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人走到后山,上次来时是被周家的小少爷连累,我还记得他好像是叫周瑞星吧,因为周姐夫全名叫周瑞安,这兄弟俩只有最后一个字不一样,所以很好记。周瑞星和周瑞安两兄弟的长相都偏像周夫人,但周瑞星太古怪,总像被一团黑雾包围似的,就是长大也不会有周姐夫的风度翩翩吧,真是可惜了。
我当然不是跑来鸟不拉屎的后山看风景来了,后山是被遗弃的地方,聚集着各种混乱的灵气,我想这样说不能帮我压抑胸口这只古怪的蝴蝶。力量,我梦寐以求,但我绝不想成为别人的棋子,高彦君的意思很明显,他给我古怪的力量,而我成为他的走狗,想的倒美,我若是个听话的人,二伯母也不会让堂姐和我保持距离了。
随便用了一张炎符,以前都只是一撮小火花,如今熊熊烈焰将岩石烤黑。但这也并不是我想要的,火球再大也就是个大火球,永远也不可能成为火海。胸口的绿蝴蝶图案微微发烫,我想在绿蝴蝶没有反应的qíng况下使用咒术,却发现无论如何我都处在绿蝴蝶的控制之下,它就像我身体唯一的出口,将我所有力量都染上它的印记。
我有些慌了,它比我想象中更霸道,我记得这样的契约术是有缺陷的,它不是对所有人都能用,要两心相悦才行,是因为我心底对力量贪婪的yù望让它能轻易在我身上根植吗,不能怪我啊,我多想像江风逸和猫哥一样不管遇到怎样的对手都能镇定自若,但我,连保护自己的力量都没有,而且,我多想能帮上猫哥的忙,哪怕一点点也好,我真不想被那个bào露狂比下去。
用尖锐的石块在胸口的绿蝴蝶上划下去,留下一条长长的口子,里面的血还是红色的,还好,并不是最坏的qíng况,它没有连同我全身的血液一起占领,我还有周转的余地。
家里人少有人少的好处,大家都很忙,没人有时间关注我在做什么。从药房取了瓶云南白药处理好伤口,从小爬树翻墙没少流血受伤,这点小伤更不用当回事。止了血,重新穿好衣服,谁能看出我刚自残过,哈哈哈。
随后去了上锁的书房,这书房从外面看只是间破旧的挂着锁的废仓库,要不是从小在高家长大,我也想不到这会是用来藏书的地方。撬开锁,进了书房,书房正中间有一条直通到底的走廊,我本以为至少装饰会装成普通书房的样子,弄个花瓶啊砚台什么当机关,拧了机关才能出现密道,它这么正大光明我反而不自在,高家的防范意思也太差了吧。
刚踏进走廊,耳边传来嗖嗖两声,一对冰锥对着我she过来,还好我反应快,直接向后仰倒跌出走廊。什么玩意!我拍拍屁股站起来,小心翼翼地再靠过去,发现走廊两边的墙壁上各有一条若隐若现的蓝线,怪不得不加防范,原来陷阱都在里面等着呢!
我对机关、阵术这些东西完全不在行,盯着蓝线看半天也不知道gān什么用的,唯一知道的是我要是想顺着走廊走,两面隐藏的冰锥一定会把我扎成刺猬。在走廊的入口站了一会儿,连手都不敢伸进去,又怕有人进来看见我,不敢久留,只好不甘心地离开。
刚走书房出来,没走几步就看见二伯母了,心虚地低下头想装作没看见快步溜走,被二伯母指名喊住。
“高幸啊,怎么跑这里来了,我找你呢。”二伯母招呼我过去。
真稀奇,二伯母一向除了畏惧大伯母眼里就没有别人了,除了向我炫耀她女儿出身好长得好嫁得好以外从不跟我说话,怎么突然找起我来了。
“二伯母。”我乖巧地叫了一声,长辈到底是长辈,口头上的尊敬还是要的。
“你现在不是没事儿嘛,帮伯母半点事儿。”二伯母摆出一副慈母的表qíng对我说。
“什么事儿?”我真想不出我能帮上她什么忙。
“你堂姐这几天身子不好,我炖了点汤,想给她拿去,碰巧老太太现在身子也不好,我走不开,家里就你一个闲人,你帮我送过去。”
找我帮忙就找我帮忙嘛,gān嘛还说我是闲人,我撇撇嘴,虽然心里不乐意,还是得帮忙,谁让她是我二伯母呢:“哦,好。”
二伯母又慈母一般地拍拍我的头:“真乖,周家离得不远,有直通的客车,我把地址给你你肯定能找到。”
望天,我千里迢迢坐车穿过几个市就为送一碗汤,我可真勤快,许久不回老家,就当为老家做点贡献吧。
照着二伯母给的地址找到周家的房子,我刹那间就震惊了!虽然我一直知道,现在这个社会,奇门异术中最吸金的就是算命和看风水,但我没想到贫富差距会这么严重!高家不是四大家族之首吗,怎么生活水平也差太多了吧!
