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娇:你现在在哪里?
高幸:郊区的旅馆,旅馆对面不远就是上山的路,离车站半小时车程孟娇:七曜遗址就在这里,在山腰的位置,山体塌陷只露出了墓室的一角,大部分还在山体里。
果然是跟七曜遗址有关么,还好孟娇平时勤奋好学,对七曜遗址的新闻也关注,带着她就像随身携带一本百科全书。
七曜遗址里到底有什么,考古队还没进去,谁也不知道。在墓门上以东海明珠摆七曜素图,好大的手笔,是为了镇压里面的东西吗?guī老头和土匪还提到了凤凰,难不成这墓里封印着凤凰?那可不得了,等咱把凤凰放出来,没过的F22战绩不就只有哭的份了?
我当然不是真的这样想,龙、凤凰、麒麟、貔貅等神shòu,就算在玄学书中也不认为它们真的存在。三哥借给我的书中有一本认为这些瑞shòu都是游dàng在天地间的祥瑞之气,人们为了表达敬仰才给它们设定了威武的形象。
凤凰说不定是一个代号,可能是指人也可能是指物。关于墓中的陪葬品,考古队都不知道,孟娇就更不知道了。
古墓中一般都不平静,若是墓主死的冤或者古墓被埋藏太久,里面的灵魂都会变质,陪同考古队一起扫dàng古墓是高家的业务之一,一般都是先请周家看风水,若是风调雨顺的良xing墓,就可直接展开工程,开墓考古,如果不幸是凶险的风水qíng况,就把土都填上,让它永不见天日。不管是开墓还是埋墓,都少不了高家在旁边监督指导。
打电话给二伯母,几个伯母中就二伯母话最多,想打听qíng报找她准没错。先以堂姐的身体状况开头,慢慢地转到家里其他人的身体状况,再转到其他人最近在忙什么,果然从二伯母口中套出了画,考古队来请人,被派去保驾护航的是三哥。
太衰了吧,竟然是三哥!我对三哥有心理上的恐惧,长兄如父这个观念在三哥心中一直根深蒂固,小时候我和江风逸漫山遍野地淘,大人们都拿我没办法,唯有三哥,他跺跺脚我都要抖一抖!上树掏鸟窝被他吊在树上一个多小时,差点变成葡萄gān;在灵堂里烤土豆,被他困得像土豆一样扔进柴房;他就像一片乌云一样遮蔽着我的童年。
我正想着,有人敲门。
“谁?”我警惕地问。
“女娃子,晚上gān活,快把饭吃了。”是土匪的声音。
我把文曲星关上,重新装回兜里,若无其事地开了门,跟他下楼吃饭。吃饭时我特别注意只吃guī老头吃过的菜,不敢喝杯里的水,时不时把jīng神集中到胸口的蝴蝶印记上,独自来到陕西,这蝴蝶竟成了我的jīng神支柱,我不能表现出自己的慌乱,我要让他们觉得我深不可测,这样他们才会忌讳我,不敢轻易对我下手。
“女娃子,你很厉害吗?能打得过高家那崽子吗?”吃饭的时候土匪打哈哈地问。
我一口饭噎在嗓子里,憋得脸都红了,我打得过三哥吗?倒不如让我直接在三哥面前问:您喜欢什么样的求饶方法?汉语的?英语的?英汉互译的?
好不容易把饭咽下去,我楚楚可怜地看了土匪一眼:“大哥,吃饭的时候别开玩笑。”
大概是被我变火球的把戏吓到了,或者被我的美貌(?)迷惑了,被我瞪了之后就闷头吃饭,不敢再说话。guī老头一直吃自己的,仿佛整个世界都和他无关,这种人心机极深,不好对付啊。
吃完饭,天色已经暗了,正是烧杀抢掳的好时间,土匪开来一辆小破面包车,拉着我们去“gān活”。老头手里拄着拐杖,我兜里揣着文曲星,只有土匪背着一个厚重的大包,不知道里面都装了什么。
面包车沿着山路一路上山,开到半山腰后停下,下了车,土匪打开满是油污的背包,里面真不少作案工具,锥子凿子铲子什么的应有尽有。
“你们等着,我去听听风气。”土匪说着挑了锥子和锤子迈着流星大步跑到山壁旁边。
我好奇地跟着他,看见他拿锥子和锤子叮叮咣咣在山壁上砸了个小dòng,耳朵贴在小dòng上全神贯注地听着。
“他虽看着不着调,确是摸金一行里杰出的,放心jiāo给他吧。”guī老头在我身后说。他误会了,我可不是担心土匪gān活不卖力,我只是看热闹而已,我并不懂他在做什么。
“考古队的要不损害古迹地挖掘,又要清扫,又要修理,刚从正门开了几步,咱们直接从中室挖道进去,他们拍马都赶不上。”土匪乐呵呵地说,拿着铲子就开始挖地道。
