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影摇红_末回【完结】(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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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伸出手,qíng不自禁想碰触明明近得身体相贴,实却远在天边不可捉摸的男人,然,伸出的手被他握住,於手心,轻轻落下一吻,随後放在他结实的肩膀上。

  没有阳光的白天,他俊逸的脸庞一半沈浸於yīn影中,睁著含著水雾的眼睛努力去看,只看到他模糊的,一张不确切的笑脸。

  “抓好。”他不知何时低得黑暗的声音──轻轻地,响起。

  然後,便是身体被分开撕裂的开端。

  以为,会很痛,痛不yù生,然而这一次,他缓慢温柔的进入,让他心酸的落下泪。

  “很痛。”他於他耳边低语。

  摇头,轻轻摇头,泪珠儿一滴一滴顺著脸庞滑下。

  “为什麽要哭?”

  不知道,不知道,胸口被酸涩填满,只想哭,只想落泪──“我不懂──是一份什麽样的心qíng,好奇怪,只想珍惜你──”一遍一遍舔著他脸上的泪,他轻轻诉说。

  “想做什麽,便做什麽。”他抬起头,俯视泪眼朦胧的他,郑重又坚定地道,“我便是这样的人。”

  然後,他让自己完全进入了他,疼痛只是那一刻,以往只会令他感到痛苦的行为,这一次,他竟然,感受到了欢愉──真正的,鱼水之欢。

  想做什麽,便做什麽──

  qíngyù迷蒙,只有这一句话分外清晰。

  这一生,他永远也说不出这样的话。他太懦弱,别人叫他做什麽,他便做什麽。

  以前是,现在是,那麽以後呢──还会是吗?

  第三十一章

  意乱qíng迷中,书房门口猛然大开,吃惊转身一看,他看到了最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当今圣上。

  “你──你们──”他喘著重气,指著他们的双手在发抖,整张龙颜又青又白,十分难看。

  没有意外的晋王面无表qíng地於违命侯身上离开,并闲散的为自己披上衣物。

  被突然出现的皇上吓得脑子一片空白的他,只能任由晋王顺手扯过一件衣服盖在他luǒ露的身体上。

  “皇兄,来了怎麽也不通知臣弟一声。”晋王悠闲地笑著,就像在跟盛怒之中的皇帝聊今天晚餐吃什麽。

  “赵光义!”额上青筋bào露,匡胤冲上前,站在晋王面前,怒不可遏地质问,“你在做什麽?”

  “我在做什麽?”他扬扬眉,嗤笑道,“你看了还不明白麽,皇兄?”

  匡胤的视线移到缩在躺椅中瑟瑟发抖,脸上还带著泪痕的违命侯身上,很快,他明白了什麽,回过神的第一件事,他愤恨地重重朝晋王脸上挥了一拳。

  光义被打翻在地,坐倒在地上,没多久,他的半张脸肿了起来,嘴角渗出了血丝。

  “是你qiáng迫他的?”指著地上的光义,匡胤双目眦睚地瞪他。

  拭去了嘴角的血迹,光义啐笑一声,而後道:“皇兄你不也在qiáng迫他?”

  “你──”被戳中痛处,匡胤脸一阵青一阵红。

  由地上慢慢站起,光义看著匡胤冷笑:“皇兄,你不要以为是我抢了他,应该是你,动了我的人。”

  “你说什麽?”匡胤一愕。

  “我说,早在你之前,违命侯李煜便已经是我的人了!”

  匡胤整个人呆住,久久之後,他举高手,含恨地yù再一拳挥过去,然,他却突然口喷鲜血,跪倒於地上。

  “皇上!”一直缩在椅子里害怕地看著他们的人见状,惊恐的站起来yù过去扶住他,却被晋王拦住。

  “晋──”

  “不要去。”晋王目光深沈地望著倒在面前的男人,语气冷漠。

  看著冷酷的他,李煜惊呆了。

  “皇上?!”门外,又走进来一个人,他便是皇上的贴身内侍王继恩。

  抬眸望著走入书房的王公公,晋王冷声道:“王公公,皇上身体不适,立刻送他回宫。”

  “卑职遵命。”

  接令之後,王公公很快叫人便把陷入半昏迷中的皇帝送回宫中。

  离开之前,王继恩与晋王jiāo换了个视线,只是很快的一眼,却被一直呆在一旁的人看到了。

  只是无意望见,然却在那一刻,明白了一切。

  这一切,全都是计谋!

