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这我就放心了。笑吟吟的给钱公公打发走了,心里暗自腹诽:还肥缺儿呢,小爷我巴不得你们别来宣什么旨意。每次你们来,小爷我都没好事儿啊
一个人做了厅里生闷气。褚遂良可恨,好端端的给我拉扯进来gān嘛?我又没得罪他。办案,办屁小爷我就没学过这个
“双儿,今晚去弄个酱烧猪头,少爷我要啃了它”气的大叫一声。全当是啃褚遂良了,谁让‘猪’、‘褚’同音呢
猪头啃完也就啃完了,可差事该办还得办啊不为别的,就为钱公公说的,这趟差办完就能娶媳妇
第二天一早,我这儿还没起chuáng呢,大理寺接人的车驾就已经到府门口了。
这帮文臣不比军中那些老流氓,咱还真不敢耍啥二皮脸。否则被他们盯上,哼哼,那好日子就算到头了。
上上下下收拾利索,想了想,揣了几个琉璃配饰跟几面玲珑镜子在怀里。然后才带着尉迟刚登车去了大理寺。
在大理寺只看见了褚遂良跟孙玄威,刑部尚书张亮没来。从褚遂良吭哧吭哧的表qíng上,我就明白了,张亮根本没把我当会儿事儿。呵呵,也好,省的我招呼了。
客套一番,埋怨褚遂良给我拉出来顶杠头。结果褚遂良居然得意的说什么来而不往非礼也,告诉我不能厚此薄彼,难道光给江夏王想招儿,他这儿有事儿我就不帮忙了?
两句话给我说的噎住了,我郁闷
案卷拿来一看,直接犯晕。这关系复杂不说,而且太玄乎了
长安城下辖万年县内,有一富户姓常,名澄明。这常澄明乃万年县油商。娶妻丁氏,无子女,过继了家中亲戚的一个女娃,取名常秀。夫妻恩爱,家庭和睦,加上常澄明行商本份,从无短斤缺两,以次充好的劣迹,在县内倒也深的大家好评。
贞观十七年七月,常澄明因要外出至商州进货,而此时正逢其妻常丁氏染恙卧chuáng,所以常澄明将常丁氏之母,也就是他的丈母娘丁魏氏接至家中,与13岁的女儿常秀一同照看店铺及常丁氏。安排好一切后,七月十八日,常澄明出门到商州去了。
这常丁氏有一堂妹赵丁氏,早年父母皆亡,偏又中年丧夫,膝下只有一女,名赵香花,因迫于家计,赵香花十岁就被送入宫,训练做了宫女。赵丁氏也住在万年县,与常丁氏jiāo好,因孀寡一人,所以经常受到常丁氏的照顾。有时常澄明外出经商,赵丁氏也会到常家陪常丁氏住几天,相互为伴。此次常丁氏染恙,赵丁氏在常澄明离开后,也住进了常家,帮助照顾常丁氏。
七月二十二日至二十四日,常家油铺一连三天没开门,县中居民觉得有些蹊跷,就通知了当地的里正,里正带人至常家敲门,但无人应答。里正觉得事有不妙,便命人破门而入。结果发现屋内四个女人:常丁氏、丁魏氏、赵丁氏、常秀全部在房间内自缢而亡。而且四个人采用的自缢方式也不尽相同。
常丁氏是悬绳于窗,拥被坐缢于chuáng。什么意思呢,就是用绳子绑在窗楣上,然后算好高低,套自己脖子上,抱着被子坐着自缢,直接死在chuáng上。
丁魏氏是坐于chuáng尾地上,系绳于chuáng尾挡板,绞绳自缢。什么叫绞绳自缢呢?就是给绳子一头系好,然后套个绳圈在脖子里,人站在地上开始转圈,等绳子收紧后致人倒地,一下子勒死自己。说实话,这种自杀方法还是个挺累的技术活儿,一般人还玩儿不来。
赵丁氏跟常秀更稀奇,俩人是悬绳于梁,绳两端各系入颈,然后同时自缢,相互靠对方的重量吊死自己。这更是个技术活儿,一来要两人体重相当,二来要两人同时死意决绝,三来要俩人配合好,踢凳子的时间得一致,否则还真死不了这种死法有个名堂,叫扁担吊。相传是相约殉qíng的qíng侣所用的死法,取义qíng系一生。
里正见屋里这种qíng况,赶紧一面保护现场,一面快马报案。一屋四命,这放了贞观之治里,那就是个大案。万年县令立马带人勘验现场,并快马入京,请刑部专家到场协助勘验。
一番折腾,勘验结果却让人大吃一惊,四人均是体无伤痕,无加害之迹。屋内钱财未少,首饰未动,地契债据更是样样齐全,这也就排除了为财杀人的可能。最诡异的是四人死时都是身穿盛装,足穿新鞋,脸上抹粉修饰,一副标准的正装行头。而且房间里里外外打扫的gān净,门窗均是反锁,无半点他人入户的痕迹。换句话说,房间里就是个密室,根本不可能另外有人。
这不邪行了么。就算这四个人都是自杀,那总得有个理由吧?这日子过的好好的,怎么会集体想死了呢?
