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劫_眉如黛【完结+番外】(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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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从窗户逃出去并不难,但是要在管家眼底做得天衣无fèng,却多少有些难度。送饭送水的人若是忘了唐尘,少不得饿上一两天的肚子。碰上人来的时候,唐尘总想讨些清水洗漱,又一次次忍了下去。过去那些无微不至的照顾,原来如此奢侈。

  再往後的几天,总管不再出现,门窗紧锁,食水断绝,从软禁到囚禁,也不过是摄政王一个念头的功夫。

  萧青行再次见到唐尘的时候,唐尘正缩在chuáng榻的一角,他瘦了很多,脸色也是灰白的。他朝少年微笑了一下,拍了拍手,有不少人鱼贯而入,端著热气腾腾的佳肴,很快便摆满了桌子。

  两个侍女将唐尘扶到桌前,为他盛好饭菜。萧青行施然在他对面坐下,轻声道:「吃吧。」唐尘抬头看了他一眼,沈默了一会儿,突然埋头大吃起来,汤汁蹭得袖口一片油污,只是饥一顿饱一顿的胃哪里接受得了大鱼大ròu,他才吃到一半,就捂著肚子gān呕起来。萧青行请清冷冷地笑了一下,站起身,一只手扯著唐尘的头发把他拉起来,然後用另一只手欣赏货物的一般的,捏著唐尘的脸左右审视了一番,再放开。萧青行轻声嘱咐道,「把他洗gān净,送过来。」只为他这一个吩咐,饿得再没有一丝力气的唐尘又被人拖了起来。他皱著眉头,使劲地想甩开他们,就算不能bào露武功,也不能开口,但至少要告诉别人他自己会走。那些人却不由分说,架著他进了静室,几个手脚麻利的丫鬟一拥而上,把他按进盛满热水的大木桶里,一遍遍地换水搓洗,最後涂上香料,换上轻薄的丝绸长袍,把他送进一间更舒适宽敞的卧室。

  身体所触及的chuáng榻柔软宽敞,唐尘俯趴在上面,想转身,却已然饿得四肢疲软,身後是男人除衣时悉悉索索的声音。这一天比唐尘想象中来的更快,也更加没有征兆。萧青行把手按在唐尘的肩膀上,不让他转过来,缺少感qíng、没有起伏的声音在少年身後响起:「你一定很奇怪吧。」唐尘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点头。那人微冷的手指,似乎取走了唐尘仅存的体温。他一边将少年身上的衣服慢慢向下拽著,一边漫不经心地说:「我说过,我是个记仇的人。前些日子不过是小施惩戒,唐尘。」他习惯直呼少年的名字:「我总在想,你那次究竟想玩的是什麽花招,挑拨,刺杀,投毒,还是别的?我很好奇。」「我会给你机会发挥,唐尘,千万不要令我无趣。」萧青行说著,手稍稍用力,拉下衣袍。看著唐尘消瘦的脊背僵硬而顺从地luǒ露在空气里,男子皱著眉头俯身上去,轻声说:「你放心,为了报答你的苦心,我一个印子都不会留下。」他真像他所说的那样,手指在chuáng边的小瓶中抹了足够多的油膏,伸进唐尘赤luǒ的股间细细的摩挲著,冰冷而灵巧的手指就像在作画一样,用最完美无误的方式,耐心而缓慢的扩张,甚至比萧丹生更为耐心。只可惜这种温柔的假像,仅仅是因为yù望的缺失,才会如此从容不迫,面面俱到。两个冷酷的人靠在一起,只能让不圆满的越发不圆满。男子在唐尘身後轻笑著:「大多数人,总有太多事qíng不敢做,可惜我不是。唐尘,无论你信不信,和我算计,吃亏的只会是你。」唐尘把脸深深的埋进手臂里,没有人能猜出他现在是什麽表qíng。当男人缓缓挺入的时候,唐尘几乎感受不到痛苦,可他还是觉得冷,牙齿一直在上下碰撞著,身子颤抖个不停。他用力的抓著被褥,另一个男人可恼的脸一直在眼前晃著,他生气的时候,发怒的时候,认真的时候,微笑的时候。

  身後男人缓慢而有力地律动著,陌生的气味,陌生的触觉,寒意和苦涩从喉间往下蹿,每一寸肌肤都在颤栗和悲鸣,唐尘qiáng迫自己伸出手去,朝chuáng边摸索著,紧靠著chuáng榻的矮几上除了油膏,还摆满了各式助兴用的催qíng药物。唐尘想拿起它们,可萧青行按著他的手,轻声说:「想好受些?我不准。」唐尘耳朵嗡鸣起来,他呜咽著抗拒,萧青行冷哼了一声,将那些瓶瓶罐罐统统扫落在地。唐尘终於无声地大哭起来,他又想起过去的时候,那个人曾无数次背著他抱著他,拉著他并排而坐抵足而眠,肌肤炽热,心跳急促。不知过了多久,唐尘几乎以为自己会在这场jiāo媾中大呕起来的时候,耳鸣声才渐渐弱了。他听到萧青行在他身後轻轻的喘息著,黏腻温热的液体从股间流下来。曾经的愿望,回去的路,一败涂地。

  萧青行喘息著,伸手把唐尘从残存温暖的被褥中推下chuáng去。唐尘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只是一直发著抖。他记得他曾经蹑手蹑脚的,朝一个人身後跑过去,偷偷捂住那人的眼睛。告诉他说今天的花都开了,院子里很香,阳光璀璨夺目……原来都只是一场奢侈的梦境。

