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培躲到摄像头监视不到的地方,天人jiāo战了半天,终于还是从里面拿了最小的一块。就这么一块,可以换到两块定量ròu和一点蔬菜——丁小如太瘦了,为了给杜诚换药,她一直在缩减自己的口粮,要是一直这么下去,非把身体毁了不可……
第12章 夺命一夜qíng
“先生,您的奶酪焗jī,请慢用。”严培手腕一转,把盘子漂亮地打了个旋摆到桌子上,笑眯眯一弯腰。
那一桌上的食客拿起叉子,怀疑地看了一眼:“怎么是切开的?”
“这样方便您用餐。”严培无辜地看着他,随即做恍然大悟状,“您是怕厨房偷工减料吧?您可以检查一下,这是切好之后按整jī又拼装起来的,有没有缺少一看就知道。”
两个食客果然用叉子把jī一块块地叉开来看,直到确定这是一只完整的jī,这才缓和了脸色,挥挥手让严培下去。也不怪他们,实在是在目前这种qíng况之下,食物简直就是珍宝,酒吧里的食物极其昂贵,即使能在这里消费起的人也都是斤斤计较的。
严培保持着完美的微笑再一次躬了躬身,拿着空托盘走回厨房。看看墙上的时钟已经到了九点,就脱下工作服跟厨师打了个招呼,走出了酒吧。他口袋里揣着两个密封袋,每个袋子里有一块奶酪焗jī,还是胸脯ròu。笑话,凭他的刀工,还能让人看出破绽来?那两个人就算去把jī肋骨每根都数一数,也休想看出来ròu少在哪里!
丁小如还没回来,为了节约电,杜诚一般都不开灯。严培在门外侧耳听了听,伸手按在门锁上,感应门无声地打开一条fèng。他没进去,只是拿出一袋jīròu塞进去挂在了里面的门把手上,随即把门又关上了,拎着剩下的一袋jīròu去了三号楼。
约翰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小瓶红酒,两人彼此看着对方拿出来的东西,同时chuī了声口哨。严培把jī块和奶酪放到盘子里,又用勺子把袋子上沾着的奶酪都刮下来,再平均分成两份,每份上放两朵从酒吧里顺手牵羊来的胡萝卜雕花,微笑着说:“今天晚上可以算是宴会了。”
“是啊。”约翰微微一笑,找出两个粗糙的小杯子把酒倒上。说是一瓶,其实也就倒出两小杯来。不过这已经很难得了,严培凑过去嗅了一下,做出陶醉的表qíng:“好酒!”
约翰笑起来:“是的,收藏了四年的葡萄酒,现在已经很难得了。”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qíng调也。一小杯葡萄酒,一小块jīròu,在地下城已经是一次奢侈的烛光晚餐。不过,虽然说重要的是qíng调,两个人还是把放jīròu的碟子都刮得gāngān净净,只差拿起来舔一舔了。
严培弯起眼睛一笑,目光像一根手指一样抚摸过约翰的脸庞,脑海里却忽然浮出沈啸线条坚硬的脸颊,不由得有点走神。等他回过神来,约翰已经倾身过来,手搭在他肩上,手背轻触他的脸颊:“在想什么?”房间里连个椅子都没有,墙壁上拉开一块钢板就是桌子,严培坐在chuáng上,约翰则坐在不知从哪里捡来的一个塑料箱子上。这个塑料箱子同时还兼职他的储藏柜。
严培当然不会承认他在想另一个男人,正准备熟极而流地把说惯了的甜言蜜语拿出来,走廊里忽然响起了地震警报声。
过了这十几天,严培跟其他人一样,对地震警报已经麻木了,反而是暗恨这地震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打断两人的调qíng。不过好在这次地震时间很短,升到五级之后就安静了下来。严培已经走到了门边,听到解除警报的声音,回头一笑:“幸好震级不高——你怎么了?”
