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修尧嗤之以鼻,“养子如羊不如养子如láng,本王可没有心qíng时不时跟在他身后替他擦屁股收拾烂摊子。”墨小宝以后要做的可不是单纯的守城那么简单。若是太单纯了遇到问题一天到晚来烦他,他只会想要敲死他。
虽然墨小宝竭尽全力,但是到底实力差距太大,终于被墨景黎打了有些招架不住了。墨小宝也不爱惜面子,毫不犹豫的舍弃了墨景黎满院子乱串起来。开始墨景黎还警惕着墨修尧等人会突然出手,等到发现墨修尧根本无意cha手之后,而自己只要不试图逃离墨家军的暗卫便置之不理之后,墨景黎便将全部的怒气发泄到了墨小宝的身上。
墨小宝被追得到处跑,一边跑还不忘一边嚎,“沈先生,你的药是不是过期了啊啊啊啊!”
正在自己的院里睡的十分香甜的沈扬睡梦中翻了个身低声嘀咕着,“混小子,本神医的药什么时候失效过?”
就在墨小宝一边施展轻功到处乱串。一边思索着要不要拉下脸皮向他父王求救的时候,突然明显的感觉到墨景黎追着自己的速度突然慢了下来。百忙之中,墨小宝回头一看虽然因为天色看不太清楚墨景黎的脸色,却明显的看到墨景黎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一片。如果墨小宝这个被追着跑的都人还没有出汗,而追着他的人却已经汗流浃背了的话…这很显然是不太合理的。墨小宝眼珠子一转,从怀里掏出一个玩意儿朝着墨景黎抓了过去,“解药给你!”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扑向了站在一边看戏的墨修尧。
墨景黎在追着墨小宝跑了几圈之后,就明显开始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儿了。一股诡异的燥热感渐渐的涌上来,而且慢慢的开始影响他的身体。这一刻,他才真正的相信了秦烈确实没有骗他,他真的中毒了。
所以在墨小宝大叫解药的时候便顿了一下伸手将墨小宝砸来的东西接在了手中。等他发现那不过是墨小宝随意扔过来的一个玉佩的时候,墨小宝已经扑进了墨修尧的怀中。但是墨景黎并没有功夫去理会墨小宝的卑鄙行径,因为那诡异的毒已经开始发作了。此时距离他喝酒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了,之前一点都没有感觉到,但是现在一发作起来却仿佛是野火一般的片刻间便成了燎原之势。
“你……”一时间墨景黎汗如雨下,整个人仿佛在水里泡过一般。墨景黎倒在地上,身体里仿佛被烈火烧灼又仿佛有什么诡异的冲动和yù望。这些奇怪的痛楚胶着在一起,让他感到整个人仿佛被虫子噬咬一般的难受。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所有人怒瞪口呆。看向墨小宝的眼神都变得有些诡异起来,“这个…世子,你到底给他下了什么毒啊?”凤之遥皱眉问道。看墨景黎的样子,也不像是哪儿痛,或者是全身上下每一处不痛?而且到底是什么毒直流汗不吐血不七窍流血,甚至还面色红润根本看不出来中毒了的模样?
站在另一边的韩明晰怜悯的看了一眼墨景黎,再看看趴在墨修尧怀里直喘气儿的墨小宝,摸摸鼻子还是决定闭嘴。
墨修尧瞥了墨小宝一眼,拍拍叶璃的手道:“阿璃,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没什么事了。”叶璃微微凝眉,看了看趴在墨修尧怀里满脸纯真的笑容望着自己的墨小宝轻轻叹了口气,点头道:“我先回去了。你们…差不多就行了,别再玩儿了。”
墨小宝连连点头,朝着叶璃挥手,“嗯嗯,娘亲晚安。”
看着叶璃带着人远去,墨修尧轻哼一声随手一甩就将墨小宝抛了出去,墨小宝在半空一个利落的反身稳稳地落在了地上,“父王,你好狠的心啊。”黑黝黝的大眼睛眼巴巴的望着墨修尧,眼睛里的水光泫然yù滴。墨修尧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到底是谁把墨小宝教的如此没脸没皮的啊?
墨小宝撅着小嘴儿,轻哼一声。面对父王这种儿子不如糙的狠心爹,要脸皮有个屁用啊,本世子这也算是以柔克刚。
旁边,凤之遥轻咳了一声道:“我说,王爷世子,那个…是不是该处理了?”指了指倒在地上痛苦的声音的某人,凤之遥问道。墨修尧眉梢轻挑,“毒是本王下的么?”
“世子?”凤之遥看向墨小宝。
却发现墨小宝正拉着秦烈试图逃逸现场,被人叫住了墨小宝有些扼腕的转过身幽怨的瞪了凤之遥一眼。凤之遥也不明白自己哪儿得罪这位小祖宗了,只得摸摸鼻子笑道:“世子,你到底给他下了什么毒?咱们还要审问呢,你弄成这样…咱们不方便办事啊。”看墨景黎现在的样子,只怕就是狠狠抽他一顿他都不会有什么感觉。
墨小宝张了张嘴,可怜巴巴的看向秦烈。秦烈抬头望天,今晚的月亮真圆。
墨小宝跺了跺脚,跑到凤之遥身边低声跟他打商量,“你别告诉我娘亲哟。”凤之遥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墨小宝这才俯在凤之遥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凤之遥愣了愣,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墨小宝,“我记得王妃说……”墨小宝恼怒的瞪他,“所以我才说,不许、告、诉、娘、亲!”
