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培把陶瓷片和存储器一起放在掌心里。他有点不太敢相信事qíng会这么巧,但是这种一看就知道是手工捏制的陶瓷片,上面用的都是腓尼基文字,还有完全相同的两个名字,如果说这纯属巧合,那才是让人绝对不能相信的事吧?
大胆猜想,小心取证,这是严培上警校的时候老师讲过的话。
嗯,别怀疑,严培大学上的是警校。不过从高中开始,他就把倒斗当成了兴趣班,大学毕业之后更转为了专职工作。不过他还记得老师在大学里教过的东西,有些还是很有用的。
其实严培脑子里已经隐隐约约地画出了一条线,这条线上连着丁小如的一家人,还有补给站里的那具尸体和小彼得。
丁小如的母亲周安妮,应该是有一位qíng人。不论是青梅竹马还是别的什么吧,反正她跟自己的正经丈夫丁坦感qíng反而不好。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小彼得百分之九十九就是这位周安妮女士与补给站尸体男士的儿子。
所以现在qíng节就连贯起来了:丁小如以为自己的母亲失踪是身亡了,其实她是离开了丁坦的实验室,并且在外面生下了小彼得。后来为了引开嗜血者,她把作为定qíng信物的陶瓷牌子放在了儿子的襁褓里。
问题是,丁坦博士知不知道这件事呢?严培不相信他不知道。而且很有可能,是他主动放走了自己的妻子,因为那个时候,她大概已经怀了补给站尸体男士的孩子。所以丁小如的家好似旅店的原因并不仅仅在她父亲身上,她的母亲也要负责任的,而且说不定还是最大份的责任。
不过被戴绿帽子这种事,谁也不会想宣传出去吧?所以——严培大胆地猜想,丁坦的疫苗并非没有做临chuáng实验,而是他自己把实验记录抹掉了,因为他的实验对象就是他的妻子。因为他的疫苗把患上了石化症的妻子救活了,所以他才敢把疫苗投入实际使用。
但是如果临chuáng记录上有这么一条,人人都会知道他的妻子活着,那么绿帽子的事qíng就必然会被揭出来了。所以丁坦抹掉了实验记录,让女儿以为母亲病死了。
当然,也可能丁坦博士是真心想放妻子自由,不愿意给她任何负担。要知道,在四处爆发石化症的时候,突然有人宣布自己打了疫苗治愈了,那必然立刻成为众目所瞩,再想悄悄跟心爱的qíng人团聚……
严培琢磨了半天,都不太能肯定这位丁坦博士究竟是爱面子,抑或真是个难得的qíng种。不过这事不在他的关心范围之内,他真正关心的是,丁小如到底在不在那个临chuáng实验对象的名单里!
丁小如曾经说过,她回家之后因为街区被封锁出不去,最后在家里高烧到昏迷,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父亲的实验室里了。那么她失去知觉的这段时间,究竟有没有石化过?又有没有被父亲注she过疫苗?
严培觉得很可能是注she过的,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在麦加,她没有受那种奇异震动的影响。
蠢才啊蠢才!严培叹息。这些科学家们对着一个堪称怪物的赛尔德敬若神明,却把真正有研究价值的丁小如放弃了。
但是,如果疫苗在丁小如母女身上都生效了,那为什么在大面积使用之后反而引发了嗜血症的可怕变异呢?
石化症的问题是身体由外而内的硬化,而嗜血症只是部分硬化……难怪这就是区别?丁坦的疫苗成功地把全部石化变成了部分石化?如果从这个方面来看,他还真是成功的!
只可惜部分石化之后的嗜血者凶残无比,见人就咬,还很难杀死,造成了比石化症更大的混乱。许多人没有死于石化症,却死于了嗜血症。
且慢!没有死于石化症的那些人里,有没有注she了疫苗的呢?如果有的话,是否证明丁坦的疫苗真是有效的?只可惜现在混乱成这个样子,已经无法一一去调查哪些人是注she过疫苗之后仍旧好端端的……
严培用力揪着头发想理清思路。但是他最后也只能得出一个结论:他得先去丁坦那个废弃了的实验室,把存储器里的内容读出来。也许在那里,他能找到答案。
但是怎么去啊?丁坦的实验室在哪里?他要怎么弄到jiāo通工具?那个地方是不是还会有大量嗜血者?等等等等,问题一箩筐啊……
沈啸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严培抱着他的被子睡得正香。制服上衣已经脱掉了,乱七八糟地扔在一边。裤子还穿着——因为没有内裤——但是也绞着缠在身上,显出两条修长笔直的腿,还有既圆且翘的PP。
沈啸皱了皱眉,轻轻拍了拍严培的肩膀:“醒醒。”房间里只有一张chuáng,严培这样四仰八叉地把地方全部占了去,他要睡在哪里?
