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突然噤了声,哑巴似的趴在那里。
韩倚楼瞳孔颜色深了几分,轻声道:「我为人自视甚高,歹毒刻薄,睚眦必报,毫无肚量可言,若是我的东西,绝不肯让给别人,你可想清楚了?」他等了很久,那尾小狐仍一动不动。
虽然嘴上不说,但这十三年来……和这妖怪在一起的日子……他从未如此快乐过。
韩倚楼忽然笑了一下:「我可是给过机会了。」小狐猛地抬起头,看了他半晌,忽然要从他手里逃开。
韩倚楼轻轻拽住他那条狐尾:「已经晚了。」
华阳在他手下吱吱叫着,时不时伸长了前爪,回过头来挠那妖怪的手,只是总也构不着。韩倚楼笑看了他好一阵,突然朝他chuī了一口妖气,华阳得了这助力,不由自主地变回了人形,还在挣扎不休。
韩倚楼静静看着那人露出的肌理,一双眼睛渐渐地又变了颜色。在一片血似的鲜红中,华阳似乎知道要发生什么,又开始发起抖来。
那妖怪凝视了一会,才缓缓俯身,咬上华阳脖颈。尖牙刺破皮肤,几缕血丝蜿蜒而下。舌尖刚碰到这纯阳之血,就是一阵剧痛,他皱着眉头,仍是把血迹用舌头一丝丝舔舐殆尽。
有损又如何,只要他想,便能拆吃入腹。
哪怕是这人……也一样……
韩倚楼抬眼望着华阳:「做我的人,嗯?」
华阳仍筛糠一般抖着,鼻息却渐渐急促起来。
韩倚楼两只手撑在榻上,把华阳禁锢在中间,神qíng淡然自若,视线却炙热得烫人,手指一勾,就将华阳衣带解了,掷在一旁。
华阳两只手攥成拳头,硬是抵在胸前,赴死一般闭着眼睛。
韩倚楼在他耳边低声问:「华阳,我是谁?」
华阳脸上涨得发红,憋了半天,才从牙fèng里骂出声来:「是妖怪。」韩倚楼还不罢休,滚烫的舌尖轻擦着华阳的耳垂:「我的名字。」华阳一对眼珠子在眼皮底下不安地滚动起来,嘴却闭得紧紧的,片刻过后,才听见韩倚楼轻声一叹。华阳莫名地一个颤栗,睁开眼睛。
那妖怪一手按着他肩膀,一边不紧不缓地除了他外袍,同样扔在榻旁,静静凝视了一会,紧接着双臂用力,将华阳整个抱了起来。
华阳吓了一大跳,忙不迭地喊:「韩倚楼!」
韩倚楼长眉一扬,嘴角笑意隐现。
那是多少年以前,月上中天,银霜满地,白茫茫的妖风从眼前刮过,露出地上一指来深的字:千古兴替七弦上,万里长空一倚楼。
只是独倚高楼、纵尽览天地沧桑之变,望蓬莱诸岛,游九霄之上,乘彩云之荤,攀龙附凤,瑶母递杯,到头来,都不如此刻顺心如意。
耗费十三年,终究把他留在身体。
是妖,那又如何?他也是妖了。
华阳簌簌发抖,垂着脑袋,使劲去掰那妖怪的手。
韩倚楼低低一笑:「你当真不愿?」
华阳瞪圆了眼睛,连忙抬起头来:「哪还有假?」韩倚楼忽然一张嘴,朝华阳喷了股红烟,华阳躲避不及,一下吸进了三、四口,似兰似麝,昏昏沉沉,在陆府时便时常闻到……那时,还以为是熏香……只听那妖怪笑道:「知道吗?你若对我无意,此烟便无作用。」华阳吃了一惊,一双眼睛望着别处,滴溜溜转个不停,想的却是从前在陆府那些时日,究竟有没有上过这香的当。
韩倚楼看得好笑,环在他腰间的手又紧了几分。
就这样僵了半盏茶的工夫,华阳忽然热起来,简直坐立难安,他忍了忍,还是受不住,拿手不停地煽起风来。刚好过些,又热起来,仿佛有蚂蚁在身上爬动,又疼又痒,用手去抓的时候,却像挠错了地方,说不出究竟是哪一块不自在。
他就这样讪讪坐在韩倚楼怀里,不知不觉双颊配红,气喘越甚。
那妖怪把声音放得极轻,在他耳边问:「华阳,十三年来,你究竟是如何想的?」华阳眼睑轻颤,热得头晕目眩,不住地拉扯内衫领口。看韩倚楼眸色忽深,连扯也不敢扯了,怔在那里,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愤愤地看着韩倚楼。
那妖怪几不可闻地笑着:「我说过了,若不是你也有意,此烟便无作用。」华阳猛地一颤,眼睛却渐渐氤氲上一层湿润的水气。
韩倚楼又冲他喷了口媚香,华阳闻到这阵香气,仿佛天旋地转一般,浑身燥热难耐,十指都抠进掌心的ròu里,尘根仍是慢慢地有了反应。
韩倚楼俯身过来,两人唇齿相贴,华阳qiáng忍的火气登时上涌,再也按捺不住,也猴急地回抱过去。只是刚碰到韩倚楼,忽然「啊」的一声,又一次想缩回手去。
