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方被封住,成烨下意识地yù要反抗,却又立即忆起了焱影方纔的话。
他只能忿恨地、无可奈何地把手垂到身侧,把全身那不能爆发的恨与怒通通发泄到被子上,竭尽全力地拽住那质地优良的羽被拉扯着。
同时,他还不得不承受焱影给予他的,掠夺者一般的深吻。
如同极度贪乏的野shòu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食物,焱影入侵的舌头不留余地的横扫过成烨口中的每一个角落。
这场一逃一捕的争战,在弱势的一方毫无抵抗的力气时方才终止。
恋恋不舍地抽出入侵成烨口腔中的舌头,焱影一直冷静的眸夹杂着yù望袭上时,微微的失智,淡淡的迷茫。
因为深吻造成短暂晕眩的成烨的眼睛更为朦胧,原先没有血色的唇在焱影的吮咬下,已经变得水润红肿。
目睹此qíng,焱影的目光更黯了。
qíng不自禁地伸出手抚摸眼前不断迷惑自己的红唇,深深迷醉的人沈声低唤:「烨……烨……」呼吸畅通,意识也渐渐清晰,却在目光对准面前的人的那一刻,成烨忍不住瑟缩了下。
——焱影的眼睛里不加掩饰的yù望令成烨惊慌。
他知道,他清楚,要是焱影真的想要,他不能拒绝,不能反抗,不能逃。
就如同焱影刚才所说,他害怕不知被他关在何处的风满楼与房翔受他nüè待,遭受不测。
把成烨紧紧抱在怀中的焱影当然感受到了成烨方纔的惊颤——在成烨看不到的地方,他苦笑。
没有多久,他把成烨放躺在chuáng上。
所有的动作皆是那般轻柔并且小心翼翼,因为他清楚地知道,成烨是他最不舍伤害的人。
「趁药还没凉,我再去端一碗过来。」
彷佛方纔的冷酷才是假象,此时的焱影的言行是如此的柔qíng似水。
盯着焱影转身离开的背影,成烨还真是松了一口气。
虽然不清楚焱影到底在想什么,但只要他没有继续bī迫自己,总还算是好事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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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方亮,焱影就已经穿戴整齐地走出房间。
把房间的门轻轻阖上后,他凝视闭紧的房门静站了片刻。
最后,他转身离开——
只留下了一声轻淡若无,无奈的叹息。
当焱影关上房门的那一刻,成烨就已经张开了眼睛。
他没有望向哪里,而是盯着chuáng前,焱影坐了一夜的椅子发呆。
一夜无眠,他知道焱影一夜都在凝望着他。
也正是焱影一夜都在看着他,所以才一夜不成眠。
那固执、坚毅、独占、灼炽的目光啊,就像铁链子,把他的全身紧紧捆绑,纠缠住。
让人呼吸困难,让人不能挣开,让人无能为力地只能认命——睡不着,他仍旧闭着眼睛,不想面对他,装作他根本就不在他身边。
一夜,整个房间里的气氛凝重、沈闷。
一夜,他们都沈浸在这种让人呼吸困难的气氛里。
一夜,他们都无眠。
当晨曦的光芒把整个房间渐渐照亮,当远处的晨钟敲响,一声一声,飘扬回dàng,提醒人们此刻的时间时,一直胶着在成烨身上的持着目光才移开了。
那纠缠自身的目光一离开,成烨一直紧崩的神经总算放松了下来。
他无声无息地呼出了闷在胸口里一夜的紧张。
当房间的门被打开又被关上时,他总算睁开了闭着一夜却没有任何倦意的眼。
他盯着焱影坐了一夜的椅子,他在想象,坐在这张椅子看了他一夜的他当时的心qíng。
想了许久,他想不到,因为全然地放松,不到片刻,他便已沉沉睡去。
兴致勃勃的景儿穿过一个回廊,正准备转弯跑到另一个廊子上时,就被人出其不意的抱了起来。
在景儿方纔的奔跑中,紧紧拽住景儿的衣服,一直吊在景儿肩膀上的雪团立即在景儿被人抱起的那一刻,便冲到把景儿抱起的人的肩膀上,稳稳地坐着——呼,这个位置比景儿的小肩膀舒服多了!
