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暗娼没有贬义,只在“暗”一字,虽同属娼门,但他们多以别的身份遮挡,也能增加情趣。不少尼姑庵、道观,无论男女,其实做的就是这个买卖。
还有一些世家或者门派,寻了根骨身段好的来调教,长成后卖与贵人,或者有别的用途。这一类的,往往日后出头了,都是飞上枝头,莫说富贵,就是飞入王府皇宫的,也不是没有。
再甚或,就是专门为达官贵人们驯养宠姬的,各种身份,不一而足。
像韩雁起师门,就兼了两种,在jì馆担当着一个重要角色,专门培养花魁、红牌。厉害如他们,在风月门中声明是十分显赫的。
而这些各种各样的风月中人,都约着五年一度,齐聚帝都,大家来jiāo流jiāo流自己麾下的美人,自己近年练的技艺。看看又出了哪个名器,又有哪家要崛起,又有哪个被调教好的尤物能够艳惊天下。可以说,如今天下,那些以艳名冠绝天下的名jì花魁,都曾在折艳会走过一遭,受过点评指导。
这不仅仅是一场比赛,也是一场jiāo流。
五年,正是一代新人换旧人啊。
而韩雁起此去帝都,除了办好师父jiāo待的事,必然也要去参加折艳会的。
韩雁起这边说完,齐小白那里也把金小仙给打发了。
明盛兰看这样子,便知道齐小白有话要说。
果然,齐小白端着茶盏,慢条斯理的道:“其实相信你们也该知道,我来意是什么。”
明盛兰含笑不语。
齐小白放下茶盏,道:“还请告之家母下落。”
明盛兰道:“我倒是想先问问,齐公子,你可要去帝都?”
齐小白道:“我要寻家母。”
明盛兰摇头,道:“我是说,若是令堂的事用不着操心了,你可愿去帝都?”
齐小白若有所思的道:“折艳会在即,我确想去见识见识。”
明盛兰抚掌大笑,道:“这就好,那请齐公子这一路,和我们一起走了。也算明某实践了诺言。”
齐小白道:“你是说……?”
明盛兰含笑将齐眉的事告之他,讲完后道:“齐公子大可同我们一道上路,令堂走的不远,你现在通知手下人,不迟。”
齐小白含笑道谢。
齐眉啊齐眉,纵你是再古怪jīng灵,妙手可偷天,还能逃得过回家当主妇的命运?
待用完餐,韩雁起自去金桥宵安排的房间。
金桥宵早同金七在等着,房里备着拜师礼,当即奉茶磕头,执弟子礼。
韩雁起安心受了礼,才问道:“我却想知道一件事,也不拐弯抹角了,天嘉与金陵两脉孰为正宗我不知道,但天嘉毕竟式微,我只是不明白,天嘉脂皮画曲馆培养出的人,似乎也算是稳定,怎么就与金莲那边大不相同呢。
金陵的脂皮画曲馆可是驰誉天下,常有不知道的来了天嘉,以为这是分店呢。
按理说,在这个名器难得的年代,天嘉脂皮画曲馆能保持这个样子,当算得好了啊。
金桥宵叹口气,道:“公子你哪里知道,金陵那边的,可是搭上了达官贵人,这么一来,想找到好苗子,比我们这儿是容易多了,又有人牵桥搭线,客人那是一个赛一个有来头。这我们哪比得上,费老大力找来人,还用寿仙泉日夜养着,还是不如他们呢。”
说到底,还是个人脉啊。
听金桥宵的话,韩雁起便能确定她这一脉才是掌握着秘方的正宗,脂皮画曲馆的美人不但是腰如杨柳,且浑身骨肉极妙,都是靠秘方泡出来的。
看来这真本事,也不一定能出头呢。
可能在行内,是天嘉脂皮画曲馆名气大,可在世人眼中,还是金陵脂皮画曲馆厉害得多。
金桥宵愁眉苦脸的道:“我们虽然坐拥寿仙泉,却也无可奈何啊。”
天嘉有三仙,三仙拥三山,一曰寿仙,一曰苏仙,一曰王仙。寿仙者,有冬暖夏凉之山泉,饮之养肝,泡之养身。苏仙者,有灵秀山川,却无泉。王仙者,有温泉,泡之解乏去忧。
这其中,还数寿仙山的寿仙泉最上乘。以脂皮画曲馆掌握得秘方,再配上这寿仙泉,真是锦上添花,这一点,看金七那身皮肉便知道了。
可惜呀,就是这样的妙人,不得天下闻。
韩雁起也有些为金七可惜,他知道,虽然金七没有名器,看她这身段和功夫,真是用了心练出来的,心思也玲珑。
也幸好,不久有折艳会,或许参加了折艳会后,她会有善缘呢。
金桥宵笑道:“我正是打着这个主意,在参加折艳会前,请公子指点我们金七一二,到时她在折艳会上,也好给我们天嘉的长长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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