约翰一手撑在墙上,眼神有些呆滞地看着严培没回答。严培心里一动,双手围上他肩头,轻轻使了个巧劲把约翰压在了墙上,手指轻轻抚弄他的耳垂:“喝醉了吗?”按照上次跟约翰的约定,这次应该是轮到约翰做1号,但是在酒jīng的作用下嘛……如果他说他忘记了,应该还是很合理的。
房间里的照明被约翰调到了烛光的亮度,朦胧的光线里两人的脸都有一点模糊,严培稍稍踮起脚——约翰比他高十公分左右,这高度让他有点麻烦。嘴唇擦过对方的唇角,约翰的嘴唇有些凉,让严培不易察觉地微微皱了皱眉。
严培喜欢灼热的嘴唇和身体,因为他自己的身体温度偏凉,所以更喜欢温暖,那会让他更容易兴奋。不过上次——他记得约翰的嘴唇并没有这么凉,看来这场地震来得真不是时候,恐怕他需要更多的时间去慢慢挑起对方的热qíng。
房间狭小的一个好处就是可以更快地到chuáng上去。只不过退了几步,严培就用一个旋转的舞步把约翰放倒在了简陋的chuáng上。大概真是醉了,约翰连反抗都没有,只是睁大了眼睛看着严培,眼神微微有些涣散。
严培伸手轻轻拍了拍约翰的脸颊,低声笑起来:“真的醉了?”他的声音放低的时候微微带点沙哑,有说不出的诱惑力。约翰似乎在酒醉中也被他撩拨了一下,眼珠微微转动一下,目光渐渐聚焦……
严培已经轻巧地解开了约翰的衣服,稍微直起身体,他也解开了自己的衬衫扣子。对着约翰越来越专注的目光,严培手指的动作刻意放慢,细长的手指顺着衬衫慢慢下滑,将黑色衬衫向两边分开,露出象牙色的胸膛,仰起头做了个深呼吸。
严培长得白净,身材却是锻炼出来的,并没有夸张纠结的肌ròu块,却是全身上下没一块赘ròu。胸前两点暗红色在黑色的衬衫衬托下格外的xing感,再往下就是若隐若现的腹肌。微暗的灯光打在他身上,仿佛给皮肤上抹了一层油彩。尤其是向后仰起的颈项,带出一条诱人的曲线,说实话,约翰要看到这副qíng景还不发qíng,那一准是生理上有点毛病了。
约翰生理上当然没有毛病,这一点,严培已经验证过了。但是今天有点不对劲,他已经慢悠悠地把衬衫扣子全部解开了,约翰仍旧没有半点动作,简直像条死鱼一样。严培有点不满地低头一看,登时满腔热qíng像被迎头浇了盆冰水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差点吓萎了。
就在他面前,约翰露在衣服外面的所有皮肤,全部都泛着一种奇怪的光泽,就像是某种玉石一样,而且还在变得更加透明!而他的眼珠却失去了刚才的光彩,乍一看,就像是一座石像的眼睛,徒有其形,不具其神!
严培的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词儿——石化症!他像被开水烫到一样往后一跳,撩起衬衫下摆拼命擦嘴。他可没忘记艾伦说过石化症可能通过空气传播,妹啊!早知道他亲他gān什么呢!
擦了几下严培就冷静了下来。艾伦也说过石化症是有过程的,一期是思维迟钝,二期是行动缓慢,这几点刚才是他忽略了,还以为约翰是酒醉,其实就是石化初期症状了。但是三期才会有明显硅化,等到全身硅化就是四期了。这里头至少也得有个转化过程吧?而约翰在吃饭的时候还是正常的,一个小时之内就发病并且进入三期,这正常吗?
严培用衬衫垫着手,拉开约翰的衬衫和裤带,露出来的皮肤无一不是微带光泽的灰白色。全身硅化,绝对不会有错了!而且就在他检查的时候,约翰的皮肤还在变化,由不透明渐渐向半透明转化,看起来居然有点石雕变成玻璃雕像的意思。
这,这到底算怎么回事啊!严培有点要抓狂了,在屋子里来回地走。怎么办?现在怎么办?报警吗?警察会不会把他也当做被感染对象关起来观察?肯定要检查的吧,万一检查出来他不是经过基因改造的现代人,而是个千多年前的“古生物”……
现在走?严培斜眼看看房门。没人知道他来,而他很明白该如何抹掉自己来过的痕迹。但是——约翰没救了吗?如果还有救的话,他现在一走……
肩膀上猛然传来一阵疼痛,严培一扭头,心脏差点从嘴里跳出来!刚才还死鱼一样躺在chuáng上的约翰石像,竟然已经坐了起来,而且一只手已经搭在了自己肩膀上,那手指竟然如同铁钳一样,深深陷进他的皮肤里,捏得他生疼。本能地一沉肩,严培双手扣住约翰的手肘,在关节处一按——这个动作足以让人半截手臂都发麻,但是对约翰竟然好像没有什么作用。不但如此,约翰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猛地加大了力量,用力把严培往前拉,同时上身前倾,把脸向严培颈间凑了过来。
严培用眼角余光瞥见约翰露出的两排牙齿,反she着黯淡的灯光,竟然有种金属一样的锋利质感。他在最后关头果断地扣住约翰的手臂一扭,感觉上像扭到了一段石头柱子,但约翰抓在他肩膀上的手指终于松脱了几分,严培将人往后一推,自己顺势后退:“约翰!”
约翰两眼圆睁,眼皮似乎僵住了,就这么死盯着严培,连眨眼都没有。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呜呜声,翻身下chuáng,向严培冲过来。严培一闪身转到桌子后面,约翰就直接撞上了那块钢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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