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夕若无其事地喝了酒,仟玉能一瞬间在酒里下毒,他也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毒解掉。
仟玉撇过头哼一声,葵夕的武功她见识过,从没指望能用下毒在他身上占便宜,突然,仟玉的手腕被人抓住。
“好漂亮的小美人。”一个醉醺醺的大汉抓住仟玉的手。
仟玉看着自己被紧紧抓住的手腕,眼睛睁得大大的,那眼神不是惊恐,而是惊讶,大概在西陵从没人敢这样对这个满身是毒的合欢派小掌门吧。其他人依然各吃各的,没有人打算制止的样子,连肃枫和合欢派的婢女都不打算帮忙。
仟玉试着拽了拽自己的手,那大汉也是习武之人,力气很大,她拽不动。她的小反抗反而让大汉更兴奋,抓住了她的胳膊。仟玉脸上露出厌恶的表qíng。眼看着仟玉被人bī迫,付梓铭虽然不善良,也没到良知泯灭的程度,正要上前帮忙。
一杯水泼在大汉脸上。
“谁,谁敢往老子脸上泼水。”大汉怪叫一声,四处张望。一个容貌清秀的年轻男子坐在他们身后的桌子上,手里玩着一个空茶杯。
“凌、凌大公子!”
不知是谁叫了一声,客栈里一片哗然,那大汉一听,吓得腿都得瑟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小人不知凌大公子赐茶,没有接住,万分抱歉万分抱歉。”大汉低着头,浑身酒气似乎都被那杯茶浇醒了。
被称作凌大公子的男子把玩着茶杯,目光始终没看大汉一眼:“立刻滚出凌山。”
大汉腾地一声站起来跑出客栈。
“哼。”仟玉白了凌大公子一眼,悻悻坐回自己的位置,对这位救她贞洁的凌大公子没有丝毫感激。凭着多年速写的功力,付梓铭隐约看见她把匕首藏回袖子。这小妮子总是在葵夕面前吃亏,让付梓铭渐渐遗忘了她是别人口中的奇才,那位凌大公子想救的是谁恐怕也不得而知了。
“凌山派有幸邀请到这么多五湖四海的朋友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在下与家父都十分高兴,现下人多杂乱,如有招待不周的地方也请多多见谅,但是,如果有人想在凌山脚下捣乱,凌山派定不会让他得到一丝便宜。”凌大公子扫视着客栈里的人,一字一句地说,但付梓铭总觉得他的目光是往自己这桌瞟的。
“凌大掌门的邀请,东陵西陵哪个敢不给面子,自然没人敢闹事。”坐着喝酒的人中马上有人赔笑着说。
“西陵那些邪门歪道平时那么目中不也乖乖来了么。”不知谁喊了这么一声,客栈里马上有几个人的神色变了,付梓铭猜想那几个也是西陵人。
仟玉双手捧着酒杯,细细喝酒,灵动的眼睛里满是不屑。
凌大公子微微一笑:“东西武林不分彼此,自当团结,若哪位西武林的人在这里受了委屈,我凌山剑派也定会为他出头。”付梓铭发现那位凌大公子笑起来时两颊有浅浅的酒窝,突然有些想笑,余婆婆嘴里的罪大恶极的凌山剑派的大公子竟然会有这么可爱的酒窝,实在太不配了!
终于没憋住,付梓铭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下可好,满屋子的人看向他,谁敢在凌大公子说话的时候放肆,这不是老虎嘴里拔毛么。
“花生壳,太硬了。”付梓铭尴尬地摇摇手中的腌花生。
凌大公子的眉毛挑了一下,看着他。
“我还要去别的地方巡视,大家请自便。”说完,凌大公子带着手下人走了。
付梓铭长嘘一口气,余婆婆瞪他的眼神简直要杀了他。
“对不起婆婆,我会记得要!低!调!”付梓铭一字一句向余婆婆保证。
扑哧,这回笑得是仟玉和葵夕,“哈哈哈哈哈哈哈。”
流烟则是一脸的担忧,印象中付梓铭从未见他开怀笑过,比起同龄人,这孩子少了太多的生机勃勃。
付梓铭扯了扯流烟的嘴角,真想看这张漂亮的嘴笑起来的样子,那时付梓铭心中只是这样想的。
移花宫
东陵人口基数大,市集比西陵热闹许多,许多小巧的手艺人是西陵见不到的。最高兴的当数仟玉了,这个摊儿看看,那个摊儿看看,不亦乐乎。
“这个好看吗?”仟玉拿着一个做成小巧云雀状的发钗蹦蹦跳跳地问。
“好看好看,姑娘人生的美,带上这发钗竟不知是发钗衬了姑娘,还是姑娘衬了发钗。”卖发钗的老板忙说。
这道是实话,除去那诡异的xing格不说,仟玉倒真是个漂亮的美人胚子。
仟玉的几个婢女也点头说好看。
“那好,付大哥你买给我吧!”
