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不语后,沉夜把视线移到了正用担忧的神色望着他的风满楼。
沉夜扯出一个笑容,是想让风满楼放心,可以比哭还难看的笑反而让人心疼。
「满楼,所以,你找了观水亭这个人人皆知却没人敢来的地方藏身?」「算是吧,起初我只是想找个让你方便找到的地方而已。等到房翔受了重伤,我为了能尽快等到你来到这里后,才知道,这个观水亭是个藏身的好去处。因为有鬼,所以真的没有人敢接近这里,那些人也料想不到我们会躲到这里来。」「的确是个不错的地方。」沉夜放眼望去,观察这座虽然衰败荒凉却保存尚好的亭阁院落。
「是挺不错。」风满楼笑笑,「只要晚上时没有鬼的哭泣声就好了。」「鬼的哭泣声?」沉夜一脸困惑。
「是啊,昨晚吵了一夜,让我怎么也不能好好休息。」见到风满楼的不以为然,沉夜到不认为是他胆大,而是:「满楼,你认为是鬼在作祟?」「怎么可能,你该知道我从来不相信此类的事qíng的。」风满楼移步了几步站到沉夜面前,由屋子里向外展望整个院落。
「那——」
「我觉得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为什么?」
「不知道。」风满楼回头,对沉夜露出一个不以为然的浅笑,「反正只要这个人不妨碍到我们,我们当然不会揭穿他的诡计。」沉夜深深望着风满楼,最后,他微微一笑:「满楼,你还是跟从前一样,一点也没变。自信、果敢。」风满楼盯着他,反问:「那你呢?你还跟从前一样吗?」沉夜垂下的脸庞,嘴解勾出一个空无的笑容:「不了,我变了。——变了。」变得不再天真,变得不再轻易相信别人。
第17章
到了夜晚,整个观水亭真的如风满楼所言,到处传扬着一股凄凄的哀泣。
要是别人呆在这种地方,怕早就吓得魂飞魄散。
可是沉夜他们不,他们无聊之余,还用这个泣鸣议论起来。
「我觉得,应该是个女人的哭泣声。」沉夜主张自己的想法。
「怎么可能,装哭装一个晚上,那喉咙不早就哭哑了。」风满楼也有自己的见解。
「你说的很有道理。」沉夜点头同意,「可是,这种类似哭泣的声音,是怎么发出来的呢?」「可能——」风满楼正yù开口,却有人为他答复了。
「利用风chuī过狭窄的dòng口,发出的声音。不过,会这么像人的哭泣声,很明显地,是有人特意安排的。」沉夜与风满楼皆是一惊后,迅速看向本该昏迷的房翔不知何时已经张开眼睛。
他还露出淡淡的笑容看着他们哪!
「嘿!你就是药王吧。见到你很高兴,还请原谅我不能起身表达我对你的崇敬之意,尽管我对你的医术佩服到五投体地。」仍旧虚弱的房翔对沉夜笑道。
虽然他脸色虚白,但却难掩他说这话时俏皮的神采。
房翔说完话后,沉夜不由得看了风满楼一眼。
风满楼嗤然一笑:「他就这副样子,死xing难改啊。」「哎,风兄,你这话就不对了,我这叫自得其乐。其实嘛,痛也是种享受,你看,平常对我爱理不理的你现在居然悉心照顾我——啊,痛!风满楼你想谋杀我啊!」听着房翔杀猪般的嚎叫声,已经蹲在他身边的风满楼再换了个方向用了另一个手劲——然后,哀嚎持续响起。
待房翔比屋外的鬼哭声还凄惨数倍的惨叫稍稍止歇,风满楼才yīnyīn笑道:「房翔,既然你说痛也是种享受,我就让你好好享受。现在,你享受够了没?」「够了够了够了!」苦着脸的房翔连连点头。
「哼!」冷哼一声后,风满楼才松开掐住房翔伤处的手。
而站在一旁的沉夜早就因他们的举动笑得瞇起了眼。
玩归玩,不过,风满楼还是没有忘记正事。
他转头望向沉夜,问:「房翔的伤没有大碍吧?」沉夜摇头:「没事,只要好好疗养几天就成了。——主要还是治疗得及时,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风满楼放下了一颗心。
「呵呵!」房翔突然嘻嘻笑道,「安了啦,风兄。我就不曾为自己担心过,师父不是常说我是个祸害吗?正所谓是祸害遗千年,我还没那么早死——」风满楼听罢,回头在房翔的伤处一摁,猪嚎即刻响彻整个观水亭。
「风满楼,我现在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了,是被你害死的!」「你不是说祸害遗千年吗?」风满楼冷哼。
