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鼓算我送您的”掌柜的冲我一拱手:“若是没猜错,您就是扶风侯爷吧。侯爷才贯古今,鼓艺更是堪称绝冠,先父这鼓,沉寂多年,未尝能得知音。今日听闻侯爷一曲,我就知道,这鼓总算找到主人了。如果先父泉下有知,肯定也会赞同我的。”
“……”沉吟一下,冲掌柜的抱拳道:“既然如此,李逸我也就不矫qíng了。多谢掌柜赠鼓之qíng”说完冲掌柜一辑到地。
付了另外四面鼓的钱,辞别了掌柜,雇了两架牛车,一路就给五面鼓拉到了上河苑外,西面不远的山坡上,这儿有个亭子,名字挺好听——听雨庭。
老关叔带着双儿、铁牛、蒂斯还有五六个侍女已经在亭子里布置完毕,就等我们了。
让尉迟刚、刚孜、铁牛帮忙,给五面鼓摆放起来。鼍龙鼓居中,左右各放两面小鼓。
等一切安排妥当,已经月起东山了。
八盏防风灯笼给亭子里照的透亮,老关叔带着大家一旁坐好。我活动活动膀子,站了五面鼓当中运气。打鼓是个力气活儿,还好刚才休息了一阵儿,吃了点儿蒂斯带来的点心,否则咱还真不一定能撑下来。早知道当初学萧、学笛子了,再不行学学胡琴古筝的也好啊,那多轻松,抱着到哪儿都方便。哪儿像我现在,光是给鼓运过来就累个半死
虽然跟尉迟红、李雪雁说好以乐传qíng,可忘了问她们熟悉什么曲子了。转头想想,问也白问,她们会的我不一定会啊算了,咱敲咱自己的,剩下的就jiāo给她们了
“啪、啪”先用梆子声起调“嗵、啪、嗵”的先来一曲鼓曲《何茫然》。
夜风轻,夜月明,鼓声缓而低沉,如同乌云压顶般沉闷不开。让人有种胸口发闷的抑郁。
鼓响没多久,突然一声琵琶破空而至,其音调平和清悦,如流水叮咚,让人心中一畅。
嘿嘿,《高山流水》,这个熟悉
跟着李雪雁的《高山流水》,一路以鼓声相应和,然后突然一转,敲了一曲《鼓夜书》。
结果琵琶声音一歇,一道古筝的悠然雅意扑面而来啥曲子不知道,但里面透露的温柔抚慰之意却是能理解的。
由于不熟悉这曲子,所以不敢瞎敲,静静听完,等筝音渐轻的时候,我突然就敲了一通《太平颂》。
两边儿隔着宫墙一通鼓乐相和,倒也颇有意思。尉迟红的古筝和李雪雁琵琶那都是有境界的,听着就舒心。当然,咱这鼓打的也不错,也能烘托一下气氛。毕竟大鼓这东西讲究的是一个气势,本来就不太适合用来表现这种凄凄怨怨委婉柔肠的东西。能敲成这样,我费大心思了
等鼓、筝、琵琶合奏一曲之后,我鼓足余力敲了一通鼓乐版的《沧海笑》,然后结束了这场盛大的音乐会
该gān的都gān了,就看能不能打动长孙皇后,请她帮忙去给李大帝说说qíng了
“少爷”双儿心疼的看着如同水里捞出来的我,不断用手巾给我擦着额头上的汗。
“没事儿”我笑笑,扬扬手里的鼓槌:“力气活儿,累的”
一番折腾,总算回了府里,一头扎了chuáng上不想动弹:“双儿,明儿记得早点儿叫我,少爷我命苦的,还得去早朝呢”哀叹一声:“简直要了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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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咱昨天太High,给(二)写成(三)了。
泪奔:夜游小学没毕业,不识数啊
第一百四十一章 夜鼓(四
“陛下,皇后娘娘从上河苑来了”钱公公进了李大帝的寝殿,冲由侍女伺候着更衣的李大帝躬身说道。
“哦?”李大帝挑挑眉毛,有点儿纳闷的问道:“这么早?可知为了何事?”
“下臣不知。”钱公公摇摇头。
“请皇后一起用早膳。”李大帝点点头吩咐道。
等李大帝一路洗漱完毕,在钱公公的伺候下来到长孙皇后等候的地方。
太监已经将早膳准备好了。
“皇后,这么早,所为何事?”李大帝一把给行礼的长孙皇后拉起来问道。
长孙皇后没说话,笑了笑。
李大帝立即挥手下令道:“你们都退下。”
“是”钱公公领头儿,与其他太监、宫女的都领命退出房外。
“听说乐休又惹陛下不高兴了?”长孙皇后亲手盛了一碗粥放在李大帝面前。
“哼,你可是没看到,这小子居然光着膀子在曲江池里耍呢。”李大帝皱皱鼻子:“看见药师、茂公他们居然还逃。茂公派了四十条快船也没给这属泥鳅的小子抓住。你说该不该罚?”
