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静默后,一片沸腾,群qíng激昂。就是,就是,就算萧将军恋慕言三少有违yīn阳合德,但,天底下有谁敢做到像萧将军这样坦然?!支持萧将军,支持言三少!反对用秽语污蔑言三少声誉的士林!
冤枉啊!根本就没想攻击言三的儒生士子们本来就对此事觉得冤枉,如今再听着百姓们纷纷指责,更是郁闷得要死。
qiáng加之罪何患无辞,就是此时被百姓谴责的士林们的心境了。
声援着言三少声誉,围观着的人cháo无不欢歌笑语,为扬州言家不反击而清淡了好几日的众人可算见着乐了,对了,萧将军来了,言三少怎么也不来走动走动?
“不好了,不好了!听说了吗?听说了吗?”外围有人大喊了起来。
什么不好了?听说什么了?赶紧侧起耳朵,又有什么新鲜事了?
“据说,言家老爷为了昨天的事qíng,严厉斥责了言三少有rǔ门风,令其出家呢。”从别处听来的大嘴巴赶紧将这样大的事qíng传给大家一起听听。
什么!严责令其出家?这可生得好!连忙看向萧将军,这如何是好?可有挽回之处?
听了这个消息,萧泓坦然,“三少家教严谨,此事全是缘由我行止孟làng,怠慢了言三少的清誉,我将以请罪放贬,绝不牵连到三少,只请天下人莫再欺凌了三少。”说完,萧泓快步往殿房去,需得在朝议完结之前赶到兵部。
看着昂首挺胸的萧将军,让开路的大家感慨万分,噢,一人承担下所有职责的萧将军果然是痴qíng之人,可叹,世道之下,居然不得……
呸,凭什么三少出家,萧将军被贬,世qíng再黯淡,也不该如此残酷无qíng。不满会有如何苦局的一众自发得聚集号召,坚决支持萧将军和言三少。
“一个想娶,一个拒嫁。一个比一个能闹,要不要打赌,谁个能赢?”瞅着群起激昂兴致勃勃的百姓们,驻守在风华楼外的禁卫军挨着一旁的低语。
一旁的侧身过来低声回道,“我劝你别沾惹那家子事儿,十之八九都不落好。”
但凡是听着的一并人等皆点头。没错,没错,这家子自进京以来,前前后后断送了多少条xing命,好端端大好前程不好,和这种是非人家搅合,这种自寻麻烦的事儿沾染不得。
第七十八章
相比于戒备不严而难逃失职其咎的刑部、守备京畿不慎的禁卫营,最近一直嚷嚷着礼教为上的大人们的处境就暧昧了。
赶着早阻截着刑部大人嚷嚷着严加查缉凶徒的他们被备受困扰的刑部大人们提议请往刑部好好聊聊后,面色当即惨淡下来。
绕过这些慌了神的大人们,陆续赶来jiāo流jiāo流的其他大人都有些同qíng,显而易见,若刑部查不出真凶,在此事上挑了头的他们多少得要担上些责任。
而污蔑圣恩的这个罪名,却是谁也担待不起的。
至于萧泓言三这档子闲事,为自己前程而揪心的大人们早就选择了忽略不计。
京城发生如此之事,是经年来少见的,简直就等同直接扇了刑部一巴掌,也扇了朝廷一巴掌。压下气息随时准备见证再一次雷霆压顶的大人们兢兢战战候在金殿上,可幸,王上没有升殿。在内侍传话“一切事宜由阁部审议”中长嘘着一口气,连着三呼万岁之声也比任何以往都要响亮些。
能避免‘雪上加霜’,实属幸运。
三呼万岁声后,阁臣入偏殿议事,百官们则退出朝堂,各自纷纷赶往官署内坚守着自己的辖区,万不能再出纰漏,毕竟,脑袋上的乌纱才是重中之重。
加快速度,抢在兵部大人退朝回官署前,萧泓自缚站在了兵部大堂上。
回避自缚而来的萧泓,毫不阻碍的兵部官署中的官员们穿梭不停得忙碌着。在今日又一个是非纵横的日子里,实在不适宜用戏谑萧泓。
为避嫌,在萧泓恋慕言三这件事上,兵部官署上下自始至终就没有出面说一句话。一再的现实摆在眼前,王上横扫变革了朝政,也将日渐不稳的民间武林势力进行了瓦解,现在,一些儒生士子一言不当,一番清理不在话下,毋庸置疑,兵部早晚也有一番梳理。可,万万没有料到,一直置身于是非门外的他们也被萧泓搅和了进去。
“就不能寻出个大家能接受的法子就事说事吗?”曾经担负萧泓武举教习的教头看不过眼了,趋前和萧泓商议着。
哎,堂堂一品大员家的长公子,既得圣恩宠幸,还具备才学,所缺只是些阅历,如此前程似锦的世家公子却行着这样耍赖行径,很难看的。