我这才觉得耗子这名字跟他真是绝配,别看他长着狍子的身材,挖起道来就是耗子的速度,那dòng似乎是他先前挖好又填上的,只是把中间空塞的土都挖走,不一会儿就挖出一个本人高的地道。
“女娃子,我怕黑,你本事好,打头去。”地道挖好后,土匪很无赖地靠边站着,等我先进去。
你一个盗墓的怕个毛的黑啊!明明就是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危险,想让我当探雷的,我和土匪都是来打工的,guī老头身为幕后黑手当然不会自己涉险,都拿我当pào灰是吧。
我动动嘴皮子,指尖点燃火焰将地道照亮,弯腰走进去。见我进去了,土匪也滋溜一下钻进去跟着我,guī老头最后进,别看他一把年纪了,手脚倒还灵活。
进去以后一个空dàngdàng的房间,土匪说这里是古墓的中室,但我总觉得这里不像古墓,存放死者的地方,或多或少都该有些戾气吧,但这里一丁点戾气都没有,yīn气很浓厚,却是温和的yīn气,甚至是温暖的yīn气,死者的yīn气都是冰冷的,我从未见过这样古怪的yīn气。
墙壁上刻画着各种鸟类,所有的鸟都没有眼睛,展翅yù飞的无眼鸟却丝毫没有凶残的味道,所有鸟类的羽毛都是柔软的感觉,丢失的眼睛反而让人觉得它们再看不见世间的罪恶。
“娘嘞,这是什么玩意。”土匪搓着手说,他当摸金校尉二十多年竟从没见过这样古怪的画。
“百鸟朝凤。”guī老头淡定地说。
对了,这里就是他们所说的凤凰的巢xué,凤凰夺目的光芒让所有鸟类都失去了眼睛。我手指轻轻摸了摸墙壁,这里不知是多少年的遗址,怎么会一点灰尘也没有,我又将壁画仔细看了一遍,百鸟朝凤的壁画中有各式各样的鸟类,唯独没有凤凰。
guī老头从兜里掏出一个古怪的指南针,这东西我见过,周菁也一个,是特指的灵力探测器。我一直以为灵力探测器是周菁那样的半桶水才需要配备的东西,高家的长辈们和哥姐们从来都是靠自己的感觉,guī老头看起来是个身怀绝技的人,正所谓有所长有所不长吧,关于灵力的感知应该是他的弱项,我默默地记在心里,敌人的弱点就是自己的优点不是么。
出了古怪的房间,我们进入了更古怪的房间,房间正中间是一个五米多高的巨大雕像,雕像是一个人首鸟身的女人,传说中凤凰的化身九天玄女娘娘就是人首鸟身,这个大概就是九天玄女的雕像吧。
我们三人站在雕像下细细观察,雕像是用木头刻成的,看木头的成色应该是梧桐木吧,凤凰它老人家的最爱。九天玄女腰上缀着个玉佩,玉佩上镶着一颗硕大的碧绿色明珠。
“乖乖……”土匪惊叹着,伸手要去扣玉佩上的珠子。
guī老头照着他的手一拐棍打下去,土匪吃疼地收回手。
“手脚gān净点,这里的机关碰了一点我们都得死在这里,出去少不了你的好处,要是私藏了东西,你该知道生不如死的滋味。”guī老头依然不动声色地说,花白的眉毛下那双围了一圈皱纹的小眼睛带着让人恐惧的光芒。
土匪害怕地连连点头,他虽贪,更惜命。我对古墓里的机关很感兴趣,抚摸着九天玄女的脚和羽毛,有一种熟悉又亲切的温暖。木曜岁星,岁行一次,就如树木的年轮一样一年又一年一圈又一圈,抚摸着已被磨得光滑的梧桐木,你在这里又等了多少年?
紧接着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的边缘是两条水道,清澈见底如同溪流的水道,我沿着石板的边沿走,看着水道里的水涓涓流淌,我却看见了奔流不息的鲜血,这里到底是哪里,为何我有如此熟悉的感觉。
越是想要追忆那种感觉,我的头就要裂开一样地疼,胸口的绿蝴蝶发出耀眼的光,就算隔着衣服都能看见它的图案。
“女娃子!你这是咋了?”我古怪的qíng景吓了土匪一跳。
guī老头虽不像他那样惊慌,也把目光停留在我身上。我咬着舌头,直咬得舌尖都出血了这才冷静下来。
“没事,不好意思让你们受jīng了。”我微微一笑,手放在蝴蝶上平息它狂躁的光芒。
“注意力集中,别走神。”guī老头对我说。
我点点头,跟上他们的步伐。走着走着,走廊延伸出好几条岔路,guī老头的灵力探测器转得跟电风扇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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