「焱影叔叔!」一看清抱起自己的人是谁,景儿开心地展开双臂紧紧搂住了焱影的脖子。
「景儿,这么一大早的,是不是又想跑来找你爹?」笑脸盈盈的焱影轻轻地在景儿的圆圆脸蛋上啄了一下。
「嗯。」笑容满面的景儿用力地点头,「景儿来看爹病好了没有!」「你爹病已经好了,不过,他的身体还有些虚弱,需要休息。」「那景儿可不可以去看爹?」
「你爹刚刚才睡下,现在去不好。」空出一只手,焱影揉揉显得有些失望的景儿的头发,安慰他。
想了想后,焱影问他:「景儿,要是在家里觉得闷的话,要不要跟焱影叔叔到皇宫里去玩?」「皇宫?」景儿望着焱影的眼睛盛载的疑惑,「皇宫好玩吗?」小小的景儿第一次听到这个地方呢!
焱影笑笑:「皇宫好不好玩焱影叔叔不知道,不过,它很大——」大到可以隐藏发生在皇宫里的所有是是非非。
「很大?那可不可让景儿在里头玩捉迷藏?」景儿黑溜溜的眼睛忽闪忽闪地盯着焱影。
景儿可爱的样子赢来焱影怜爱的一吻。
「当然可以啦。皇宫里头不但很大,而且什么都有,景儿不仅可以玩捉迷藏,还可以看到很多民间看不到的珍奇异shòu——」「那景儿要去,景儿要去!」焱影还没有把话说完,景儿已经兴高采烈地打断了他话。
「好好好,景儿要去,景儿要去,现在我们就去!」感染了景儿的兴奋的焱影亲了亲笑逐颜开的景儿的小脸儿后,便抱着他往前厅,已经有马匹等候的地方走去。
透不过光芒的灰暗地牢,时间的流逝没有在这里留下什么痕迹。
关在这里的人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
房翔一直昏迷不醒,风满楼便一直为他运功疗伤,尽管他自己因为运气过度而疲惫不堪。
在只有微弱火光的地牢里,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风满楼因极度疲惫而苍白的脸。
身体已经摇摇yù坠,但他还是qiáng撑着,继续为房翔运功疗伤。
一开始时,蔓延在他们身旁的白雾此刻已经散开,淡去,房翔的脸色渐渐红了起来。
就在风满楼快要支撑不下去,准备收手时,房翔突然吐出了一大口的乌黑色的血液。
风满楼一惊,赶紧把他搂进怀中,着急地唤道:「房翔,你怎么了,要不要紧?」被风满楼抱在怀中的房翔缓慢地张开眼睛,对着风满楼yù扯出一个笑容,但身体虚弱的他,露出的,是个让人心疼的凄然微笑。
「没事……」他的声音缓慢嘶哑,「……吐出血、血后,反而好受……多了……」「我传给你的内功心法还是有效的,它已经bī出了房翔身上的瘀血,让房翔身体里的脉气可以顺畅地流动。」就在这时,男人深沈的话由风满楼身后的黑暗之处平静地传来。
听到男人这么一说,风满楼稍稍放了心。
「说、说话的……是谁?」自从进地牢里后便一直昏迷的房翔并不知道男人的存在。
yīn涩的地牢中,风满楼轻轻地对房翔说道:「先别急着知道这些,等你身体好些了,我再告诉你。」尽管知道房翔的胆子比谁都大得多了,但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他仍不想让房翔知道男人的事qíng。
现在,要让房翔的身体好起来,不仅是身体得到救治,更要有活下去的信念。
要是让房翔知道男人现在的模样——他怕,他真的怕房翔会失去活下去的信心。
知道男人之所以变成这副模样的那一刻,连他自己都惊骇到瞬间感觉昏天暗地,眼前一片渺茫——怀疑,他们真的能够逃出那个险恶的男人手中吗?
如果房翔知道了男人的事qíng后,也产生这种想法,到时,就算是大罗天仙也救不了他。
风满楼轻柔的话让房翔沉默了片刻,可是,维持不了多久:「那——风兄……我们这是在哪里?」「——我们被人关进地牢里了。」风满楼的声音不禁低了些。
「哦,怪不得……怪不得这里这么黑……原来是地牢啊……」在看不清四周的灰暗中,房翔声音沙哑的喃念道。
「好了,房翔,不要说话了。好好休息一下。」风满楼把身体虚弱的房翔往怀中轻轻揽了揽。
「……那……风兄,成烨呢?他怎么样了?」没有听风满楼所劝,房翔接着说道。
房翔的话让风满楼一愣,却不到片刻,他盯着怀中的人啼笑皆非的说道:「怎么,都伤成这样了,你还不肯安安份份地休息一下啊?」「风兄,不要转开话题。……我知道你一定在担心成烨……」「担心又有什么用,我现在就算是知道他被关在什么地方,别说去救他,连见他一面都办不到。」黑暗中,风满楼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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