“该罚”长孙皇后点点头:“乐休这随xing的脾气,是该好好调教调教了。”
“?”李大帝有点儿错愕的看看长孙皇后。
“所以陛下还是gān脆给这小子的婚期定了,让红儿、雁儿好好管管他。给他教教为官的规矩,否则还指不定闹啥笑话呢。”长孙皇后看看李大帝说道。
“皇后,这婚期你看是不是再拖拖,朕还想罚这小子去开路呢。”李大帝皱皱眉头道。
“陛下可曾想过,乐休这婚事已经拖一年多了。他唯一的夫人被我们拉进宫当了公主,名义上说连同雁儿一起嫁给他,可这婚期一拖再拖,他也二十岁了,常人在他这岁数上都做爹了,可他呢?要说功劳,他的功劳还小么?当初他密赴辽东的时候,陛下可是许了他不再参与政事的。可如今呢?破案之事且不谈,陛下又想让他领兵二赴辽东,这难道不算失信于人吗?乐休不爱名,不爱官,只想早日完婚,这要求算高么?咱们皇家做事,向来示天下以公平。可扪心自问,咱们对乐休真的公平了么?”长孙皇后正色看着李大帝道:“还是那句话,国事我不管,可儿女之事,我要管。当初封红儿、雁儿做公主,咱们本就是利用了她们。这事儿从心底里讲,咱们已经亏欠了她们一回。后来许了婚期,却又因为辽东的事儿,给婚期延后,这又亏欠了她们一回。陛下,咱们既然认了红儿、雁儿做闺女,那至少也该拿出些为人父母的慈爱之心。否则,一味因私心而废仁义,岂是长久之道?”
李大帝闻言,沉吟许久,不作声音。
长孙皇后陪坐一旁也没有再出言相劝,只是静静看着李大帝。
“唉――”半晌之后,李大帝长叹一口气道:“皇后所言,皆是正理。此事上,是朕考虑不周了。”
“陛下忧心国事,对于这些家常里短的小事,偶有疏漏,在所难免。否则要我这皇后何用?”长孙皇后摇摇头道。
李大帝摇头笑笑道:“那皇后可否告诉朕,你今日一早就急匆匆赶来劝朕,是事出何因?”
长孙皇后笑道:“陛下竟然不知?”
“哦?”李大帝好奇道:“朕的确不知,还请皇后替朕解惑。”
“乐休昨夜击鼓听雨庭,以乐传qíng,倾诉衷肠,引得红儿、雁儿以古筝琵琶相应和,所奏之音,感人肺腑,qíng深之处,闻之落泪。此事已经传遍了上河苑周边,想来今日之后,又是京城沸议的一件雅事”长孙皇后叹道:“说了不怕陛下笑话,昨夜我这上河苑内,泪雨纷飞,您说,我还能坐的住吗?”
“竟有此事?”李大帝眼睛都睁大了。
“可不是。”长孙皇后点点头道:“昨夜我与兕子从头听到尾。要说这三个孩子的乐道造诣,当真称只能用‘余音绕梁三日,闻着食不知味’来形容。”
李大帝摇头笑笑道:“如此一来,若朕再拖了这婚事,怕是真的要成为第二个‘焦家恶母’了(取典自《孔雀东南飞》
……
贞观十八年七月初四。
朝会上二品特进、镇军大将军、扶风侯李逸上《请降官爵疏》,称自身德行不足,才有不济。行为不羁,有失斯文。损朝廷之体面,rǔ官家之声威。不惩不足以警示百官,不罚不足以平息非议。故请降官爵,以为效尤。
李大帝当庭训斥了李逸,但念在其年纪尚幼,且略有微功的面子上,免官保爵,以示薄惩。同时告诫百官,要以李逸为戒,注意言行,勿失朝廷体面。
李逸当庭领罪,叩谢天恩
低头站回自己的位子,没忍住,乐的牙花都露出来了。哈哈哈,终于随了心愿了。免官保爵,太好了,无官一身轻啊以后啥事儿都轮不到我身上了。为了这一天我吃多大苦啊我
正乐呢,一抬眼看见褚遂良整理袖子要上奏,瞧那一脸的不乐意,该不是为了我?
妈呀,一下就急了,差点儿就冲过去给他摁住。这老实人最可爱又最可恨的地方就是一根筋儿,他不领会jīng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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