周家的房子只能用金碧辉煌金光灿烂金huáng金huáng来形容了,那门把手不会是金的,好想冲上去咬一口囧。我指尖颤抖地想摸摸huáng金做的门把手,却没给我机会,门自动开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站在门口,应该是周家的女佣吧。
“是高幸小姐吧,请进,少奶奶吩咐过你要来了。”女佣恭敬地说。
泪流满面,看风水的就是有钱啊,我在高家长这么大都没被女佣服侍过。高家的地位比周家和江家要高,但家产方面就差了些,每个人都不相信有鬼,当然不会找人捉鬼,但那些不信鬼的富商又极信命极信祖宗风水,自欺欺人的能力让人叹为观止。其实我一直有个疑惑,高家,周家,江家,既然号称四大家族,怎么算这才三个而已,第四个呢?似乎听过那个家族早就不在了,至于原因就不知道了,不会是生太多女儿没生出儿子被历史的洪涛淹没了吧。
女佣领着我到一楼的大客厅,她上楼去通知堂姐。我坐在客厅那张不知是什么皮的大沙发上,感觉P股都金贵了不少,早知道我也要学风水啊!
“贤侄女。”有人从楼梯下来叫道。
我朝楼梯看去,发现是周家老爷周清明,别看他名字起的gān净,做事儿可不gān净,倒不是道德沦丧什么的大毛病,就是贪财,不过不贪财能住这么大的房子吗,不贪财也娶不到周夫人那种艳名远播的美女,生不出周姐夫这样的帅儿子啊。
“周伯父。”我站起来,略微鞠了一躬。
“难为你这么想着夕雅,大老远送汤过来,夕雅吃了药在chuáng上还没睡醒,你要是没有急事就等等。”周老爷满脸横ròu的脸堆出笑容。
我呵呵地傻笑着,心里直翻白眼,二伯母使唤人的功力不是盖的,我大老远坐了几个市的车就是为了一碗汤,说出去谁信呐。
“姐夫没在家?”我看看楼梯上再没人下来,没话找话地说。
“他啊,忙得很,一天到晚不见人影,可怜夕雅了,这还新婚呢。”提起周姐夫,周老爷有点生气。
“姐夫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有心拼事业您该高兴才是,我家长辈还总说要我们向姐夫学习呢。”我这话也不全是客套,八分真心,以姐夫的人品看应该不会在外面拈花惹糙,这样的男人打着灯笼都难找了。
周老爷脸上又露出得意的神色,周瑞安确实是个拿的出手的好儿子,也难怪他要沾沾自喜了。
“小少爷!别跑那么快,等等!别摔着!”客厅里又响女人的声音。
回头看见一个年老的女佣正追着个四、五岁大的小男孩跑,小男孩跑得太快,她根本追不上,眼见着小孩朝沙发这边跑过来,一头钻进周老爷怀里。
这不是周小少爷嘛,肤色虽然还是苍白,比那时候的青色好了不少,果然还是得在周老爷身边那些佣人才不敢欺负他。
周老爷抱住周小少爷,心疼地揉揉孩子柔软的头发,像他这岁数的男人对老来子总是有特别的感qíng。
“姐姐。”周小少爷漆黑的眼睛看见我,叫了一声。
“小瑞星。”我试着叫了一声,神呐,是叫周瑞星吧,我应该没记错名字吧。
周瑞星点头笑了一下,他的表qíng是根本没变的,但我总觉得他笑了一下。
周老爷很惊奇:“难得瑞星会叫除我以外的人。”
“在高家看见他,就陪了他玩了一会儿。”我当然不能告诉周老爷他儿子有多吓人,让我的心灵受了多少创伤。
“姐姐,黑猫呢。”周瑞星眨着漆黑的大眼睛又问。
变成人了。我好想这样告诉他,但是我不能,我要忍住,抽搐着眼睛摸摸他的头说:“在家了没带来。”
“姐姐,你跟以前不一样了。”周瑞星又说。
这孩子今天怎么话多了,是要夸我变漂亮了么,真是让人不好意思。
周瑞星挪到我身边,两只小手支在我腿上,鼻子贴着我的衣服靠近左胸的地方嗅了嗅:“姐姐有臭味。”
周老爷赶紧把周瑞星拉回去,尴尬地说:“瞎说什么,小孩子没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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