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明叹了一声,却没qiáng迫,只将瓶子砸向地面,“砰”地一声,平地涨起数丈高的紫色烟雾,一股令人发寒的感觉顿时弥漫开来,烟雾里有人窃窃私语,无法听清到底说什么。
一阵剑风呼啸而过,将烟雾劈开,炼红执剑横胸,昂然道:“出来一个我杀一个!我倒要看看十二地支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
镇明抛出符纸,沉声吩咐:“巳蛇罗侯出列听我号令!丑牛巴汶出列听我号令!”
半空顿时金光闪烁,几乎令人不能正视,非嫣又见罗侯那满头的金发,如同波làng一般。他眨着血红的眼,似乎不太相信自己一出来看到的人会是非嫣。他顿时露出厌恶的神qíng,哼道:“什么啊,一出来就看到这狐狸jīng的嘴脸,真让人不慡!你怎么还缠着我家镇明?是不是上次给你的教训不够啊?”
非嫣哭笑不得,嘴上却不饶人,腻声道:“对啊,我们一直在一起,你嫉妒啊?可是他缠着我哦,你搞清楚一点。”
“你……!”罗侯气个半死,血红的眼睛眯了起来,“狐狸jīng!我早就知道狐狸没一个好东西!镇明你什么眼光?居然看上这种货色!”
镇明却神色冷肃,正色道:“现在不是玩笑的时候,这次的对手十分厉害,你与巴汶要仔细!先将她制住,若实在撑不住就回来!保命重要!明白了么?”
罗侯还想抱怨两句,但身边的巨无霸巴汶却将他一巴掌提了起来,连声道:“知道了!保命第一!”
巴汶使双斧,每柄斧头均为妖骨锻炼,硬若钢铁,不光可以劈开身体,只要开了封还可以将魂魄撕裂。十二地支里,除了戊犬与酉jī,便是他最难收服,当时足足花了镇明七天的时间才让他完全臣服。
他一见对手是个美艳的女子,不由粗鲁地大笑起来,“好运好运!好容易出世一次,居然还可享美人恩!怎么办?她这么娇滴滴地,我这斧子可砍不下去啊……”
话还没说完,只听罗侯惊呼一声!
“笨蛋!过来了!”
巴汶吃得一惊,只觉腿上一凉,然后是火辣辣的痛,低头一看,却是炼红。她动作鬼魅一般,上来便是一剑,但由于巴汶身体庞大,她的身高只够劈上他的腿。
一剑劈下她立即跳开,yīn森森地看着自己的剑,然后抬头看看他腿上不深不浅的伤口,半晌才淡然道:“果然厉害,一剑居然砍不下你的牛蹄。那么这招如何?”
她唰唰两下,将剑乱舞一番,渐渐地,剑身上的绿光尖锐起来,仿佛化成了一颗锋利的láng牙。她清叱一声,身体忽然旋转起来,仿佛一只黑色的蝴蝶,轻飘飘地旋飞过去,绿光一闪,又是一剑下去!
巴汶大吼一声,别看他身体庞大,动作倒很灵活,居然能勉qiáng躲过炼红锐利的攻击。他举起斧子,叫道:“罗侯,这娘们好厉害!老子先上了!”说着一斧子就砍了下去,无声无息。
罗侯哼了一声,从背后拖出双叉,冷道:“才不让你抢功!看看谁快!”他的身体一扭,蛇一般窜上去,从背后出现,反手就是一叉!
“叮叮”两声,两人都没看清她是如何招架的,只觉手上一股猛烈的气力抵上来,根本无法招架。巴汶的斧,罗侯的叉,同时飞了出去。两人都是一惊,还没来得及防御,只见那道绿光扭曲着游过来,竟然无法躲开!
罗侯胸口忽然一冷,眼前喷出无数鲜红的东西。他本能地用手一摸,立即摸到一手的冰冷cháo湿,居然是自己的血!啊……这女人好厉害……什么时候将他伤了的?耳边忽又听见巴汶凄厉的惨叫,他吃力地回头,却见他双腕被人生生削了去,鲜血如注,但他的表qíng却滑稽之极,哭笑不得,好象不敢相信发生的事qíng。
炼红收剑,将上面的血痕用力一甩,也不说话,反身又要劈过去。镇明厉声道:“巳蛇罗侯!丑牛巴汶!速速归列!”眼前金光一闪,她只见那两人瞬间化做两绺光线,钻入镇明的袖子里。
“卯兔延桃速速出列听我号令!辰龙沧海出列听我号令!未羊时皂出列听我号令!”
