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孟哲道:“他们在谈什么?喂,起码让我见见小殿下吧!”
没有人传话,只把游孟哲关着,游孟哲折腾半天,最后也困了,便躺在帐篷里入睡。
天蒙蒙亮时,大军传出拔营消息,御林军把游孟哲带上马车,周围的人守得铁桶般严实,全在防备他跑了。
“喂!哑巴!”游孟哲揭开窗帘,大喊道:“你想拿我做人质!太过分了吧!”
张远山远远朝他看了一眼,没有搭理他。
“师父!”游孟哲又喊道。
赵飞鸿正在与张远山jiāo谈,看也不看他一眼。
大军浩浩dàngdàng启程,前往落雁山峡谷,游孟哲被带出马车时,两军近三十万人陈兵旷野,天地间寂静无声。
一骑策马奔来,朗声道:“鲜卑大王宇文真有话说!”
大虞军jiāo头接耳,议论纷纷,张远山纵马出列,己方兵士大声道:“大虞摄政王在此!着你们的大王前来谈判!”
赵飞鸿取出绑着一个小包裹的箭矢递给张远山,张远山接了,赵飞鸿退下。
张远山左手持弓,右手弯到腰后扯开弓弦,一招漂亮的反手箭she出,破空而去。
两军哗然,对这挑衅般的行为几乎忍无可忍,鲜卑人大声呼喝,擂起战鼓,张远山依旧一脸冷漠,赵飞鸿这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那小包裹里正是游孟哲的神貉图腾。
大虞军也擂起战鼓,鼓过三巡,对方一骑战马奔出,翻译大声道:“鲜卑大王宇文真病逝,宇文弘大王有话说!”
大虞军不知就里之人阵阵耸动。
宇文弘出列大声道:“张远山,我的孟哲呢?”
“我在这!在这——!爹!”游孟哲马上鬼叫道,一句话未完,便被捂了嘴。
对方似是商量了很久,最后一名大将躬身,紧接着数十名鲜卑将领团团围着宇文弘,大声念诵鲜卑话,显是承认了他的地位,宣誓效忠。
赵飞鸿道:“宇文大王,如今得继王位,想必你们后院也不太安稳,昨日信使送去的文书,你意下如何?”
宇文弘低头与老祭司商量片刻,而后道:“我儿子在你们手里,还能怎么办?签合约罢。”
虞国一方送出张远山的文书,信使高举牛皮卷策马奔向鲜卑军阵,宇文弘与将领,祭司们jiāo谈片刻,签字画押,写下两国修好的文书,一名鲜卑使节又举着回来。
张远山再签一次,鲜卑使节将文书带回去。
赵飞鸿朗声道:“从此两国修好,终摄政王此生,虞国军队不过落雁山一步。”
宇文弘道:“终宇文弘此生,鲜卑兵马不过落雁山一步,以此峡谷为界,现在快将孟哲还我。”
游孟哲被带下马车,对张远山,赵飞鸿二人怒目而视。
“哥!”李信大声道。
游孟哲怒道:“别过来!都是你!都是你!”
李信被吓着了,泪水在眼眶里滚来滚去。
张远山亲自将游孟哲抱上马,让他骑着一匹,又带着李信,两人骑一匹,策马行至峡谷中央。宇文弘已策马迎了过来,让游孟哲与自己共乘一骑。
宇文弘与游孟哲,张远山与李信,两匹战马距离二十步,遥遥对持。
“张远山。”宇文弘道:“人我带走了。”
张远山忽然开口道:“慢。”
张远山从怀中摸出一块huáng锦,对着锦上的墨字开口道:“宇文弘,我有话说。”
万军肃穆,张远山一字一句道:“我的义儿游孟哲,就在这里jiāo给你了,鲜卑人,虞国人,本无世仇。”
“孟哲是你鲜卑人,也是我大虞人……”
“孟哲既是大虞的小王爷,回归塞外亲父身边,虞国以……huáng金……万两,锦帛……千缎,玉璧一对……汗血宝马一双……粮千石……送他回塞外。”
“宇文弘,你须好好对他,谨此薄礼,聊表张某一番心意。”
游孟哲呆呆注视着张远山那认真的表情,忽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只有这么点?”游孟哲忽然开口道。
众人:“……”
张远山磕磕巴巴地念完书,鲜卑人哄笑,大虞人却一片沉默。
宇文弘也有点感动,说:“远山,我答应你,孟哲是我亲儿,他的事自不必说。从此两国修好,有我在的一天,咱们就是友邦。”
张远山认真点头,指指怀中的李信,拿起他的玉璜。
宇文弘则拿起游孟哲腰畔的另半块玉璜,朝张远山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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