付梓铭莫名,什么时候他变成了仟玉的大哥了,还有,为什么要他付钱?但是付梓铭是个好面子的人,看在这小东西也不废几个钱,只得掏了腰包。
仟玉开心地搂住付梓铭的胳膊:“付大哥真好,要不我们成亲吧!”
付梓铭清晰地听到四护法长彦抽气的声音。
“开玩笑的,付大哥你太老了。”仟玉毫不留qíng地说。
一旁的葵夕在窃笑。
“葵庄主,似乎你也没比我小几岁。”付梓铭好心地提醒他。
付梓铭现在在做什么?单纯地陪女孩子逛街?NO!作为一个速写高手,他的眼睛转的飞快,迅速记下周围地形和建筑。
“移花宫,很好。”付梓铭在心中默念,牢牢记住一个红纱幔帐都飘到外面的妖娆建筑。
丑时,付梓铭挺尸般从chuáng上坐起来,睡在外侧的流烟自然也跟着醒了,付梓铭捂住他的嘴,告诉他不要出声。
两人穿好衣服,蹑手蹑脚出了客栈。
付梓铭对于自己的记忆力是十分敬佩的,看一个人几眼便能快速抓住神韵活灵活现绘于纸上,看一个建筑几眼便能快速抓住周围建筑活灵活现根植记忆深处方便下一次拜访。
刚到移花宫门口的时候,流烟有些犹豫,抵不过付梓铭的qiáng硬,只得跟了进去。
移花宫里歌舞升平,非常热闹。不愧是灵山凌山,连青楼里的女子也分外灵秀。
移花宫的大厅里有一个高台,上面有几个青楼女子正在翩翩起舞,看台下一桌桌的嫖客左拥右抱,看得如痴如醉。付梓铭知道这些都是普通民众,陪酒的姑娘能看能摸不能吃,有钱人都是搂了花魁躲进楼上的包间里去嘿咻嘿咻了。今晚兴致不错,付梓铭不想这么快就去做耗费体力的运动,拉着流烟在看台下找了个座儿坐下。
“大哥,这移花宫都有什么美人啊?”付梓铭问旁边一个搂着姑娘吃酒的中年谢顶大叔。
谢顶蜀黍轻蔑地看了他一眼,道:“乡下来的?移花宫赫赫有名的邀月和怜星没听过?”
“听过,不过好像不是这个故事里的。”付梓铭小声嘟囔。
一曲完毕,舞女们华丽谢幕,一个老妪走上看台,虽然五官端正看的出年轻时是个美女,奈何年纪太大,付梓铭不由得犯迷糊,这是什么节目,也太重口味了?不一会儿,一个看起来跟仟玉差不多年纪的少女也走上看台。少女穿着紫色的细纱裙,做工jīng巧,却不合身,头低低的看不清模样,双手紧紧攥着,看得出很紧张。
付梓铭旁边,一直半躺在椅子里作要死不活状的谢顶蜀黍一下子来了jīng神,腰板挺得比付梓铭初中时的班长都直。
付梓铭好奇地盯着看台看了半天,恍然想起这就是传说中的开。苞拍卖吧?
老鸨粗鲁地抓住少女的下巴,硬生生将少女的脸抬起来。那是张漂亮的脸蛋,阅人无数的付梓铭也不由得赞叹,看起来比仟玉要大上一些,正是少女向女人过度的阶段,有少女的稚气也有些女人的妩媚,彷如坐落塘中的莲花,丽而不俗。
“好货色,我出二十两。”
“什么穷鬼都敢进来,五十两。”
“我出五十五。”
“六十两。”
“一百两。”
“本少爷出一百一十两。”
竞价声此起彼伏。
“流烟,带了多少钱出来?”
“一百两。”
一百两啊,现在竞价就已经到一百一十两了,付梓铭不由失望了。
“我老爷出二百两,还有人要抢吗?”一个小厮高喊,闻声望去,他旁边站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老男人,满脸麻子也遮不住一脸猥琐相,付梓铭胃里直冒酸水。那少女要是被他开了苞,这辈子真没有吃不下的菜了。
“本少爷出二百一十两。”刚才被压过价的公子哥喊道。
胖麻子老爷瞅都没瞅他:“三百两。”
公子哥哑然,他一次只肯加十两,胖麻子老爷却是一百两一百两地跳价,经济实力可想而知。其他人些许是认得那麻子,晓得他家钱多,又或者觉得不值,没人再敢跟着叫价,胖麻子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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