子如此大事怎么能随便以为?还不速去查查看?快去快回。”卓靖应了一声,立刻退下查探去了。等到卓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墨修尧才端起茶喝了一口对镇南王笑道:“王爷莫急,卓靖是阿璃身边的人,平日办事也是十分牢靠的。这次也是一时疏忽了,想必很快就能搞清楚事qíng的始末。”镇南王怎么会看不出墨修尧在做戏,但是儿子在人家手上自然是别人说什么是什么。淡淡的笑了一声道:“如此有劳定王了。”
卓靖果然快去快回,前后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卓靖就从新出现在了大厅门口。踏入大厅,卓靖上前对着叶璃和墨修尧一拜,开口请罪道:“属下失职,请王妃和王爷恕罪。方才属下去牢里探了。那…确实是镇南王世子。”墨修尧挑眉道:“既然如此,为何还不将世子请出来?”卓靖为难的道:“这……。”
“有话直说。”叶璃道。卓靖道:“那些人抓回来之后就jiāo给凤三公子公子。凤三公子说道平身最讨厌偷坟掘墓之辈,凤三公子说偷坟掘墓这按律当杖一百流放边关。偷盗皇陵按律当斩。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所以…凤三公子是不肯将犯人jiāo给属下的。属下办事不利,请王妃恕罪。”看着坐在一边脸色发绿的镇南王,叶璃歉然笑道:“凤三尊王爷之命参与拟订璃城和西北律法。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难免有些转不开脑筋,请王爷见谅。”回头对卓靖道:“请凤三过来。”
“不用请了,属下凤三求见王爷王妃。”叶璃话音未落凤之遥的声音便在门外响起。凤三公子依然是一身红衣,风采翩然俨然一副名门贵公子模样。叶璃道:“凤三,镇南王世子在你手里?”凤之遥扬眉一笑,悠然的挥动着手中折扇笑道:“启禀王妃,属下手中没有什么世子,只有盗墓贼。属下正是为此事来禀告王爷王妃的,以属下之见,这些人胆大妄为偷盗皇陵,其罪当斩。属下建议将这些人当众问斩并将其罪行公告天下!”
镇南王脸色难看之极,若是镇南王世子真的因为盗墓这种罪名被斩了,那镇南王府和西陵的脸面就当真是丢的天下皆知了。偏偏凤之遥还说得冠冕堂皇让人无法反驳。因为盗墓无论是在西陵还是在大楚确实都是有罪的。但是说白了,这种罪名其实是针对普通百姓和盗墓贼的。皇家就算挖了前朝的墓又有谁能管得了?但是现在雷腾风落在墨修尧手里,这条罪名却是让人无可奈何。
凤之遥继续慷慨激昂的陈词,“我西北初立,法典未全。正应该从重处置以儆效尤。况且偷坟掘墓实乃罔顾人伦惊扰亡灵的大罪。虽然是前朝皇陵,但是若不从重处置,必然会给世人留下我西北毫无人伦道义之象,还请王爷三思。”
镇南王心中长叹一声,明白今天是无论如何都要栽了。站起身来对着叶璃和墨修尧拱手道:“犬子任意妄为,惹下如此滔天大罪,还请定王和王妃宽恕一二。我西陵和镇南王府愿意竭尽所能赔偿定王府和西北损失。”
闻言,叶璃和墨修尧对视一眼,会心而笑。肯认输,就是好事。
山河祭225.秦筝出阁
225。秦筝出阁
最后雷腾风的事qíng以镇南王的妥协圆满解决,其中包括西陵与墨家军签署了五年之内的休战契约,还有西陵与西北贸易互通,并且建立直通西域的商道的协议。以及西陵每年低价出售给西北一定数量的铜矿和铁矿作为这次雷腾风在西北行事的补偿等等。来了一趟西北,可说是没占到半点便宜的镇南王第二天一早就带着雷腾风离开了璃城回西陵去了。只是原本浩浩dàngdàng而来的队伍,回去的时候只剩下了不到一半的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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