“……如果您知道塞北江暮是怎么娶到言家幺子的,您就知道这是我唯一能选择的方式。”萧泓向有师生之谊的教头诚恳得道歉。
一提到塞北江暮,左右赶来办差的有心人围了过来。学武之人素来有崇武之心,纷纷打听江暮武功高低起来。
前些日,塞北江氏一到京,其男媳妇嫣然一语将高傲的禁卫军噎得差点喘不过气来,顿成京中笑谈,而前些日子,江暮在永固王府前凛然一扫,致使一个禁卫小队齐齐退了一步,更是桩传奇,此事一传开,让骄傲的禁卫军官们备伤自尊,哼,这个场子早晚得要讨回来的。
若非遇上现在这种特殊时刻,更不愿为招惹姓言的这家子丢了前程,一再忍着,而眼面前的萧泓是唯一和江暮jiāo过手的,赶紧询问一番得些提示。
不需思虑,萧泓摇头,坦然道:“在武学上,我绝非他的对手。”
看了萧泓一眼,曾经在京中当值,担当龙禁卫队长的萧泓真正趁手的是长枪,这并不是秘密,何况,武学和用兵是不相等的两回事,到了战场谁能赢谁会输,那得需另行揣摩了。
看着若有所思的各位,萧泓朗声笑道:“不过也没什么,他惧内。”既然早晚是一家人,调侃江暮两句也没什么嘛。可不是,武学再高,还不是被言家小六抓得面目开花,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惧内?哦,噢。虽然不太容易想象,但从扬州言氏进京起的一番番作为上看,想必武学出群的江暮也很辛苦吧。
轰然大笑的声息随着大人们退朝回衙的门吏传达声中嘎然而至,聚在一处的当即四散开去,除了出去迎候的之外,其他皆端正姿态,认真得紧各理各事。
笼着手,下了朝迈着虎步而来的兵部大人们瞅着堂前缚手而立的萧泓,心中盘算着扬州言家究竟是如何将一位稳重之极的世家公子变成这副德行的?着实好想探究一番。
至于在能治个萧泓何样的“罪”的问题上,摆摆手,让一旁人给萧泓松绑。
算了吧,在律法条例上,将其贬职往苦寒之地的可能等于零,对律法和军纪了如指掌的萧泓自个儿和兵部条例闹着玩呢。京中最沉稳的萧家大公子的算盘不拨也罢了,当真拨起来,果然是一等一的好手。看来再想不掺和进去,也是不能了。
京中一如既往得热闹,昨夜发生在刑部毒杀儒生的不吉祥事件在日升东方起就被萧将军烽言三少的最新状况给搅合了过去。看着喜乐融融的繁盛的京城商街,提着jīng气神心小随时准备应对京城舆论的京兆府官员们欣慰之极,多安定啊。
较真心真意期盼着安定繁荣的官员们不同,更重视昨日发生在风华楼事件的有心人则陆续聚集往礼部官办公学堂,学着儒生们前日在礼部仪制司‘静坐抗议’的例子,聚集在官办公学前的人端坐自带席上,均意志坚决。
盯着这些声援萧将军和言三少的老百姓,本就没有掺和其中的官办公学对自己居然一夜间成了‘想要污蔑言三少清誉’的罪魁祸首,其上下一片郁闷之请不可言表。
这些有样学样的老百姓可不是仅仅只为了凑热闹来玩儿的闲人,他们都是追随着当初最先诉告贵胄子弟的言三少敲响京兆府伸冤大鼓的人。经受不公沧桑的他们追随着敢于官斗的言三少,向行下累累罪行的曾经的贵胄们声讨着公道,借得言三少的运势,不但得到了伸冤受理,甚至还可能会得到一定赔偿,在将要行判的关键时刻,风华楼却发生了“刻意yù损毁言三少声誉”一事,让顶着冒大不韪控诉权贵们罪行的他们警惕起来。
毫无疑问,这定是场刻意陷害言三少的yīn谋!若言三少输在权门暗争之下,他们这些跟风的定然也要被清算!朝廷中,墙头糙素来多,万不能让此风压过彼风,不需商议,自发得聚集一起声援言三少,一起向不明真相就要刻意蓄谋污蔑言三少清誉的儒生们的鲁莽行径表示严正提高认识。至于萧将军想要娶言三少这事儿,那就和他们没什么关系了。
盯着聚集在神圣公学前维护言三少所谓的清誉的小老百姓,进出其间的公子们着手书写帖子。
于是,当萧泓在兵部谈笑风生之时,言三在内城豪宅中为京郊哪座山头风景更秀丽而盘算之际,接到邀请帖子迅速集结而来的公子们彻底得气了,恼了,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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