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有墨莲_碧云天【完结+番外】(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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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殿面试不久后,这个原来就是宫中人人津津乐道的绝色小伴读,竟出人意料之外的一跌成为教授众皇嗣的太师太傅,原因无他,此人淡溥名利,虽有满腹的文韬武略与满腹的安邦治国之道,却不愿卷入纷杂的官场追波逐làng,可是父皇怎又能放过如此不可多得的人才,况且他的学识早就超越了太师院的各授文大臣,而他的武德修养了也超越了太傅院的各教武大臣,既然叶倾城不愿在朝中为官,那便gān脆封他作太师太傅,赐他特权,可以不参与朝政,只需负责宫中各皇嗣授业之事。又因为此人的淡薄名利,也就不再另赐官邸,gān脆在宫中赐他独立寝院——文心阁。

  文心阁位于皇宫的东首,远离皇宫喧杂的政德大殿,四周种满我国特有的青澜竹,竿竿冷竹青翠冷峻,坚韧挺拔,使这处虽处宫中却清静的文心阁看起来是如此的生机盎然,如此的宁静悠远,又如的远离尘嚣,就如同居住在此处的主人般有些超脱尘世。

  叶倾城喜静,所以这般清幽的文心阁倒正如了他的心意,他的住处永远是这般的宁静,我来此处从来就没有见到过半个除他以处的宫女侍从,他的待从从来只在该出现的时候才出现,比如膳食时间或是倾城真正需要他们的时候。

  我推开他寝卧之处的门:“倾城!”看着正在窗前埋头看书的叶倾城唤了一声。虽然他现在贵为太师太傅,也是我等授文教武的恩师,只是我却始终无法尊称他为一声“叶太傅”,总觉得我若是如此唤他,便就会疏远了我与他的关系。

  他从书本中抬起头,对着我微微一笑,我本就是他这文心阁的常客,所以便很是自然地走至他的身边坐下,将他手上的书本取过,然后任xing地丢于一旁。

  “倾城,你上次教的那套剑法我仍觉得有些地方不是很明白,你再细细教我一次可好?”我将我事先早就编好的借口毫不心虚地讲出,一付虚心请教的模样看着他那面带笑意的绝世芳容,心中无奈地想:好像也唯有用这种方法才可以如此正大光明,如此心安理得地看着他吧!虽是如此,我此刻眼中仍是不自觉地流露着有违此刻心意的无法抑制的浓浓qíng意。

  倾城笑意更浓,只是我总觉得他的笑中总是带着几许说不出的忧愁与感伤,他虽是满脸笑意,但看向我的眼神却总是一如往常的清冷,我知道他从来不会因为是我而露出他真正会心的笑容。

  “六殿下,我虽为臣子,但却也是六殿下的授业之师,师者为长,就算殿下不尊我一声恩师,那至少也要唤我一声叶太傅。”他的语调轻柔和蔼,并无责备之意亦没有平时授课时的严肃。

  对于他所说的话我不予理会,他所说的,我又怎会不明白,只是我当真不想将我与他的距离拉得那般遥远,师与生,从字面上看起来是这般的有紧密联系,但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正如他方才所言“师者为长”,还有所谓的“尊师重道”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等等所谓的先人圣言将师与生的距离恰恰拉得这般远,我只想让他一直作我心中那个与我容易亲近的他,所以我只愿唤他的名字。

  虽说我可以不予理会他所说的话,但是听他一次一次地重申此话,我的心中有些莫明的恼怒,我总想:聪明如你叶倾城,怎会看不出我眼中的qíng意,你明明懂我的心意,为何总是急于撇清你我的关系,难道在你的心中我就不能有有别他人的稍稍不同吗?哪怕就是那么一点点。

  “倾城,你可曾有过喜爱钟意之人?”我顾左右而言他,不想让这个话题破坏我一向愉悦的好心qíng。

  他递过一杯他亲自倒的热茶至我的手中,对我仍直呼他的名讳付之一无奈的笑,待我问出下一句话时,他轻挑了挑眉,那模样好像为我突然间问出这样的问题感到有些许疑惑也有些许不解。

  他的笑容在那一刻禁止,转之换上的是一付若有所思的模样,那一刻我似乎看到他的眼神变得慢慢虚浮,空空dòngdòng毫无光彩。

  我的心一阵揪结,怎么会这样?之后马上又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我暗叫该死,我怎就忘了他失忆之事,心想定是我方才那般唐突的话让他有些神色俱伤吧!于是马上焦急地道歉:“对不起,倾城,我只是一时之间忘了你失忆之事!”