触手是紧致温热的皮肤。严培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因为房间里温度略高而有一层薄薄的汗意,似乎摸上去就会吸住手心。
沈啸像触电一样把手缩了回来。然后,严培醒了。
严培的神经是经过特殊训练的,论起警觉xing来他几乎不输沈啸。在沈啸刚进屋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只是装睡而已。其实之前他纠结地考虑过到底要不要gān脆把裤子也脱掉来个luǒ睡,最后觉得还是不要这么热qíng的好,免得吓到沈啸。
现在看来,他的顾虑是完全正确的。只是轻轻拍一下肩膀,沈啸居然就紧张成这样?严培睁开一只眼睛看看他——沈啸,总不至于还是个魔法师吧?居然能纯qíng成这样吗?估计十有九成是被那位远方归来的迈克尔刺激到了。
这种感觉,严培自觉还是可以理解的。一件东西,在你以为已经失去的时候突然又出现了,即使你拼命跟自己说这东西不会属于你,也难免会有些无法控制的想法的。比如说他现在,明明知道不可能,还是想去某个坟墓溜达一下,最好还能顺手捎点什么……
“你怎么不穿衣服?”沈啸皱着眉。
“啊?我没有啊。总不能让我穿着制服睡吧?很难受的。”严培揉着睡眼坐起来,一手撑着chuáng,一手抓着被子一角。
千万不要小瞧这个动作,这可是严培jīng心练过的十八种勾引动作之一。别说肩和腰的角度、腿的方位,就连被子要下滑到肩下几厘米,那都是jīng确计算过的。
沈啸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转身去柜子里抽出一套内衣扔给他:“穿上。”
“谢谢——”严培拖长声音,弯起了眼睛。gān脆地解开了裤子。
沈啸的眉头皱得更紧,下意识地偏过了头:“你脱裤子gān什么?”
“哎?”严培的动作停住了,“不脱下来,我怎么穿内裤呢?”
他现在正面向chuáng里侧卧着,刚刚把裤腰褪下一半,露出窄劲的腰和圆翘的臀部,再扭过头来,用眼梢瞥着沈啸,如果这时候有个了解他的人在场,立刻就会知道,他这就是在红果果地勾引啊!
沈啸虽然并没有dòng察他的动机,却也忍不住又往后退了一步:“……快点换吧。”然后一个转身,进了浴室。
严培在没人看见的地方抿嘴笑了。真是天降奇珍啊,沈啸居然……他现在敢肯定,沈啸还没有碰过别人。他的眼睛鉴别这个堪比鉴别古董,至今尚未出错。沈啸把喷出的水雾温度降低,好让自己发热的脸冷却下来。他也觉得自己有点反应过度了。也许是因为迈克尔归来让他被突如其来的幸福砸晕了头,也许是因为——禁yù实在太久了。
海角城的幸存者们,在公共浴室进行了消毒和检疫。原来的衣服全被高温销毁,换上地下城准备的衣服。作为救援队队长,沈啸全程陪同。可是当迈克尔只在腰间围着一条毛巾就出来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心脏烧起来了。
迈克尔爱我吗?沈啸第一百零一次问自己这个问题。随即第一百零一次掐灭了那点细微的希望。即使爱,迈克尔也不会回应。在很多年前,迈克尔就已经回答过这个问题:“这是神所不允许的。”
沈啸用头抵住窄小的浴室墙壁,关上了水雾喷头。现在即使是冰水也无法压下他已经要喷发出来的yù望,还是节约用水吧。
十六岁的时候,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在渴望着迈克尔。但是,即使在同xing爱人已经十分普遍并且得到绝大多数人接纳的今天,虔诚的迈克尔仍旧反对这种在他看来是禁忌的感qíng。
为了让他“回归正道”,迈克尔曾经拉着他去过很多追欢买笑的地方,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不可能像迈克尔那样开放地去接受那些女孩。甚至他试过去找别的男孩,而且是尽量寻找那些在某些方面与迈克尔相似的,其结果都是一样的失败。不是他不行,而是他不能。他不能在想着一个人的时候跟另一个人……
沿着小腹迅速攀爬到大脑的快感令沈啸发出一声压抑得极其低微的呻吟。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他就拧开了喷头。冰冷的水洒在刚刚兴奋过的皮肤上像针扎一样,但他只是沉默地忍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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