后来再次勘验尸体,发现常丁氏居然身染下疳(古代对xing病称呼。)万年县令立即找到为常丁氏治病的医馆郎中,郎中无奈之下,告诉县令,常澄明经常外出行商,不知何处染了下疳,后又传染给了常丁氏。经过他的医治,常澄明已经有所好转,但常丁氏还是时常发作。这事本来就是丑事,所以常澄明付重资请其保密。这次常丁氏染恙,其实就是下疳发作,无法下chuáng。
于是万年县令发签至商州,一面通知常澄明家中惨事,一面调查常澄明在商州的行程。结果发现,常澄明从万年县离开后,一路到了商州,而且每日往来皆有人证,根本没有作案的时间。
等常澄明赶回万年县后,悲痛yù绝。他告诉万年县令,常丁氏自染了下疳之病后,羞愤难当,已有自绝之念。但数次被他劝解回来。这次因为要去商州,怕离家在外后常丁氏再次想不开,所以才特意请了丈母娘丁魏氏来。而常秀自幼孝顺,非常亲近常丁氏,每逢常丁氏想要自绝之时,常秀就说:“若母亲自尽,女儿定当殉孝,以侍奉左右。”
案子拖了近半个月,再无分毫进展,万年县令无奈,只好以常丁氏羞愤自缢,丁魏氏为女全名自缢,常秀殉母自缢,赵常氏自悲身世,连同自缢的名义结案。那意思就是说四个人是商量好一起自杀的,与人无由。
得了这个判决,丁魏氏的家中曾经不服判决,要求翻案,但二审依旧维持原判。后来经过调停,常澄明赔了好大一笔钱财给丁魏氏家中,这才让丁魏氏家中平息了下去。
但赵丁氏的女儿赵香花,死活也不愿意相信母亲是自杀的。再次上诉至刑部,要求翻案。结果刑部三审还是维持原判。
赵香花无奈之下,才会利用自己在上河苑的司职,拦了几位公主鸣冤。
这案子本来就稀奇,又加上前后三次翻案重审,却又三次维持原判。所以才在长安城内引起了诸多民议,闹得沸沸扬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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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终于登录上来了哈哈,二更送到,今儿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上部 第一百三十五章 奇案(四)
更新时间:2011-5-1 13:12:46 本章字数:3967
第一百三十五章奇案
大致给案卷看完,合上案卷,感觉自己在看玄幻小说。集体自杀,这太不合常理了。常丁氏暂且不谈,毕竟她一个良家妇女因为丈夫的原因得了下疳这种羞于启齿的病,而且久医无效,反复发作,一时想不开还有那么一点儿道理。可她老娘丁魏氏就有点儿奇怪了。更别说如花年华的常秀和常丁氏的堂妹赵丁氏了。
“这丁魏氏家中qíng况如何?”我看看褚遂良问道。
“丁魏氏,其夫丁五,乃万年县倒夜香(古代收粪的职业)的。膝下两女,长女常丁氏,次女远嫁蒲州,并无联络。”褚遂良说道。
“这丁五为人如何?”我追着问。
“为人木讷,好饮酒,家中赤贫。”孙玄威看看我说道:“我等亦曾怀疑丁五,但细查下来,发现案发前,丁五并无异常,依旧每夜挨家挨户收夜香,万年县内可做证者甚多。而且死者房内钱财、首饰、地契债据样样不缺,丁五实无作案动机啊”
我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
这案子棘手啊,连断案多年的孙玄威都有些二五摸不着头脑的,更别说我这个新手了不是。
如今这案子来来回回拖了一年多了,开棺验尸也开了两回。现场勘察更是不用多说,这案卷中都有详实记录。所以从这个方面那是没戏唱了。
至于调查人际关系等等,小爷我还真没那功夫
怎么办呢?这么邪行的事儿,太少见了。
实在没招了,gān脆先见见那个宫女赵香花。
跟褚遂良和孙玄威打声招呼后,直接让大理寺的衙役给我领了大理寺天牢。
呵呵,这地方熟悉,咱以前住过不少日子呢
进了天牢,十几个负责天牢的牢头差役都两边儿站好等着迎接我。一抬眼就看见熟人,牢头老黑、费三刀、疤嘴、哑巴赫然领头在列。
“老黑、老费、疤嘴、哑巴,哥几个可还好?”我笑眯眯的招呼道。
老黑等四个抬眼一看是我,也很激动,但还是先恭敬的带着手下给我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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