他动作极快,只一瞬间,又有三个模样古怪的人出现在他面前。当中一个穿着银色衣裳,面目清矍的青年男子对他恭敬地拱手行礼,口中说道:“沧海见过镇明大人。”
他左边站着一个矮小的少年男子,双目艳红如火,满脸的不屑神qíng,故意不望向镇明那里,却竖着耳朵听他和沧海jiāo谈。沧海右边站着一个全身漆黑的少女,笑吟吟地望着非嫣,时不时对她做个鬼脸,神qíng间颇是亲密。
“千万小心,方才罗侯与巴汶已经重伤,倘若你们无法支持,尽快回来!我不想你们任何一个受损伤!”
沧海垂手称是,然后反手敲了敲那矮小少年的头,低声道:“不许再与大人赌气了,延桃。敌人很qiáng,要小心。时皂,你也给我专心一点!等下我先上,你们看准时机,可以放毒或者下暗招,只要能制住那女子,什么都可以用。懂了么?”
时皂笑吟吟地随口答应,延桃如同不闻,只哼了一声,白了镇明一眼,颇有怨气的模样。
第十一章
这一次,炼红却不待他们说完,提着剑立即砍下去,口中叫道:“十二地支怎的尽是些嬉笑无赖之辈?!不过如此而已么!”
那一剑快若流星,唰地一下就到了沧海眼前。他却不慌,将身体微微一纵,居然化做一条银龙,矫健地一摆,立时飞去了半空之中。炼红吃了一惊,不由微微一呆,沧海张开大口,口中喷出水来,那水一落在炼红身上,却将她整个人定了住,丝毫都动弹不得!
原来他口中喷出的不是水,却是粘xing极qiáng的体液,无论力气如何大的怪物,在被他体液粘住之后都别指望可以挣脱开。
沧海一见炼红被制住,立即化成人身从半空之中落了下来,对延桃和时皂说道:“动手吧!那女子狡猾的很,别着了道!”
时皂笑眯眯地答应着,提起手旁一根黑色的粗长棍子,在掌中飞快转了两下,忽地举向天空,厉声喝道:“招雷!”话音一落,晴天里忽然劈下无数闪电,细若针尖,色如染墨,全部砸中炼红的身体,发出巨大的声响。
延桃似乎不打算动手,但见沧海严厉的目光,他只好懒洋洋地从袖子里掏出一根通体透明的笛子,放在嘴边幽幽地chuī了起来,音色诡异扭曲,仿佛招魂一般。忽地,笛子的音调猛然调高,发出嘶哑的声音,好象一个人在声嘶力竭地尖叫一样。
他的身后忽然袅袅地现出两个影子,披头散发,目光青幽,却是两只巨大的饿鬼。他们的脖子尽可能地扭曲着,发出惊天动地的嚎叫,但身体却似乎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动也动不了。两只鬼贪婪地看着面前所有的人,黑色的唇角流下馋液,露出里面尖锐的獠牙。
延桃将笛子一横,懒洋洋地说道:“封印开,去吧!将那女人吃了。”
那两只鬼突然得到了自由,狂吼起来,不顾一切地扑向炼红,漆黑的爪子比刀还锋利,眼看便要将她撕裂吞吃下肚。
忽地听炼红大笑三声,身体骤然发出激烈的绿光,将头顶的天空都映绿了。然后,那些绿光猛地爆发出来,每一道都细若牛毛,却是密密麻麻,根本无法躲避。
延桃反应极快,笛子一挥,那两只饿鬼竟仿佛被平空一只大手抓住一般,被迫挤在一起,将那些绿光全部挡了去。随后,它们发出尖声的吼叫,竟然瞬间便化成了尘烟!延桃一见这qíng景,不由露出气恼又恐惧的神qíng,怒道:“死镇明!自从被你抓住之后,你知道我已经死了多少手下么?!你是不是非得要我跟着死了才满意?!”
说罢,他居然把笛子往袖子里一塞,一跃而上,当真亲自上去对付炼红了!沧海急忙跟上去,急叫:“别去!那女人危险!”
但他说得太迟,炼红忽然奋力挣开那些已然破碎的束缚物,将那把弯曲的剑举在眉前。剑身陡然发出qiáng烈的光泽,她踏出一步,用力将剑一挥,那些细若牛毛的绿光竟然扑天盖地地朝他们三人she了过来!
沧海大急,只得将身体一卷,化做一条蛟龙,试图将伤害减到最低。绿光she到,他只觉有什么东西狠狠地扎了进来,居然又痛又痒,根本无法忍耐,只得展开身体,发出呻吟,一头栽了下来。
耳边听得时皂的惊呼,他不用看都知道那两个小鬼一定也吃不消了。不知道那绿光是什么东西,扎入皮肤里奇痒无比,让人所有的气力都顿失。他再无法忍受,身体一摇,化做金光钻入镇明的袖子里,一边惭愧地说道:“属下无能……请镇明大人责罚……”
镇明沉声道:“不……是那女子太qiáng……你不用挂心,安心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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