  晋王早已经知道皇帝会来,会突然与他jiāo欢也是故意的,就为了让皇帝看见,然後让身体不适的皇帝大受刺激──“怎麽了?”察觉他身体的僵硬,与他一同留在房中的晋王微笑看他,并朝他伸出手。

  他颤抖著後退,一步、一步。

  眼前,男人的笑容在他眼中如同阎罗的招命幡,诱人的外表下,是夺命的诅咒。

  他居然连,他的亲兄弟都如此计算──居然、居然──如此残忍──他害怕的只想逃,但他逃不掉,很快,他整个人被纳入了熟悉的怀抱。

  似乎知道他在怕什麽,想什麽,他低头,在他耳边低语:“我说过,我想做什麽,便做什麽。”

  第三十二章

  huáng昏时分,他叫人把李重光送回了违命侯府。

  过了两个时辰之後,皇宫里有人来他府上传话说,杜太後要见他。

  早已经在等待的光义把来传话的人打发走後,才开始更衣准备进宫。

  进了皇宫後,宫女没有把他带到杜太後的宫殿,而是,皇帝的寝宫。

  进入寝宫之前,他把宫女挥退,问在一旁的王继恩,皇上的病qíng怎样。

  王继恩答,仍昏迷不醒。

  知道太後找他来的原因吗?

  顿了一下,王继恩轻声道:“太後,已经知道皇上是在您府上发病的。”

  他的一句话,已经让他了然於胸,无声片刻,他静静地说:“做了吗?”

  “是。”王继恩朝他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目光一黯,他久久不语。

  “晋王……”他的无言令王继恩不禁道。

  “没事,你下去吧。”

  “是。”答应一声,王继恩退身离开。

  他们的谈话,没有一个人知道,而他们谈话的内容,更是无从知晓。

  望著王继恩的离开,过了一阵,他才推门走进了皇帝的寝宫。

  寝宫中,除了昏迷不醒的皇上,便是一脸冷凝的杜太後,见到他,杜太後由龙chuáng边站了起来,目光晦暗地迎向他,质问道:“你为什麽要把你皇兄气成这样?!”

  他轻笑,反问:“母後,你怎麽认为皇兄昏倒是我气的呢?”

  “他好端端地一个人出宫,却昏迷不醒的被送回来哀家问过其他人,他只去过一个地方,那便是你的晋王府!试问,除了你这个桀骜不驯、大逆不道的孽子,还有谁能把你皇兄气得吐血昏迷?”

  “桀骜不驯、大逆不道的孽子?”他吃吃一笑,“母後,原来我在你心目中如此不堪。”

  或是气在头上,杜太後怒指他道:“没错,你於哀家心中确不如你皇兄,你,永远只会做败坏赵氏门楣之事。”

  “败坏赵氏门楣?”光义扬扬眉,嗤笑道:“母後,我有做了什麽败坏赵氏门楣的事吗?”

  “如果没有,前段时日你皇兄又何以被你气得卧病在chuáng!上次哀家隐忍你,没想到你一犯再犯,这次又气你皇兄吐血昏迷!”

  “上次?”他目光一冷,道:“母後你是不是听了什麽人在你耳边乱说?──难不成,是光美?”

  杜太後面色一变,他顿时看出他说中了,然,杜太後却道:“谁告诉哀家的不重要,你皇兄如此倚重你,你居然这样回报他,你果然是láng子野心,衣冠禽shòu!”

  “哈哈!”他失声大笑,“母後啊母後,我於你心中如此不堪,你当日又何必惺惺做假,许婚将门之女於我呢,这样不是害了一个好人家的女儿了麽!”

  “大将李处耘对你皇兄忠心耿耿,而你野心勃勃,哀家会如此安排不过是以他的女儿牵制你!”

  “母後啊母後,你居然如此算计我,难道除了赵匡胤,其他人你都不放在眼里了吗?”神色一敛,他凝目瞪望母亲。

  被他瞪得微惊,却仍一脸怒色,杜太後道:“确是如此!”

  “母後……”他双目沈深地望她。

  “你们……在吵什麽……”

  不知何时醒来的人,挣扎由chuáng上起来,杜太後一见,立刻上前小心扶他:“皇儿,你终於醒了。”

  见他醒来,晋王脸色微异,稍刻,又恢复平整。

  双唇无血色,脸色惨白,身体分外虚弱无力的匡胤只看一眼母亲,便把黯淡的视线移至不远处,晋王身上。

  与之对视良久,匡胤虚弱对身边人道:“母後,您先离开,朕有话与光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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