那妖怪笑盈盈的:「我知道你也喜欢我。」眉宇间狂丽之色,俊逸之气,笔墨难描。
华阳连耳朵都微微发红,仍在推说不是。
他人调qíng往往是月下花前,浓qíng蜜意。这两人忍了足足半日,如同天雷勾着地火,恨不得雪狮子向阳一般一人化在另一人身上。
韩倚楼将那人里衣除去,与他唇舌相接,细细地吻了片刻,华阳已是动qíng到极处,双手不由自主地缠在韩倚楼颈项,腰身不住轻颤,往韩倚楼小腹厮磨。
那妖怪看他遍体泛起粉红,似乎也快意起来,再不忍耐,两根手指在他后庭抽送了半刻,见他已然濡湿,便慢慢地执尘柄而入。
华阳惨叫一声,面无血色的搂着那人颈项,痛骂出声,直到抽送了百余下,疼痛渐去,这才渐渐快活起来。
先前疼得厉害的时候,尚能守住一丝清明,只是销魂蚀骨的滋味,却和这清明纠缠不休,华阳脸上时而失神,时而恼怒,眼中直yù喷火,手搂抱得紧紧的,室中一时尽是汨汨水声。
韩倚楼衣衫端正,双手掰着他两瓣臀ròu,恣意抽送。
华阳死死埋着脑袋,直至股间被人用力一顶,上身才猛地一个后仰,哀求不休。
韩倚楼似乎尝到快意,嘴角轻挑,抽送越急。华阳环着他脖颈的手再也使不上劲,一点点松了,眼看要摔下去,那人才在他腰上一搂,又腾出另一只手按在他肩上,每一挺送,手便往下一压,反复几次,那凶器这才尽根没入xué中。
华阳闷哼一声,皱紧眉头,在他背后抓出道道血痕。韩倚楼只觉甬道越绞越紧,汗水从额角滚落,当即扯下发带,一言不发地将华阳双手牢牢缚住。
尘根退至xué口,再狠狠一撞。他抽送一回,华阳哭喊一次,数百下后,便哭得声音嘶哑,小腹濡湿一片。
韩倚楼咬着华阳的脖颈,缓缓搅动孽根。
华阳眼中已有惧色,嘴里还在逞qiáng:「够了,出去!」那妖怪闷声道:「再忍忍。」
他维持着jiāo合的状态,把华阳抱离chuáng榻。走几步,就狠狠一顶,嘴里jiāo替吮着华阳胸前的两点晕红。华阳仰着头,眼底一片雾色,说不出半句话来。
韩倚楼抱着华阳,走到石壁前。华阳滚烫的后背贴上石壁,打了个寒颤,一时间声泪傍沱,哀哀乞饶:「我真受不住了。」韩倚楼腾了只手,揉起华阳的男根,哄着:「快了。」刚充血半硬,又开始大力抽送。华阳被夹在dòng壁与那人之间,无处可逃,那根凶器回回顶到实处。一双手被绑到背后,在石头上磨来磨去,又疼又痒。没了手,他只能更加用力地用脚缠紧韩倚楼的腰,让自己不至于掉下去。
韩倚楼微眯着眼睛,有些沉溺其中,渐渐地不加节制,尽兴施为。
华阳有些神qíng恍惚,不时发出细小的鼻音。光luǒ的双腿再也缠不紧,慢慢地越分越开。韩倚楼闷哼一声,将积蓄已久的阳jīng尽数she入,他喘息片刻,刚解开缚手的发带,右脸一疼,已被华阳抓出四条血痕。
韩倚楼摸了摸伤处,却扬眉低笑起来。
数千里外,青城山上,仍是一片清幽景色。山麓间一株株老松枝gān遒劲,根深百尺,针若绿云。林间偶尔可见鹿跃兔奔。
华清、华玄在诸殿拜完祖师,各自去度师那里领了令签。一个从东廊下来,一个过了西堂,两厢望见,都是噗嗤一笑。
华清拿着自己的令签,笑说:「今有妖狐宣yín作乱,害人xing命。」华玄也笑嘻嘻的对了句:「速往野狐岭,诛之,以匡正道。」两人走近了,拿令签一对,果真一模一样。
华玄抚掌笑道:「好哥哥,你我冠巾二十年,大小是个真人,几只狐妖,何须观里兴师动众?」华清笑道:「贤弟有所不知,此次围剿可是倾全观之力,连华阳也是同路之人。」两人相携往华紫渊所住的偏院走去,华玄笑道:「此话当真?华阳这太上dòng神法师一出,旁人还抢得到什么功劳。还不如候在山下,讨些斋菜,温酒待君归罢了。」华清佯作正色:「华阳师弟从后山而上,我们直捣山门,两边人马都是一般重要。」说笑间,已到了华紫渊那幢独门小院,华紫渊正候在院中的八角井旁,一身素白道卦,脑后松苏挽了个道髻,长发都披在身后。井壁上苔痕斑斑,还未走近,就听见井中鱼尾搅水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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