说完,还不忘自以为饱含威胁的瞪了凤之遥一眼,回头拽着秦烈跑了。远远的,传来秦烈疑惑的声音,“你不是说要看戏么?”墨小宝的声音显得有些气急败坏,“你看那个模样好看么?!”
“呃…好像是不太好看。”他就看到墨景黎在地上扭啊扭痛苦的呻吟了。还不如严刑拷打来得有看头。
看着跑走的两个孩子,凤之遥的神色难得的扭曲了。韩明晰心中早有了结论,也不在意笑眯眯的拍拍凤之遥问道:“小世子说什么?”
凤之遥无力的挥挥手道:“你们谁…带他去趟jì院?”定王府这样的地方,肯定不能让青楼女子进来的。尼玛世子才十一岁啊十一岁,居然连续两次对墨景黎下chūn药,这可怎么得了?幽怨的忘了一眼旁边的墨修尧,“王爷,属下觉得您和王妃对世子的教育要加qiáng。”
墨修尧嘴角抽搐,难得沉默的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道:“青楼…你们还是去问问沈扬有没有解药吧。”什么叫做青出于蓝,墨小宝现在的行为就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墨修尧自问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过如此天才如此恶毒的想法。想教儿子做坏事的墨修尧深深的觉得自己太天真了。
“现在去叫沈扬?我们会被弄死的。”凤之遥连连摇头。
韩明晰轻咳了一声道:“我记得…沈先生说过,那个药…不算毒,暂时配不出来解药。”
墨修尧摸摸鼻子,挥手道:“你们自己看着办,本王先走了。”定王毫不犹豫的遁走,将烂摊子留给属下收拾。躺在地上的墨景黎痛苦的恨不得自己早点死过去。虽然浑身上下无一处不难受,整个人仿佛要被撑爆了一般的痛苦,但是凤之遥等人对对话却一字不漏的传进了他的耳中。
“不要…杀了我!杀了我!”墨景黎现在终于明白人生最大的痛苦是什么了。他甚至希望自己从头到尾就没有进过定王府,这只是一场可怕的噩梦。或者他之前在定王府的大殿就被墨修尧给杀了。一个男人…一个早已经失去了做男人的资格的男人,却被下了chūn药。即使已经失去了某些能力,但是却并不代表墨景黎就失去了某些感觉,也正因为如此,他受到的痛苦更是寻常人的两倍。更让他恐惧的是,如果让被人知道……
即使浑身是汗,墨景黎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墨修尧!有本事你杀了朕!你动手啊!”到了这个地步,墨景黎再也无力掩饰什么,他的声音变得尖锐而刺耳,让人听在耳里都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在场的众人,有不少都是曾经出入皇宫的人,怎么会听不出这声音的怪异之处。这分明是那些宫里伺候人的阉人才会发出的尖锐声音,墨景黎本身是个很有男子气概的英挺男子,年过而立之后声音更显得厚重低沉。与这突如其来的尖锐和诡异感相对比,更加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这…这是怎么回事?”凤之遥惊恐的道。墨修尧其实人品还是相当不错的,至少他从头到尾从来没有跟人宣扬过自己对墨景黎做了什么凶残的事qíng,墨景黎自己当然也不可能四处宣扬了。于是,对于墨景黎突然发出这样诡异的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墨景黎的某一处。
雷腾风轻咳了一声,低声道:“黎王自从已故王妃的生下一个世子以后,似乎一直没有……”于是,这位怀疑其实墨景黎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那什么了。凤之遥等定王府的人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据他们所知当初黎王可是为了解药被王爷坑了不少东西。难道王爷坑完人家之后还弄了一副假药还得人家不但从此生不了孩子,连男人都做不了了?
被误会了的墨修尧轻咳了一声,摆摆手道:“凤三,这件事jiāo给你处理了啊。”说完,也不再管众人诡异的神色,定王殿下翩然而去。
雷腾风和之后才感到的耶律泓怜悯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墨景黎,有些尴尬的笑道:“咱们也该回去了,大殿上大概还在喝酒。北戎太子,咱们再回去喝一杯?”
耶律泓点点头,跟着雷腾风结伴走了。把这烫手的山芋留给定王府的人,他们只需要知道墨景黎以后再也翻不了身就可以了。凤之遥yù哭无泪,抓一个俘虏没问题,但是抓一个身中烈xingchūn药还无法缓解的俘虏,这要怎么办?
韩明晰摸摸鼻子笑道:“这个…忍忍就过去了。”说起来的时候,韩明晰也有些心虚,一般人自然是忍忍就过去了,但是这个…到底能不能忍过去谁也不知道。小世子实在是太凶残了,说他完全不知道墨景黎那什么,谁也不信。谁没事gān专门给人下chūn药啊?
正院的卧室里,叶璃梳洗了一番褪去身上的饰品和妆容,悠闲的倚坐在软榻上拿着一卷书慢慢的翻着。虽然已经过了四更天,不过这一天忙下来突然放松了倒反而没有了困意。叶璃便坐在chuáng边的软榻上一边看书一边等墨修尧回来。
“王妃,已经这么晚了,您还是用些汤早些歇息吧。”清霜端着一盅jī汤过来,轻声笑道。叶璃含笑点点头,接过jī汤尝了一口笑道:“味道真好,还是青霜的手最巧了。我都有些舍不得你出嫁了。”青霜俏脸微红,娇嗔道:“王妃又拿奴婢开玩笑。”
叶璃轻叹一声道:“我可没有开玩笑,你跟在我身边时间最久。这一次…的事qíng过了,我和王爷亲自为你和阿瑾主持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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