「可是我这个祸害遇上你这个魔鬼也没辙了!」「哼,知道痛你就少开口说话——」
「什么嘛,你关心我想让我好好养伤直说不就成了,gān嘛用这种手段——啊,痛痛痛痛痛!我不说了,我闭口!马上!」「哼!」见房翔真的不再开口,风满楼这才松开了手。
此时的沉夜听着他们的对话,快要笑趴在地上了。
嬉闹了一段时间后,他们三人才渐渐地把话题转到正题上。
刚开始沉夜一直默默地听着风满楼与房翔的诉说,一直到房翔说到一个字眼时,他才青着一张脸盯着已经靠在墙上休息的房翔,问他:「你刚刚说,你是在曦月山庄被人打伤的?」「对。」房翔也盯着沉夜,他觉得沉夜的反应有些异常,「当时我一直跟踪那个给严京送密件的人,一直跟到了曦月山庄。之后,我得到了一个意外的收获,那就是,我见到了那个我们一直想知道的幕后主使人。」风满楼一听,赶紧抓住房翔的手臂,急切紧张地问他:「房翔,那个人是谁?」房翔摇头:「那个人是谁我不知道,我从来都不曾见过这个人,连听说都有不曾。我只知道他的长相,还有,听到别人叫他——主上。」「那他——长什么样?」风满楼一听,皱起他眉,继续问道。
「他——他很年轻,看起来顶多二十岁——」房翔一边说,一边盯着呆在风满楼身旁的沉夜。
沉夜仍旧惨白的脸色引起了他的注意:「——他长得超凡出众、俊逸绝伦——看似文弱,武艺却非常高qiáng。他击中我的石子之前甚至还穿过了我用来掩身的,约有两尺多宽的大树树jīng。」「这么年轻的一个人怎么会有如此深厚的内力?」风满楼惊诧。
「是啊,我也觉得很奇怪。」这么说着的房翔眼睛依然盯着沉夜。
注意到的风满楼困疑地转头看着身旁的沉夜,这时,他才看到沉夜的脸色已经没有一丝血色,眼睛中满含难以接受、不可置信的神采。
气氛突然变得凝重,沉夜便不解地抬头,这才知道他们正用奇怪的目光盯着自己。
「怎、怎么了?」沉夜扯出一个浅淡的笑容,声音有些生硬。
「你——还好吧?」风满楼一脸担心。
他认为沉夜是知道害他家破人亡的人是谁后,所以心qíng紊乱激dàng,难以适从。
「没、没事啊。」沉夜又露出一个笑容,只是有些僵硬。
他沉默片刻后才静静地开口问:「对了——我听说颖家不久前被抄家了……」「是的。」风满楼并不诧异沉夜会这么问,因为沉夜的家人跟颖家有着一段渊源。「据我们所知,颖尚书一家也是被人陷害的。」「那、那颖家还剩下什么人吗?」
「颖家——」风满楼担忧地望着沉夜,他怕他不能接受事实。
「满楼,你就说吧。我想知道。」沉夜了解风满楼的意思。于是他用较为平静的语调催促风满楼。
沉思了会儿后,风满楼才谨慎地对他说:「——颖家被抄家后,颖尚书夫妇自刎于牢狱。独子越陵越狱之后,被人杀害。只有女儿婉儿因嫁给了锦衣卫统领远青枫而逃过了这劫——」「颖越陵已经被杀?」沉夜瞪着眼问。
「是的,千真万确。颖越陵在颖家被抄家的第十天就已经被人杀死在京城外的荒林里。」「满楼,你确认死的人就是颖越陵吗?」沉夜追问。
「我确认。」风满楼目光炯炯地望着沉夜,「因为当时就是我找到他的尸体的。」「有什么问题吗?」风满楼反问他。
「没、没事。」沉夜轻轻摇头,「只是没想到而已——没想到颖伯父也死了……」「没办法——现在jian人当道,皇帝又腐朽无能,冤死的正直人士岂止一两人。」风满楼望着沉夜叹息。
「这些我都还不怎么意外,我百思不解的是——曦月山庄到底与那个神秘人有什么关系?」方才一直无言的房翔突然说道,「还是,那个神秘人与曦月山庄的庄主冷涣云有关系?」「再者,冷涣云从不gān涉朝廷的事qíng,并且他还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英雄豪杰。他怎么会与那个手段毒辣且yīn险的神秘人有关系?」房翔的一大堆问题还未让风满楼与沉夜有时间陷入深思,一直紧闭的大门就在这时突地被人猛然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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