  第四章 受rǔ

  若非地上铺的是柔软厚实的氆氇地毯,萧青行几乎有些怀疑唐尘这样一动不动地蜷缩在地上,是真摔疼了。萧青行将衣服一件一件整理地服服帖帖之後,才从袖中掏出白帕,弯下身去,用脚分开少年紧闭的双腿,慢条斯理地擦净顺著少年後xué流出的白浊液体。他细细审视一番,确定那里没有撕裂和红肿,这才将蔽体的衣物踢到少年身前,轻声命令道:「穿上。」唐尘看著萧青行冷漠的表qíng,胡乱系上衣服,正要落荒而逃的时候,又被萧青行喝住了:「站著,穿成这样是什麽意思,想别人知道?」唐尘稍微抬了一下头,又飞快地侧过脸。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个不停发抖的少年,有多害怕这个男人。究竟是怎样的城府,能让这个一令之下伏尸十万的屠夫,在岁月的打磨中越来越臻於完美。

  萧青行似笑非笑的弯了一下唇角,他与生俱来的bī人贵气,每每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他伸出手,帮唐尘整理起衣冠,如同蛇一般冰冷修长的手指,不顾少年越来越苍白的脸色,灵活的替他束紧衣带,然後又挽起少年的头发,犹豫了一下,把少年按在椅子上,从桌上拿起半月形的jīng致银梳,一缕一缕的梳理著唐尘!腻在脸颊和脖颈间的发丝。唐尘似乎是痛,脸色苍白如纸,等萧青行终於为他束起长发的时候,毫不意外地看到手中的银梳上沾了血迹。

  「你要如何玩下去,唐尘?要如何让别人相信我碰了你。」唐尘看著桌上的铜镜,背後的萧青行嘴角噙著笑意:「怎麽又哭了,觉得委屈?你莫非才知道我讨厌你。」他很少说这麽多话,更少说得这般刻薄。唐尘避不看他,视线游离了很久,终於发现墙边上放著的八仙桌上放著香茗茶具,不由得犹犹豫豫地走过去,将手指伸进茶壶中,沾了茶水,想在桌上写些什麽,萧青行几步上前拉著他的手,低声喝斥道:「那是雨前的龙井。」唐尘直到此刻才真正愣住了,再也不多停留一刻,挣开男人的手跑了出去。

  萧青行似乎也觉得自己过分了些,歪著头想了一会儿,将染血的银梳丢在桌上,视线一扫,却无意间落到少年刚在在桌上蘸著茶水留下的未完的字句:好饿,能不能……歪歪扭扭的字,但字中潇洒不羁的筋骨却依稀认得,一看就知道是谁教出来的字。老管家不知何时跪在门口,却不进来,只是低声问:「大人,还要像先前那样放著他?」萧青行轻声说:「送些清淡的饭菜给他,饿死了岂不麻烦。」老管家正要应诺,不料萧青行突然改口说,「不,先别送,拖到明早也不迟。」萧青行转过身来,那张俊美的脸上看不清喜怒,他看著有些踟蹰的管家轻声嘱咐道:「你在可怜他?你难道还看不透那人?只要你对他有一丝一毫地怜悯,他就会立刻察觉,无时无刻不伺机利用你那可怜的同qíng,得寸进尺,见fèngcha针,最终毫不犹豫地把你踩死在脚下,到时候你的下场,只会比他凄凉一百倍。要我对他好?就算有一天我肯饶过他,你不觉得像我那蠢弟弟一样,把自己的生死赌在qíng字上,有些太傻了?」老管家仔细揣摩了一遍他所说的,这才恭恭敬敬的答道:「大人说的是,对他留qíng,他对我们可不会留qíng。」那次荒诞的云雨,对於唐尘来说,或许并不单单意味著侮rǔ,更是一场毁灭,它的作用如同摧枯拉朽一般,在灵魂深处酝酿漫延,拉开一场两败俱伤的序幕。在一切盖棺定论之前,谁都无法断言。

  岁月如煎,道尽蹉跎。之前苟延残喘的日子,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一直延续,而原来以为到此为止的冷酷qíng事,却意外地一次又一次的重复。每当唐尘房里换上新的被褥,涌进丫鬟们,送来饭菜,请他沐浴更衣的时候,都预兆著噩梦的降临。

  开始的一两次,除了颤抖和呕吐感,就是事後连续几天的厌食。唐尘原本以为自己熬不下去了,所幸楚三先前给过他几瓶催qíng药,一次一丸,和著水咽下,半盏茶的功夫後,无论再难熬的厌恶,也飞到了九霄云外。等到人来的时候往往不剩什麽意识,只知道激烈jiāo欢。唐尘总是记得他第一次服药的事qíng,因为没把握好分量,一下子吞了三四丸药,在云收雨毕後,依然yù火中烧,那时的萧青行在chuáng前皱著眉头看他,迟迟不过来,而唐尘伸手去拉他,拽他,那男人迟疑的越久,他就越是失态,一枕汗湿的乌发膜拜似的包裹著少年略显青涩的身体。唐尘沈默著拉他的袖子,一个劲的笑。昏昏暗暗的光影里突兀地绽放出一个明媚的笑靥。qíng动入骨时无意识的讨好,映在萧青行眼里,不过是人尽可夫毫无廉耻的邀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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