  由于已经意识到此事,我也并不奢望倾城能回答我方才的问题。心想:既是如此,倒也不是什么坏事,不管他以往是否爱过他人,或是有他人爱过他,若是一并随着他所失的那部分记忆忘却,那倒也gān净,也省却了我这般疑神疑鬼、大费周章的心。思及此,心中倒觉万幸,虽然他的心中暂时还没有我,便至少也没有他人。

  他没有说话,将身子转向窗口,我看不到他的表qíng,只感觉他的背景如同窗外的竿竿青澜竹般如此清瘦,如此冷峻,如此孤寂。

  ~~~~~~~~~~~~~~~~~~~~~~~~~~~~~~~~~~~~~~~~~~~~~~~~~~~~~请原谅我,今天只能奉上番外作品。因为正文还在创作中。

  圣诞快乐!

  外篇 青添月番外二(下)

  “爱过又如何?不爱又如何?那所谓的qíng爱只会如同一把尖锐的刀剑在你的心坎上刻下一道永远无法抹去的伤痕,让人痛且刻骨铭心。我总觉得我该是想忘却此事,却不料把自己给遣忘了,许是这伤痕太过明显,这痛太过刻苦铭心,让人即使忘了自己也无法忘却此事。”他的语调平和幽幽然,听不出多大的qíng绪起伏,仿佛在说着与自己的不相关的事,而正因为如此,偏生让人觉得他不再似平日般神秘、脱俗得仿佛超脱尘世的仙子,神圣而无法触及,只感觉他也如同凡人般亦会为qíng所伤,为爱所痛。

  我依然无法看清他的表qíng,却好像已经看到他心上那道让他即使会遣忘了他自己都无法忘却的深深伤痕。莫明的,我的心异常愤恨,也异常的痛,仿佛那道伤痕也一并刻在了我的心上。

  我无语,不知该说些什么,心绪却是异常的不平。无端的不知是羡慕还是痛恨起那个在倾城的心中刻下那道伤痕的人,羡慕于那人可以这么深刻地逗留于倾城的心中,让他永远铭记,永远难忘,痛恨于那人伤害了倾城,让他怯于被再一次伤害而无法去接受他人给予他的爱。

  就这样我与倾城之间沉默了良久,许是觉得这气氛与这话题不太适宜师生之间的jiāo谈,他转过身来,故作一丝了然的笑,率先打破了这沉闷的气氛:“六殿下今日驾临此处,不是该来向我请教剑术的吗?怎又问起此事?莫非殿下是遇上了什么感qíng之事无法解决,方来向为师请教的吗?”

  他的笑有些无力,也许是我方才的问题勾起了他的伤心往事,让他着实有些神伤,那平日被他掩饰极好的浓浓忧愁此时也无端地出卖了他那故作了然的神qíng,让人看着有些莫明的心痛。有时我甚至在怀疑,他是否真的失忆过,如若不然,他为何偏生是忘了自己,却无法忘记那段伤痛的记忆,当真是爱得太深,痛得也太深了吗?

  我本想否认,但看着他那蓄着淡淡哀愁却仍然清澈明亮的盈盈美目,我终是再也无法忍受心中对他的浓浓深qíng及渴望,用力地点了点头。

  “哦……是吗?”他挑起眉,一副兴趣盎然的模样,那脸上的笑像带着一丝神秘又像是有部分的了然,高深莫测。

  我本想开口对他直言我心中对他的qíng愫,只是他像是早就料到我要所说的话般,先我一步给了我一个难以接受的答案:“一个人身体受伤,若不伤及要害,总可治愈,但一个人的心若是受了伤,便很难再治愈,一颗受伤难愈的心,自然也就丧失了爱人的能力,若殿下所钟qíng之人恰巧是此等qíng况,那么为师的奉劝殿下一句,可趁早收了感qíng,以免身陷其中难以自拔。”他说得隐讳,实则明里拒绝于我。

  我的心七上八下,杂乱纷纷,我就知道聪慧如他,怎会看不出我眼中对他火热的浓qíng,说什么心受伤了便丧失了爱人的能力,还奉劝我趁早收了感qíng,以免身陷其中难以自拔,可惜早就来不及了,我现在便已经不可自拔了。

  “若不给人机会,你又怎知受伤的心无法治愈?不去试试,你又怎知他已经丧失了爱人的能力?”我有些激动,冲到倾城面前死死盯着他,心有不甘地说道。

  他像愣了一下,随后一只手抚上我的肩,将我按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然后绕去我的身后,他说:“或许正如殿下所言,给个时间或机会,那受伤的心可能会愈合,只是它就算是好了伤疤,又怎能忘却那曾经刻在心上的疼痛,或许他并未完全丧失爱人的能力,只是那刻骨之痛总是让他怯于再去爱人,因为他实在无法再承受一次那般异常的痛,所以就算心上的伤全部痊愈,他还是会将这颗曾经受过重伤的心重重包围起来,紧锁深处。”他仍说得平淡如水,如同一个看破尘世的修道者,仿佛心早已成止水,再也无法掀起半丝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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